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书(1)

过眼烟云

<p class="ql-block">  67年上半年父亲终于从专政大队释放回家,但仍被所在住地的生产队监督劳动。母亲也终于停止了夜间压抑悲恸哭声。生活回复了往日平静,由于父亲从被关押期间的前三个月工资全部被扣到后来又发了7块/月生活费。持续了近一年时间。日子过的拮据窘困。好在这里村民对父亲充满同情。父母精神压力减轻很多。年后队长派父亲协助会计做帐。每天收工前记 出勤社员工分,有时帮生产队称社员(农民)送去的肥料(主要是猪粪,以猪粪重量换工分)。我依旧是逢一季捡一季;上半年捡麦穂;秋季捡稻穗 ;深秋季节“倒山芋“, 所谓的倒山芋是:在农民将山芋挖出(收)后的空地上 ,用锄头再重新挖一次 ,把遗漏在土里的小山芋和破碎的山芋挖出来带回家。母亲把我“倒 “回来的山芋分类 全好无损的剔出来或人吃或收藏起来 将破碎的切碎喂家禽。生产队将荒野山野草砍回分给农民作燃料 母亲带着我在光秃秃到山 用竹爬子再爬一遍 将地上少的可怜的乱枯草聚集起来带回家烧锅 母亲养了几十只鸡鸭鹅, 靠捡的麦穗稻穗是不够的。在麦子或稻子没有成熟期间, 为了这些家禽 母亲让我和村里的小伙伴去田间挖野菜,去塘或小河摸螺蛳或小河蚌(生活在浅水区的蚌类)。母亲防止我掉到水里淹死 让我带一只木制澡盆漂在水面,我一手抓牢盆沿一手摸着水里的螺蛳。入夏时节到田里勒稗子捧小蝌蚪或挖泥鳅。 夏天背着和我自己差不多高的粪桶拿着篾䈇篱到村民家茅坑里捞蛆,鸡和鸭特别爱吃这些。那个年代没有化肥,农民靠人畜粪便作为肥料。有时遇上茅坑的户主直接将我轰走了。为掏茅坑里的蛆常常会弄的满身大粪。到年底 母亲会将已经成熟家禽送给芜湖市区的大哥家 ,只留种鸡种鸭 或留着一两只过年过节吃的。 </p><p class="ql-block"> 68年家里最大的喜事是大哥又添了个儿子 母亲久违的脸上又重新绽放笑容。大哥回家与父母商量 让我帮他带二宝(我的二侄子)。</p><p class="ql-block"> 初到芜湖 一切都是那么新奇 。大哥住在8号码头傍的第一米厂集体宿舍 。宿舍房长约50米宽约30米超大的筒子房 集体宿舍房住着约莫二十来户。好不热闹。我任务带一个六七个月孩子(我的二侄子)还有其他的家务。 因为哥嫂上班 我除了带二宝还要烧中晚饭洗碗洗衣服等,有时还要买菜。嫂子一般给我5分钱买一点简单的蔬菜 ,小青菜1分/斤 豇豆2分/斤 茄子辣椒两斤才1分钱 剩下的钱嫂子也不向我要回,这样我把剩余钱悄悄的存在哥哥不穿的破袜子里 放在我枕头下。大哥从事重体力劳动。 嫂子交待我煮饭时,将烧开后的米粒 捞在一个大碗里 再将装满半生饭的碗放在饭锅架子上蒸 ,这是留给大哥吃的。平时做家务 我用哥哥退伍带回来的军用布请家“居小四妈帮我把二宝捆绑在我的背上,去江边淘米洗莱洗碗 。晚饭后哥哥或嫂子带两个孩子。我得到江边洗碗洗衣服,特别洗到嫂子的裤衩, 总以为她在她自己内裤裆里涂摸了一层厚厚肥皂 。(长大后才知是成熟女性分分泌物 )。搓在手上粘粘的没有泡沫。嫂子工作三班倒,早班中班夜班。.嫂子值夜班时 ,她做中晚饭 我背着二宝和小朋友玩耍。这样一段时间后新鲜感退去。我常背着二宝默送着常和我身边小伙上学的背影。羡慕中夹杂着一丝莫名惆怅 。”我长大能干什么?”我在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日子就这样过着。1969下半年的某个星期天上午,我带着已经会走路的二宝在外玩了一会。回到同字楼里门口时 ,远远看到哥哥家门口几个人围着嫂子,嫂子向她们说着什么,当我来到哥哥家门口时, 燕子妈妈从我身边擦肩而过 一种鄙视的目光 , 嘴里嘟哝着 ”小小年纪不学好” 我带着二宝诧异地走到为数不多的快散去人群 ,回到屋里时 哥哥转身到我小床边拿装分币的破袜子对着我扬了一下说 “还放在这里” ,再见嫂子时,嫂子的拉长着脸,“看不出小小年纪不学好学偷”,我的脑袋嗡得一下”偷“ 我对嫂子直视着 。哥哥在里间大声着“我说你不要再讲了好不好!”。原来天晴,哥哥帮我晒被子时抖出我藏钱(1块8角1,全都是1分的)。的秘密。银白色的分币滚满我不满8平米小卧室角落。</p><p class="ql-block"> 像往常一样 方便做家务, 到小四妈家让她帮我将二宝捆绑在我的背上 。小四妈像往常一样帮着我,没有以往同情慈祥目光 一种防贼游漓在我身上目光 ,还时不时语重心长得教育我"小孩子要有骨气 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 </p><p class="ql-block">白嫩皮肤 每天她妈妈都帮她扎着两个羊角小辫 小辫上系上大红色蝴蝶绸带 煞是好看</p><p class="ql-block">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