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悔人生辞故乡•蓦然回首鬓发苍

戴云峰

连载知青系列之一 午夜惊魂作者/戴云峰 七十年代农村仍没有摆脱贫瘠，农民的生活水平仍然在靠地刨食来饱腹充饥，有的地区真的解决不了三顿饭的温饱，住处更是，土坏茅草泥抹墙，盗洞鼠窜贼头忙，贴饼薯物梁上挂，棚上滚跑入耳房。 一点也不夸张，我住小队屋，夜深人静的时候领教了耗子骚扰，无奈从牛倌借来踩扎，眼盯的位置困倦得慢慢的进入梦乡，突然间听到屋噼里啪啦的响声，我猛然坐起拉着电灯，心里想这只耗子肯定会挺大，要不然不能托起踩扎乱跑。 我壮着胆拿起烧火棍，耗子並不害怕！害怕它此时痛疼会慌不择路，窜身上咬你一口，被它咬上十有八九会得狂鼠病，当我仔细的寻找，突然间两只眼睛放着光趴在窗台盯着我。论个头比老鼠大几圈，长长尾巴在窗台下晃来晃去。 我揉揉眼睛，这哪里是老鼠，明明是只猫，一只爪子被踩扎死死地夹住，原来我没有将踩扎的一根长钉插在土里，食物引起猫的嗅觉，才引起了午夜惊怵，为了还牛倌踩扎，我东捕西捉，猫左右躲闪，始终带着踩扎跳窗而逃，漆黑的夜幕中听到咣啷咣啷踩扎拖地声音渐渐的远去……七律•茅草房泥抹墙土坯泥垛纸糊墙，秫秆茬棚薰碣黄。炉灶烟囱烧柴火，残灰掏耙扒箕筐。锅沿贴饼寸高厚，菜煮珠油片叶汤。讨得辣椒调口味，倒头倦睡梦爹娘。 鱼鳅作者/刘畅 第二年春节过后，我俩兄弟又回到生产队，此时已是初春，桃红李白，春意盎然。过去的一年国家对知青的补助基本上告罄，所剩无几，今后靠自己挣工分或等家里寄钱了。 这天见三哥在我旁边犁田，好奇问他：不到栽秧这么早犁田干什么？他笑嘻嘻说：是整秧田。不会儿他把田翻动，耙平，再用脚将田踩成几块，他说拨秧苗时不浪费。 整完秧田，他洗洗手脚准备收工，突然他轻声问我：你们吃不吃鱼鳅？当然吃！我肯定回答：鱼鳅号称动物人参，是个好东西！他悄悄如此这般一说，我恍然大悟，脑壳开窍。 两天后春光明媚，太阳很大，晒得烫。下午约两三点钟我兄弟俩拿着虾耙，提着桶儿悄悄到了秧田，四周无人，只听见树上鸟儿叫声。我将虾耙往秧田水下使劲一拖，出水时见几根比大拇指还粗的鱼鳅活蹦话跳，肚皮都变黄了，一定是老鱼鳅！随后又在其他秧田耙到七八条大鱼鳅，快快收了工具回家。 原来三哥说，秧田平好，一般要晒几天，如果天热鱼鳅就钻到秧田表面晒太阳，就容易捉它，如果撒了谷种就不能捉，可能把秧田搞坏影响秧苗，平时不准捉，看见要扣工分。 晚上我用剪刀将鱼鳅的五脏六腑取出，洗净，倒点菜油煎鱼鳅，放点豆瓣酱，自留地摘把蒜苗切成小段丢进锅里，真是香气四溢，好不馋人！端碗红苕饭就鱼鳅我俩吃得真安逸，连骨头渣子都没剩。此后又捉了次鱼鳅，撒了谷种之后就再没干此事，现在想起回味悠长。 正是：早犁春播细耙耕，畦田平坦水亦清。翻滚泥塘天将雨，懒动无影明日晴。佐酒就饭皆均可，煎炸爆炒煲汤羮。长短粗细池中物，无论大小当菜烹。 《鱼米之乡》作者/洛维 我上山下乡的地方是铁岭县腰堡公社沙坨子村，风调雨顺的时候，就是一个鱼米之乡。顾名思义，米，就不用说了，鲜，汉两个民族，两个生产大队都以水稻作业区为粮食生产基地，闻名与铁岭地区。说到鱼，刚开始我不大相信，后来和社员唠嗑，才知道其中的故事。 无论是老人，或是年轻的男社员总说去拿鱼，我莫名其妙，特别是关大爷白话起来满嘴冒吐沫星子，张景丰哥俩鼓动我和他们一起去拿鱼。我好信，同意了。 拿鱼的季节是稻田地灌水的时候，顺着水渠，看着上游的水流，鱼儿顺流而下，人们挥舞镰刀头顺着水流的方向，一路疾跑，砸向鱼群，百八十条鱼儿冲过去了，被砸昏的鱼仰壳漂浮在水面上，能有二十几条。鱼都是一个品种，清一色的草鱼，或鲶鱼，黑鱼棒子等。大伙说今天运气太好了，三五天能碰上一次就不错了，赶上星吧的鱼，干脆就拿不着。 还有，修稻田地池梗的时候，三五个人拉一把大锹，时常会把成窝的泥鳅鱼挖出来，又肥又大，妇女们都上前来收拾一番，晚饭就上餐桌了。 沙坨子村北面是辽河，水流缓慢的时候有撒网打鱼的，也有张鱼的(我想，纲举目张可能就是这个意思吧？)。村子的南面不远，有一条溪流，有些小鱼小虾，我和青年点的老青年孙庆忠，还有两个小社员何志伟，关志顺三伏天在这里浑水摸鱼，他们三个人真有两下子，头一次摸鱼，我只摸了两条小鱼。 我们四个人不到俩小时，摸了大半水桶鱼和虾，然后随便找来土了卡，架起水桶，点火炖鱼，吃了个沟满壕平，熄火回村。冬天的时候，还去砸冰窟窿，抓鱼和蝲蛄，解解馋，那时候太小，还不会喝酒，要不然，真不知道玩的有多么的开心。 后来鱼儿渐渐的少了，大伙都说，是因为使用了化肥，农药，破坏了鱼虾的生存环境，不但鱼虾少了，稻田地里的蛤蟆，泥鳅鱼，蚂蟥也基本上绝迹了。这里的水井也没有过去那样甘甜了，这是后来社员们说的。 环境污染造成了土地的退化，过去的鱼米之乡成为了我的回忆。在这里，有许多值得我想念的故事，也是我知青岁月的一段美好时光吧。知青曾与乡亲共梦想，课休田野学稼秧。杂粮五谷皆食遍，品味艰辛汗撒粮。黏米豆包蘸白糖，朝鲜打糕亲口尝。辣椒白菜难忘记，知青岁月话语长。 夕阳知青忆当年作者/戴英杰 我所下乡插队的地方是开原庆云公社老虎头大队，这个大队有九个生产队。其中有一个鲜族队，八个普通队，社员分别是汉、满、锡伯族，锡伯族占多数，且关、吴、戴、钟姓居多。当时我校一块到这个大队是146人，由学校的杨老师和军宣队的三个代表带队。 去时乘解放敞篷车，城内红旗招展，锣鼓喧天欢送，到农村是彩旗飘飘欢迎。大队书记亲自带领村干部到公社迎接，并讲话说：知识青年是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客人，我们贫下中农热烈欢迎，欢迎知青到农村插队锻炼，安家落户。到大队后。 我和其他13名同学分配到了第五生产队，都被分别在社员家住，吃饭暂时在村上的寺庙食堂就歺。因为，当时建房费还没拨款，青年点还没建起来。生产队部门前有一口井，井水是黄红色，跟葫萝卜色一样。当地社员把水打上来到家倒入水缸中。 撒点白矾沉淀，泥土沉入缸底，用瓢勺上边的清水吃。村里没有电，村民们都点煤油灯。烧火做饭都烧秫秸或杆茬子。后来该村办电，打水井都是我们知青家长帮助办的。包括知青建房批木材指标也都是知青家长跑批的。 下乡时，正赶上秋收，忙完秋收便搞农田基本建设，挖河泥，修辽河大堤类似的活，大队基本上都是把知青派出去干活。女青年则留在队里搓包米，选种。冬天生产队搞积肥倒粪发孝，队部做豆腐，春秋漏粉。队里一年到头，有分无值。社员家里人口多的，分口粮时还得往里找钱。 青年点房盖起来后，没有取暖设施，只能靠大铁锅烧水烧炕取暖。毛巾搭到晾衣架上，第二天早上冻的梆梆地，一弯就折。开春青黄不接，没有菜吃，女知青就下地挖野菜回来熬汤，贴玉米面大饼子吃。夏天，男知青干活回来，把汗渍的衣裤往河沟里一放，用大石头压上。 第二天早上拣起来，抖落抖落拿到太阳底下晒一会就穿上，扛着锄头下地。尽管如此，大家也很兴致勃勃，没有怨言。第二年生产队养的老母猪下崽儿，我们青年点抓了一头猪崽儿，养到春节前杀了，大家分些猪肉回家过年，家里人都很高兴。我们青年点14名同学，有一名女生与当地社员结婚。 一名男青年参军入伍，其他人都相继抽调回城。14人中目前己有5人因病离世，其中包括我的发妻。现在尚有9人还有联系。但是，身体状况也是不尽人意。这次纪念知青下乡插队五十五周年活动，只有6个人参加，其他人也是因身体原因未能如愿参加。 当我们去了情牵忆往的第二故乡走一圈儿时了解到，当年村上的老人不在了，大队书记，生产队的老队长也没啦，只剩几个熟悉的同龄人在一起吃顿饭，唠唠嗑。原青年点的房子在生产队改革开放时扒掉啦，房木及生产队的牲畜等生产资料也都，光啦。回想起来，很心酸。纪念知青下乡插队五十五周年戴英杰同窗校友甲子情，夕阳人生忆青龄。当年伟人挥巨手，上山下乡如潮行。大风浪里练紅心，广阔天地学务农。八字宪法心中记，实验田园兴趣浓。长江黄河都敢跨，太空高唱东方红。 想起那年的评工分作者/卧龙散人 下乡七天的晚饭后，生产队开会，主要议题就是总结一个月来的生产情况和每个劳动力的表现，根据表现给人评工分。那时的劳动报酬不是钱而是工分，年末根据生产队的实际收入把工分折合成现金分给大家。 当时的标准工分是每个劳动力日为十分，根据參加劳动工种、强度、表现等分出三六九等。我们几个下乡男知青和社员们干的是同样的事情，只是质量差一些，被评给八分，只有我特殊，因为我是当时的“黑五类”子弟，（我父亲是当时的走资派，被专政关进牛棚） 虽然我与大家都一样干活，却给我评定为六分，比妇女劳动力还少一分！他们的理由是，我是阶级敌人子弟，必须要接受劳动改造，气得我泪流满面！在青年点的一年里，我虽然拼命的干却从来没有被评过满分。直到现在五十多年过去了，那个评工分的场景一直深深地刻在心中不能忘记，毎每忆起，心里还是酸酸的。此诗献给1968年上山下乡的老三届知青我的《九、二三》梦幻读书做栋梁，无奈半途入他乡。青春一曲心中梦，少有知识多感伤。不忘那年九二三，安生杂草卧山岗。五十五年春秋去，还余多少供彷徨？ 《追踪回忆·知青岁月2》 作者/洛维 时光追溯到1968年9月份，毛主席党中央一声令下，全国近1800万高中，初中(俗称老三届)响应国家号召，奔赴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由此持续十年的上山下乡运动开始了。 1968年9月19号是我终生难忘的日子，那一天我和我的同学集合在学校操场上，微风中人们表情不一，我们的两任班主任张素芹和王怡青老师怀着不舍的心情，远远的望着我们。 俄语老师闫翠菊手拿雨伞时而向我们招手，年过半百的数学老师佟老师表情严肃，若有所思，频频点头示意我们。此时，操场上锣鼓声，欢笑声，哭闹声掺合在一起。 我独自一人没有太多的想法，我想的最多就是，我离开了父母，减轻了家庭负担，今后能够给自己挣碗饭吃了。我始终记得样板戏《红灯记》里的唱词“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这是我人生旅程的开始啊…… 几十辆大卡车鱼贯而行，一路向北。进入102国道，路两旁的庄稼收割完毕，待晒米入仓。空中一片密云，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好歹时间不长，一个多小时的颠簸，我们到达目的地——铁岭县腰堡公社。带队老师把我班同学分成了两部分，分别交给沙坨子村和徐千户村的大队干部。 分配到沙坨子大队的同班同学共二十四人。沙坨子村子有两个大队，沙坨子大队和朝鲜族的友谊大队，每个大队有四个小队，我们二十四个同学全部都在沙坨子大队。 其中张学文，赵杰，徐成卿，马得心，肖广欣和我是一队，二队有韩国瑞，孙忱熙，马力勋，金东林，李涛，马心茹，贾凤英。落户三队的同学是李孝华，英占久，明俊，李淑华，赵淑环。赵鹏，周萍，顾秀文，张宗荃，高艳芬，梁素娟他们几个人就在四队了，大概就是这样。 远在徐千户的同学在我的印象中有奚振宇，张嘉玲，赵明君，王东全，姜洪祯，王文举，郭青，侯玉生，丁亚君，王丽敏，董金枝，张风铃，张玉芝，宋秀文，宋凤兰。从分配的名单上来看，我觉得寓意深刻。 身强体壮，身体素质好的同学基本上去了徐千户村，他们那里是山村，土地贫瘠。而我所在的沙坨子村大部分同学体力单薄，个头瘦小。沙坨子村又是铁岭地区水稻主产区，自然条件良好。可见学校老师的良苦用心。从此，我们天泽一方，劳作田间地头，开始了新的命运交响曲。待续……洛维2023.9.21.五十五年前的今天，走上了知青下乡路。小诗一首，表达心声！七律•知青岁月赵景林三届殊荣做栋梁，知青名字永留芳。秋收春种无穷乐，夏铲冬藏不尽忙。数载耕耘书锦绣，几经奋斗创辉煌。悠悠往事随风去，依枕常思二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