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文有感】（39）文喜平实

铁丁

文平文不平

铁丁

古人说，文似看山不喜平。这句话说的是文章平淡读之昏昏欲睡，奇峰突起才能引人入胜。这一般指的是小说和论说文。小说要情节曲折，新奇有趣；论说要铿锵有力，辞藻优美。

但叙事的散文不一样，铁丁以为还是平实一些才好。平实才不显做作，才亲切，才更像是“真的”。

老桃树有篇文章《寒露种麦正当时》，就具有这些特点。题材来自于生活，使用的是生活中的语言，所以读来就像自己身边发生的事，很有亲和力和感染力。

他说：

“秋分早，霜降迟，寒露种麦正当时。

“黄河以南的地区，大都是这个时候种麦子，这是被多少代老农民总结出来的经验。”

——简单的一句话，细咂摸也有意思。北京在黄河以北，离黄河很远，比跨在黄河上的河南要冷，所以北京种冬小麦的口诀与河南有差别。北京是：“白露早，寒露迟，秋分种麦正当时”。整比河南早了一个节气。当然，这是指冬小麦，秋天种，出苗，冬天苗枯，第二年春天再长出苗来，夏天收割。还有一种小麦，春种夏收，不用过冬。这种小麦可能是时间短的原因，没有冬小麦好吃。

他说：

“刚过了十一，征收取暖费已经开始了。

“送暖的时候如果也这么积极准时，那咱该多温暖，他们该少挨多少骂。”

——可不是么。收费的时候满是笑脸，而且极其耐心。钱到手了，你求着他他也不来了，不是说忙，就是说现在解决不了，等吧。

去年我们从一楼到六楼，厨房暖气全不热。给供热的打了电话，人家说你放放气试试。放啦？你看看有没有地方漏水。不漏？你问问是不是有人家把开关关啦？……你看，人家很有耐心地跟你聊，人家轻易是不出动的。有住户等不及，自己挨家问。你回答我家的暖气也不热，有人还不相信，非要进门摸一摸你家的暖气管子。不管事的往来数次，但真管取暖的却连影子都抓不到。

细细思之，凡事大多如此。比如安装宽带，初装的时候人家热心着呢，装完了人家就成了爷了。我们小区用某宽带的，天天群里发消息，这坏了没人来，那儿坏了怎么还没人来？我就想，真死性，您打电话告他，或者下回不续钱了改别的宽带不行么？比如装煤气管道，周边全装了，就剩下我们这一块。有人说自己有关系可以联系安装，但太贵了许多人不想安。居委会隔三差五打电话表关心，说别人都装了就差你们几户了，自己去换气多不方便啊，扛煤气罐多累啊，那叫一个周到。你交了钱，再没人理你了。

他说：

“老李的女儿很优秀，找了个女婿也很优秀，都是独生子女，都是学物理的高才生，研究生毕业后都去了酒泉，生了个孩子没人带。

“奶奶家是山东济宁的，姥姥家是河南平顶山的，奶奶和姥姥轮着带孩子，经过协商，一季度轮换一次。

“十一假期后的9号，又该轮换了，经过奶奶和姥姥协商，按照大概公平的原则，爷爷开车拉着奶奶从济宁向西行驶250公里，姥爷开车拉着姥姥从平顶山向东行驶210公里，都在开封下高速。

“在开封高速口，奶奶和姥姥进行了人工对接，货物进行了转移。

“爷爷吸了一根姥爷敬的河南烟，姥爷吸了一根爷爷敬的山东烟。

“小家伙从这辆车爬上另一辆车，自动完成了对接。

“圆满成功，各自上高速返回。

“姥姥和奶奶约定，2024年元月9号，还是在开封高速口，第四次对接交换。

——读完笑了，笑了几次；笑完脸凝住了，再也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