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我们家于1970年至1987年住在文林街地藏寺巷4号,17年我们生活在那个有点神秘和恐怖色彩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地藏寺巷4、5号是云南大学的教职工宿舍。在文化大革命时期,工宣队组织了一次宿舍大调整,我父亲在云大外语系任教师,被从文化巷原农新村调整到文林街地藏寺巷4号,一院三坊一照壁的典型的滇式前后两院的小院子,里边的院子二楼三楼的两间半间小屋里,三楼的房子不能算住房,充其量只能算一间阁楼,房间四面墙都是窗子,其房间的功能大概是供主人休闲、书画、饮茶和观风景的阁楼,我哥哥结婚时,把三楼的阁楼做婚房,由于这个地段处于翠湖周边,比较高的地方,窗子又多,他跟我说:住在里边,远可以看到西山和五华山,近可以饱览翠湖周边一年四季的景色,也倒是别有一番风味。二楼中间的房间有两家人的大门都开这件房里,是两家人共用的房间。就是这样的住房我们家一住就17年,在那儿我度过了我青壮年时期,我的儿子在那儿度过了他的小学和中学时期。</p><p class="ql-block"> 云南昆明真有地藏寺,名:地藏寺经幢在拓东路古幢公园内。原名尊胜宝幢,又名石雕梵,俗名古幢。建于公元937—1253年,北宋大理国布燮(职官名)袁豆光为超度鄯阐侯高观音之子高明生所造。</p><p class="ql-block"> 地藏寺经幢与地藏寺巷有没有关联不得而知,也有人说:地藏寺的遗物后来就是存放古幢公园内。据说地藏寺巷里的庙可能原来有海慧塔,可以临时安放骨灰盒。这就使得地藏寺巷多少带有一点阴深、恐怖的色彩。我儿子小学和中学有位女同学,家住翠湖北路是体育馆的旁边。她说,小的时候经常被她表哥恐吓时,常说要带她去地藏寺巷去,用地藏寺巷来吓她……</p><p class="ql-block"> 地藏寺巷虽然有点恐怖、阴深,但却是师大附小地段的学区房。我结婚后,住在老岳父单位的房子43医院,我花了很大功夫,好不容易才把户口落在地藏寺巷,儿子上小学和中学中饭和晚饭都在我父亲家吃了后,才回到43医院去,17年之间,我们父子和地藏寺巷结下了不解之缘。</p><p class="ql-block"><br></p> <h3>如今的地藏寺巷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当年云大的两个小院典型的滇式格调的院子,早就被撤了,在狭小的原址上盖起几幢六层的楼房,显得拥挤和狭小,根本没有停车的位置。有点不伦不类的样子。</h3> <p class="ql-block">从丁字坡下来,前面的翠湖北路南面,原来市文联的宿舍现在被撤了,听说要在市文联的宿舍原址上,改造成一个与翠湖相连的绿地花园。</p> <h3>云南大学南门是这所大学标志性的建筑。</h3> <h3>云大有名的石阶两旁载满了银杏树,石阶的最高处是有名的会泽院。</h3> <h3>市文联的宿舍已经被撤除用蓝色的挡板围起来,绿地花园正在改造之中。</h3> <h3>从这角度看过去是翠湖东路,在这段路旁,是原来我父亲在云南省外事处工作单位所在地,与张冲副省长的豪宅一条竹安巷相隔。再往东走几步路,是原来佛教会,这条路在我的童年里留下了很多美好的记忆。</h3> <h3>面对云大南门的左手边是翠湖北路于文林街相连的一条很陡的坡。早年在半坡上有一家昆明地区有名的风炉作坊,原料是红土马粪。烧煤时期,昆明人非常喜欢这家作坊的炉子。如果保留至今,大概应该算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了吧。现在在原址上起了一间卡夫卡书屋。不知是不是在大学周边,再增添点文化氛围吧!</h3> <h3>这坡现在改造得平缓安全多了。</h3> <h3>翠湖北路往南走,现在改造得商业气息重了,满街的茶馆酒吧。</h3> <h3>这条路的左边原来是是体委的运动场和游泳场,也是市少体校的训练场,儿子在小学一年级时被市少体校游泳队的教练相中,一年四季都在翠湖边的露天游泳场里训练。我想起这事还真有回味的?</h3> <h3>从地藏寺巷经过文林街先生坡就到了市体委泳游场,经常,儿子下课后回到地藏寺巷,提着一只塑料桶去翠湖泳游场游泳去了……</h3> <h3>先生坡现在改造得平缓多了…</h3> <p class="ql-block">还可以通汽车呢。</p> <h3>先生坡旁来了一间咖啡馆。</h3> <h3>翠湖泳游场也被撤了,不知道要改造成什么……</h3> <h3>原来的泳游场如今不知何处去,支离破碎的记忆还残存在我记忆里。</h3> <h3>看着这蓝色围栏,想着将来会比过去很好吗?</h3> <h3>先生坡现在的样子。</h3> <p class="ql-block">先生坡中段。</p> <h3>先生坡正对的是天君殿巷,经过天君殿巷就是文化巷,文化巷右边是云大的西门,左边是原农新村,我们从蒙自回到昆明时,我父亲最后的日子都是住在原农新村。</h3> <h3>站在地藏寺巷巷口右手边就是通往师大附小的文林街……</h3> <h3>天君殿巷口文林街街景。</h3> <h3>我的父母的家就住在原来的地藏寺巷4号的一院前后两院的小院的里面小院的二楼,房间的结构很差一楼与二楼就一层薄薄得木板相隔,那时我们家的兄妹多,现在想起来,真是为难楼下的李老师一家了。</h3> <h3> 我父母都是出自书香门第家庭,我母亲远道从南京嫁到昆明,一个大家闺秀的独姑娘,在五六十年代,那些特殊时期生活,把我母亲磨练成饱经风霜、做起家务事来,里外都是一把好手,特别是是做得一手好菜,深得尝过她老做的菜的朋友的好评。至今,谈起来仿佛就是昨天的事,记忆犹新。</h3><h3> 我父亲毕业于清华大学外语系,解放初期,在云南省政府外事处任翻译,五十年代末期,被打为右倾机会主义分子,下放到蒙自,当任中学教师,在蒙自的五年期间,我们家经历最艰难的时期,1965年调到云南大学任教。后来在云南大学外语系任教授。曾经翻译过大量文献,教学是深得师生好评的教师。</h3><h3> 我父亲对学术的造诣和地藏寺巷都是大学教师这个环境,对我儿子有不可小视的耳闻目染的影响。</h3> <h3>从地藏寺巷出来沿文林街往右边走,不需要几分钟就到师大附小了。</h3> <h3>文林街路边的小杂货店,以前是我们家买生活所需的小物品经常关顾的地方。</h3> <h3>现在的文林街有点旧貌换新颜了。</h3> <h3>府甬道地处师大附小正对面,有个菜市场,那时也是我们家经常关顾的地方。府甬道还是革命历史遗迹,昆明解放前有名一二一运动的闻一多先生的故居所在地。府甬道在烧蜂窝煤的那个年代,道中有个生产蜂窝煤的作坊,那时蜂窝煤每月是按票供运的,为了省钱,我们经常几兄弟。借张三轮车,站在蜂窝煤的输送带旁,抢着抬蜂窝煤……原来菜市场被取消,在原址上开了一家大理风味的馆子,我和父亲曾经常去那家馆子用餐,他家的梅子扣肉至今记忆犹新。</h3> <h3>师大附小大门,直到现在也是送接学生时,交通十分拥挤的地段。</h3> <h3>儿子在师大附小三年级时,他的哥哥小学毕业,他哥哥的班主任又回到儿子班接任儿子的班主任。班主任夫妇都是师大附小的教师,也都教过儿子哥俩,并给儿子哥俩留下了美好的记忆。</h3> <h3>我儿子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在小学一年级开始期间,班主任和我们讲,你们儿子经常在课堂作出些莫明其妙的事,老师说:上课时,他会突然站起来在教室里散步……小学六年级时跟同学打架,把教室后墙的黑板都打坏了…… </h3> <h3> 在师大附小就读的时间,儿子和他的哥哥十分有幸地遇到了两位优秀老师,她俩是夫妇俩都教过他能哥俩,杨淑媛老师同时先后当任他俩班主任。杨老师多才多艺,除了主讲语文外,还兼任音乐课教师。杨老师弹的一手好钢琴。他先生董渭老师教的是生物。兴趣却十分广泛,不是带着学生去筇竹寺找三叶虫化石,就是教学生做航模。董渭老师是个闹腮胡,一开始,儿子很怕他,在和董老师相处过程中,师生成了好朋友。杨老师是一个智慧、严格、正直、有责任心的好老师,对她的学生全面评定,不以学习好为主要标准,是一位德智体全面评价学生的班主任。和儿子的哥哥谈起那段往事,他感慨地说,他现在带他的孩子,就像当年董渭老师带他一样,经常带他儿女去亲近大自然……</h3><h3> 选一所好的学校固然重要,还得遇到好的教师。那才是真的好。幸运的是他们哥俩都上了昆明一流的学校,又遇到十分优秀的班主任和能受益终生的教师。</h3> <p class="ql-block">在儿子小学毕业离校的时间,我有幸遇见儿子的小学的班主任杨淑媛老师,我留下了儿子和杨老师的合影留念。</p> <h3>沿着文林街往西走,不到五百米就到有名的文化巷,早期文化巷大多是师大附中、师大的教师宿舍,私家的小院子。现在改造成了商业一条街,成了周边大学生约会、聚餐的必经之路。</h3> <h3>文化巷街景。</h3> <h3>文化巷对面是钱局街,原来是昆明有名的商业街。随着网购成为市民首选后,钱局街的人气也在逐渐淡化。</h3> <h3>从师大附小沿着文林街往西走,经过文化巷不要五分钟就到了师大附中,原来师大附中的大门对着新建设电影院的,从我儿子上师大附中时,就改在建设路上了。</h3> <h3>新建设电影院是有些年头老字号,从前只有一个大众的电影院,改革开放初期,经常放映一部香港的电影:《唐白虎点秋香》,我们没有别的电影看,这部电影不知看了多少遍,其中运用大量扬州小调,当时,十分流行,满大街的人谁都可以来上几句……</h3> <h3>新建设电影院今天也改成若干包厢式的小影院,近年来我们很少去关顾。</h3> <h3>往西就是文林街有名菜市场大西门。现在虽然还有菜市场的功能。也变得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卖的了。</h3> <h3>我儿子初中和高中都在师大附中就读,我们和别的家长一样,为儿子中考、高考也站在考场外面,大太阳下等待。也有被班主任叫去开班主任会,也为儿子成绩纠结……儿子高考前期我们不敢看电视,晚上都是在街上散步,为深夜值班的保安下象棋敲桌子的声音太响,打110报过警,最后见报警效果不好,我有一天深夜起床把象棋连棋盘一起偷了。怕叫春的猫的叫声影响儿子的睡眠,深夜起来与猫星人商量,它们需要谈念爱,这很正常,能不能换一种方式,别这么声嘶力竭地叫,用一种温柔的、含蓄的方式,矜持点别深更半夜影响别人睡觉……</h3><h3><br></h3> <h3>现在在师大附中原址挂出的门牌是:云南师范大学实验中学。</h3><h3><br></h3> <h3>不是每一所重点学校的每一学生都能像我们儿子哥俩那么幸运,重点学校的老师也不是每一位都像杨淑媛老师和董渭老师……</h3><h3><br></h3> <h3>实验中学门口在上下课时,交通十分拥挤。</h3> <h3>原来师大附中大门对面来了几间教辅材料的书店,是学生们经常关顾的地方。</h3> <h3> 去年8月下旬,一个大雨滂泼的下午,我们家迎来一位儿子小学和初中的同桌,一位很有素质女生。浑身被雨水淋得湿透了。进门后我拿了一块毛巾给她擦了擦。姑娘說,她是我们儿子的同学,现在新西兰定居。她和我们儿子和同学失联多年。最近才找到儿子的联系电话。她跟我们讲一个我们不知道的故事,说她一直想看看我们,马上就要回新西兰了。她说初中她和儿子同桌,一回,因为什么事得罪了班主任,班主任在全班会上说要开除她,要全班同学表态。当时她非常希望有同学能站起来为她说句公道话,没有一个同学为她站起来,她绝望了……这时儿子站起来说道:老师,这位同学还是有她的优点的……她这时感到一丝温暖和安慰。 </h3><h3> 这位姑娘把这事当做她人生中的一件大事,总想报答她的在她处于最绝望时,给她一份微弱的希望和慰籍的同桌,那怕时隔几十年,那怕远隔千山万水,而他同桌早就把这事忘了。</h3><h3> 姑娘说想看看教育出这么优秀的孩子,他的父母是什么样子,想用她中西结合高超厨艺,为我们做一顿晚餐报答我们,遗憾的是儿子的母亲因病住院,未能如愿。</h3><h3> 姑娘在离国剩不多的时间,还抽空到医院看望孩子他妈。在第二天早上就要登机的前一天,还到家看望我们老两……我深深地记住了姑娘三步一回头不舍的样子。</h3><h3> 这件事,深刻地震撼了我心底最柔软的部分,无法一时从这情感的冲击中走出来。</h3><h3> 儿子说:父母与子女的关系是一种渐行渐远的关系,他虽然在他医学领域有所建树,医生其实也是一个高危行业,经常不是在手术、就是在国内外不停奔跑,很少关顾家庭和父母,我能理解他的这种生活,他是一个好医生,但是他精力有限啊……</h3><h3> 文林街地藏寺巷已经慢慢地淡出我们的记忆 ,虽然,文林街和地藏寺巷已经成了我们生活的一部分,随着时间的流失,这些美好的记忆也渐行渐远,慢慢地从我们的记忆消失………</h3><h3> 为感谢那位感动了我远在新西兰的姑娘,我特地选了她喜欢的一位歌者诺拉·琼斯的歌曲《远走高飞》作为背景音乐,以表达我对她的谢意。</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