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人定胜天

虎踞龙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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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定胜天

图文／虎踞龙蟠



清晨，刚走出家门口，一缕缕轻柔爽身的凉意沁入心田，让人心旷神怡，清新舒服。我连忙张开双臂，张大嘴巴贪婪地吸吮着，仿佛五脏六腑中都注满了积极向上的力量，这是秋天才独有的一份味道。天半阴沉着脸，暗淡的云朵连成一片片的，遮住了一部分天空，余下的部分还没有被阳光穿透，微弱地散出明光。朦胧的天空和微弱的阳光交织成一幅美丽的画卷，暗示着新的一天将会充满希望和机遇。这种不温不火又有风的天气，是走步健身的良辰。

　　我迈开大步朝前走去，路过一块连接一块的田边地埂，洋芋杆枯叶萎，有气无力的匍匐在地皮上；玉米变得一片灰黄，身材挺拔的主杆险些要直不起腰来，耷拉着脑袋。玉米棒子干巴巴无精打采地低垂着；枯黄的叶片打着卷，一阵风吹过“呲哇哇”作响，看来即就是拿水浸泡也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揣着沉甸甸的心情，我移情换景，随心任性地走着，又转到了一块菜园。园子里辣椒、茄子、西红柿、芹菜，葱韭和包菜……只要旱地能种成的蔬菜都有，全都呆头呆脑勾着头，叶子上挂着一层灰土打着卷，蔫蔫的像病了似的。别说庄稼蔬菜了，就连路边生命力极其顽强的小草，也早早地快要结束生命，提前踏上了过冬的旅程。再抬头远望，正值万物峥嵘、草木茂盛的山峦上昏黄无草色，没有一点点水润气息，只有一片灰黄的色调。绿野正在被干涸一点点蚕食。这场景越看心头越不是滋味，旱情如此严重，令人特别揪心！

　　再说前一段时间，气温一天天都在刷新纪录，火辣辣的太阳炙烤大地，静坐在屋子里也会流汗。好不容易盼来几朵云彩，把淋雨的希望寄托在天空，却道是“干旱偏逢晴天日。”眼看着天阴沉沉快要下雨的样子，一眨眼功夫说晴就晴了。天气预报无奈，破天荒撒了大谎。靠天吃饭的庄稼人焦急盼下雨，露出一张张被晒得跟土地一样颜色的苍老面容，喊天叫地，秋田由于旱情已定格欠收，他们的心怎能不拔凉拔凉的呢？劳累一天的庄稼人泪涟涟的干瞅着，手无缚鸡之力，只有唉声叹气，毫无一点办法，该如何应对呢？

进入四、五月份，农作物是最需要雨水的时期，即就是隔上几天下一场雨也不嫌多。农谚说“四月晒川，五月晒山。”今年老天不争气，下了几场瓢泼白雨，再没下过一场接济的透地雨，地面上干燥得咕哇哇地，土皮暴晒得都快要卷折起来。农作物生命力再怎么顽强，没有雨水的浸润怎么能生长成熟饱满呢？ 分不匀的粮，世不匀的天。涝的涝，旱的旱，天灾人祸何时缓？ 我这么我边走边看，边感想，散步的心情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俗语说：“过了七月七，叮叮哐哐十月一。”我们这里每年到秋季时期，在正常年景下，常常阴雨连绵，滴滴答答下个没完没了，雨水充足饱和，雨洗田禾胖，田野生香扑鼻，黄土和成了泥，人不能进入田地干活。然而自从进入六、七月份以来，尤其进入热伏天，今年都是持续高温，要么就刮起火南风嗖嗖地吹个不停，有时候浮皮潦草的下几点雨也不指事。正是玉米棒子缀挂枝杆丰收的关键时期，却被一场大旱扼杀了，未来的结局将是颗粒无收，这一点都不夸张。贫瘠天下、靠天吃饭黄土地方，仍然摆脱不了“十年九旱”的命运，遇到旱茬，十有八九就是欠收或者绝收。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靠天吃饭的我们更应该懂得农民种田的艰辛，更应该珍惜劳动成果、珍惜每一粒粮食。“家中有粮，心里不慌；囤里无粮，骨瘦愁肠。”糟蹋粮食就是触犯了欺天负地之罪啊。随着人们生活质量的提高，“舌尖上的浪费”现象日益严重，浪费粮食的现象在我们身边比比皆是。“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勤俭节约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任何时候都不能丢弃。珍惜粮食、尊重劳动成果是社会文明的重要体现，也是我们每个人的责任担当。面对惨不忍睹的特殊年景，不禁心生起感叹来！

　　天公发怒不怜人，只晒日头不下雨。夏季就这么干咧咧的旱出头了，入秋后北风嗖嗖地吹，眼下没有一点下雨的迹象。如果风调雨顺，秋季作物过一段时间就能收割上场了。日头继续暴晒，旱情还在持续，眼下叶杆枯萎，像进入九冬十月一样彻底泛黄蜷缩了。可怜农民晒得跟黄土一样颜色的苍老面容，辛辛苦苦白忙活了一场！“七十二行，庄稼人为强。”今年秋夏不收，粮也没存的，钱也不好挣，衣兜兜里也没装的。“家大细处来，富是攒下的。”珍惜当下拥有的钱粮，日子要精打细算过。

一年劳动在于收，谷不到家不算收。不得不说，严重的旱情不可避免的给黄土地上生存的人们留下了许多隐痛。我们应该感恩这个美好时代，感谢党的好政策，乡村振兴的普惠，一年到头也有各种政策给予的补贴，这是给农民的精神鼓舞，也是来年奔头的寄托。即使天旱了，浓浓的烟火味依然弥漫着乡村，庄稼人的内心不至于像过去一样崩溃到痛苦的边缘。

（于 2023.9.2.特殊年景作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