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那天,与旅友一起穿越山西北驼梁山,走进一处山沟中,乱石散落在小溪的两边,清澈的泉水静静地向山下流去。忽然一阵牛铃声响引起了我们的注视,眼前稀稀拉拉地出现了一队牛群,牛儿们正在吃着嫩绿的小草,摇晃着得意的尾巴,享受着大自然赋予的惬意。看到此景我脑海中浮现出很多曾经在影视中看到的画面:潺潺流水的山沟、蓝蓝的天、白白的云、青青的草坪、成群的牛羊,完全是一派宁静、浪漫、美好的画面。</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走近牛群却没有看到放牛的牧人,我灵感一现对着后面的旅友脱口来了一句小诗:“只闻牛铃响,不见放牧人”。话音一落马上迎来一片旅友的赞许声。大家有说有笑地踩着地面的石头继续向前行走着。随着牛铃声响,沟边小树林后面露出一位老汉的身影,头上戴着六七十年代代表性的帽子,已经晒得褪色、蓝里泛白,一看就是戴了很久了。身上穿着类似保安工作服的蓝色衣服,同样衣服也已褪色泛白,袖子上保安臂章撕掉的部位还保留着衣服的本色,就像在袖子上盖了一个蓝色的印章。</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老汉手里拿着自己制作的放牛鞭子子,身上背着一个用绳子扎住口的塑料编织面袋,袋子里装满了东西,撑的鼓鼓的,也许是一些吃喝等生活用品,重量我看也有十几斤左右,背着这么多东西显然是为了长时间不能回家而准备的。身上斜挎着一个打成行军背包状的包裹,应该是睡觉用的一些的铺盖吧,包裹不大,估计铺盖也厚不到哪去。背带是用粗绳子做的,显得那么粗糙和结实,身上唯一略显高级的是一个不知道装着什么宝贝东西的小包,用的是一条宽一些的浅绿色成品背带,看上去还像个样子,但是仔细一看,背带边沿多个部位已经磨损的脱线起毛,有些严重的地方已经烂到中间,估计再用一段时间也会磨损断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再看老汉的身上,好像也没有带着水壶之类的东西,是为了减轻负重吗?那么他渴了喝什么呢?难道是喝山沟小溪里的水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编织袋里背着的吃的也一定是很干很干的干粮,这样,吃的东西既重量轻又不容易坏,携带还方便,相当实用。那么我们可以想象一下,在这样的生活条件下能携带什么长期不会坏的菜呢?那一定是咸菜,而且还很可能是自己腌制的那种老咸菜之类的东西。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看着眼前的这些,看着老汉那简陋的行头、苍老的面容、干皱的皮肤、那双充满无奈和渴望的眼神,我的眼睛有些发呆、有些湿润。我在沉思和想象着这位老汉,每天都在过着怎样的生活?经历着什么?怎样的不易和艰辛?</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终于,我忍不住扭过头去哭了。因为我不知道他是谁的父亲?他是谁的儿子?有谁在惦记着他?有谁在关心着他?以后他会怎样?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归途的路上,我沉默着不想说话,因为放牛老汉的身影一直占据着我的脑海,那双无助的眼神一直在看着我,我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2023年7月于山西北驼梁山</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