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北（四）

李子

作者简介：李伦菊，笔名：李子，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书籍报刊和网络平台。

第八天，9月7日11:02分专列抵达伊图里河。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这种意境，让我生出多少向往？多少年，这份向往一点也没有在时光里褪色。我向往的草原一望无际，绿草如茵。像一张绿色的地毯，各种颜色的野花点缀在上面，这张地毯一直铺展到了天边。我穿着鲜红美丽的民族服装，戴着艳丽的头饰，坐在高大的骏马上一直奔驰到晚霞染红的天边。当一弯月亮升起在草原之上，我循着袅袅炊烟，踩着落日的余晖，慢慢的打马回到牧场边的小屋。我幻想我的前生就是生活在草原。我奔赴就是为了去证实。

　　我多么喜欢草原啊！降央卓玛和德德玛赞美草原的歌让我更加向往。这次“一路向北，寻找美好”的行程中有呼伦贝尔大草原。于是我和斌哥第一个报名。

在我心中的大草原草肥水美令人神往。火红的萨日朗和五颜六色的各种野花赋予了它炫丽斑斓的色彩。天空湛蓝如洗，天空下是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草原。羊群在草地上吃草，如天上的朵朵白云，又像无数星星缀满天幕。河流边的水草茂盛丰美，牛羊静静的在河边吃草，牧羊女坐在河边，欣赏自己美丽的身影和倒映在水中的云彩。不远处的蒙古包里响起深情悠扬的马头琴声。奶茶的浓香飘出帐篷，随风飘到草原上。牧羊女提起艳丽的长裙站起来，采来一捧野花，编成花环戴在头上。每当我想起草原就会在脑海里绘一幅这样的图画。

大巴车行驶在最美边防公路301。蓝天白云、山峦河谷、草原牧群、随手可拍的Windows桌面。沿路一直由低往高走，安静平和得给人有种“上天朝觐”的错觉；公路便是边境线，一边是中国，一边是俄罗斯。我们一路欣赏着中俄界河的百里画廊；远观33号美丽的草原湿地和界河边的俄罗斯小村庄。

　 旅游大巴驶入海纳尔，路两边的草原、草原上牧民的房子、蒙古包、羊群、牛群和马群飞速的往后退去。天空开始下起雨来，在铅色的低垂的天空下，草原时而平坦，一眼望不到边。却没有平原的平庸。时而凸起一些丘陵，也绝没有山峰的浮躁。我感叹错过了呼伦贝尔大草原的春天，又错过了它的夏天。但是撞入我眼帘的草原是被收割后呈现出的那份大无畏的坦然。仿佛它随时可以拥有顺服命运的平和之心。

　 我猜想的草原是平坦的，可是它刚出现一片空旷很快就呈现给我一座山峰似的丘陵或一条梦幻一样的河流。当那不计其数的牛、羊、骆驼和马群从天地奔跑过来。这时大草原就因为它的辽阔，它的淡定，显得格外壮美！　由于牧草已收割，有“天苍苍，野茫茫”的景象，却没有“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象，对我来说不失为一个遗憾。

　　因为行程安排好了的原因，我们在海纳尔吃了午饭后继续往满洲里方向出发。车渐渐驶入呼伦贝尔腹地，我更是深深爱上了这辽阔而美丽的草原。草原上因为没有工厂，人烟稀少。空气格外清新，除了风声，没有一点喧嚣。进入秋季，草原上的牧草早已收割，晒干后用机器捆好，准备运回羊圈附近的仓库存放，作过冬饲料。大捆大捆的牧草中大群大群膘肥体壮的牛羊和马儿在地上吃草，牧人挥舞着鞭子，他哼唱的蒙古长调，时而悠扬深情，时而低沉悲凄。被风吹走，散落在草原上。牧羊犬忠于职守，紧紧盯着羊群。羊群吃草时就在旁边歇息，羊群奔跑时，它就箭一样冲过去，让它们不敢放肆。苍鹰也在盯着羊群，就在已毫无遮挡之物的草地上空，它们一遍遍盘旋，甚至藏在云层后等待机会俯冲而下。

我坐在车的右边，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任何美丽的风景。我看看右边觉得这边的景色比左边好。可是看看左边又觉得那边的景色特别壮观美丽。由于草场已分给牧民们了，他们很少像以前一样四处放牧，以前是哪里牧草丰美就去哪里。还要随着季节不断迁徙。现在新一代的牧民被称为牧场主，过上了安稳的日子。我看到一片一片的草场被绿色的铁丝网隔开，就如同棋盘上的楚河汉界一样。各家的牛羊本份的遵守着人类的规则。对于草原上矫健的牲口来说，矮矮的铁丝网可以轻易翻过去，可是它们却严守规则，不作逾矩之举。铁丝网，如无形却有形的划分出一家家的草场。随着季节的转换和作物的交替成熟，尽情策马在这千里草原上驰骋的牧民们，几乎家家都有几千几百只肥壮的羊、马和牛。随便看向哪块草场，随便问那些牧民，他们的财富都超出了千万。但是他们却非常低调。还是坚守在祖祖辈辈生活的草原上。他们大多结束了游牧生活，却还是喜欢骑马在草原上风一样飞驰。把牛们羊们马们像撒种子一样撒满牧场。

渐入呼伦贝尔腹地，雨渐渐停了，天空中的云彩映出七彩的光线，丝丝缕缕，轻盈而柔和，草原上的寂静也呈现金色的色彩。牛羊缓缓在暮色中穿行。我用卫生纸擦干车窗玻璃，极目远处，随着地势绵延起伏的草原在阳光下充满了喜悦和安详。自由放牧的骏马、牛羊更增添了草原动感的美。从车窗缝隙灌进来的空气湿润而清新，收割后的草原散发着母亲一样的体香。我在心里轻轻吟哦《草原晚暮吟》这首诗。感叹意境真好！却想不起作者是谁了。“西岫烧红百丈霞，飞鸦结队急归家。平川渐渐蒙蒙色，草野匆匆淡淡纱。”

离满洲里越来越近了，雾气也越来越浓，从四面八方聚拢来。草原慢慢地转为了暗灰色，夜幕笼罩下的草原更添上了神秘的色彩。草原上的风更猛了，它在没有遮挡的草原上横冲直撞，撕扯着草原上的树木，它又撕扯着路边绑在树上的哈达，它撞击着蒙古包，拍打着车窗。

我极力睁大眼睛，仿佛见到连绵起伏的丘陵中穿行着的羊群加快了脚步，它们急着回家。如隐在铅色云层后的星星要引渡到黎明。丘陵之间的谷地显得小了些，更小了些。小的只能安放我的这场梦了。

　

　

　

　

　

在额尔古纳用完午餐，见门口水果摊上摆满各种草原上生长的水果。这些圣女果不禁让我感到惊讶，更让我大开眼界。

我们在呼伦贝尔大草原腹地——游览草原部落。这里是牧民们安营扎寨的地方，牧民们曾在这里收兵买马，养精蓄锐，建立了强大的蒙古部族。探寻千百年来蒙古帝国的历程，跟随王室后裔一起体验传统的巴尔虎民族文化，感受新巴尔虎蒙银文化。接受蒙古族迎接远方客人的传统仪式——下马酒；之后在草原上自由拍照，感受辽阔的草原、在洁白的蒙古包里吃晚餐。

满洲里市，位于内蒙古自治区东北部、呼伦贝尔市西北部，地处呼伦贝尔高原和大兴安岭边缘过渡地带。属温带半干旱大陆性气候。北与俄罗斯联邦接壤，是中国最大的陆路口岸城市。

入住满洲里五星级酒店。

这是全国唯一以俄罗斯传统工艺品——套娃形象为主题的大型综合旅游度假景区，有俄罗斯民俗体验馆，不出国门即可领略俄罗斯的民俗风情；景区观赏有欧式建筑和数百种套娃，让人身临其境，仿佛置身于俄罗斯。

第四代国门，也是中方所建的真正意义上的国门。修建于1989年。国门上方悬着"中华人民共和国"七个红色大字。国门下铁路各有一条。国门北侧是原公路口岸。有之前的另三座国门。

站在高高的国门上，可以眺望俄罗斯的后贝加尔斯克小镇。我国的货运列车正穿过国门驶往俄罗斯口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