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赖

崇毛敬鲁

夜幕已降临。

二赖喝得醉眼朦胧地在街上转悠。他晃来晃去，东倒西歪，两腿似撑不住身儿。

一条狗见状，冲着他狂吠起来。“奶奶，你也笑话俺，冲俺咧咧！”二赖说着，下意识地弯腰去捡地上的碎石块。“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那狗儿见状，一溜烟似地跑了。

二赖强撑着身儿慢慢地爬起了，拍打拍打身上的土，又跌跌撞撞向前走去:“奶奶的，现在这人是怎么了，良心都叫狗吃了？”他嘟囔着。

二赖开了个小店，经营小吃。他为人实在，乐意助人。他有几个朋友，常来光顾。

开始还桃木的吃后马上兑现。可这日子常了就开始佘账了。“赊就赊吧，反正早晚你得给，再说又是朋友熟人……”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转眼两年多了。这日，那几个朋友吃完后，一抹嘴:“赖哥，记上账，一块算！”说完又要溜号。

二赖觉得是该把话挑明，向他们要账了。“各位好友，你们欠的钱己不少了，该还了，小买卖赊不起呀，我看咱算算，尽快结了吧。”

借着酒兴，有人开始不满了:“不就几个钱嘛，看你竟不顾友情，开口讨要，真不够朋友意气！”其他几人也附和道:“真不够意气！”

“欠账还钱，天经地义，怎么……”二赖说。

“我就这样说了，咋的？”又是那人说道。“我是说，今天咱算算共多少，过几天结了。”二赖说。

“什么算算多少，结了，以后再说！走，咱们走。”说着几个嘟嘟囔囔走了。

二赖气得坐在桌旁直喘粗气。他拿过一瓶二锅头启开，一气下去一半多。把小吃店门一关，上了大街，他要借酒消消这口气。

“二赖，天都这时候了，还不回去看守着你那小吃店。”街坊王大伯饭后散步归来，见二赖还在大街上转悠，便说道。

“哎，光顾生气了，差点把这茬给忘了！”二赖此时酒仿佛已醒。他步履蹒跚地向小吃店走去。

月上树梢，星星稀疏，万籁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