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有痕

赵文娟

前言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邂逅了自己18年前的笔记，笔记里记载了我外孙女晨晨幼时的几段生活剪影。 读着读着，记忆的闸门瞬间打开。 岁月的长河流淌着往日时光，陪伴孙辈成长的快乐，诚邀亲友们共同分享。 金牌小厨师“果蔬拼盘”赛 六一节前夕，幼儿园中班举行果蔬拼盘大赛，通知一发出，可忙坏了晨晨的爷爷奶奶，公公婆婆，好像这参赛的不是5岁的晨晨而是他们！ 负责备料的是奶奶，她买来了苹果，雅梨，西红柿，白萝卜，胡萝卜和黄瓜等蔬果。爷爷和公公负责拼盘的设计与造型。婆婆特地买了一套艺术切割的塑料刀具，培训晨晨动手操作，反复练习，不达到熟练程度绝不放手。 可比赛的主角还是晨晨！ 比赛日到了，一大清早，晨晨就起来了。妈妈把晨晨打扮得像只花蝴蝶：白衬衫的外面套上了粉红、果绿与奶白相间的连衣裙，紧身牛仔裤，白色小皮鞋，靓丽又精神。那架势是准备上台领奖的哟。 8点20分，公公骑车把晨晨与婆婆送到了赛场——实验小学幼儿园。 9点20分轮到中（2）班的小朋友上场了。晨晨偷偷地拉了拉婆婆的手，悄悄地说：“婆婆，你跟我一起上去吧！”嗬！赛前的小晨晨还真有点紧张呢！ 一到赛场，还未等老师喊“开始！”晨晨的小手就忙开了。她迅速地把果盘放好，从塑料袋里拿出准备好的果蔬，很熟练地按顺序忙碌了起来。老师让家长离开，不要动手，但有的家长还是偷偷地在帮忙。 赛场内声音嘈杂：老师的提醒声，家长的指导声，场外的喧哗声交织在一起。晨晨呢，却安静地旁若无人地专心摆弄着果蔬盘：几片苹果，几片梨，几片圆萝卜和一个西红柿，按顺序从下而上地叠放在拼盆的中央；四周放射性地摆放着白萝卜条，黄瓜片，胡萝卜花绞片。拼盘的四周橙黄、翠绿、雪白三色相间与盘中间的大红、微白、浅黄互相辉映，自成一体。 “好啦！”晨晨满意地叫了一声，把自己的杰作高高地端起。一直在她身边观看她操作的婆婆，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晨晨真不简单，全是自己拼的！没有别人帮一点忙！”婆婆大声地说着。她是在赞扬晨晨，更是说给周围的人听！ “这个小朋友的确是自己拼的！比赛就要这样！”一个评委老师证实了婆婆的话，其他评委也频频点头。 这时，晨晨的老师——董老师走过来了。 “徐冬晨小朋友，告诉老师，你的拼盘叫什么名字？” “我的拼盘名字叫《海上日出》！”，晨晨大声地说。 “多么好听的名字呀，哪里是大海，哪里是太阳呢？”董老师问。 “中间的西红柿就是红太阳，盘子是大海，盘子里的东西就是一层层的浪花！”晨晨又一次大声地回答。 “好！不错，真像海上日出！这个创意好！”董老师赞不绝口，端起了晨晨手中的果蔬盘，向周围的评委示意。 比赛结果出来了，晨晨果然得了个“金牌小厨师”的大奖。奖品是一顶嵌上金边的厨师帽。 戴上金牌厨师帽，端着《海上日出》果蔬拼盘，光荣地站在台中央拍照、留影！晨晨兴奋得小脸通红，小嘴都合不上了。 “徐冬晨，金牌小厨师！”在回班级的楼梯上，一个小朋友看着戴着金牌帽的晨晨，大声地叫喊着！晨晨回头瞥了他一眼，小嘴一撅，头一扭，那神情似乎在说“当然了，我不是谁是？” 2005、5、27记 吃糖 糖，是晨晨的最爱，以至于她两扇大门牙间糖吃太多了开始变黑了，一颗小槽牙也蛀了个小洞。尽管如此她还是乐此不疲，每次吃糖还有自己的一套理论和说辞，有例为证： 一天晚上，晨在婆婆家找到了一盒巧克力糖，（这盒巧克力，原来是别人送给晨吃的，为了限制其量，婆婆把它放在了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她喜上眉梢，高兴地奔到婆婆身边：“婆婆，婆婆，巧克力找到啦，今天我吃几颗呀？”“两颗，最多只能吃两颗。”晨听后满脸春光，心满意足！ 坐在椅子上的爷爷看到了，说：“晨晨，爷爷嘴馋，想吃糖呢，来给爷爷吃一颗吧。〞晨晨扭扭头，瞟了爷爷一眼，又看看手中的糖，大声说“不给，不给！爷爷有糖尿病不能吃糖！”断然拒绝，理由十足！爷爷哑口却很开心。 里屋的老婆婆听到了，走了出来说：“晨晨，老婆婆没有糖尿病，给老婆婆吃一颗吧。”“不行不行！你呀年龄大了，吃了糖牙齿会掉光的，啪！啪！啪！掉三颗！”晨晨想都没想，小手直摇，还手掌向下，有节奏地拍了三下，掷地有声。老婆婆愕然，笑了起来！ “晨晨，你牙齿会吃坏的，都蛀了，你也不能多吃糖。”公公在一旁插嘴了。 “我呀，没关系的，反正过两年要换牙的。”边说边心安理得地把剥下来的糖放进自己的口中。满屋的人大笑不止。瞧瞧晨晨的这张小嘴，真灵！总有办法不让别人吃，自己能吃到！这糖甜在晨晨嘴里，也甜在了大家的心里。 05、5、30记 温泉小勇士 早就想带晨晨到韦岗泡温泉了。5月14日公公婆婆带晨晨去了一趟温泉。公公还特意为晨晨买了一个青蛙游泳圈。 到了温泉，先泡大池。坐在游泳圈里晨晨兴奋不已，四肢忙个不停，划着划着还不时用手摸摸青蛙的头，回眸开心地笑一笑。 “公公，这池子里的水怎么是热的？”“公公，到了大冷天这水还这么热吗？”“公公怎么旁边还有个小游泳池啊？”“公公，……”这张小嘴呀问个不停，她是在探索知识呢！ ∴大池边的小池，水温可高了，足有60多度，是专门用来泡浴、治疗各种疾病的。婆婆来到小池边，用手摸了摸小池的水温，“哎呀，真烫。”“晨晨来你也摸摸”婆婆招呼着晨晨。 “不行，不行，我怕烫呢。”晨晨边说边往后退。 过了一会儿婆婆先下了小池，适应了水温后，感觉还真舒服。 “晨晨，来摸摸，没关系的，你看婆婆都下水了。”婆婆大声地招呼着晨晨。 “真的不烫吗？”晨晨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来到的小池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然后在在婆婆的鼓励下。勇敢地跳进了小池。 过了会儿，她突然想起了公公，大声喊道：“公公！到小池里来泡一泡！”正舒舒服服地躺在太阳椅子上的公公不想动，说了一句“我怕烫呢。” 这时，晨晨来劲了：“公公，你看我都不怕烫，你这个公公呀，胆小鬼！我奶奶冬天给我烫脚的水就是这么烫，我才不怕呢！”晨晨不停地数落着公公。 又过了一会儿，她干脆跳出小池跑到公公那里教育起公公来了：，“公公，你是个大人，还怕烫吗？”一会儿又跳进小池里，得意扬扬地大声说：“公公是个胆小鬼，还怕烫，看，我都不怕。” “是呀，晨晨不怕烫，真勇敢！公公比不过晨晨，还怕烫呢！” 婆婆也不停地数落着公公，表扬着晨晨。 榜样的力量真是无穷的，在晨晨的感染与教育帮助下“胆小”的公公，终于也勇敢地跳进了小池。 回家以后，晨晨把温泉里泡小池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大家都称赞她是“温泉小勇士“晨晨兴奋极了，手舞足蹈地，这是她得到的最高奖赏！ 05年5月31日记 晨晨过六一 自打出生以后，晨晨已过了4个“六一儿童节”了，可能没有什么印象，是大人们为她过的，今年的六一儿童节晨晨印象可深了。 前一天公公婆婆送来了晨晨的节日礼物：一套芭比娃娃的服饰（三件连衣裙，一双手套，两双鞋子）；一套用石笔写字的蓝猫画板以及笔记本；一个数学盒；幼儿园送给小朋友每人一盒24色水彩笔；星星姨送给他一套裙子和裤子，爸爸妈妈又买了一个新的身着华丽的裙子头戴皇冠的芭比娃娃……晨晨得了这么多礼物。异常兴奋，悄悄地问婆婆：“什么时候过六一节呀？” “明天，明天又是你的节日了！” 晨晨开始知道了什么是六一节了，而且盼望着那天早点到来。 六一节早晨，妈妈给晨晨打扮了一番，穿了一件蓝条花边的连衣裙，晨晨感觉好极了。中午，婆婆去幼儿园接晨晨。晨晨拿着两张橘黄色的卡纸，上面画着画。婆婆问晨晨：“这画是你画的吗？” “不是，不是！”晨晨说，“是我的好朋友送给我的。老师说，画两幅画与你的好朋友交换。我画的画可好看了，有仙女还有小鸟，颜色涂得也很漂亮；我的好朋友画的不好，老师说她没有什么进步。”晨晨妈妈知道后说，：晨晨总是这样，打击别人，抬高自己，别人总是不如她。 下午公公婆婆带晨晨去公园，这次去的是宝塔山公园。 晨晨在浅池中的石块上蹦跳，其中一次差点掉水里，把公公婆婆吓了一身冷汗，而晨晨却若无其事，还向公公婆婆传授经验：跳的时候呀，要把脚抬高，不要怕。晨晨单腿跳过小广场的石格路，公公要拍照，晨晨不厌其烦地跳了一次又一次，还摆出各种姿势。 在喜雨潭的小小船里晨晨当了一回小船长，还指挥划船的公公向左向右向前向后，那神情真像个指挥官。 乘上了空中飞船，登上了直升飞机。在空中晨晨不断发出惊呼：高了高了！低了低了！还发表感想：婆婆呀，我在上面看到你一点点小，像只小蚂蚁！ 在儿童乐园，晨晨从这个动物房里钻出，又爬到另一座城堡里从这座桥上走过，又从那座滑梯上滑下。嘴里还不停地讲：这是我的蘑菇房，我呀采了好多蘑菇，你们先在我家一楼歇一会儿，等我采完蘑菇回家烧饭给你们吃！ 一艘形似海盗船的秋千吸引了晨晨的目光，她高兴地爬了上去，开心地荡了起来。婆婆用力地推动着秋千。“高点高点再高点！”欢快的叫声回响在黄昏寂静的塔山公园。 晚上晨晨看动画片，看见了袋鼠，问公公：“公的袋鼠有口袋吗？”这一问还真的把公公问住了，谁也没有仔细想过公袋鼠有没有育儿袋。公公不敢回答，忙拿《辞海》查了一下才明白：只有母袋鼠有育婴.袋，公袋鼠没有。而且袋鼠还分大袋鼠.、树袋鼠、鼠袋鼠等，个头和各自活动方法还不相同。 第2天婆婆把结论转告给了晨晨，晨晨说：“我知道袋鼠爸爸不要喂奶，当然没有宝宝口袋了。”这个晨晨呀，从她儿童视角正确地进行了理解。，同时也提醒了公公婆婆对孩子的问题不能随意回答，一定要有科学根据。晨晨第1个有记忆的六一节，过得多有意义啊。 05年6月3日记 晨晨学语音 从开始学讲话始，晨晨就用普通话。那银铃般的嗓音，真叫人听着舒服。. 可是让公公婆婆伤脑筋的是她的发音不准。特别是“n”和“|”常常分不清，有时完全发音颠倒，比如“老师“说成“恼师“，“电脑”说成“电老”。这也许是受方言和周围环境的影响吧。 今年上半年，市里举行小青蛙故事比赛，4岁的晨晨是年龄中最小的选手。比赛时她活泼的动作，天真的表情，讨喜的模样，一下子征服了在场的评委和家长，可最后还是差0.08分，未进入复赛，原因就是语音不标准。 故事题目是《猴子捞月亮》，就这5个字，她就说错了3个。猴子的“子”平舌音发成了翘舌音，“捞、亮”的声母“丨”发成了“n”的音。讲故事比赛，发音占的比例是较高的，没有办法，只好等下一次了。这次比赛对晨晨来说倒并没有什么，她仍然无忧无虑开开心心。可是对我们家长触动就大了：不纠正错误的读音不行了！ 凡事先入为主，如有错误不及时纠正，习惯成了自然再纠正就会事倍功半了。这个纠错的任务婆婆接下了。婆婆一面教她正确的发音部位和方法，一面让她反复练习辨别读音，再就是逢错必纠，绝不放过语音中出现的任何细小的问题。 小晨晨还真是配合，每次都高高兴兴地跟着婆婆学习和练习，不厌其烦，进步神速。 一天公公带他去参观润扬大桥，面对一车厢教育局的老师，晨晨毫不胆怯地站起来，落落大方地说：“大家静一静，我叫徐冬晨，今天我给大家讲个故事，故事题目是《猴子捞月亮》。真是艺高胆大呀，晨晨绘声绘色的表演，稚嫩标准的普通话。赢得了阵阵掌声。 这次的讲故事，晨晨出足了风头，也给她公公赢足了面子。 05、6、9日记 “还有你！” 妈妈不在的时候，晨晨吃饭总是显得有些不乖。经常变着花样，找各种借口磨磨蹭蹭。什么“要小便啦”“要喝水啦”搞得着公公婆婆伤透了脑筋。 目前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比赛，与公公比赛吃饭，看谁吃得快。 一说要比赛，好胜心强的晨晨可不示弱了。她不停地用筷子快速地扒拉着饭粒往嘴里塞不嚼也不咽，嘴巴里鼓鼓的。她认为只要碗里的饭变少就算胜利了！ 每当这时，婆婆总是在一旁不断地提醒她：嘴里的饭不要塞太多，要吃下去，才算赢。还不停的帮晨晨夹菜㸓汤，帮助晨晨战胜公公！ 公公确实不是晨晨的对手，每次比赛都是输。 这一天比赛完以后，顾不上自己吃饭的婆婆，又宣布比赛结果了：晨晨赢，公公输！还特地加了一句：“公公哪里是晨晨的对手呀，总是晨晨的手中败将！” “还有你！”得意的晨晨看看婆婆又看看婆婆的饭碗，冷不丁地冒出了这么一句。 公公婆婆愣了一下，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好胜的晨晨，她的目标不只是公公，他还偷偷瞄准了婆婆呢。 她永远是饭桌上的常胜将军！而且同时还战胜了两个人——公公和婆婆。 05年6月13日 后记 儿时的晨晨，聪明伶俐，活泼俏皮； 长大的晨晨，美丽大方，成熟睿智。 往事如烟，但岁月有痕！ 转眼间18年过去了。 如今的晨晨研究生毕业了，即将走向她人生的又一个驿站，作为长辈的我们倍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