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少年

欢乐

<h1>  八天假期,弹指一挥间。</h1><h1> 严先生常常“表扬”我是全中国最没有计划的人,且不接受“之一”,某时某刻突然想到哪,脚步就想滑到哪。</h1><h1> 临到中秋节那天,才临时决定回家看望忙累的父母。一路踩刹车,将近12小时的奔波,赶上了父母弟弟弟媳精心准备的晚餐。灯火可亲,人生至简,大爱无言。血脉亲情,让我们把日子过得那样倾心。</h1><h1>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严先生去巡视了我小时候帮着父母采茶叶、挖红薯、收黄豆、挖土豆、摘绿豆、拔萝卜的那一亩三分地。可惜的是,它早已不是我记忆中的样子,荒草比人高,杂刺乱扎衣。</h1><h1> 回到家,母亲扛着竹竿、背着竹篓、拎着蛇皮袋,穿越人迹罕至的山坡,来到了我家的板栗树下。她身轻如燕,一下就上了树,要么竹竿敲打,要么用刀砍下枝丫。小欢在那欢蹦乱跳,“外婆,我被你的板栗砸中啦!”“妈妈,你看我捡到了板栗三兄弟,它们都住在一间屋子里。”“爸爸,哥哥把我的火钳抢走了不还给我。”......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捧起一个个“小刺猬”,要么放进竹篓,要么把它扒开取出板栗,要么妙语连珠表达他的一次又一次惊喜。</h1><h1> 我想起了小欢这么大时,我在外婆家枣树下捡枣子的光阴,我那六十多岁的外婆从一棵枣树飞跃到另一棵枣树,手扶脚定枣落地。这些板栗树已经种下快三十年了,这却是我第一次光顾它。三十年前,只有贺从中屋后有一棵高高的板栗树,只要秋风秋雨一来,我们一群堂兄妹猫一边假装帮着奶奶拾绿豆,一边努力睁大眼睛扫视着板栗树的一点点风吹草动,看会不会天上掉大果,一边担心他妈打开后门发现馋嘴的我们免不了一顿臭骂,更担心错漏一颗果。如今,后山老树挂果丰,再不见当年偷果童。</h1><h1> 母亲突然来了兴致,一鼓作气势如虎,敲落了四棵板栗树,铁锅里烧得滚开的水等着烫鸡毛也作罢,大小不一的刺坨坨铺满了院子。严先生一再强调,“以后你可千万不要对小欢说不好好上学,就把你送回乡下去。”这个胆大恣意的小家伙,下午的时候居然一个人冲上了野猪出没的山头,好在到了上午的板栗树下没看到外婆还会大声呼喊。</h1><h1> 90多岁的奶奶使唤着拐杖敲板栗,孩子们抡起铁锤锤板栗,跨越八九十年的爱在那一瞬间得到了回归。</h1><h1> 2号上午去了姨妈家拿东西,途经好朋友家,那多少年的记忆一股脑儿全冒了出来。到了姨妈家,晒谷坪里的三千斤稻谷满足了我想让乐哥劳动的愿望,突然下起的毛毛雨,我们一家跟着老妈用尽洪荒之力把稻谷堆在了屋檐下。小欢摘着苍耳盘腿坐在谷堆里,乐哥累趴了只想躺地上,那个曾经插秧、晒谷一把好手的我,也俨然成为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伪教书先生。世事难料,没到中午,就发现我们帮了倒忙,太阳上岗了。</h1><h1> 下午紧赶慢赶去了县城和龚丽一家、少明碰头,人至中年,都是小家庭那一地鸡毛的琐碎事,聊开了,释然了。见老友,没有小酒也酣畅。</h1><h1> 3号中午带着乐哥去切身体验了一回乡下搂席的快乐。我们娘俩11点半到达主家,穿行在两层楼的席面上,找不到一个空位,一不小心就坐上了别人家“送亲客”桌子上,乐哥被那么大场面吓得只想回家。想起了姐妹们曾说:“以前看别人结婚,好感动,现在看别人结婚宣誓,只想着又有人掉坑里头了。”年轻时候相信海誓山盟,中年时候只愿合伙人能帮忙尽心尽力养孩子、带孩子,其他都是浮云。回程路上,和严先生探讨了一下已婚女人的担当,有些失落。我们一直在往前奔走,却挣脱不了世俗的约定俗成。</h1><h1> 临到回广州,从地上捡起那个“灰萝卜”一样的小欢,恨不能把他扒光了带回来。大大的空地,厚厚的泥巴,满足了一个孩子对童年所有的渴望。</h1><h1> 每一次回家,无论往返,都易被那一人一草一木触景生情。回首往事,日子中竟全是斑斓的光影。记忆的屏障中,从前心动的声音依然清晰。有些岁月,无论从何种角度解读,他都是完美无缺的不二选择,可只要做了抉择就无回头的路可走。</h1><h1> 逝水东流,叶落芬芬,吃席那天,遇到老同学,他来了一句“哎呀,我的妈呀,曾经的女神怎么成这样了。”“我都过四十了,还能不老吗?”时间在逝去,我们由一个不得不被人照顾的小孩儿变成了一个能照顾家人朋友以及爱着我们的人了!</h1><h1> 其实每个人都明白,当我们接受自己老去的时候,就已经永远失去了某些东西。是的,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因为,我们学会了仰望得失。</h1><h1> 这个国庆,回家乡,见亲人,约老友,陪孩子......一举N得。</h1><h1> 但愿任岁月流逝,我们仍能爱如少年。</h1> <p class="ql-block">小欢的作品《童趣》</p> <p class="ql-block">爸爸修饰过后的作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