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永游记

七巧

在中国，如果有一个地方，

让我又欢喜又骄傲，

让我又庆幸又怀想，

让我又悲悯又感伤，

如让我又无奈又惆怅，

那一定是，湖南江永，

不会是別的地方。

—，初见秀水村

2017年冬天，我经历了一件难忘的事，让我认识了一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真面目，领略了某些人的人性丑陋，一种憎人富贵赚人贫，他不好也看不得你好，用卑劣下拙的手段欺侮世间的善良，这种小人的劣根性不仅伤害了我，也伤害很多善良的对世界怀着美好期待的人。人生一定要给自己找个出口，虽然不过短短短百年，也得让这短短日子尽量多洒些阳光和快乐。世界大得多，去名山大川，去名不见经传的阡陌小路走一走，也好过在家里边生闷气。那个冬天在家里我倍感压仰，情绪抑郁。我需要找一个山青水秀的地方疗伤，治愈自己，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搞垮自己的身体太不值了也太可笑了。在这个背景下我们开始了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这是我多年来的习惯，碰到不开心的事，一定要出去走走，在大自然青山绿水间，在素不相识的人群中感受人世间的值得和温暖。

当我们车子一溜烟驶上高速公路，将貌似繁华的梧州城甩在了身后，随着一幅幅青山绿水画映入眼帘，远山下，稻田旁的人烟村庄立即给了我们无限安慰，相对于这些漂亮沉静黙黙无语的大自然，那些小人们卑劣喔秽算得了什么呢，人生除了生与死，其他都是小事。不值得我们伤心欲绝，痛苦流泪，对那些垃圾事，垃圾人，我们最好姿势是保持我们的尊严，站直好，连眼睛都不要望过去，底层生活自有底层生活的逻辑，我们躲避不了它，我们只能适应它，风飘过，雨飘过，乌云飘过，我们就得让自己的心胸象秋天广阔一蔚蓝的天空一样，一如既往地晴朗，不留下一片乌云，一丝雨，一丝风，生活让我们哭的时候，我们越要哈哈大笑，笑一切世间可笑之人，笑一切自以为是的聪明人。如此，才对得起有限的人生。

秀水村毗邻湖南江永，位于广西贺州富川素有“富川小桂林”的美誉，村内古树参天，翠竹成荫，山清水秀，风景如画，村内有状元楼、古戏台、古牌坊、古泉池、古照壁等一批景观，有历朝历代皇帝赐封和官府贺赠的各式古牌匾和保存完好的唐、宋、元、明、清古民居建筑群以及古建门楼等古迹，秀水“状元村”因此享有“宋元明清古建筑露天博物馆”之称。特别是随着海陆丝绸之路——秦时岭南“新道”潇贺古道的被当局重视，秀水“状元村”作为秦古道上的一个亮点，已引起越来越多对古文化和古建筑情有独钟的人关注。秀水村不仅历史和建筑古老，还有风景也挺好，一条请澈的小河流环绕着村前，岸上一户户人家，偶尔一两截旧的断垣残壁都昭示着，这曾经是个非常宜居的地方，人们鸡犬相闻彼此相爱。村内还有一座葱葱笼笼的青山，实在是秀水村的靠山，耕读之家的韵味处处可闻，说秀水村出状元是毫不奇怪的。在这种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远离世市井喧嚣，自耕自足的劳作，春华秋实又能满足日常生活所需，欲望不是很繁杂庞大的话，潜心向学不是问题，出十个八个状员也是情理之中。

我们在秀水村随意走着，东看看，西看看。压仰的心境豁然挤进了一缕乡村阳光，散发着千年前尘土烟火气息的阳光，百年前的阳光，千年前的阳光，遗世独立的阳光。在一间间荒草蛛网交织的明清建筑穿越留连，想像着当年在这些房里生活过的人，心中的愁云在对秀水村一砖一瓦一条古街道，一座古建筑深情注视中一缕缕淡去。历史，只有历史才是我们跟现实对峙的一种重要力量，岁月是公正的观察师，它在风风雨雨中不动声色，观察着一个乡村，一个人，一个家族走过的路，每一截断垣残壁都有着当年的温度。站在历史的某一处高地俯看芸芸众生，包括对自己，你都会扑吃一声笑出声，它会让我们拥有更大的格局。更大的视野，更智的情怀。

在秀水村，我们走进一个家族的祠堂，有三进，旁边左右有厢房。土砖灰瓦，地面干净，分明有人打扫过，墙上还贴着一张红纸，上面写着各家各户捐款建祠堂的款项，数额都不是很大，几百几百的，中国乡村祠堂的历史便是这样通过乡里捐款维修得以延存下来。我们正在祠堂里东张西望着。心里有无限感概，对于在僻远乡村残存的传统文化，我心里边还是认可的。有穿红衣服的小孩跑了进来，小孩子看样子心理和身体都很健康，见陌生人来也不悚，这可能是他们家的祠堂，他经常来这理玩耍，他坐在门槛上，我也坐在门槛上，我抱住这个小孩，如同抱住秀水村的未来。

那一刻我们在秀水村留连忘返，被现代生活拆磨得一头雾的我竟让自己的心渐渐柔软感恩起来。

　　二，梦幻上甘棠

《楚辞》：甘棠枯于丰草兮，藜棘树于中庭。 甘棠从字面上考证是一种生长于北方的乔木，至于上甘棠为什么叫做上甘棠，原由不得而知 ，我对上甘棠的认识，除了这个梦幻的名字，还缘于我们一个中学同学，去过上甘棠玩，照了几张照片 发在同学群里，让我从此记住了上甘棠，一个很美丽的古村落。我心想有机会一定去上甘棠看一看。

2017年初冬，我终于有了一次上甘棠的梦幻之游。

那天中午，从秀水村出来，我们驶上了一条跨省的乡路，当时正在修路，一路泥泞，我们的车子摇摇晃晃进入了江永县，路过一条小路口，路旁立有写着上甘棠千年古村落几个字， 我们便拐了进去，车子驶过一个田垌，远远便看一片古村落，一条清澈河环绕着古村落，古村路旁一座石桥，石桥旁边还有一座很完整漂亮的古建筑，我们精神为之一振。想不到在僻静的乡村还隐藏着这么漂亮，这么完整的古村落。

上甘棠村历史悠久，自汉武帝元鼎6年（公元前111年）在此设置谢沐县治以来，迄今已有1000余年历史。该村是湖南省发现的年代最为久远的千年古村落之一，村庄里留下了大量的明清建筑，如明万历四十八年的文昌阁、明弘治六年的门楼、明嘉靖十年、清乾隆年的步瀛桥，上甘棠村主要建筑有步瀛桥、文昌阁、忠厚祠、寿萱亭、门坊、槽门、沿河石围墙、码头、古驿道等。上甘棠村被史学界喻为“千年古村”，周氏一族从这里走出了载于族谱的101位七品以上的官员。村庄同时具有建筑、商业、书院、宗教等文化特色并保存完好，是一座实属奇迹的古村落。

我们这一次到上甘棠时，上甘棠很安静，游人不多。一切几乎都是原来的模样，残旧得恰到好处，破败得恰到好处，我们一个个民居去看，一座座门楼去摸，坐在门楼的石条上，看着精美的石雕，想着千年前这个村的情景和来来往往的人与马帮。还进到一个破旧民居里土著人聊天。

贯穿全村有一条古老的石板路，路两边都建有高高土柜台铺店。昔日酒肆之店迹犹存。走在马帮走过的青石路。仿佛有千年以前的马帮铃声叮叮当当在耳边响起，上甘棠房子是旧的，河道也是旧的，我们钻进了村子里，在破败的院子里，荒草凄凄，残壁断垣中留连，而横架于河上的步瀛桥，半月石拱倒影在水上合成一个个园园的水影的一抹夕阳残照，非常漂亮和诗意，上甘棠村头旁边谢沐山，是一座真正的与村同在的古山，不大不高，小巧玲珑，造型精美。山有古树古竹，随便一张叶子都飘扬着千年以前的气息。山上有很多历代石刻有着千年以前的风雅，黄昏中有村民赶着牛归来，坐在牛背上，谢沐河在其脚下，蜿蜒着溶尽太阳深处的远方。这意境，这幅画令人想起了那首诗：古道，西风，瘦马，枯藤，老树，昏鸦，断肠人在天涯。很合乎我们对古村落的想像。韵味十足。

短短半天时光，我们马不停蹄，几乎看尽了上甘棠古村的每一条小巷，每一间房子，一直走到靠山边断壁残垣旁，我们站在稍微高的一个原来是民国时税局的破房子的台阶下，看着笼罩在夕阳余晖中的上甘棠，炊烟在黑瓦顶上袅袅升起，又被风吹得得弯弯溶入空中，几只鸳鸯还是鸭子在谢沐河上慢吞吞地游弋，村妇在岸边青苔苍苍的台阶上杵衣，古村路散发出来的气息让我们终身难忘。

我非常庆幸2017年冬，上甘棠还没有被过度开发，还带着它如烟如雾的梦幻，我们路过临时动意去那里游了一圈。我们以看到了她最美的日落，江永大地的一片深情以上甘棠的名义给我们留下美好印象。

当时游上甘棠我们来去匆匆，感到新鲜而不尽兴，希望有机会再对上甘棠进行一次深度游。

2023年我们再次来到上甘棠，这次游上甘棠有点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上甘棠古村落变成了上甘棠景区，整个景区往前移，在离古村落很远的地方搞了一个很排场的门楼，进了门楼便是常见的一排排水泥房的居民楼和商业街，我们没有想在这条街停留的欲望，径直将车开到了上甘棠古村落前的小广场上。上甘棠古村落也仍在哪里，但被整葺一新，搞得象个新的仿旧古城，没有了我们上次来看的原生态了，谢沐河两岸被砌上了石头，原来河道两旁爬满的水草也不见了，还有一条沿河搭起的商业掤子有小商小贩在那里卖食物，一进村右边的周家祠堂，也很粗糙，桥边的文昌阁上次来是不能进，这次来可以进去参观，原来在想像中还好，这次进去看觉得不如想像中好，只是维修过，某些局部还有精致。那天色很篮，随便照一张文昌阁的像片都如画中一样漂亮。只过惜文昌阁里边的内容也离不开跟周氏祠堂一样的忠孝节义。

查了一下资料，上甘棠古村落形成的年代，跟江永女书流行的年代差不多。但在上甘棠古村落除了日忠孝节义的内容，没有半点江永女书的狼，痕迹和介绍，这让我感到很意外。我突发奇想，上甘棠千年之前有没有人用女书传递过情感和信息？它们之间有没有交集？如果有这样故事和内容，千年古村落上甘棠便更美丽更梦幻了。

匆匆游了一圈，我们离开了上甘棠

想起了徐志摩《再别康桥》的诗：“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此首诗可以表达我再游上甘棠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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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压仰的心境豁然挤进了一缕乡村阳光，散发着千年前尘土气息的阳光，百年前的阳光，千年前的阳光，遗世独立的阳光。在一间间荒草蛛网交织的明清建筑穿越留连，想像着当年在这些房里生活过的人，心中的愁云在对历史的深情注视中一缕缕淡去，秀

甘棠，即杜梨，又名棠梨、灰梨等。落叶小乔木，多分布于我国华北、华中西北地区防护林建设的优良的树种。木质坚硬，是一种优良的木材。《召南·甘棠》蔽芾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茇。 　　蔽芾甘棠，勿翦勿败，召伯所憩。 　　蔽芾甘棠，勿翦勿拜，召伯所说。 《毛传》：甘棠，杜也。《尔雅》：杜，甘棠。（郭璞注：今之杜梨。）甘棠是一个很文气名字，上甘棠则位于湖南永州江永县一个古村落里。

《楚辞》：甘棠枯于丰草兮，藜棘树于中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