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一起学画竹(四)

曹赢超

《芥子园画传》在教人学画竹时,总结出了一些方法、法则和规矩,比如“画墨竹法”。 画墨竹法 画竹必先立竿,立竿留节。梢头需短,至中渐长,至根又渐短。忌臃肿,近枯近浓,均长均短。竿要两边如界,节要上下相承。势如半环,又如心字,无点。去地五节,则生枝叶。画叶须墨饱,一笔过去,不宜凝滞。其叶自然尖利,不桃不柳。轻重手相应。个字必破,人字笔必分。结顶叶要枝攒凤尾,左右顾盼,齐对均平。枝枝着节,叶叶着枝。风晴雨露,各有态度。翻正掩仰,各有形势。转侧低昂,各有意理。当尽心求之,自得其法。若一枝不妥,一叶不合,则全壁之玷矣。 比如“画竿法” 画竿法 画竿若只画一二竿,则墨色且得从便。若三竿之上,前者色浓,后者渐淡。若一色则不能分别前后矣。后梢至根,虽一节节画下,要笔意贯穿。全竿留节,根梢宜短,中渐放长。每竿须要墨色匀停,行笔平直,两边圆正。若臃肿偏邪,墨色不匀,间有麄(粗)细枯浓,及节空,匀长匀短,皆竹法所忌,断不可犯。颇见世俗用蒲絟、槐皮,或叠纸濡墨画竿,无问根梢,一样粗细,又且板平,全无圆意,但堪发笑,不宜仿效。 比如“画节法” 画节法 立竿既定,画节为最难。上一节要覆盖下一节,下一节要承接上一节。中虽断,意要连属。上一笔两头放起,中间落下,如月少弯,则便见一竿圆浑。下一笔看上一笔意趣,承接不差,自然有连属意。不可齐大,不可齐小。齐大则如旋环,齐小则如墨板。不可太弯,不可太远。太弯则如骨节,太远则不相连属,无复生意矣。 比如“画枝法” 画枝法 画枝各有名目:生叶处,谓之丁香头。相合处,谓之雀爪。直杖,谓之钗股。从外画入,谓之垛叠。从里画出,谓之迸跳。下笔须要遒健圆劲,生意连绵,行笔疾速,不可迟缓。老枝则挺然而起,节大而枯瘦,嫩枝则和柔而婉顺,节小而肥滑。叶多则枝覆,叶少则枝昂。风枝雨枝,触类而长,亦在临时转变,不可拘于一律也。尹白郓王,随枝画节,既非常法,今不敢取。 此外还总结、概括了一些浅显易记的歌诀,这里不再详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