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题记:“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今重庆市开州区,一位朋友,分享家尊旧事中,对失去联系血脉相连的两位兄长,迫切寻找的心情十分理解,特请求广大网络朋友转发分享,期待有血脉能重逢的哪一天,谢谢大家!</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谢氏文公事略</b></h1><h1><br></h1><h1> 我的父亲谢文:1926年出生在开州东里一位亦农亦商的富户家。爷爷名谢忠贵,讳用之,人称谢大爷,配唐氏成珍老孺人。时年爷爷带着三个弟弟,从北斗板桥子鹿溪水到温泉镇打工学熬盐,从熬盐工,灶火师傅,盐老板,白手兴家到响誉四方的乡贤,袍哥大爷,可谓历经人间千般甘难辛苦,坚韧不拔的前行,从最底层逆袭到一邑名绅。他性耿介,仗义疏财,乐善好施,济危扶困,修桥铺路,通行于云开万奉达巫六县,各类红黑关卡要塞。爷爷育有三子三女,晚年得子,父亲排行老幺,对父亲百般疼爱,要求也极严,同时寄予很大的希望。</h1><h1> 大伯父谢树环,幼时聪颖异常,古文观止,能过目呈诵,被路过的国民党军阀陈南田看中,带到云南讲武堂学习。军校毕业后任川军四川军阀杨森下属团长,驻万县城防时,不甘外国列强在中国的土地上作恶多端,气焰嚣张,曾带领部下抢过英国人的军火。在杨柳关战斗中,准备率部队起义参加共产党,险些丧命,被人告密后暗杀于万县杨家街口,年仅28岁。</h1><h1> 二伯父谢树屏18岁,任开县宪兵中队队长,庐山特讯班毕业,解放前任温泉镇镇长,解放初被镇反,没有其它恶绩,只是伪镇长,时年36岁。</h1><h1><br></h1><h1> 父亲谢文,幼聪慧敏睿,入校启蒙学业优异,深受家庭和社会进步思想的影响,高中毕业抱定实业救国的理想,考入重华大学,后又转南京中央大学工学院电机工程系读书。中大期间,正值学运高潮,他都站在反饥饿、反迫害、争取民主自由前列,任过学生会常务监事。1949年中大毕业后,认识到中国共产党领导下,中国人民才能真正当家作主,必定能实现共产主义理想,为振兴家国,在11月25日毅然投笔从戎,考入中国人民解放军二野军事政治大学,三分校一总队二大队二中队学习,正式参军入伍。在校期间,任过学习组长,在重庆军管会任过清理物资工作的工作组组长。</h1><h1> 1950年2月,军大二期毕业后,分到川东军区涪陵分区, 参加了剿匪征粮、清匪反霸、减租退押、土改建政等工作。任过工作员、组长、队长, 后调涪陵专署复员委员会驻万县军代表,正排级。</h1><h1> 1952年初,正式从军队转业到地方,任涪陵专署民政科员,继调丰都县人民政府民政科科员到行政负责人,选任丰都县各界人民代表会议代表,主持秘书处工作。还兼任过县人民法庭书记员、检查员、审判员;三反,五反运动中出任“五反” 运动办公室秘书组长。</h1><h1> 1953年1月,应国家工业化建设号召,由中共中央西南局组织部长于江震,亲自报告动员技术人员归队,他被统一分配到中央第一机械工业部西南机器工业管理局,昆明机床二0三厂,任技术员兼技安科行政负责人。工作卓有成效, 还在国家级“机械工业杂志” 上发表过浇注安全工作论文,被选为一机部在北京召开的技术安全先进工作者会议代表。</h1> <h1> <i style="color:rgb(237, 35, 8);">父亲谢文1953年与前妻马志瑶结婚照</i> </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54年1月,又转调水电部,以礼河水电工程局(燃料工业部云南水泥发电工程局),任专职技术员,先后主持和参与石龙坝水电站,马街子火电站,开远火电站建设。当时巨型的以礼河水电站,昆明电力网和开固电力网自动化改进工程专项设计、施工和运行。编写过电工技术教材,应急培训技工500多人,多次得过奖和评为先进。还利用技术支援兄弟工矿:如易门铜矿、东川矿务局、云南锡业,受到这些单位领导和同事的好评和赞许。业余时间出任过职工技术学校和昆明有色专科学校兼课教师,云南日报和昆明曰报(原名正义报)特约通讯员,昆明市体育馆特约篮球裁判,多次荣获各级部门的精神和物质奖励。</span></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1955年5月,“五无”肃反运动开始,以礼河水电工程局的肃反领导以他出身反动阶级家庭(或云南水电局),受过反动学校教育,参加过三青团(读高中时,曾集体加入三青团),当过国民党中校翻译(中大期间,以中校翻译参与航空公司商贸洽谈会,陈香梅女士称赞父亲为年青有为的莘莘学子,后来周恩来总理会见了陈香梅女士,就没有追究),同旅美华侨田浩有联系(儿时玩伴,解放前去美国,加州大学讲师,神学教授,开县统战部誉为爱国华侨;信被领导查留,他丝毫不知), 有叛国行为等事项, 将他划成肃反重点“反革命”对象,并对他进行非常的残酷迫害, 致使他万念俱废,求生难存,于妻儿不顾,在一天上班过程中,选用触电自尽,后被同事即时发现;局里出于人道主义将我父亲送到医院,用6袋血液将他救回,才幸免一死。事后又被隔离反省三四个月后被开除公职,送玉溪劳教农场劳教二年,由于在农场表现良好,还被任命他当组长和分队长。直到1957年经云南省委五人小组复查,“属一般政治历史问题,思想落后”的结论,并指示恢复原职,回原单位任技术员。但工程局只发给他36元生活费,一年后才完全执行省委指示恢复原职。</h1> <h1> <i><font color="#ed2308">1957年寄给我母亲订婚像片</font></i></h1><div><br></div><h1> 听父亲在世时与我讲述:就在1953~1954两年时间里,由于他各方面都很优秀,很快与昆明市一位马派京剧演员一一马志瑶相爱并结婚(当年昆明市的几朵市花之一)。婚后马志瑶母亲也不再从事戏剧工作,随调到工厂工作,婚后两人相亲相爱,生活幸福美满,并生下两个儿子。1955年,父亲蒙冤去劳改后,马氏母亲在一次工作过程中,由于没防护帽,辫子长,不幸被机器卷入,当场死亡,葬昆明郊外公墓。她去世后,父亲还在玉溪农场劳改,两个小哥哥无人照看,只好将他们寄养在他们朋友家里,直到1957年父亲劳改回家,去朋友家接两个儿子,没想到他朋友说已将俩个孩子转交给他的什么朋友抚养,并说俩孩子在昆明那年流行儿童瘟疫中双双死去(父亲听他朋友说,昆明儿童死了三分之一)。我在2006年左右回收旧书时, 收到一本开县大事记,查阅内容后联想到了昆明也一定有大事记,昆明儿童瘟疫这样的大事一定有记载., 于是我也购得一本昆明大事记, 翻阅1953年至1957年没有记载. 顿觉我那两哥哥有可能尚在人世. 于是报中央电视台寻亲”等着我”栏目寻找, 栏目组在昆明自愿者,多方查证昆明及周边,也没有发现那几年发生过儿童瘟疫,让我更坚定了两个哥哥定在人世, 是被人误领养了的想法。昆明当地派出所也让我亲自到后才可以立案. 由于我目前处在非常时期(病后恢复期), 一直未能成行,希望有知情者来电告知, 必定重谢! 以下有人证可查。</h1><h1><br></h1><h1> <i><font color="#ed2308">以下是父亲在各单位曾有过联系的同事朋友:</font></i></h1><h1><i><font color="#ed2308"> 机床厂厂长郭少川, 总工程师陈帮本, 厂人事处长辛洪增。</font></i></h1><h1><i><font color="#ed2308"> 以礼河工程局:局长李天柱, 设备动力处长李柏林, 办公室主任张路报, 工区主任张景树, 工程师: 窦思贤、唐尚志、沈志渊、俞志钧。高级工:肖配荣、尹亚泽、欧俊德、何尔栋、王维龙、赵延炯、金福宏。</font></i></h1> <h1> <i style="color:rgb(237, 35, 8);"> 1958年寄给我母亲像片</i></h1><h1><br></h1><h1> 1966年,父亲回到家乡,接受家乡政府的管制和劳动改造,经过前十年艰难困苦的磨炼,坚定终有沉冤昭雪的信念支撑,依然对生活充满信心和希望。在一些善良的乡亲暗中悄悄的帮助下,克服了重重困难,很快学会了各种生产技能和适应各种生活的能力。</h1><h1> 社会发展道路上的任何障碍,也阻挡不了社会进步的滚滚车轮,一个国家的强盛是需要大批的优秀的人为基础。我国随着改革开放,生产工具不断更新为机械化,电器化的工具。他那“科技兴国理想”指日可侍了。家乡人民不止知道我父亲是一个“反革命分子”,还知道他是一个读了几个大学,会维修各种机电设备的能人,父亲也乐意把所学奉献给生养他的家乡人民,提高乡亲们的生活水平。</h1><h1> 先是在生产队的管制下,服务于本乡各个需要的地方和周边极少的需用单位,深得他们的称赞。乡政府破格起用他,调到乡农机站工作,从事亦农亦工的农机事业,并拓展对周边需用单位进行低酬或无偿的技术咨询和服务,帮助他们发展;先后为本县近二十多个乡镇农机站,十几个工矿企业,十几个水电站,多个广播站等提供帮助和服务。其实从回家第一天起,父亲就坚信:政府总有一天会把冤案处理清楚,以证清白,在广阔的农村也会再创未来和新生,直到 1979年,父亲终于撤管摘帽才获得自由之身。</h1><h1> 他就更加努力工作,特别是为被誉为“竹山星火” 的温泉开县建材总公司的兴建(今重庆星星套装门有限公司),最初在运行、维修、改建中提供了非常即时的技术援助,使之成为中国的名牌,开县的支柱企业。同时还为本县培养机电技术人才达60多人,己晋升厂长,经理10多人,绝大多数成为企业技术骨干和服务行业有用人才。还利用工作之余,开垦荒坡种柑桔树百余棵,带动乡亲30余户同步发展,共同致富,成了远近闻名的“万元户”,深得家乡人们尊敬,都尊称他“谢老师”。在政府领导的关怀和各届人士的推崇下,连续两届当选开县县人民代表,应县政府之邀,作为二野军大代表参加了刘帅诞辰100周年大庆,他颇感欣慰和自豪。</h1><h1> 凡事都应会有终结,2002年以前,特别是病逝前三年,为昭雪平反, 写了很多的申诉资料,多次跟各相关部门和领导反映情况,“是法院判的,应该找法院”,但院方始终杳无音讯。2002年初自知来日不多,人应来去清白,不能将这冤带进棺材,遂决定不顾年老多病,准备上访昆明中院。第一次是三月份到昆明,找杨玉兰法官无果而归。第二次是五月份到昆明,恰遇肖扬院长视查昆明中院,肖扬院长建议昆明中院三个月予以回复,就这样高兴地回到家里,期盼冤案就要昭雪了,那知三个月短而漫长的日子如期而至,案子仍是杳无音讯。他坚定的信念被彻底摧毁,绝望了,只有将心中的冤屈发泄到开垦荒坡用的铁锤,钢钎和页岩石谷山上,每天拼命地锤打,饱经摧残,体弱高龄的身体是经不起这样的拆腾,2002年8月,带着终身遗憾离开了人间,手里还握着钢钎和铁锤,眼也没闭上。</h1><h1> 我最敬爱的父亲魂归云灵,终归生养他的故土,三宝山怀抱时,灰撒三宝,青山长存。亲人和朋友深知家父过往的,无不扼腕叹息,却又充满真诚的钦佩之情。当我整理父亲遗物时,想起家父一生命运多舛,却在妻丧子散,身受冤屈双重打击下,依旧永葆初心,实业救国痴心不改,用一腔赤诚地回报他热爱的国家和故乡。父亲志向远大,忍受屈辱,奋力拼搏,峥峥铁骨男儿。我的父亲,您永远活在后嗣子孙心中,万古流芳!</h1><h1> 不孝男:庆幸,字震环,泪泣叩拜</h1><h1> 2023年4月9日,於重庆市开州区寓中</h1> <h1> 本文经作者同意,部分删减,略作修改。</h1><h1> 余进入开县绸厂工作,遇电工大师傅谢震环,时年余为档车工,曾与同事在谢师傅电机修理门市见过谢公,公一表人材,沉静寡言,谈吐睿智,非常人能及。二十余年后,余迁居异乡,与谢师傅同业,犹好搜古寻宗,为寻开县最后进士谢临春,缘份再续,数次闲聊,方知谢师傅乃开州谢氏宗亲会会长,族谱主编,倍感亲近。谢师傅多次言及家事,惜无文献可查,以文请拟家尊传略,小子智浅才薄,然公生平磨励,实为公那一代人之误,任影跡湮灭,沉瀚海长河,岂不为断史数典。余以不恭之才,斗胆削笔拟谢文公事略,以晚辈后学之史者秉性,后嗣当铭公之德,家风衍绵,启迪后昆,是为华夏之根脉也!善哉!</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