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看图写话】 </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57, 181, 74);">秋 思</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一场秋雨一场凉,</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微寒入怀心自伤。</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落叶飘零思无尽,</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岁月如梭情更长。</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点击欣赏音乐《慈祥的母亲》</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 母亲的家常饭</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 图文/虎踞龙蟠</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76, 79, 187);">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76, 79, 187);"> 随着年龄增大,人似乎愈来愈喜欢怀旧。每当静下心来的时候,总会有许多岁月印痕飘浮眼前,挥之不去;尤其是小时候母亲做的一顿顿家常饭,经常睡里梦里回想起……</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76, 79, 187);"> 我家五姊妹先后出生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家里每天有七张嘴吃饭,面对几个尕七大八正在长骨子的孩子,吃饱肚子是非常不容易的事。在那个缺粮少油的年代,如何让全家人吃饱肚子,拿什么做,做什么吃,怎么做了吃,做了爱吃吗?无疑成了摆在母亲面前的最大挑战。但在我的印象里,这个挑战似乎没有难倒过能干要强的母亲,在她勤劳的双手操持下,每顿饭我们好像都吃得“肚儿滚圆”,与富有人家的娃娃没啥两样。不过,母亲为此也费尽了心思。</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76, 79, 187);"> 我清楚地记得,那时吃的面食以苞谷、糜子和谷子为主,蔬菜中,洋芋、包菜和白菜时常唱主角。即便如此,还是不能满足每个人身体正常的需求量。在解决全家人怎么能“吃饱”的问题上,母亲别无选择,只有倾尽其所能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 我外奶奶是过去大户人家的女儿,吃耍“食水”做得没得说,邻里亲朋公认。乡下婚丧嫁娶,我大姨娘(母亲大姐)骑个毛驴儿,经常被人请上家门做“碗儿饭”。因此,母亲自小耳濡目染,受到熏陶感染。她娘家距离我家也不远,原本是乡村长大的,在围锅灶做“汤饭”方面见多识广,办法多。她想尽一切办法“粗粮细作,粗细搭配,面菜混合,干稀穿插,花样翻新”,既要节俭了口粮,还要在确保一家人都能吃饱的前提下,偶尔还能吃香、吃好一顿。</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洋芋耐旱,又是秋季雨量充沛的高产农作物,当时生产队几乎把陡坡地全都种植了洋芋。秋季,家家户户都能分得数量不等的洋芋,储存在地窖里,是要熬过四季的。虽说现在洋芋是“金蛋蛋”,价钱贵,营养价值高,但那时作为主食中的主食,多数家里一日三餐都离不开它:早上洋芋饼加一盆酸菜;中午一锅洋芋汤加粗粮馍;晚上又是洋芋拌汤。我家也不例外,上顿下顿顿顿不离洋芋,洋芋成了“救命粮”。可是时间一长,我们几个面黄肌瘦、腰酸腿软有些受不了,这哪里能逃过母亲敏锐的眼睛呢?她看在眼里,急在心上!</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这个时候,母亲从洋芋入手,开始了粗粮细作的尝试。我至今记忆犹新,每年进入八九月份,农村是收获洋芋的大忙季节,白天是没功夫的,母亲夜晚在煤油灯下,找来一把带齿钩的铁擦子,发动全家人手抓洋芋在上面反复摩擦,浑圆脆嫩的洋芋一颗接一颗就成了细碎渣液浆,不大功夫就盛满一大瓦盆,经过清水过滤、沉淀,分离成粉渣和淀粉。</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 粉渣理所当然是喂猪的饲料。母亲把沉淀后的淀粉晾晒干,独自边烧火,边在开水锅里搅成粉团,切成细条或薄片,放入葱花炝过的浆水,吃进嘴里滑溜溜的柔软可口。俗话说“家有十口,吃饭雷吼”,孩子们多了,吧唧吧唧嘴抢食得口水飞溅,津津有味。有时候,母亲拿粉团切成小方块,与其他蔬菜烩成菜汤吃,很好吃的。母亲还会把煮熟的洋芋剥去皮,切成薄片或块状,掺和些白面或者荞麦面烙成薄饼子,拿肉臊子或胡麻油热了吃,脆香脆香的。在母亲手下,洋芋是变成了困难时期的美味佳肴,我们百吃不厌,吃了一顿想两顿。</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不仅如此,母亲将洋芋洗干净,切成薄片,在太阳下晒干,再拿到石磨上碾成粉沫,与苞谷面、小麦面或荞麦面混合再加点糖精,蒸成软糕,松软微甜,既能充饥又很好吃。能干的母亲还有拿手的一招绝活:她跑到自家菜园里割一把韭菜、挖两根葱,掐几叶芫荽,起锅烧油,放进葱段,把切成薄片或方块的洋芋大火爆炒,撒上花椒面和食盐。再在上面均匀地覆盖一层苞谷面,盖上锅盖改中火慢炖。“厨艺不好,烂了就好”,包谷面就成了糁子,洋芋熟透了,便将洋芋与包谷糁子混合翻搅拌匀,最后撒上葱白和嫩绿的芫荽,一锅色香味俱全的洋芋焪焪做好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光着膀子的我们几个口搭在锅沿上撅起嘴嗅嗅,热气散发,香味扑鼻,每人端起一大碗,这屋檐下站一个,那门槛上蹲一个,炕头上坐一个,拿根脆嫩的葱叶比赛下着吃,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完了笑着舀一瓢凉水“咕嘟咕嘟”一饮而尽,肚皮撑得滚圆,这才夺门而去。看着吃好喝足的我们几个,母亲紧锁的眉头便稍稍舒展开来,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回想起这顿饭,至今我还禁不住馋涎欲滴!</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0px;"> 困难时期,农民不同程度受到国家救济,每月按人头吃着不等的供应粮,驴驮人担要去三十里地的云田集市粮管所打回供应粮。多数是杂粮苞谷,偶尔能打回一次小麦。勤劳朴实又心灵手巧的母亲会变着法子,让本来不怎么好吃的苞谷,来一次华丽大转身。其中最受全家人欢迎的要数苞谷面做成的美食馍——“黄团长”。</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0px;"> 中午农忙回家,抓紧吃过午饭,哪有歇脚的功夫?母亲又端着盛有苞谷面的瓦盆,慢慢注入刚出锅的开水搅拌均匀,再和上酵头。把瓦盆捂在热炕头上的被子里发面。这个空当里,母亲往热锅里滴上胡麻油反复擦拭,一并把瓦肚子(圆台形状中间空着的灶具)表面也擦拭上清油,为的是不粘锅好分离,又在放置锅底正中央的“瓦肚子”里倒进适量冷水便于煮沸。发酵好的苞谷面调上一定比例的苏打粉和些许糖精,从容地倒进瓦肚子周围,大火烧开水,再文火慢炖大约四五十分钟,馍馍就熟透了。母亲拿着锅铲小心翼翼从锅里取出放在案板上。</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0px;"> 刚出锅的“黄团长”笑容灿烂,蓬松凸起,酥软圆润。热气腾腾容易烫手粘手,我们几个聚拢过去争抢食用,被母亲一顿火棍乱敲,笑骂着制止了。她趁机麻利地洗刷完锅灶,才不紧不慢地把冷却后呲裂开缝的“黄团长”掰开来分发给我们几个,一人一疙瘩。双手捧起酥软香甜的“黄团长”,囫囵吞枣吃起来。愣在一旁的母亲,定眼瞅着我们几个狼吞虎咽的吃相,这才快慰的笑了。她爱抚地摸了摸我们乱蓬蓬的头发,偷偷抹了一把泪水出门干活去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 做馍馍是技术含量高的厨艺活,面粉里添加水分,干稀程度也不好掌控;发酵好的苞谷面里要添加苏打粉,量的把握就有点难度;什么时候起用大火、改用文火,啥时候该断火了,都需要掌握好火候。这些看似简单却暗含着技术的厨艺,在母亲手下都变得轻而易举,运用得恰到好处。做出来的各种糜谷面馍、荞面馍皮子黄灿灿煞是抢眼,而且馍的瓤瓤膨胀松软,老少皆喜欢吃 。一样的米面百般样的做,母亲用一双灵巧的手能把解决温饱与提升口感完美地结合在一起,难能可贵。村妇们听说后纷纷前来我家学习效仿,一个个拍腿打胯连声叫好,此时的母亲面带羞赧抿嘴笑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 艰难的岁月总是显得那么漫长。慢慢熬到了八九十年代,“怎么吃饱”已是“过去时”,“如何吃好”便成了“现代时”。此时主食中细粮超过了粗粮,苞谷、糜谷和荞麦都纷纷退居到二三线,副食中的蔬菜、也逐渐有了蔬菜肉蛋。大缸的酸菜不再成为每天饭桌上的“宠儿”。这时母亲才真正算是“英雄有了用武之地”,她的“心灵手巧”“能做会吃”等本领开始充分发挥作用,并在一日三餐中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自从有了丰富充足的食材,母亲做起饭才会来显得得心应手,挥洒自如。她经常变换着花样改善我们的生活,努力让全家人吃好。母亲在庄子外操务了一块小菜园,葱韭大蒜、包白菜、萝卜胡萝卜、青菜芫荽等几种常见的蔬菜品种都有,而且生长得翠绿脆嫩,繁密茂盛,想吃了就提前跑到菜园里“采购”,炒三四个菜改善伙食也属经常,况且十分便利。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我五姊妹陆续成家立业后。即便如此,每到逢年过节,其他几个姊妹又都回到母亲身边,而且都是“组团”到访,大人孩子一大堆。这个时候的母亲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她佝偻驼背,不辞辛苦,甚至拖着病体在厨房乐呵呵忙碌上大半天,做一桌子家常饭菜,给儿孙们“接风”提兴。从此,我更加深刻领悟和体验到了“爱的味道”,爱就是盼望亲人团聚时,母亲手下最温暖可口的饭菜,爱更是默默无声的行动和付出!</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 家庭烟火味,最抚儿女心。说来也怪,我吃了几十年母亲做的饭菜和馍,而让我至今念念不忘时常还想吃上一口的,还是六七十年代母亲经常做给我们吃的那种家常饭。最让我没齿难忘的,还是那搅粉团、洋芋焪焪和黄团长。这几种饭和馍的不是母亲的创造发明,但她却能做到精细极致,香甜入味,酥软可口,让全家人在温饱还没有解决的年代也享受到了不浅的口福。这是我永生难忘的艰难和乡愁啊!</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 无论岁月怎么飞逝流转,也不管我们离家走出去飞得有多高多远,哪怕怎么样,母亲做的家常饭菜都是维系我们特殊而深远的情感纽带。在曲折坎坷的人生征途上,谁都会遇到这样那样的困难和挫折。但我从来没有被困难压倒,反而越挫越勇。因为,母亲在艰难处境中,表现出的沉着冷静、乐观坚强、思索尝试、担当付出,舐犊情深,教会了我如何去淡定面对、从容应对!</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 然而,苍天总爱捉弄人。有谁知道,母亲临近年老,痛苦也越来越大。关节肿胀,四肢变形,任性肆意的类风湿性关节炎折磨着一位饱受风霜的老人。“半世父母恩,一生手足情”,我们多方求医抓药、针灸院疗都无济于事,母亲只能坚强忍受着老天施暴于她的无情摧残。我们再也吃不到母亲的家常饭了,再也找不回那份饱含苦难、一往情深的家常味了……</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