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筱 <p class="ql-block">白露后,树叶<span style="font-size: 18px;">还是旺盛不败的绿,</span>风倒是吹得殷勤,<span style="font-size: 18px;">令</span>枝头上茂密的叶子随风摇曳,<span style="font-size: 18px;">分离在即,它们在说着彼此的心事,不小心惊了季节的梦,果然有</span>一片黄叶落地,<span style="font-size: 18px;">那念着想着的沧桑里溢满了不舍,看着眼前情景,</span>我心中的秋<span style="font-size: 18px;">也皱成了一朵疼。</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故乡,如同秋天的落叶,总在我的记忆里闪现,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却在回忆里不期而遇,曾经长长短短的故事,与眼前的风景再也无法重叠,我好像是一片被雨水打湿的落叶,总是有着两痕清泪和一颗回归的心。</span></p> <p class="ql-block">下弦月不再羞涩和拘谨,却无法给我心中的“疼”,找到越过思乡的门坎,星光独醒,我知道是亮给失眠的人看的,那清冷的凝视,似乎看透我在尘世间隐忍无限的心疼,索性将记忆闸门打开,往事瞬间排山倒海漫过,呼啦啦倒了满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父亲孤零零长眠在故乡的大运河畔,是我思念故乡唯一的揪心疼痛,故乡的泥土竟然像根绳索,沾着清晰与模糊的记忆,时常在我眼前晃悠,那些潜伏在时间里的往事,有些是藏在遗憾里,有些则是歉疚,无时不在触碰我的“心疼”。</p> <p class="ql-block">父亲是这个世上唯一叫我乳名的人,直至他老人家生命的最后,嘴里咕咕噜噜还是叫我的乳名,那疼,是属于我自己的,是真正的心疼,特别是父亲走后,在寂寞无人时,忽然想起他老人家给过我暖暖的那一切,我会不由自主的哽咽着蹲下,用双手按着自己的胸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如果,想寻找一段或一件至今还在延续“心疼”的暖,故乡的豆腐便是其中之一。犹记四十多年前的那个秋天,我在异地工作,不小心患上感冒,后遗症就是咳嗽,由其是夜间咳嗽就更厉害,吃药打针都没有减轻,医生说可能是“百日咳”。</p> <p class="ql-block">父亲知道了,不知在哪里寻得偏方,带着老家的卤水豆腐,煤油炉和炒菜锅,骑着自行车,几十公里的乡村小路,颠颠簸簸到我工作的住处,细心的父亲将豆腐切成小块,铁锅烧热放上豆油,慢火将豆腐两面煎成微黄色,每天早上空腹趁热将煎好的一小碗豆腐吃完,连吃三天,沒想到咳嗽竟然好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从那开始,豆腐是我的最爱。我居住的小城,菜市场以及街头巷尾都有卖豆腐的,可入口很粗糙,还有豆腥的苦味,没有家乡的卤水豆腐口感细嫩软滑,父亲惯着我说:豆腐就吃家乡的。也是,我从来不吃不属于家乡的豆腐,每逢回家饭桌上必有父亲烧的鱼头豆腐汤,豆腐入口嫩滑爽口,<span style="font-size: 18px;">汤汁浓郁,喝一口</span>心里已经是暖暖的。</p> <p class="ql-block">父亲离世后,老家的豆腐都是由父亲的徒儿给送来。<span style="font-size: 18px;">记得师弟第一次送豆腐来,我哭的稀里哗啦,</span>对师弟说:以后别送了,他喃喃的说:师父交待过,除了夏天,隔三差五给你送块豆腐,我答应过师父的。二十多年了,我师弟还是时不时的托人,或者是逢年过节他自己来我家,拎的包里必有豆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这人生的朝暮里,我知道故乡里有父亲的目光,不远不近一直在守望着我,还有故乡的炊烟,始终飘着父亲的声声呼唤,让我在纷繁的时光里感受到生活的美好,那目光里缱绻的温暖,那落叶层叠覆盖的期待里,始终藏着父亲的不舍和惦念。</p> <p class="ql-block">时光轻轻,无数个黑夜来临的时候,尤其是忙完一天的琐碎家务,能够安静地坐下来,是我最孤独和幸福的时刻,我会“读药一般治愈苦痛的文字,读灯光般照着路的文字。”一个人的独处,不看几眼书,不写几笔语,总感觉辜负了父亲含泪的眸。</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近来,越发感觉自己力不从心,身体也大不如从前,走在自己的时光里<span style="font-size: 18px;">疲惫不堪,</span>只因自己欢喜,仍一笔一笔写给故乡,写给父亲。我用暖暖的爱意在键盘上,慢慢拾起记忆里的过往,一字一字连起来,只有这样,我平淡的日子里,才有了心心念念的盼头。</p> <p class="ql-block">温度明显下降了许多,檐下滴答的雨声,像筛米一样,颗颗粒粒掉在思念里。忽然间想到,如果时光旧了,故乡和故事都老了,我也老了,老的满头白发步履蹒跚,故乡里的父亲,还会满脸微笑亲亲的叫我乳名吗?父亲:无论我有多老,女儿还是喜欢您叫我的乳名,您一声呼唤,孩儿即刻应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今早出门的时候,我穿着黑色的长裙走在故乡的路上,冷意迅速包裹了全身,好在我穿着丝袜儿,短靴,雪纺外套,风来得急,将薄衫裙裾吹得翩若蝶飞,亲爱的父亲,是秋风约您悄悄的走来拥我入怀,是吗?要不然,我怎么会顿觉暖意。</p> <p class="ql-block">文字:筱筱</p><p class="ql-block">图片来源于百度,筱筱鞠躬致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