<p class="ql-block">程代展:</p><p class="ql-block">叶学长的《走出文革》一书在清华老五届中激起的浪花令人晕眩。若 非叶学长免费相赠,大概会一时洛阳 纸贵了。(照片为美国休斯顿地区清 华校友聚会获赠《走出文革》)</p><p class="ql-block">这当然首先归功于叶学长极其独特的人生经历;其次,是他学贯 中西的满腹掌故与幽默诙谐的生花妙笔;最后,其书名“走出”二字 大受褒奖。</p><p class="ql-block">叶学长自己的解释是:灵感来自电影《走出非洲》,原著作者“不 带一丝伤感地叙述着那些曾经充满泪水和欢笑的故事”。我想,这也 是《走出文革》作者的写作导向或风格。许多学友的诠释,固然都有 道理,却未必是作者的本意。</p><p class="ql-block">书架上还有一本书,是孙学长的《良知的拷问》,读孙学长的书 不及读叶学长的书轻松快活。但在内心的挣扎中也收获颇丰。那本书 有近一半是当年文革的积极参与者的反思文章,加之孙学长摧腹剖心 之作,读之确有醍醐灌顶之感。 在我看来,如果与叶学长的书相呼应,他的书也可称为“走入文革”。孙学长的书固然不能让人赏心悦目,却令人屏气沉思。一个不 能反思过去的民族是不会有未来的。</p><p class="ql-block">本人在文革中是道地的逍遥派。对于文革,既谈不上“走出”, 更谈不上“走入”,顶多只是“走过”,准确地说:如履薄冰地熬过 了文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王玳瑜: </p><p class="ql-block">走出文革,即使穿越千年,抓回个风流皇帝李隆基来,也未必不如唐明皇。 皇帝有特权,才子有风采。英雄救美,闯荡北美,九胜赌埸,舌战名医,淞沪合杆,人生弄潮,件件落地有色,荡气迴腸;浪漫故事, 风花雪夜,柔腸寸断,篇篇引人入胜。</p><p class="ql-block">可怜唐明皇贵为天子,落得在马嵬坡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忍看红颜成新鬼的下埸。</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张建利:</p><p class="ql-block">作为学生和晚辈,每次开卷都怀着特别恭敬的心情,细细品读,爱不释手,随之熬夜阅读。读着朴实无华的文字,越来越感觉到前辈 的智慧与博学,机智与幽默。平淡流水的叙事方式,却处处闪现着人 性的温暖和光明,对于曾经的苦难回忆,不夸张,不说教,不回避。</p><p class="ql-block">这些文字,让我们领略了一代人在清华园里的风云春秋,有激情 似火的革命行动,有柔情似水的风花雪月,夹杂其中的个体大多无法独善其身,但也不乏作者这样的侠义与多情个体,内心想这不就是我 们一直在孜孜以求个性独立与思想自由吧?对于制度优劣之辩,佩服 前辈的实事求是,对于问题既不扩大也不回避,凡事讲究逻辑推理的 科学精神!</p><p class="ql-block">书中那个猴掌护身符的寓言故事警示我们在追求理想社会和享 受新兴科学技术时,是否做好了被其吞噬的心理准备?发人深思!</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程代展: </p><p class="ql-block">《走出文革》的“秋小姐”一节中,有一段叶学长谈及他与秋小姐大相径庭的文学趣味:“我谈李敖,她说金庸。我关心台湾杯弓蛇 影的政治现实,她追寻刀光剑影中‘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的抽 象答案。我从不读金庸的东西,她很替我惋惜,说倪匡讲过:‘看小 说而不看《射雕英雄传》的,简直是笑话’。但我除了喜欢演蓉儿的 翁美玲,还是读不下去。对金庸,我只欣赏他‘有容乃大,无欲而刚’ 的办报宗旨。”</p><p class="ql-block">据数学圈里传说:对于金庸的武侠小说,陈省身喜欢,华罗庚喜 欢......在朋友圈里,有些人每逢聚会必高谈阔论。每到此时,本人只 有缄口垂首,心中有一缕自惭形秽之感。</p><p class="ql-block">跟叶学长一样,本人对金庸小说实在没有兴趣。总觉得它既缺少 文学的美感,又缺少思维的逻辑,在在都是戏弄你智商的底线。</p><p class="ql-block">读到叶学长自述也不喜金庸小说,忽然心中有一种释然的轻松。 叶学长是科班数学出生,对数学的天赋少有匹敌,大概没有人会怀疑 他的数学基因。由此可见,数学与武侠不见得有什么必然联系。</p><p class="ql-block">物理学家费曼出过一本书,书名就叫“What Do You Care What Other People Think?(你干吗在乎别人怎么想?)”叶学长不 肯附庸风雅、我行我素的行事风格,倒颇有费曼之风。</p><p class="ql-block">似乎想明白了一件事:一个人易被环境洗脑,其实很大一部分原 因是人性中的弱点--一种从众心理。相信出头的椽子先烂,觉得站在大多数人一边最安全。因此,把世俗的想法当真理,跟多数人走以自 保。正如严歌苓所说:“中国人的悲哀,就在于都习惯了把命运交给 别人去掌握。这是中国的一种生存智慧,跟着人群走是一种选择,一 种安全的选择”。于是乎,在这块土地上,历次运动中的众打手多是 “受蒙蔽无罪,反戈一击有功”的芸芸众生,甚至是许多知识精英。 从胡风事件、反右、到文革......一再上演着同一套路的历史悲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Tap: </p><p class="ql-block">说点小花絮,月初朋友聚会上广西大学一个教授见着我就说,你们清华叶志江写的《走出文革》一书太精彩了,一口气就想看完。令 人称奇的是他竞然是在手机上看的。这位教授是武汉水院 61 级的, 年龄接近 80 了。叶公此书不但走出文革也走出了清华。</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张存和:</p><p class="ql-block">叶志江大脑各部位所存儲的大数据图象相互间的沟通能力超强,尤其是在受苦受难时,这种沟通尤为活跃,能把自已所处的危险苦难 与古今中外的类似场面沟通起来,恐惧和痛苦没了,代之的是想入非 非的幽默,让你在替他担忧的时侯却忍俊不禁。这是叶公最大的与众 不同之处。而那个时代偏偏给他很多这样的“机会”。</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郭福鑫: </p><p class="ql-block">今天听紫檀大姐读叶兄小时候的故事,精彩有趣引人入胜。好奇的掀阿春的小方巾,那才四岁。检香烟屁股时装着系鞋带的心理活动, 犯了错误楚楚可怜的表情以及偷藏铅笔的提心吊胆,用油纸包着烂了 的脚趾头,还有那百草园的虫虫草草。住着棚户区,做作业只用桌子 的一个小角,不知那时候是不是点的煤油灯?</p><p class="ql-block">现在的小孩是做不完的作业上不完的辅导班,缺少了天真活泼。</p><p class="ql-block">谢谢叶兄使我们带着甜蜜的回忆进入梦乡。听着听着也把我们带 进了自己的童年。</p><p class="ql-block">叶老师这本书吸引力太强,这才叫故事。谢谢作者和大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孙昌立: </p><p class="ql-block">走出文革记载的是叶公人生之旅的相当一部分时间,既有他亲身经历的往事,又有与他相关的过眼烟云,包括他对人和社会的感悟和 评价。我特别欣赏叶公“以人敍事,以事述人”的写作手法,为读者 带出一个个鲜活的个体、一桩桩立体的事例,而穿插其间的旁证博引, 既显出叶公的历史文化积淀之深厚,又能让大家在大姐声情并茂的朗 读中体悟书中描述的情景所包含的伤痛磨难、辛酸苦辣、诙谐幽默, 当然最重要的,使我们每个人对文革产生的形形色色的后果有了更为 透彻的认知。我也认为,这部书对后人的影响将是巨大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张比: </p><p class="ql-block">白桦写他邻居路先生一文,发人深思。不仅文革,历次政治运动都需要“走出”。 回顾文革,否定文革,不等于否定反对文革的人,更不能否定文革中叶公及许多善良的人显露出的美好人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叶志江: </p><p class="ql-block">白桦笔下上海的一个弄堂,形形色色的左邻右舍,生动地再现了那个时代和扭曲的人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程代展:</p><p class="ql-block">叶学长之于清华园,犹如贾宝玉之于大观园。二人皆聪颖过人,且又都思行怪异,不落窠臼,以至成了受众星捧月的“通灵宝玉”。 叶学长大半生“英雄救美,闯荡北美,九胜赌场,舌战名医,淞沪合 杆。人生弄潮,件件落地有声,荡气回肠:浪漫故事,风花雪月,柔 肠寸断,引人之胜”。(这段文字来自王玳瑜兄的帖子,本人实在写不 出这么好的文字,只好“掠人之美”了。)</p><p class="ql-block">当年入学时,政治老师总说:清华学子是群英会。在这班“群英” 中,叶学长又是公认的佼佼者,“在起跑线上己经领先”,当年“又 红又专”道路上的领跑者,后来跑到哪里去了?自然引人注目。于是,对于叶学长的目标与成就,似乎仍有许多清华学子抱有自己的设计与 期盼。不妨看看群里的议论:希望他走学术之路的,说他如以科研为 业,必是:“院士”、“著名数学家”;希望他为官的,说他可成“清 华校长”、“团中央书记”、直至“代胡成一尊”。</p><p class="ql-block">那么,叶学长大半生的人生轨迹,能给年轻的清华学子乃至天下 后学一点什么启示呢?这样的大题目,自然非我能答。但姑且不自量 力地来一个抛砖引玉,或可勾出群中高人的真知灼见。</p><p class="ql-block">一个人的生命轨迹是沿着时间轴一路前行的单行线。时间不会倒 流,历史不相信“假如”。不管你有多少善良的愿望,也无法证实“假 如”之后会发生什么。人的命运不是可以重复的物理实验。有人说过, 人生就像打牌,你无法选择自己的牌。一个人能做的是:打好自己手 中的牌。我们这一代人,身上都深深地打上了文革的烙印。它改变了 我们每个人的生命历程,当然包括叶学长,这是人力所无法改变的事 实。“假如没有文革”,这是一个没有意义的伪命题。</p><p class="ql-block">叶学长不会走从政的路,即使走了,也很难成功。我们这代人能 顺利当官的,以红色基因者为多。例如那位著名的,当年指挥推倒二 校门的中将。叶学长无此优势。另外,从叶学长对王容芬事件的自责, 舍身救美,协助陈家宝逃跑......凡此种种,说明叶学长心地善良。在 他管理维蒙特上海公司时,也心慈手软。加上他文人气质,懒散习惯, 都不适合当官。叶学长即使走上仕途,恐怕也未必能走得足够远。</p><p class="ql-block">叶学长不适于搞学术,这么说恐怕会召来许多人的嗤之以鼻,他 们相信:叶学长聪颖过人,数学天分又高,如果投身数学,定能破解 一二个世界数学难题,登顶学术高峰。其实,正因为叶学长太聪明, 在中国改革开放之初,各种机会多多,聪明人一定会择优而动。在经 济大发展时期,“经商”才是时代弄潮儿的选择。</p><p class="ql-block">吴文俊先生说过:“数学是给笨人学的。我很笨,才选择了学数 学”。</p><p class="ql-block">想想也是如此,81 年我在数学所获硕士学位后到美国攻博,从 拓扑学修起,泛函分析、抽象代数、微分流形与黎曼几何......一直到 代数几何。每日白天上课,晚上做题到深夜一、两点。虽然以 16 门 课程全优(GPA:4.0/4.0)的成绩获博士学位,却从未动过脑筋那怕到 饭馆打工多挣个几块钱。叶学长闻香识旧车,跨洋贩猩猩,在商场纵 横捭阖、游刃有余。头脑之灵活,行事之自如,确实让我几至目瞪口 呆,自愧不如。</p><p class="ql-block">叶学长的成就其实确实是值得骄傲的,他建立 UB 公司,入主维 蒙特上海公司近二十年,数次力挽狂澜,令公司扭亏为盈。况且,正 如罗素所说:“成功不是人生的一切,如果为了成功而放弃了其他的 一切,那是得不偿失的”。叶学长无与伦比的丰富生活经历,诠释了 时代的一种风情,让众多与他分享过岁月风云的清华学子倾倒,这难 道不是他成功人生的另一部分吗?</p><p class="ql-block">卢梭说过:“上帝创造了我,然后把模子打碎了。”这话用在叶 学长身上也是再恰当不过了:叶志江就是叶志江,他是独一无二的, 不可复制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林海:</p><p class="ql-block">叶志江要是当上了院士,世界上就没有《走出文革》了。</p><p class="ql-block">有点儿类似于青蒿素的发现是因为屠呦呦没有当上院士。</p><p class="ql-block">不过叶公可当怡红院院士。</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叶志江: </p><p class="ql-block">因为自知如柳永,“忍把功名,换了浅斟低唱”,一生近乎潦倒,我在书中尽量低调。 譬如,我获得国家自然科学奖一事,在最初的版本中是一带而过。只是因为多次被人讥笑一生一事无成,连个工程师的资格都没有混到, 才“大写特写”的,虽然也同时自嘲这奖有点“俺把你哄也”的味道。</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Zwang: </p><p class="ql-block">叶志江那张救鬼药方的大字报以及由此引起的震动,曾留给我很深刻的记忆。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个含沙射影的“七十九页”等内容, 简直神奇极了。叶应该属于尖子类全才。在清华文革的经历以及后来 的社会现实使我认识到,清华等学府确实有一批才华横溢、知识很全 面的栋梁之才,只是恶劣的环境扼杀了他们应有的作为,不少人甚至 境遇凄惨。这对于民族的发展来说的确是一个极大的浪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石志鑫:</p><p class="ql-block">1966 年,地点:新水利馆前。 我站在一张大字报前,就是那个救鬼秘方。看着看着就要笑了,</p><p class="ql-block">从口袋里取出手帕,擦了擦鼻子和眼睛,是下意识的,并没有弄清那 里有没有液体。</p><p class="ql-block">心里想的只是四个字:好玩,鬼才!</p><p class="ql-block">那时,我还不到 20 岁,好玩,就是好玩么! 之后,铺天盖地而来的大字报,都是批判这张好玩的大字报。 单纯的我,根本就不明白那些批判的大字报都在说些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