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曲知识系列杂谈六

一击便倒（涂少昆）

问戏解疑系列戏曲知识杂谈

——道听涂说（六）

编撰/涂少昆

问：戏曲行说“宁穿破，不穿错。”哪些是属于错？

话云：戏装有程式，穿戴有规矩。外表是符号，内涵有寓意。

戏曲表演艺术是一门高度程式综合艺术，它以演员为中心，服饰造型上有一套成类别系列的规定制度，行话说的“规制”。戏曲观众长期约定俗成，接受承认这种程式规制，一旦错戴错穿则成为笑柄，这是绝不能违背的。戏曲服饰程式类别规制，同是遵循“夸张、装饰、寓意、符号，”并且具有技艺表演性。

以色貌色，是戏曲在服饰、造型、以致表演的象形手法。例如花脸的脸谱，讲究用不同颜色表现不同人物的性格，“红忠、紫孝，黑正、粉老，黄狠、灰贪，蓝凶、绿躁”，采用颜色符号，图案寓意，突显出戏曲的方方面面“选形构象”的戏曲创作思维。造型它是人物形象的第一语言，是用造型和颜色，直接而明了的告诉观众“他”是哪类人，是什么秉性的，甚至说明身份、职业、年龄，所处环境。造型和颜色成为符号，直接标识出是那一类，这是戏曲的形象化的色彩符号，自然寓意做出自我介绍，善良与邪恶毫无遮掩是坦诚面对观众。

戏曲服饰类别主张“一物多用”规制严格，例如文职官员，穿蟒不戴“三尖”；花旦裙袄是“小姐”，裤袄是丫鬟奴婢、贫穷闺女；儒生戴“小生巾”不能挂穗子；“鬼魂”女性要挂白纸条，男性要蒙黑纱，行话称“魂子”，表示是“亡人”；神仙挂“红色彩球条”，妖怪挂“蓝绿黑白”色“彩球条”；王公侯爷不能带“乌纱”，有“相貂”“文阳”“候帽”；不在黉门的角色人物戴“巾子”不能有“屏”；中年老年角色人物挂“髯口”，分：“鬖”“满”“绺”“扎”“海下涛”“黑一字”“吊搭”“白四喜”区别各有角色人物的类别，旦行“茨菇叶”身份有区别，造型穿戴出错，必成笑话。

服装装饰程式含有符号、寓意和角色独有性，“不穿错”，它是建立在观众约定俗成共同认知的基础上。脸谱，装扮，色泽，不能随意，胡乱穿戴观众势必不知道角色人物的类型乃至张三李四。服装程式化浓缩了朝代，简化了生活的真实。一副整衣箱上可以表现五代十国，下至唐宋元明清，虚虚实实演绎春秋。戏曲服装程式的文化深层无不是体现易经易理的精华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