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年夜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往事如烟付水流，</p><p class="ql-block"> 人生能有几度秋。</p><p class="ql-block"> 枯木逢春犹在发，</p><p class="ql-block"> 珍惜当下乐无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68年9月27日我来到了抚顺县会元公社山水秀丽四家子大队，房身小队插队。</p><p class="ql-block"> 那年除夕，晚上刚过四点，太阳就要落山了。天渐渐暗了下来，一阵阵北风袭来，感到了一丝丝寒凉，这是我第一次在青年点过除夕。前几天同学们都陆续放假回家了，我独自一人在青年点屋里踱来踱去，显得格外凄凉。我做了点玉米面糊，吃了几块从五里之外供销社买的蛋糕。走到了青年点房后山坡上，坐在两颗孪生松树下石头上用我心爱竹箫吹了一首当时流行曲子《年关》12 7656-丨16 23543-……，凄惨的旋律在村子里回荡！我起身站在高处，全村景象一览无余，望到了远处山上一望无际的国有林，望见了村里低矮民房冒出袅袅炊烟。街上小孩子们提着纸糊的灯笼尤如天上的点点繁星，相互追逐嬉戏。不时传来稀稀鞭炮声和孩子们欢笑声。相比城里宣嚣的除夕更有一番别样感觉，此情此景让我五味杂陈……</p><p class="ql-block"> 一时勇气和冲动，我答应生产队长的委派重任，过年期间留在青年点，看守点里粮食和物品。现在点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孤独的我就有些后悔了，回家过年多好啊，我仿佛看到了妈妈忧伤的眼泪；我仿佛看到妈妈包的饺子；我仿佛闻到了妈妈准备一桌年夜饭的芳香。我漫步在村东西小路上，看到周围山峦，脚下一片片薄冰的小溪潺潺流淌。</p><p class="ql-block"> 青年点炕让我烧的很烫，但屋里仍然让我冻得瑟瑟发抖，我无聊至极，早早躺下了，把旁边同学的被子拉来压在脚上。这时听到了窗户有敲击声：咚咚，大哥我爸叫你到我家吃饭，这是一个叫秀儿女孩清脆喊声。秀儿是杨队长大姑娘，当时也就十七八岁，正值豆蔻年华。情格开朗活泼，个子虽然不高但白䀸皮肤透着水润的光泽，一双明亮的凤眼炯炯有神，梳着两根齐肩小辫，显得十分俏皮睿智，有着和城里姑娘不一样气质和打扮。我急忙应到：我吃完饭了。她说：麻溜的，你不去我爸会生气的。我急忙穿上衣服，洗了一把脸跟在秀儿后面来到了杨队长家。一座坐北朝南的三间瓦房，大门外贴着一幅大红的对联和相邻的草房一比十分显眼。杨队长把我让到屋里。厨房里杨队长媳妇正在灶前贴饼子，鍋里炖的酸菜白肉冒着热气，一阵阵香气袭来。我紧忙对队长媳妇说：大嬸好！她说了句：麻溜进屋吧，炕上暖和。杨队长忙说：过年了，哪能让你一个人在青年点过，到我家就别客气了。我进了堂屋，报纸糊的墙上贴着崭新的毛主席画像，炕桌上盘子里放滿花生、毛克（葵花籽）和一盘热气腾腾粘头包。屋里没有什么家俱，但在灯光下到显得十分干净。我站在屋地上，秀儿几个弟弟妹妹正用惊疑眼睛望着我，我显得很不自然，杨队长招呼我上炕，我十分忐忑的在炕边坐下来。大嬸立马将做好饭菜端在桌子上。我现在也不记得有什么菜了，反正是滿滿一桌子。快给你哥把酒倒上，杨队长乐呵呵对秀儿说道。我和杨队长干了一杯。杨队长那年有四十几岁，中等个子。黝黑发亮国字脸，是个十分健壮一个典型关东汉子。他没有文化，不苟言笑，一双大眼睛闪出威严，我们青年都有点怕他。他干农活是把好手，当队长有十几年了。他兜里揣毛主席语录本和一本破旧的笔记本（本里写得有些字中还画上了画，只有他自己才能看懂），他有好几个孩子，秀儿是他的大姑娘。酒过三巡杨队长把话匣子打开了。我几杯酒下肚紧张心情也松驰下来了，不拘小节的大口喝酒吃菜。我认直听着他对我说：我们队现在很穷，你们青年有知识有文化，要把生产队生产搞好。年过完后我要在村东头山沟下修个水库，种上水稻，山上栽上果树，等生产队有钱了建个养老院把队上的孤寡老人、五保户统统都养起来。又对我说：你小子挺机灵的，又会白话，人也聪明、字写得也好，就是身板单薄不扛造，你好好干，好好表现将来给我当个会计也好。我说：杨队长啊，不，杨叔我一定会好好表现、好好干不辜负你的希望。我俩又干了一杯。转眼一瓶一斤散白见底了。杨队长声音越来越小了，有些模糊听不清了。我也感到头晕了，我看了一眼秀儿，我们目光对视一会，我看见她脸上泛起一片红云，显得更加秀丽。杨队长拽我衣襟大声对我说：小子看够了吗，不认识吗，我一激灵忙说道：没~没~没看什么。那时我很尴尬，我觉得脸也更热了。杨队长说：来，小子再走一个，我立马把杯中酒干了。渐渐地杨队长不说话了，响起鼾声，我也好象要睡着了。我也不知道夜里什么时候，杨队长家里什么人送我回的青年点。酒后失态让我无地自容，杨队长酒后承诺远大理想他至死也没能实现，当然我也没在生产队当上什么会计。</p><p class="ql-block"> 年后，青年点又恢复往日的欢乐，后来听村上有人传说：杨队长看上振海这青年了，还请他到家里吃年夜饭……（此处删除n个字），我听到后也不反驳，也没放在心上，反而暗至好笑呢。</p><p class="ql-block"> 每每我想起在杨队长家吃的年夜饭，是最丰盛一次年夜饭。难忘我的杨队长……。</p><p class="ql-block"> 后来听人说秀儿远嫁到外地了，丈夫脾气很暴燥，她过得不好，我的心一阵酸痛。五十多年过去了，你还在吗？愿你晚年幸福安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振海</p><p class="ql-block"> 2023 10 06</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这是四家子村女青 李润哲和李莲英在收工路上</p> <p class="ql-block">四家子村女知青《姐妹情深》</p> <p class="ql-block">四家村女知青在拔萝卜</p><p class="ql-block">看她们笑的多甜</p><p class="ql-block">朋友你还能叫出她们的名字吗？</p> <p class="ql-block">当年的青年点</p><p class="ql-block">谁还记得是那几位知青曾经在这里住过吗？</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本篇作者：振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