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朗诵《看莲》

木兰梅

作者，孙文胜

诵读，木兰梅

手机摄影，木兰梅

看 莲

孙文胜

作为一个北方汉子，对于莲我最初是没有多少印象的。

仅有的一点记忆，也是来自于朱自清先生的《荷塘月色》。“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有羞涩的打着朵儿的……”那时候，老师总是要求我们背诵其中的精彩句子。背是背过了，修辞手法、美妙的词句也都记住了，但因为没有近距离接触，莲的形象依然琐碎。

前年夏日，偶然翻阅朋友圈，突然就被同学的一组名为《莲》的照片震撼了。作品取材于渭河清水莲菜基地。画面里，亭亭玉立的夏荷，摇曳着片片宽大的叶子。在律动的波浪里，各色的花儿闪闪烁烁。特别是几幅花朵的特写，最为吸睛。白色的花朵，带着浅浅的红晕，仿佛古装戏里擦了胭脂的少女，袅袅婷婷地舞着水袖，咿咿呀呀。还有一只羞羞怯怯，半开未开地悄悄窥视着人间，那稚嫩的模样充满了灵气。

我的心动了，看莲的心油然而生。

那天，刚刚落过一场细雨，渭河堤岸细散的沙石湿漉漉的，空气里弥漫着荷香和泥土的清新。下了一道缓坡，映入眼帘果然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美景。荷叶田田，含翠欲滴。花儿有白色的、黄色的，有含苞欲放的，也有淋漓尽致的，一朵，一朵，又一朵，点缀其中。绿白搭配，醒目洁净，最喜那些粉色的花苞，远看像一团团小小的火苗，簇新惊艳。看莲赏花的游客摩肩擦踵，咔咔的拍照声里，每个人都想有个沉醉地融入。

依着一个小水湾，妻横拍、竖排、俯拍、仰拍，都觉得表达不了莲的的心事。急得脸颊落红，气喘吁吁。我看过花儿，目光又被荷叶上滞留的水珠儿吸引住了。几枚晶亮的水珠，像酣梦未醒的星子躺在荷叶上。微风轻吹，小水珠滚来滚去。眼看着要从叶边落下了，风却住了，它就又呆萌地立在了那儿，前也不是，后也不是。叶底有蛙“呱呱”鸣叫，我投下一粒石籽。蛙惊，“噗通”跳起，水珠儿闻声，抖擞精神，一跃就隐入了池塘里。蜻蜓是花朵的挚友，从小荷尖角初露，它就朝夕相伴，起起落落。花儿艳了、盛了，它依然不惊不诧，只是专注地顾惜着那份素淡。太阳出来了，湛蓝的天幕上，白云嬉闹成团，有苍狗，有灰兔，有嘶鸣的奔马……它们不知道，自己落在池塘里的映像都被一阵风揉皱了。

如果说夏莲让我看到了莲之美，那么冬莲则让我看到了莲之洁。

去年初冬，有事经过河堤，莲虽已凋零，但我无形中却看到了采莲的盛况。零下五六度的冷水里，持着水枪的采莲人，穿着特制的橡胶衣裤，长筒雨靴。在齐腰深的莲池里把浓黑的泥浆打稀，然后弯腰拔起一根根莲藕。凌厉的北风起着哨子，四周结着白白的霜花，那种艰辛怕是只有他们才能体会的到。佳肴虽好，来之不易。果实的美味里里，渗浸着劳动者的辛劳和心血。珍惜、崇敬，应该是我们时刻不能丢弃的良心。回头再看岸边摞着的莲藕，白白净净、齐齐整整，出身污泥，却纤尘不染，这在纷繁浮躁的世界里，该要抛却多少奢靡，放下多少诱惑，才能保留下这份纯净呢。塘泥虽黑，但不是污，它是美丽的营养基。莲，是懂泥的。

据说，荷花之所以被称为莲花是有着宗教意义的。莲花超凡脱俗的气质，被视为永恒超越的精神象征。庙堂、壁画里的诸神，神情肃穆、面含浅笑端坐于莲花之上，就寄托了人们对永恒、对未来、对美好世界的渴望与追求。

华灯初上，暮色降临，如水的月华沐浴着百里长堤。人生多歧路，世事曾沧桑。静听莲语，诚品莲心，我感恩生命里美好的遇见。朦胧里，有水鸟拍翅长鸣，我的心再次感动：我们生而为人，拥有智慧，是不是应该始终不忘初心，不忘对真善美的追求？倘若每个人都能远离污浊，风姿绰约，相信都会渐渐玉洁成一朵盛开的白莲，浑身散发着独有的馨香，而不再是羡慕一种植物固有的清纯。

看莲，悟莲，会倾一城烟花，伴一世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