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高铁看历史

君临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从庆城乘高铁回西安,沿途飞逝的风景犹如一段段鲜活的文字,告诉我在这片土地上曾经上演的历史,或悲壮,或凄凉。</p><p class="ql-block"> 从庆城到庆阳,坐高铁仅需十几分钟,而周氏部族迁徙的步伐却显得如此沉重,他们从庆城迁徙到庆阳不知要走多长时间?我不得而知。周氏部族的首领叫“公刘”,他是不窋的孙子。说起不窋,就要从他的父亲“弃”说起,弃因善农耕被尧奉为“天下农师”,封地在陕西武功,后辗转到庆城。弃的儿子不窋在庆城教人谷物桑麻的种植技术,创建了华夏文明的农耕文化。不窋死后就葬在庆城,如今周祖陵就成了庆城的地标性建筑。站在周祖陵,一个远古氏族的背影若隐若现,低眉巡检,庆城尽收眼底,城垣雄壮,河水奔流,人烟攘攘,民安其业。之后周氏部族不堪戎狄的侵扰,迁徙至旬邑,再迁徙至岐山周原,伴随着周王朝的诞生,华夏民族从野蛮杀戮走向了礼乐雅致的文明时代,以杀戮和人祭为特点的华夏旧文明戛然而止,取代他的是周公营造的新华夏文明体系。从此,温情脉脉就成了华夏世界的标准历史叙事,正所谓:“周公吐哺天下归心”。</p><p class="ql-block"> 行驶至宁县,看到窗外的滚滚麦浪,我不禁想起宁县曾是“义渠国”的旧都,距离义渠国不远三秦大地,秦王朝正在冉冉升起。于是,一场农耕文明与游牧文明的碰撞不可避免,经过400余年的反复军事较量,最终在公元前272年,宣太后设计将义渠王杀死在甘泉宫,义渠国就这样消失在历史的烟尘中。在宁县境内,还有一条秦直道,秦直道是秦始皇统一六国后为阻止和防范北匈奴的侵扰,令大将蒙恬率30万大军用两年半时间修筑了南起甘泉宫(陕西咸阳),北至九原郡(内蒙古包头)的一条南北长达736公里的一条军事通道,秦直道是由咸阳通往北境阴山间最捷近的道路,大体南北相直,故称“直道”。秦直道比闻名西方的罗马大道还要早200多年,是世界上公认的第一条高速公路,享有世界公路鼻祖的美誉。为了探寻秦直道上不长杂草的秘密,我曾多次前往子午岭探寻,当地老乡告诉我:“从修建伊始,筑路的黄土都是烧制炒熟夯实铺设的,一条秦直道,质保两千年。”每当站在秦直道上,都会浮想起当年秦军崭山成路、劈峁为道、逢渠夯筑的坚毅。秦直道也是昭君出塞的通道,遥想昭君当年,号角争鸣,卷起漫天黄沙,声声哀叹,阻挡不了和亲队伍的出发,昭君挥鞭的一瞬间,那一座汉家的宫阙,逐渐吹开云遮雾断的阴霾。你一步一回头,纵使千般地回首,也望不见故地长安,也听不见长安衣袂飘飘的歌声。此一去,江南烟雨再难见,伤心保国仗红颜;此一去,关山明月入梦来,琵琶弦里寄相思;此一去,卸却汉家女儿妆,胡服烈马草原行;此一去,定将我汉家文化传漠北,不负君王临行托。</p><p class="ql-block"> 驶入乾陵,远远望去,史上最具争议的一代女皇挺着傲人的双峰安卧在梁山上,生前以文韬武略、权谋心计让多少壮士须眉俯首称臣;死后以山为陵,构思精巧,千百年来,又让多少盗墓贼望山兴叹、无功而返;我一直不明白颠覆男权统治刚猛如汉的女皇,为何要将陵寝修成一个"身形"倒卧的美妇,迷惑众生,回归自然?</p><p class="ql-block"> 到了咸阳,我会想起发生在咸阳城郭的两场战争,一次是义渠国骑兵沿泾河南下对大秦的偷袭,一次是解放战争中马家军与西北野战军的对决,战马嘶鸣,杀声震天,其结果都是螳臂当车无法阻止历史的进程,跳梁小丑只能自掘坟墓成了历史的过客。</p><p class="ql-block"> 到了西安,保存完好的明城墙就像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在诉说着十三代王朝的兴衰与沉浮,用心去听,每一首凄美绝伦的故事背后都透露出几许忧伤与哀怨。</p><p class="ql-block"> “黯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狰狞”,泾河依旧在汨汨流淌,不见了秦朝的铁骑和汉代送行的车马;硝烟散尽,“大秦复兴之路的征伐”和“马家军覆灭”的刀剑声、枪炮声归于平寂;岁月静好,我们应当感念生在一个伟大的时代,就应当力行使命担当,为我国的能源安全做出更大的贡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