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岛系列之四五：刘文岛人生旅途的第二次重要选择！

张鹏

1913年，时值暑假，同学们纷纷南下参加“第二次革命”，刘文岛是此次革命的中坚分子。失败后，一溜烟逃往日本（为刘文岛在保定陆军军官学校肄业的主因），进入早稻田大学埋头读书。毛主席说，革命不是请客吃饭，是要流血牺牲的。 对于小革命分子刘文岛来说，这次挫折虽然没有流血牺牲。但是，失败辍学逃亡日本，却极大的影响了他人生的方向！ 此次革命的失败，就象一座分水岭，导致他的人生方向与他的大部分军校同学从此“分道扬镳”，算是刘文岛人生的第二次重要选择！ 如果说同学们毕业后参军，走的是武将之路，那么，刘文岛走着走着，却走到文官之路上去了。冥冥之中，是什么力量把他的人生作了这么重要的改道呢？答案是，革命分子的风险成本！ 1913年刘文岛赴日（逃日），1915年，又因反对袁世凯与日签订了丧权辱国的二十一条，被推举为留日学生总代表，他一个“二次革命”期间参加反袁而逃亡日本的留学生，此时，为了国家的利益，居然置个人生死于不顾，到北京向袁世凯递交请愿书，这岂不是飞蛾扑火？（不畏生死，让人肃然起敬） 未几，就被袁世凯政府押送湖北看管，1916年6月6日袁世凯呜呼哀哉了，他还关在里面，关了两三年，直到1917年7月同学到万耀煌去监狱看他之后，经过多方努力，费尽周折，方被保释。1919年随梁启超赴欧考察，随后在任公的资助下在法国巴黎大学读博，直到1925年回国，前后近13年。这个时间段，国内军阀割据，硝烟四起，战祸于国家与老百姓虽然不利，但是，对于军校毕业生来讲，却是建功立业的最佳时机。 毕业后的军校学生们开始分散到全国各地，一步步从小官干起，积13年之攻城略地，优秀者早就脱颖而出，成长为军阀部队的旅长师长了。 而逃亡日本、法国的刘文岛，他这13年的流亡、坐牢、读博，精彩的革命家生涯之下，却是看得见的艰难，在冒着巨大风险的颠沛流离中，那些年的流亡与国内同学们的“攻城略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13年漫长岁月，唯有三件事值得记录，1，结识梁启超。2，读博缺钱回国募捐，第一次变现了他的“网红流量”。3，近30岁的刘文岛。读博之余，终于追到了一个老婆。 请看第五集：结识梁启超！ 民国八年，梁启超组织欧洲考察团，罗致国内外名流参加考察，刘崇杰（外交）、丁文江(工业)、徐新六（经济）、张君励（政治）、蒋方震（军事），均为当时有名人物。因为蒋百里先生的关系，刘文岛也以随员参加了这次考察。当梁启超一行抵巴黎时，正值1919年欧洲第一次世界大战初罢，“巴黎和会”在巴黎附近的凡尔赛宫召开。当时中国出席“巴黎和会”的首席代表为陆征祥、顾维钧、王正廷之流，在全国人民的压力下，曾经向和会提出取消帝国主义列强在华的各种特权和要求，但仅有“山东问题”被列入讨论，中国人民的正义要求全被与会列强否决，德国在山东的权益由日本继承，并明文载入对德和约。 消息传来，全国人民一致反对，“五·四”运动由此爆发。在爱国学生和全国人民爱国斗争的威力下，北京政府于6月10日下令，罢免了曹、陆、章三人的职务。 这时留法学生群情激愤，忧国忧民，为中国之被瓜分而痛心疾首。与此同时，发起了一个欢迎考察团梁启超一行的集会，但小道传言，梁启超有袒日言论，至是很多留欧学生拟于席间有所质难。这一个尴尬的场合颇不利于任公，多人反对任公出席，刘崇杰主张最力。 蒋百里先生是任公的门生，刘文岛又是蒋百里的门生，刘文岛又非这一次的团员，年事身份均矮一辈，照理没有说话的资格，但他力主赴会，不可对留学生示怯。 及莅会时，果然群情汹涌，一时质讳大起，任公欲辩无从，局面异常僵持。刘振臂奋然而起，逞其如簧雄辩，声如狮子吼，你看，关键时刻，刘文岛敢闯敢拼的码头精神，总会不惧困难，迎难而上！ 他说:我刘文岛是一个爱国军人，因反对二十一条被推留日学生回国请愿的总代表，倘若梁先生果有卖国之举，我早开枪打死他，还等得各位在此时此地开会反对他?” 继对任公如何爱国，对山东问题如何主张，引证事例，为仁公辩护，局面随为之缓和。一众人旋护送任公回寓。 任公热烈与尘苏握手致谢，其受知于任公即自此始。以后尘苏进入巴黎大学深造，乃完全得任公之资助。但任公是一个穷书生，力量有限，资助有时难以为继，乃不得不在海外撰文寄回国内发表，以稿费挹注补助。闻任公归国时，尚以西装数套留赠嘱视情况缓急变卖，可以想见当时之窘境。看梁启超当时的处境，因反对袁世凯，组阁已不可能，一个当年极可能左右国家走向的领导人物，自此“力量有限”到西装数套留赠刘文岛以待救急的地步，真的是让人不胜唏嘘！ 而我们的刘文岛呢，两大导师因在与袁世凯的对抗中落败，自己力量尚且“有限”，资助刘文岛在巴黎大学读博已经是尽心尽力了！可怜我刘公，一位年轻的革命家，只能耐心接受这挫折教育，在异国他乡潜龙在渊了！ 我不知道此时的他，是如何处理与家里父母们关系的？比如，其父亲会不会唠叨？同学们都在国内当官发财，你还在国外晃荡个啥呢？！ 谁谁谁都几个孩子了！你都二十好几了，老婆还毛都没有！（家里有一个大龄狗，父母都操碎了心）（急）。。。。。。。。。。。。 幸好当时没有微信，来自于家乡的问候与唠叨，依靠乡人的口口相传也无法常在耳边烦他了。此时的刘文岛，家里早就帮不上忙了！帮不上忙，一是刘文岛已经长成了一棵大树，这样的一棵大树，此时急迫需要的营养，家里除了给予他语言上的安慰之外，其他已经无能为力！二是，清朝虽然被太平军起义搞得千疮百孔，但是比起民国时期老百姓的生活，还是要强多了。军阀混战，民不聊生，老百姓生活越来越艰难。你看俄乌战争中乌克兰的老百姓生活，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吴国柄先生有一篇回忆录《我与汉口中山公园及市政建设》，记录了国民革命军攻克武昌后建设汉口市的很多细节，回忆了在刘文岛市长的领导下，积极改造汉口市市政建设的过程。时间大概在1927年之后，为民国时期老百姓的生活一年不如一年提供了一个有力的佐证。 生活在当下国富民强的我，即使没有国破民穷的经历，但是，文章以第一人称娓娓道来，描述朴实，信息量大，虽然隔着年代，但祖国曾经的破败，读来依然让人很是震撼！今日俄乌战争打了一年多，观察老百姓的生活尚且民不聊生，而由清末、民国到新中国，中国人民经历近百年的战争磨难，又皆是多么水深火热？下期请看： 六，民国时代的饿殍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