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城印象(上)

照谷

<p class="ql-block">从1971年5月始,本人进城工作,至1981年离开,在宿城生活工作了10年时间。</p> <p class="ql-block">今年9月1日再次到宿城,除了访亲会友,还很留意宿城的变化与发展。</p> <p class="ql-block">宿城不大,是个典型的北方城镇。</p> <p class="ql-block">走在宿城的街头,我用相机拍了些宿城街头的照片。本来想以此写篇有关宿城今昔的美篇,但是看了相关资料后,觉得所拍照片不能和资料相互印证。故打算作罢,但觉得这些反映宿城变迁的资料有一定的价值,如果不告诉大家,也许以后不再有机会了。为此以述说为主,配上照片,让朋友们边读边看,以解"思乡之情"。</p> <p class="ql-block">宿县的城墙1949年后就没有了,但是东关、南关、西关、北关这些称谓一直还在。</p> <p class="ql-block">环绕老城的"护城河"曾经是"城里"、"城外"的界线。</p> <p class="ql-block">宿县城墙有四个门,但你不一定知道,它们都有一个典雅的名字(城墙上的是"扶疏亭")。</p> <p class="ql-block">东门为"望淮"、西关为"连汴"、南关曰"阜财"、北关曰"拱辰"。</p> <p class="ql-block">清朝末年,京浦路通车,建了宿县火车站。为方便旅客进城,在东城墙又开了个门,谓之"小东门"。"大东门"面朝东关大街,"小东门"正对火车站。</p> <p class="ql-block">那时东关大街是条土路,沿街尽是土墙陋屋。</p> <p class="ql-block">从东关大街过"东仙桥"进城便是"中山街"(文革中一度叫"红旗路")。</p> <p class="ql-block">文革后恢复原名。</p> <p class="ql-block">中山街是宿城的一条主要道路。</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比东关大街要像样许多,</span>两边是民居、店铺,基本是瓦房,街面也整洁不少。</p> <p class="ql-block">中山街西头过"西仙桥"(是座石桥,长约10米,宽约4米,两边无栏)便是"西关大街"。皮革厂、酒厂就在那里。这两个厂子是污染大户,每当排污,附近的环城河一片墨黑。</p> <p class="ql-block">胜利路两头有"东桥"和"西桥",它们都是后修的。</p> <p class="ql-block">"中山街"从老城的"东仙桥"到"西仙桥"全长约1500米。至今一直有"一条中山街,半部宿城史"之说。</p> <p class="ql-block">县"文化馆"在中山街东端,邻"东仙桥"。"文化馆"是座南朝北的老宅,黑瓦、粗梁、青砖,高屋脊。县图书馆、曲艺队、文管所、创作组在此办公。</p> <p class="ql-block">这里曾经是有名的"雷公馆"。雷公馆有"东公馆"和"西公馆"两处("西公馆"早已消失),两座宅子均为清朝末年的风云人物雷震春所建。</p><p class="ql-block">雷震春幼年丧父,与母亲相依为命。雷氏天生神力,自幼喜习武术。光绪六年(1880年)他加入淮军,光绪十二年(1886年)雷震春入天津北洋武备学堂,毕业后担任嵩武军总教习。由于其足智多谋,作战勇敢,屡立战功,为袁世凯所倚重,光绪三十五年(1909年)<span style="font-size: 18px;">雷震春</span>任江北提督。</p><p class="ql-block">在雷震春从军的日子里,母亲在饥寒交迫中去世,死后无人料理后事。小河南街西头有雷姓本家,是个小地主,家境虽不富裕,却乐善好施。他见雷母无人收殓,便买了棺材,让儿子披麻戴孝,把雷老太葬于城西。</p><p class="ql-block">雷震春非常感激替他葬母的族叔,退休回宿城后,除了<span style="font-size: 18px;">在东门内为自己建造府第,还</span>给族叔在城西小河南街西头建造了宅门,宿城人称之为雷家的"东公馆"和"西公馆"。</p><p class="ql-block">解放后雷宅部分住了居民,部分成了单位,文化馆西边原县建筑社也是雷公馆的房子。</p> <p class="ql-block">东公馆占地约十五亩,分东西两个跨院,前后三进院落,青砖复瓦,带有廻廊。正室装饰华丽,<span style="font-size: 18px;">雕樑画栋,</span>大方砖铺地,整个公馆雍容华贵。</p> <p class="ql-block">都知道"一小"是孔庙的旧址,但知道"文庙"东西两边各有条巷子的人不多。</p> <p class="ql-block">两条巷:左为"青龙",右为"白虎"。</p> <p class="ql-block">"青龙巷"一直在,记得那里有家"淮海理发店",曾经的同事孔兆生的家挨着"淮海"。</p> <p class="ql-block">"城关一小"正对新华书店,新华书店东边有条"花墙子巷"。</p> <p class="ql-block">"花墙子"是条南北街,长不过百十米。</p> <p class="ql-block">巷子西侧曾有一处古建筑,有类似宫墙的花墙,<span style="font-size: 18px;">墙面凹凸有致,</span>装饰有彩色琉璃瓦,镶有"宫墙万仞"四个大字。宫墙前有一个小型广场,说它是"小广场",是因为和胜利路上的"人民广场"相比它要小很多。</p> <p class="ql-block">"花墙子"是宿城次于"城隍庙"、"大隅口"、"小隅口"、"木牌坊"的一处地标。当年凡是说去"小广场"就是指去花墙子。</p> <p class="ql-block">在文化大革命中"破四旧","花墙子"未能幸免,从此不复存在。</p> <p class="ql-block">花墙子巷有县"少年宫"。少年宮坐东朝西,大门对着小广场。这是一个方形院落,二层木楼。进大门,从一侧过道上楼,可绕一圈从另一侧下楼。少年宫设有图书室、游艺室、乒乓球室,是当年中小学生课外活动的主要场所。</p><p class="ql-block">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少年宫被"城关派出所"占用,多年后派出所搬走,少年宫重新开放。2000年后,少年宫在原址重建。</p> <p class="ql-block">穿过花墙子便是"大河南街","人民电影院"就在街口,朝北正对着花墙子巷。"人民电影院"是宿城最早的一家电影院,小且简陋。</p> <p class="ql-block">基督教"福音堂"和电影院相邻。</p> <p class="ql-block">美国作家赛珍珠和她丈夫在宿城有三个住处,福音堂内有他们第一个家,不久搬到大河南街中段,路北的一处灰砖瓦房-"王公祠"(已拆)暂住。</p> <p class="ql-block">市医院内的"赛珍珠故居"是由教会出资,赛珍珠自行设计的一幢两层西式楼房。</p> <p class="ql-block">赛珍珠以宿县农村为背景,写出了长篇小说《大地》三部曲,並以此荣获诺贝尔文学奖。</p> <p class="ql-block">那年月宗教还未开禁,福音堂被县"广播站"占用。</p> <p class="ql-block">文革后广播站搬离福音堂。</p> <p class="ql-block">恢复了宗教场所的原样。</p> <p class="ql-block">福音堂建筑风格独特,是宫殿式的教堂建筑,1908年由美国基督教北长老会建。福音堂经历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挺过了文化革命,是皖北地区保存较为完整的中西结合建筑群。</p> <p class="ql-block">"花墙子"附近有广场,有学校,有少年宫,有电影院,还有百年的福音堂。可以想象当年的花墙子是怎样的一个热闹之地。如今半个多世纪过去了,只剩下了一个留在人们记忆中的地名。</p> <p class="ql-block">"大河南街"的名字不如"插花庙巷"、"书院巷"、"青龙巷"有诗意,但当年它可是宿县的住宅区,许多大户人家在这里盖起了大宅门。</p> <p class="ql-block">大河南街西端的南面是"宿州三中",它的前身便是建于1921年的"毓秀女子中学"。</p><p class="ql-block">特别要提及的是住在大河南街的周静斋先生,她就是赛珍珠口中的"张太太"。周静斋出生于清同治九年(1870年)自幼喜爱读书,她极力提倡男女平等,主张女孩子上学读书。民国初年,周先生先后创办了宿县"启秀女子小学"("九小"前身)和"宿县第一女子小学"。据相关资料的记载,赛珍珠在宿县担任教员期间,周静斋积极走亲访友,动员女孩子入学,极大地支持了赛珍珠的工作。在不断交往中,赛珍珠了解到,周静斋是一位饱有人生经历、慈祥又善解人意的长者,虽然她比赛珍珠大了20多岁,但俩人很快就成了"忘年交"。周静斋从生活到工作对赛珍珠的帮助,让她获益良多,赛珍珠在《自传》中写道,"张太太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良师益友。"</p><p class="ql-block">可惜的是本人在写"宿城印象"时一直无法在地图上找到"九小"的位置。</p> <p class="ql-block">如今这条千年古街上的老建筑已被拆除殆尽,成了一条不论不类的街巷。</p> <p class="ql-block">很多老宿城都知道,中山路上有家"七姊妹商店",但是不一定知道,它的后门开在大河南街,正对门的是曾经的"宿县人民医院"。</p> <p class="ql-block">可能有人会问,县医院不是在北关吗?对,那是现在,当年却是在大河南街靠近淮海路东侧。</p> <p class="ql-block">1970年代初,<span style="font-size: 18px;">南关地区医院一分为二。</span>县医院搬到南关医院南楼,北楼是地区医院。<span style="font-size: 18px;">以后县医院又从南关搬北关。</span></p> <p class="ql-block">大河南街的原址成为"县党校"。</p> <p class="ql-block">当时宿城流传一顺口溜:宿城三大怪,两家医院在一块,两个招待所在一块(地区招待所和县招待所都在小隅口),两家化肥厂在一块(地区化肥厂和县化肥厂都在北关"黄庄")</p> <p class="ql-block">中山街和淮海路的交叉口是"大隅口",这里是当年的宿城中心城区。</p> <p class="ql-block">"大隅口"东边有幢三层木楼,老宿县称之为"荞麦楼"。</p> <p class="ql-block">荞麦楼的主人靠卖荞麦发家。解放前"荞麦楼"开了家饭店,名曰"智美斋",是全城唯一一家"五星级"酒楼,当年宿城的名流、显贵经常光顾此楼。</p> <p class="ql-block">酒楼的大厨李金山厨艺精湛,能做"猴头燕窝"、"海参鱼翅"等百余种高档菜品。他收徒无数,宿城多家饭店、酒楼的大厨都是他的徒弟。</p> <p class="ql-block">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荞麦楼成了土产公司的日杂商店,七十年代又成为百货公司的劳保用品门市部。</p> <p class="ql-block">中山路西端曾有一木制牌坊,取名"承流宣化坊",俗称"木牌坊"。</p> <p class="ql-block">木牌坊修于清光绪年间,两侧有题字,左是"枕带山河",右为"南疆锁月"。</p> <p class="ql-block">木牌坊一带曾经是商贾集中的地方,全盛时期,短短几百米"挤"满了店铺,许多老字号至今还被怀旧的老宿县津津乐道。</p> <p class="ql-block">抗战时期1938年,木牌坊惨遭日军轰炸,满目疮痍。百姓家破人亡,商号纷纷逃离,木牌坊从此衰落,只留下一个地名。</p> <p class="ql-block">"木牌坊街"北端是县衙。</p> <p class="ql-block">今天是"埇桥区人民政府"。</p> <p class="ql-block">百货大楼的东侧是"城隍庙街"(现改名为"文化街")这里曾经是宿城最热闹的地段,人流熙熙,商铺栉比。有趣的是路西店铺的地基高出地面许多,要上几级阶梯。记得这里有家"誊印社",是早年到宿城上海人开的,还有家"委托店"和"镶牙铺"。"城关镇办事处"也在这条街上,此处后来成了"城关镇医院",如今是"社区公共服务中心"。&nbsp;</p> <p class="ql-block">"百货大楼"是座二层建筑,当年是宿城地标建筑,它正对着"城隍庙"。</p> <p class="ql-block">记得城隍庙只是个菜市场,县"人民剧场"在城隍庙。</p> <p class="ql-block">当年县文工团在"人民剧场"演出了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p> <p class="ql-block">城隍庙后街是一条曲里拐弯的巷子,取名"九道弯",不知为什么今天怎么改为"城隍庙北街"。</p> <p class="ql-block">九道弯西头原来有"地藏庙",文革时被破了四旧。</p> <p class="ql-block">文革后九道弯地藏庙恢复香火,当时还只是座小庙。</p> <p class="ql-block">2000年代地藏庙重建,现在是一座规模宏大的寺院。</p> <p class="ql-block">九道湾东头接"药店巷",记得张载义医生就住在这里。</p> <p class="ql-block">照片所示的是<span style="font-size: 18px;">"军人接待站",它在</span>胜利路上,药店巷口西侧。这是幢1970年代建的"老"房子,能保留至今实在难得。</p> <p class="ql-block">城隍庙西边有家饭店,饭店的炉灶砌在临街,饭店大厨当街炒菜。因为灶火旺,香味窜出老远,常有人们一边观赏大师傅的厨艺,一边闻着菜肴的香味,可谓宿城一景。那时物资匮乏,饭店的当家菜只有炒肉丝、炒肉片、炒猪肝、炒腰花。</p> <p class="ql-block">"小隅口"和"大隅口"同在南北轴线的淮海路上,两个十字路口遥相对望。</p> <p class="ql-block">小隅口的两家招待所都是三层楼房,每间房四张床,一天一元钱,主要是供进城开会的农村干部住。</p> <p class="ql-block">难得的是建于1970年代的县招待所楼房至今还在,但已作它用。</p> <p class="ql-block">小隅口东南的"百货大楼"。</p> <p class="ql-block">地区招待所早已拆了,先是建了二十层楼的"宿州宾馆",现在是四十层的"万达广场。</p> <p class="ql-block">和地区招待所相邻的是"人民浴室",这曾是城里最大的澡堂,门口总有卖青萝卜的。浴室外有口"四眼井",其实就一眼,只是井口大了些,上复有四个井眼的石板。</p> <p class="ql-block">不远处的"复兴路"口是"东方红电影院"和"灯光球场"。</p> <p class="ql-block">记得电影院的卖票窗口只有碗口大,捏着鈔票一只手伸进去,大喊"几点"、"几张票"。</p> <p class="ql-block">大约1973年,安徽承接全国青年篮球锦标赛,宿城是分会场,那些天灯光球场周边成了"篮球世界"。</p> <p class="ql-block">再往西去,就是县政府,据说门前的石狮子是从雷公馆迁来。</p> <p class="ql-block">县政府大院还保留了一段老城墙。</p> <p class="ql-block">城内四条大街:淮海路、胜利路、中山街、大河南街。</p> <p class="ql-block">"淮海路"尽显都市气派。</p> <p class="ql-block">商厦栉比,车水马龙。</p> <p class="ql-block">"胜利路"成了通衢大道。</p> <p class="ql-block">"中山街"商贾云集。</p> <p class="ql-block">是商品集散地。</p> <p class="ql-block">曾记何时,在物资匮乏的"昨天"那有把商品堆在街上的道理。</p> <p class="ql-block">显得脏乱。</p> <p class="ql-block">"大河南街"的宅门沒了。</p> <p class="ql-block">"小河南街"也不见了。</p> <p class="ql-block">满街的电动车修理店。</p> <p class="ql-block">护城河经过整治清澈见底。</p> <p class="ql-block">是居民休憇的好去处。</p> <p class="ql-block">  遥望"雪枫公园"的石坊。</p> <p class="ql-block">满街的汽车。</p> <p class="ql-block">拥挤的街道。</p> <p class="ql-block">遍地的楼房。</p> <p class="ql-block">永不停止的建设。</p> <p class="ql-block">幸福的孩子,你们可知道曾经的宿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