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穿过一堆绿树掩映的简陋草棚，眼前便是一片由沙漠、野草与枯枝组成的低矮丛林。随着一声吆喝响起，上十位衣不蔽体的男女手持木棍回应着从丛林之中钻了出来……</p><p class="ql-block"> 与非洲最古老的土著居民布须曼人见面，颇有一点武侠影视画面中的既视感。</p><p class="ql-block"> 在我们好奇目光的注视中，他们几乎面无表情，只是偶尔抬起眼皮也看看我们。赤脚，用兽皮包裹着身体以及头部，男人赤裸的上身除挂有弓箭之外还佩戴着类似白蚕茧串起的饰物。高高的颧骨，黄里透红的皮肤，怎么看都不象是非洲人。</p> <p class="ql-block">（位于卡拉哈里沙漠边缘的杭济小城比较现代，其周边则生活着许多布须曼人。）</p> <p class="ql-block">（布须曼人的原始住地，不过现在已成为旅游景点，还是电影《上帝也疯狂》的拍摄地。）</p> <p class="ql-block">（布须曼人的衣着具有非洲土著特色，但相貌与皮肤则不象是非洲人。）</p><p class="ql-block"> 然而，据人类学家研究，布须曼人早在两万多年前，就生活在南部非洲，是人类最早的祖先之一。其基因图谱显示与蒙古人最为接近，甚至有人认为与中国具有某种渊源。被尊为“南非国父”且在独立之后将国家发展带出一个大大问号的首任总统曼德拉，就是布须曼人的后裔。</p><p class="ql-block"> 导游再三提醒我们，布须曼人这一称呼，始于当年的荷兰殖民者，意为“丛林中的人”。由于身材矮小，男人一般在1米6，女人则不超过1米4，比较自卑。为此见面时必须将手搭在其右肩上，郑重自我介绍并说很高兴与你认识。如果搭到左肩或者说错话，问题很严重！据说最令他们感觉受到尊重的一句话是：我老远就看到你了……</p><p class="ql-block"> 在行过见面礼之后，我们则跟随他们的脚步走进茫茫丛林，体验一番时光的穿越。</p><p class="ql-block"> 寻觅草药，结伴狩猎，钻木取火，扎堆跳舞……布须曼人通过一系列娴熟的演示，让我知晓他们在十分敬畏大自然的同时，早已具备足够的生存智慧与乐观特性。</p><p class="ql-block"> 行进途中，他们时而在地下拔出草根，时而折下树上的枝条，分别说出有的可以治疗关节疼痛，有的则用于毒杀猎物，有的利于避孕，还有的能有效治疗不孕症……在布须曼男人中，谁辨认的草药多，就可以娶到更多的女人。他们的领队还不无炫耀地说到，1985年有位婚后多年不孕的德国女性到此旅游，将草药带回服用，结果药到病除，前些年还带着已经成人的儿子专程来此感谢……</p><p class="ql-block"> 在演示毕钻木取火后，男人即将挂在身上犹如串起的蚕茧饰物绑在腿上。身体前倾，夾起双臂，低头跳起不很中看但是欢快的舞蹈。随着双腿发出砂锤一般的“嚓嚓”声，坐在一旁的女人或跟随节奏兴奋地拍手唱歌，或扭起腰肢参与进来……</p><p class="ql-block"> 据导游介绍，布须曼人认定这种有节奏的舞蹈会促进身体产生一股神秘的精神元素，而这种元素可以有效地抚平愤怒、悲伤等负面情绪，驱除各种病痛，甚至杜绝一切灾厄。为此，他们几乎每天都会如此从黄昏跳至深夜，乐此不疲……</p> <p class="ql-block">（跟随布须曼人的脚步，好奇地走进茫茫丛林。）</p> <p class="ql-block">（介绍草药功效。）</p> <p class="ql-block">（发现猎物，准备射箭。）</p> <p class="ql-block">（表演钻木取火。）</p> <p class="ql-block">（围绕着燃火跳起舞蹈。）</p><p class="ql-block"> 此时此刻，一个问题从心里泛起，我不禁问道：现在布须曼人的平均寿命是多少？</p><p class="ql-block"> 领队的回答令人大吃一惊：过去最高有活到百岁的记录，现在则减至七十五岁。主要原因是政府让他们离开赖以生存的荒漠集中居住，每人每月补贴300普拉（约等于160元人民币）生活费，过上似是而非的极低水平衣食无忧生活。有病必须进医院治疗，有些人还学会了抽烟喝酒的生活习惯……</p><p class="ql-block">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面临时而进步、时而倒退的现代社会，布须曼人始终属于弱势群体。人口已由高峰时期的20多万锐减到5万多人，其中博茨瓦纳有3万人。时至今日，命运决定他们无法延续自由自在的狩猎生活，只有到白人农场充当农工，或是成为其他部落的牧奴，而眼前的这些人，则是偶尔派来为游人演示其原始生活的业余演员……刚才我们所见的简陋草棚，也主要是为一些欧美旅游发烧友体验一下远离现代文明的原始生活……</p><p class="ql-block"> 谁能说得清楚，今日布须曼人的原始生活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是福音还是不幸？他们的内心空间，是快乐还是无奈？</p><p class="ql-block"> 怀着复杂的心情与布须曼人道别时，我不禁有点好奇的询问领队的尊姓大名。他听后似乎非常高兴，一下子走到我面前将手搭在我的右肩，竟然一字一句地大声说道：我叫罗伯特，我是中国人！</p> <p class="ql-block">（最后来张见面礼的照片，以作为对布须曼人未来命运的诚挚祝福。）</p><p class="ql-block"> 听罢不觉哈哈大笑，不免随之暗中庆幸，自新中国建立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人的命运，真的是天翻地覆！举世瞩目！</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3年8月17日于博茨瓦纳杭济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