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向何方，直指武夷山下——重游武夷山散记（上）

石润居

武夷山作为世界文化与自然双重遗产的国家5A级旅游风景名胜区，因为一直工作在闽浙之故，所以来此旅游不会少于三次了，或同学会，或拜访友人，或陪同客人。但总是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每次一住下来总是被一肚子的酒搞得云里雾里，稀里糊涂，脑子里也就只留下大红袍母树、九曲漂流、印象大红袍演出和品茗之类的印象了。

这次作为单位组织的年度疗休养，安排了五天六夜的行程，由于是集体组织，统一行动，两人住一间，也就少了应酬，减少了许多节外生枝的项目，这也能让我能静下心来，用眼享受这绝色山水美景，用心走进这绝世人文历史，用情去品味这绝佳茗茶。

9月11日，团队都是从福建省城福州乘高铁来到武夷山的，唯有我一个人是从浙江乘高铁转车到武夷山的。我到站已是当天五点四十四分，再独自打车到市区住的地方，都快旁晚六点钟了。住的地方保安态度超好，一看一问知道我是疗休养人员，马上告诉我，刚开饭，叫我先把东西放服务台，人直接去吃饭再登记入住，联系上领队负责人，我就来到隔壁的餐厅，六个大圆餐桌是座无虚席，大家正在大快朵颐地进餐，看来十几个菜的自助餐伙食还不错。

等吃好饱餐，服务台办好入住登记手续，来到房间，比我早到的舍友早已烧好水，等待我的光临，彼此聊起了工作、生活和家庭的一些事，也算相互之间作为进一步的了解。

第二天的活动，也算是正式的第一天游览行程，上午是游览武夷山的云窝景点，下午到一家当地茶厂体验制茶和品茗。这也拉开了这次武夷山之行的序幕。

从住宿到南大门入口景点约需半个小时车程，一路上导游就开始介绍了这几天的大概安排和武夷山的前世今生，以及武夷山茶的特色特点。

这次通过导游介绍和实地查看，才知武夷山的来历。据史传，上古尧帝时期，有彭祖与二子曰武曰夷，到该山东麓的崇安西南乡隐居，因当地洪水常泛滥成灾，彭武与彭夷两兄弟便开山凿石，挖河渠疏导洪水。当时人们为了纪念他们，就把他俩开挖河道时堆垒的小土石山称为“武夷山”。武夷山占地2813平方公里，74平方公里为核心区。

南大门入口的建筑似群山的造型，可谓气势恢宏，浅咖色的主色调，配以斜线条勾画，"武夷山"三个金色大字，古朴大气，又显灵动，与整体建筑和群山相得益彰，融为一体，检票入口也是采用先进的高铁站检票设备，第一次检入，需通过扫身份证与人脸设别进行帮定和验证，之后在景区所有进入口只需刷脸即可进出。景区除了九曲漂流和实景演出需要钱，其它的都是免门票。

云窝景点需从南门进去后，步行五至十分钟，到接驳点再乘新能源巴士十来分钟才到停靠点下车，再一路步行才可。虽然初秋也快近中秋，都说武夷山是避暑胜地，但由于当天阳光直射，西面环山，一丁点儿风都没有，就是走在山路两旁高大树木的浓荫底下，游人还是汗流浃背。

进入云窝景区不久，左侧叉路口的一块巨石上刻着乾隆皇帝的"御茶园"御笔，两山间是一小块茶园，据说当年是专贡皇帝的岩茶基地，现如今成了一家茶企所属的武夷山市茶叶科学研究所。

再往前步行几分钟，便是跨越九曲溪的五曲桥，据说当年在此桥东侧有过一座石桥，是192医院修建的，由于洪水被冲毁，才重新在现在这个更合理的位置修建起来的。

过了桥，不远处从右手边拐进去便是有名的朱熹圆，也就是武夷精舍。武夷精舍，又称紫阳书院、武夷书院、朱文公祠，位于武夷山隐屏峰下、九曲溪的第五曲畔。是朱熹于宋淳熙十年（1183年）所建，为其著书立说、倡道讲学之所。该建筑包括仁智堂、隐求室、止宿寮、石门坞、观善斋、寒栖馆、晚对亭、铁笛亭等。前几年国家主要领导人也曾亲临宝地，对其民本思想给予充分肯定。

从朱熹园入口处再顺九曲溪边往前，通过蜿蜓小路，穿越密林不远处，便是别有洞天的云窝。据说云窝有大小洞穴十余处。每当冬春二季的早晚，从洞穴里常常会冒出一缕缕淡淡的云雾，在峰石之间轻飏游荡，时而聚集一团，时而又飘散下来，舒卷自如，变幻莫测，故名云窝。

云窝历来是古代文人墨客、名宦隐者潜居养心之所在。云窝中心的“叔圭精舍”，始建于北宋政和五年（1115年），钦差苏德舆受命礼聘乡贤江贽（字叔圭）入朝为官。江贽三辞不赴，钦差便命县令为其建造精舍于云窝，匾额为“叔圭精舍”，石坊内外尽属钦赐之地。

明万历十一年（公元1583年），兵部侍郎陈省曾在上、下云窝之间，兴建了“幼溪草庐”，计有宾云堂、栖云阁、巢云楼、生云台、迟云亭、停云亭等十六处亭、台、楼、阁，极为富丽堂皇。可惜这些建筑早已废圯，只在岩石间留下了些许摩崖题刻，还能让人依稀记起昔日的繁华。

他将草庐附近经常往返之地命名为“云路”、“云桥”，以示“白云深处有人家”。陈省看云看得透彻，书写“云关”二字时，故意把“云关”二字间距拉开，似乎告诉人们此“云关”阻碍重重，不是轻易可以逾越的。

云窝濒临九曲溪的第六曲、第五曲，兼得峰峦、溪流之美。这里巨石倚立，背岩临水，人文景点荟萃，融合儒释道三教文化于一体，令人流连品味。

“壁立万仞”是明万历十三年（1585年），陈省刻于仙掌峰岩壁，以形容仙掌峰的高俊峭拔，同时比喻武夷文化内涵的高深，寓意深刻。“壁立万仞，无欲则刚；海纳百川，有容乃大”，除称赞武夷山美景之外，同时武夷山三教同山，更展示了武夷山的大度与包容。

“壁立万仞”四个字，是陈省以擘窠大楷字体题刻，正文4字横书1行，款识9字竖书1行。大字380×240厘米，小字46×36厘米，距地高度880厘米。这幅摩崖石刻，是陈省在武夷山题刻中最大的一幅。

由于时间和气温之故，这次没有登临848级的上云窝，也为自己哪天再来武夷留下一个借口罢。

第一天下午游玩的行程安排主要是体验制茶和品茗。组织者提前安排了一家核心产茶区的茶企。当天下午三点从住地驱车二十分钟便到了xx茶厂，一下车女东家早已在门口恭候我们光临，大气不失优雅的脸上带着笑容，很有礼貌地把我们引到盛放着茶青的竹制茶托盘前，告诉我们由于气温太高，怕我们中暑，便省去了採摘茶叶的环节，已让员工提前搞好茶叶回来。接下来便告诉我们武夷岩茶必须经历的採摘、萎凋、做青、杀青、揉捻、烘焙、炭焙等工序，并亲手示范如何杀青，怎么揉捏，也让我们几位自告奋勇者照葫芦画瓢地学样体验，终归是隔行如隔山，或者是什么叫熟能生巧的道理，外行人操作起来，给人感觉生手生脚，把竹编盘里的茶叶散落一地，引起大家的嬉笑。随后便在一楼查看各个环节里的制茶设备。

武夷岩茶一般每年四五月份採摘，整个从茶青到成品需要大半年时间。此时正是东家今年岩茶新鲜出炉之时，一大袋一大袋岩茶正摆满厂区，有的还没有封袋，打开一看形似乌龙，满屋飘香；有的正从流水线传输带上越入米白色布袋里，带着温度，那是带着岩茶特有的炭火味，飘入每个人的眼中、鼻中和毛孔中。

东家女主人告诉我们，他们这里厂房是"拆迁房"，她们也算是"拆迁户"里的大户人家。原先他们夫家是世代生活在武夷山的核心景区内，以茶为生，由于景区的开发开放和发展，当地政府出资统一把他们居住地从景区内搬到现在位置，茶山、茶叶还属于他们所有。

由此，也有了岩茶界的核心区内所产岩茶为正岩，核心区周边的岩茶称之为半岩，风景区以外的岩茶称之为外山茶之说等。这就是谈岩茶必认山场，喝岩茶必品岩骨之故。

说起岩茶，我属体热之人，所以喝之较少，平时多以喝福鼎白茶为主，但在福建生活工作三十多年，对岩茶总体还是了解一些。

说起武夷山必定绕不过茶，也绕不开茶。武夷山是中国乌龙茶和红茶的发源地，为“万里茶道”起点。岩茶属于半发酵的乌龙茶，当地古称岩乳。其中肉桂、水仙为武夷岩茶的当家茶，肉桂的霸气犹如男人的性格，故为岩茶男；水仙的温柔好似女人的性格，故称岩茶女。

产于武夷山市风景名胜区各岩壑中和碧水丹山的九曲溪两岸山地的岩茶，历史悠久，声名远扬。武夷岩茶被推崇为青茶类（乌龙）上品，在形、色、香、味上独具特征。武夷大红袍茶为乌龙茶类极品，被誉为“岩茶王”，人称其“臻山川精英秀气所钟，品具岩骨花香之胜”。岩茶形如乞丐，心如菩萨，贵如皇帝。

武夷山正岩里的肉桂又因产自核心区内的涧坑位置不同，被标以更夸张的标签，牛栏坑的岩茶称之"牛肉"，马头岩的称之为"马肉"、九龙窠的称之为"龙肉"、虎啸岩的称之为"虎肉"。这是正岩肉桂里的的四大金刚。当然正岩肉桂还有狮肉（青狮岩肉桂）、象肉（象鼻岩肉桂）、猪肉（竹窠肉桂）、羊肉（洋墩岩肉桂）、鬼肉（鬼洞肉桂）、心头肉（天心岩肉桂）等之说。

参观完一楼的制茶车间，我们一行便来到了二楼的一间大型品茶和观看茶表演的房间。女主人告诉我们，在武夷山一带，女孩子可以不读书，可以读不好书，但一定要学会泡茶，否则待嫁到夫家时会被看不起。

一说起泡茶似乎是一件简单的事，但按照福建一带却要求标准很多，工序也很讲究。一个好的泡茶过程，更像是一次艺术的表演与享受。女主人就现场边演示边讲解了如何泡好茶的演示。泡好一壶好茶，真是十八道茶序十八般茶艺展现得淋漓尽致。

当第一泡全流程演示结束，唯有几个人有幸品尝，看着大伙期盼的眼光，女主人便让厂里三四个小妹妹，拿出泡茶大器物，各种规格档次的茶泡了个遍，每一泡茶都有它别样的韵味。我们常说不比不知道，就怕货比货，通过高中低端品类荣的比较，就是不会品茶的你，此时此刻似乎也能喝出个所以然来，仿佛自己也成了品茶的高手。什么才是好茶？我总认为不应以价格高低和稀有与否为标准，而以是否适合你自己的口味为前提条件。适合的便是好茶！

第三天的游览行程主要是九曲溪漂流。来武夷山如果不漂流，等于少了一半的乐趣。漂流的线路也是从景区南大门进去，免费乘景区的新能源巴士，到达漂流码头，步行一会儿即可到。从大巴到码头的路两旁全是卖漂流相关的东西，有防水塑料套、一次性雨衣、鱼食等。听导游讲，为了满足不同消费群体的需求，目前有高档VIP漂流和普通大众化漂流两种。我们来的码头是大众码头，标准的八人一组一个筏。我们团队提前已经进行了组合分排，每个筏也选出了"排长"。

我上这张筏的两位艄公都是四五十岁的老把式，皮肤黝黑，精神头很好；两双手和胳膊由于长年撑筏之故，充满了力量；年岁稍小的在筏的后面，年长点的在筏的前端。老艄公热情地与我们打过招呼，让我们体型高大、体重的往筏的后排坐，女同胞和体轻的往前排竹椅上坐。待入坐安稳穿好救生衣，并给我们提了安全注意事项，便开启了愉快的漂流。

据艄公介绍，我们才知道现在的竹筏，外观和形状看似竹子，其实是塑胶之类的新工艺材料。这种材料确实比过去用竹子制作的传统筏浮力更好，也更耐腐蚀。当问到老艄公撑了多久的筏时，他半开玩笑地说"我这辈孑每天就是吃饱了撑的"。通过交谈得知，这些漂流艄公都属于国有企业员工，按趟计工，帮交五险一金，到退休年龄后，每个月能领三四千的退休金，这比其他纯粹的农民要强多了。

九曲漂流是选取了蜿蜒六十多公里九曲溪上这段最美的九曲十八湾而生的。虽然距离不长，却是从水上全景看武夷山风光的绝佳处。南宋大家朱熹的一首《九曲棹歌》就是对武夷山九曲溪的最好全景扫描，也是描绘九曲溪的一幅长卷佳作，由此让九曲溪、让成夷山名扬天下。

山挟水转，水绕山行，山水相互映，吾心早已醉；鱼在水里游，景在水中漂，曲曲清水涤烦心，凡尘也慢慢洗净。

从起点的九曲顺流而下，至终点九九归一的一曲，全程给人以惊奇和惊喜。每一曲有其独特的景色，一曲有一曲的味道。前一曲也许是急流险滩，疾速而行，充满着刺激与惊呼，惊魂未定时，转个弯已来到下一曲，眼前却是一泓碧绿的深潭，平静的潭面把两岸似乎连在了一起。

坐在九曲的漂流筏上，北边的悬崖峭壁总是与南侧平和山势上的茂竹丛林相对映；右边的秀峰总是与左侧的巨岩相对望。我又一次看到了玉女与大王千万年的相望，却总是被九曲溪无情的隔开。当我漂流到你们相望的水中央，心中默默地念叨着，如果我有法力无边该多好啊，那我一定会用这双手和这张筏，让你俩紧紧的手牵着手，紧紧的相拥在一起，彼此再也不分离！

有些景点也许看过一次就再也不会重游，而有些风景名胜总会让人流连忘返，来了不想走，走了还想再来。武夷九曲便是后者，每次都有不一样的九曲味道，心情烦躁时，漂过那九曲十八弯过后，一定会让你心如止水；看过那无限山水风光，一定会让你把忧愁化为乌有。当你心情愉悦时来，那一定是你找寻的诗和远方的家。

武夷山五天六晚的疗休养，单位考虑到大伙年龄上的较大差距，身体素质的不同，所以一般集体统一外出活动是安排在上午，下午一般安排室内的党日活动、政治理论学习辅导和自由活动等。

图片/石润居

文字/石润居

编辑/石润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