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七”——情系五七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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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ql-block"> 五十四年前,我们姊妹三人跟随父母一起走“五七”道路,当地老乡称我们的父辈为“五七”干部,把五七干部的子女,亲切的叫作“小五七”,“小五七”是历史赋予我们的称谓。</p><p class="ql-block"> 如今,当年的“小五七”,也早已两鬓斑白,儿孙绕膝,都已进入了六七十岁的老年行列,但,我们对年少时走过的那段“小五七"之路,一直刻骨铭心,历历在目,他是我们人生路上的一段宝贵经历,一直激励着我们,不要忘记是农民是黑土地养育了我们。</p><p class="ql-block"> 一九六九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我们跟随父母来到德惠县达家沟公社李家大队落户(现在改为豹虎山村)。那年我十六岁,弟弟十一岁,妹妹八岁,当时父亲是“五七”连指导员,在公社上班,母亲是“五七”排长,他们经常开会学习或下生产队包队。父母不在家时,我会带着弟弟妹妹生火做饭,挑不动水我和弟弟抬水吃,我负责做饭做菜,弟弟抱柴烧火,妹妹洗碗刷锅。那两年真正锻练了我们的意志和生活能力,这种能力的培养使我们受益终生。</p><p class="ql-block"> 在农村求学,我经历了上学的艰难。</p><p class="ql-block"> 七十年代的农村教育,小学教育全普及,每个大队都有一所小学,<span style="font-size: 18px;">弟弟妹妹上学很方便,小学离家只有三里地,翻过一个山丘就是。弟弟读小学四年级,妹妹读小学二年级。但,农村的</span>中学并没有那么多,一般公社所在地有一所中学,边远地区几个大队才会有一所中学。我家住在公社最南端的一个屯子,距本公社的中学二十几里地,距外公社的中学十里地,父亲就給我联系了外公社中学。</p><p class="ql-block"> 那时,屯子里的孩子基本上念完小学就辍学回家种地了,整个屯子就我一个上初中的学生。冬天大雪纷飞,我是第一个踏雪出村的人,夏天,大雨滂沱,我是第一个趟水过河的人,上学路上我被狗追过,父亲告诉我,见到狗追就蹲下,能把狗吓跑。路过坟地我被裸漏的棺木吓过,父亲说:“这有什么怕的,你是活人,他是死人,你站着,他躺着。” 秋天,穿过一片一人多高的高粱地,我总感觉后边有人跟着我,我就越走越快,连走带跑起来,父亲说:“哪有人跟你,别自己吓自己,你跑步带风,庄稼相互碰撞就有响声。” </p><p class="ql-block"> 军人出身的父亲就是这样锻练我的胆量和磨练我的意志的,可父亲并不知道,他的女儿每天上学的路上都是提心吊胆的。那时,我一天最开心的时候就是放学回家时,当我登上最后一个山头,站在那山顶上,远远看见妈妈在房前的院子里,一手拿着喂鸡的盆,另一手遮挡着眼睛,不住的往南山上瞭望着我,看到我刚一从山顶上冒头,妈妈就赶快放下遮阳的手,拿着鸡食盆,嘴里不停的叫着给鸡喂食,小鸡们相互追逐着抢着食,咕咕、咯咯的撒着欢,整个院子热闹非凡,我知道妈妈的良苦用心,她是在给女儿壮胆,她告诉女儿,别急,慢慢下山,妈妈看到你了。是呀,每天这时我急切的登上山顶,一看到妈妈的身影,我的心立刻就踏实了,我快乐的像只小鸟,唱着欢快的歌,一路小跑飞奔回家。</p><p class="ql-block"> 从城市来到农村生活,我们姊妹三个有了诸多的第一次。</p><p class="ql-block"> 第一次住茅草房,茅草房的窗户是在外边用纸糊的;第一次点煤油灯,每天写作业要在乎闪乎闪的煤油灯下写;第一次挑水吃,全村人和马共吃一口井的水;第一次用秫秸烧火做饭,好大的一口锅,掌握不好火候,贴的玉米饼全部水上漂;第一次上室外厕所,厕所是用秫秸围起来的,夏天有蚊蝇,冬天冻屁股;第一次上学往返二十几里路,全部徒步走,第一次知谷子就是小米,稻子就是大米,第一次分清了杂草的根是扁的,庄稼的根是圆的,第一次经历评选三好学生不光要学习好,还要交几筐粪,拔几筐豆棍,等等、等等……</p><p class="ql-block"> 农村虽然没有了高楼大厦,华灯闪烁,没有了柏油马路,车水马龙,没有了宽敞校园,绿树环绕,但农村也给了我们另一番天地,在这里我们分清了良莠,知道了粮食的来之不易,可谓粒粒皆辛苦,在这里我们看到了,辛劳耕作的农民丰收后的喜悦,可谓稻花香里话丰年,在这里我们感受到了农民的淳朴与勤劳,日出而作 日入而息,可谓四海无闲田……</p><p class="ql-block"> 春天,学校放春种假,我们会和父母一起收拾园子夾杖子,园田地里种瓜种菜;夏天放暑假,我们会在大田里抓蝈蝈,捕蜻蜓,忙趁东风放纸鸢;秋天放秋收假,我们也会手挎着篮子在大田里溜秋,让丰收的粮食颗粒归仓;冬天我们最爱场院,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老乡们话说丰收的喜悦,一年四季,春种秋收,我们体验到了劳动人民的快乐与喜悦,体验到了农民对黑土地的深情,面对着满手老茧,满脸黝黑的农民伯伯,那每一张沟壑纵横堆满喜悦的笑脸,都在我们的心灵上留下深深的记忆,我们懂得了,黑土地是农民的魂,农民的根,是他养育了我们。</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时光转瞬即逝,五十四年后的今天,我们这群当年的“小五七”,在这金色的秋季,驾车一路向北,我们要向我们曾经生活的黑土地表达敬意,向农村的父老乡亲表达深情,我们要亲自感受一下五十多年乡间的巨变,我们要看一看我们父辈工作的地方,看一看我们上学的小学校,看一看我们住过的村庄,看一看我们的生产小队……车在高速路上飞驰,广袤的东北黑土地,一望无际,望着窗外那黄登登的大豆,红彤彤的高粱,金灿灿的玉米,又是一个丰收年呈现在我们的视野里,我们无比的兴奋,感慨万千,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p><p class="ql-block"> 改革开放四十多年,农村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首先感受到的是农村的路变了,不再是晴天暴土扬长一身灰,雨天一路烂泥拔不出来腿,如今柏油路已经通到到各个村落。其次,过去的一个个自然屯,早已连成片了,村子有了新的规划,村中房屋排列整齐,街道整洁,家家户户,房前屋后种花种树,农户家中电视机,电冰箱,太阳能热水器,成了必备电器,自来水全部入户,做饭用上了煤气罐,5 G,wifi 全覆盖,村中路边垃圾桶矗立,定点定时清理,小汽车时来时往,农村的生活环境和生活方式变了,变美了,变好了,变的和城市无啥两样。</p> <p class="ql-block">  我们来到了弟弟妹妹曾经上学的小学校,他依然在后山上,教室整洁明亮,校园绿树环绕,操场中央苍劲的古树上 ,仍旧挂着上下课敲响的铁轨钟,五十多年了,这钟声从未停止过,他虽然与现代科技的发展有些格格不入,但,它承载的历史底蕴依旧那么厚重,看到它依旧那么亲切。</p><p class="ql-block"> 豹虎山村小学是弟弟妹妹的母校,他俩在这里读了两年书,走进校园,弟弟妹妹很兴奋,他们看到了当年上课的教室和操场上升国旗的地方,兄妹俩争吵着辩认当年在哪间教室上课,妹妹说:“哥,西边是你上课的高年级教室。”弟弟说:“不对,西边是你二年级上课的教室,我上课的教室在东边。”两个校友不停的确认当年上学的情景,操场古树下走来一位古稀老人,他认真的看着我们,当得知我们是老五七干部的儿女时,热情的走向前来与我们唠起了我们的父辈,说我的父亲是个老革命,为革命负过伤,我的母亲勤劳善良,人温和漂亮,是个会计。没想到老人家对我父母印象这么深刻。</p><p class="ql-block"> 与老人家聊天中,我们知道这所学校,现有七八名教师,只有2名学生,这让我们很惊讶,问明原委,原来农村现在的年轻人都去城里打工,把孩子都接到城市上学去了。上学的适龄儿童都进城了,现在学校只招收了2名学生,2名学生怎么开课呀,这让我很忧虑,也为农村的教育发展堪忧……</p><p class="ql-block"> 我们在校园里转了一圈,弟弟妹妹两校友高兴的在教室前,操场上,校牌子旁拍照留念。我很羡慕弟弟妹妹,那些年兄妹俩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夏天,大雨冲断了河沟上的小桥,哥哥就背着妹妹趟水过河上学,妹妹在哥哥的背上,紧紧抱着哥哥的书包和鞋生怕落入水中,兄妹俩这暧人的画面,一直感动的我难以忘却……</p> <p class="ql-block">  我们一行人从小学校岀来,来到了当年的大队部,豹虎山村民委员会和豹虎山党支部,当年我的父母在这里工作过。这是村一级政府,今天是周日休息没人上班,很清静,大家在村委会房前拍照留念。</p> <p class="ql-block">  从村委会出来,我们向屯子中间走去,老乡说,前边大杨树那就是我们家原来住的地方,现在有了新住户。</p><p class="ql-block"> 弟弟急冲冲的走在前面,推开老乡的院门招呼了一声,房子的主人从屋里出来,问明了我们的来由,热情的招待了我们。老乡说:“这个就是你们家当年的房宅地,你们走后空了一段时间,后来分给了我们,我们把房子重新盖了。” 我仔细看了看房子,是四间钢窗砖瓦结构的房子,房子外面是大理石墙面,很气派,房子的窗户上还贴了喜字。老乡说:“他的儿子夏天刚结婚,现在长春打工。”我跟老乡说,能否让我们参观一下院子,老乡说:“可以,可以,当然可以。”</p><p class="ql-block"> 我们从房后绕到房前,我认真的搜索着记忆,仔细辨认着当年的情景,老乡盖的房子把房宅地垫高了,房子比我家原来的房子往前盖了许多,以前我家房前自留地院子很大,自留地前面是个草甸子,还有条小溪,现在感觉视线短了不少。那时我家房西头有个鸡窝,妈妈就是每天站在这里,在我放学的时候一边喂鸡,一边瞭望我,我现在的脑海里,依然能清晰的印出妈妈的身影。</p><p class="ql-block"> 当年的房子是国家给“五七”干部盖的,三间红砖大瓦房,一间是灶房,两间卧室,弟弟妹妹和父母一间,我一个人一间。两间房里靠北墙一铺大火炕,当年是盘南炕还是盘北炕,我们曾和老乡热议了一番,最后父亲说,南边有阳光,放桌子可以方便孩子们学习,我们又不习惯在炕上坐着,我们还是盘北炕。其实老乡家盘南炕是有道理的,东北的冬天太冷了,天寒地冻,人们习惯一进屋就上炕,热烘烘的火炕是人们取暧的好地方。</p><p class="ql-block"> 我的房间北炕上一半放着装衣服的箱子,一半是我的行李,屋子的地上,父亲挖了一个菜窖,冬天存放着青萝卜,大萝卜,葫萝卜,还有土豆,够我们吃一冬的,没有水果吃,我们就把萝卜当水果吃,从窖里取出来的萝卜,嘎巴溜丢脆,脆爽汁多,十分好吃,比现在的苹果、桔子、芒果都好吃。爸爸说:“萝卜还是一味中药,能理气消食,但,不能多吃,吃多了会污染空气。” 其实我最愿吃的还是母亲的烀土豆,大铁锅柴禾火烀土豆,金黄的金黄的嘎嘎,香喷喷,软面软面的,太好吃了,回城后我再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烀土豆。</p><p class="ql-block"> 我还清楚记得,我家的东面,隔着一个过道就是生产小队的队部,小队部有个豆腐房,每天做大豆腐,卤水点的大豆腐刚刚做岀来,热乎乎颤微微的,满队部的豆香味,十分诱人,弟弟经常到豆腐房讨豆浆喝。</p><p class="ql-block"> 一九七0年秋,一连几天我家的小黑狗(我们都叫它小黑)凌晨二三点钟都会狂叫,一天小黑凌晨又狂叫起来,听到小黑叫父亲和弟弟就快速起来推门出去,一边叫着小黑,一边听到小队部那边有急促的脚步声,父亲大喊了几声:“谁,干什么的。”没有人回应,脚步声渐渐远去,小黑围着父亲和弟弟转个不停……早上起来我们发现小黑不见了,父亲去生产队回来说:“昨天夜里生产队进小偷了,丢了一坨豆粉和一个豆腐包。”</p><p class="ql-block"> 小黑可是弟弟的心肝宝贝,是老房东的大黑狗下的崽,一出生就跟着弟弟,弟弟的好吃好喝,自己舍不得吃,都给了小黑,把小黑喂的肥肥胖胖,皮毛油黑锃亮,弟弟还拿大骨头训练小黑,一块一块的往远处抛,往高处抛,训练小黑快速奔跑和高空扑食。小黑也跟弟弟最亲近,每天摇头摆尾的送弟弟上学,弟弟放学时,它到村口去迎接,弟弟一看见小黑会带着小黑大喊大叫,冲啊,杀啊的和同学们一起在屯子里拼杀一阵,搞的屯子里鸡飞狗跳的。</p><p class="ql-block"> 小黑找不到了,急坏了弟弟,我们全家都岀来满屯子的找也没找到,下午弟弟两眼通红的回家了,父亲问:“找到小黑了吗?”弟弟哭着说:“小黑死了。”父亲说:“在哪发现的?”弟弟说:“南甸子,草稞里。”</p><p class="ql-block"> 原来弟弟在屯子找了半天没找到,就想到小黑能不能去南甸子了,那是他带小黑经常玩耍的地方。弟弟来到南甸子,看见草丛里小黑鼓着肚子,滚了一身的杂草,口吐白沫的躺在那里,弟弟上前摸着叫着小黑,小黑一动不动,一点反应都没有,弟弟呆呆的坐在小黑身边,两眼直盯着小黑,弟弟说:“小黑好可怜,死的好惨呀。”父亲听弟弟说后,拿起铁锹拉着弟弟就往南甸子走,父亲和弟弟在南甸子,找了个向阳的高地把小黑埋了。</p><p class="ql-block"> 父亲说:“小黑是食物中毒死的,是偷豆腐包的人喂了有毒食物,把小黑毒死了。小黑是一个忠臣,它不愿倒在主人家里,强忍疼痛,拖着中毒的身体倒在了南甸子。”</p><p class="ql-block"> 小黑的死,对弟弟打击很大,弟弟的情绪低落了很长时间……</p><p class="ql-block"> “生产小队队部呢?”弟弟问老乡,老乡说:“早都没有了。” 我的回忆被弟弟和老乡的对话打断。</p><p class="ql-block"> 农村在体制改革时,取消了生产小队,改成了村委会管理体制。生产小队没有了,队部也没有了,老乡说,当年的小队部,现在也有了新住户。</p><p class="ql-block"> 我们在老乡的院子里转了一圈,大家说虽然五十年前我们住的房子没有了,但当年建房子的院子还在,大家提议就这院子里拍照,在老乡的院子里,大门前拍照留念。&nbsp;</p><p class="ql-block"> 五十年前的家,如今已换了新人,以往的情景一点痕迹也没有,只是脑海里的记忆还是那么清晰可见……</p> <p class="ql-block">  走出老乡家的院子,我们来到原小队张会计房前。</p><p class="ql-block"> 小队张会计,当年和父亲的关系很好,生产队有啥事,经常找父亲商量。他家女儿丫蛋和妹妹是同学,儿子宝升子和弟弟是同学,大儿子和我岁数相仿,叫张鹏军,当年高中毕业后回乡务农,张鹏军当年是高中毕业返乡知识青年,常到我家和父亲一起探讨问题,怎样农业学大寨,怎样科学种田,怎样进行田间管理等。父亲很赏识张鹏军,说他思想进步,有头脑,对问题有自己的看法,是一个有为的青年。</p><p class="ql-block"> 我们一群人在屯子大道上站着,弟弟和老乡聊着,问起,老韩家,老张家,老宋家,他的同学伙伴都在干啥,老乡说:“都进城了,有的家全家搬到了城里。”现在农村基本上剩的都是老人,年富力强的中青年都到城里打工去了。老乡说:“昨天张会计姑娘刚从长春回来。” 妹妹一听马上说:“是丫蛋儿吗?我俩是同学。” 老乡立即朝北面的院子里喊:“丫蛋儿,你老同学来了。”深深的大院套里走出一个身穿白T恤利落的妇女,妹妹迎上去说:“你还认识我吗?我是小芳,我父亲是五七干部,就在前边住,咱俩是小学同班同学。”丫蛋儿听到妹妹说,恍然想起,“王丽芳呀,认识、认识。咱俩天天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跳房子,一起拔豆棍儿。”俩人热切的握着手,聊起了当年的事情。</p><p class="ql-block"> 说话间从屯东头走过来一个人,中等个头,体态消廋,脸色略黑,眉宇间透着老人的沉稳和淡定,身穿淡紫色小格子衬衫,深色裤子,脚上一双黑色皮鞋,手腕上还带着一块耀眼的手表,老人一副稳健精明的样子,弟弟隔老远就认出来了,大声说:“这不是张鹏军吗?”张鹏军也认出了弟弟,说:“你是小红呀。”两人像久别的兄弟一样紧紧的握着手,相互拍打着对方的肩头,张鹏军的眼睛看向我们,弟弟忙指着我们一群人介绍说:“这是我姐,这是我妹妹、妹夫,这是我媳妇,这是我儿子,儿媳。”我走向前去说:“你还记得我吧?”张鹏军说:怎么不记得,当年我经常去你家,你是王家的老大,你在天合中学上学,你回城下乡后在榆林沟大队集体户,我还去集体户看过你呐。” 忽然从北院又一路小跑岀来一个人,高声嚷嚷着:“小红,小红,咱俩是一个班的同学。”弟弟迎向前去大声说:“宝升子,你是宝升子。”宝升子说:“咱俩住在前后院,上学放学在一起,咱俩最要好,我还保留着咱俩的合照呢,。”宝升子拉着弟弟的手看了我一眼说:“这是大姐吧。”说着向前握起我的手,我真佩服宝升子的记忆,五十多年了,他居然能一眼就认出我来。我们这群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老同学,站在路上叙着友情,童年往事,欢快的聊着…….</p><p class="ql-block"> 聊着聊着就中午了,老乡一再让我们去家里吃饭,我们都婉言谢绝了,老乡说下次来一定提前告诉他们,一定到家坐一坐,要走了,分别了,大家唠得难舍难分,意犹未尽…….</p><p class="ql-block"> 是呀, 五十多年的光景,农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农民的日子越来越好,老乡说:“现在种地再也𣎴用起早贪黑了,家家种地,春有播种机,秋有收割机,种子化肥送到户,种地变得轻松了,”老乡还说:“现在一亩地能打 一千六七百斤粮食,他家三亩地年收入3万多元。”这和七十年代比,粮食亩产和收入都翻番了。老乡说:“我们现在想吃啥用啥,样样都有,并且都是有机的,绿色的。”说到这里淳朴憨厚的农民抿嘴笑了,笑的那么灿烂,那么开心,那么满足……</p><p class="ql-block"> 再见了豹虎山村,再见了豹虎山村的父老乡亲,再见了我们曾经的“五七”之路……</p> <p class="ql-block">  告别了豹虎山村,我们一行又来到了当年随父母返城落户的德惠市(当年德恵县城)。父亲当年被抽调到徳惠工业局轴承厂任厂长,母亲在县农机厂当会计,我们在这里生活了一年多,这里也有我们的学生时代。</p><p class="ql-block"> 我和弟弟一到市区就直奔当年上学的徳惠市第一中学,那时叫延安中学,我们在这里学习了一年多,我在这高中毕业后下乡到集体户。今天不巧,由于学校正在修建,又是周日,我们没能进入校园,大家在校门口拍了照,我和弟弟俩校友又拍了合照。</p><p class="ql-block"> 从学校拍完照,我们开车去了当年居住的三道街的家。</p><p class="ql-block"> 德惠市城镇变化惊人。当年从火车站到县城边也就一个纵向中央大街,和五条横向街道,现在纵向已有三条路,横向发展到十多条街道,城市扩展了,我们家原住地三道街全部拆迁,盖上了楼房,我家住的房子,紧临的电影院都不见了踪影,现在变成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的繁华商贸街。我们开车在三四道街绕了两圈,无奈什么都没有辨认出来。城市的发展变化日新月异,五十年的发展速度超出了我们的想象,看着繁华的城市,忙碌的人们,不仅感叹,当今的时代真好,人们安居乐业,生活幸福美满!</p><p class="ql-block"> 对经济颇有研究的妹夫说:“东北是共和国的长子,早年在解放战争和新中国建设中就为祖国做出过巨大贡献,改革开放四十年,虽然前进的步伐有些缓慢,但东北的生态环境,自然资源保护的很好,白山黑水,广袤的黑土地,四季分明的气候,实力雄厚的重工业,汽车厂,客车厂都是国家的支柱产业,如今,国家又加大了振兴东北的投入,相信,一个集农工科贸齐头并进快速发展的大东北终将到来!”</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下午四点我们从德惠市开车往家走,回家的路上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人老了都愿意回忆,回忆人生所走的路,有幸福,有坎坷,更有深情,回头望去,每一段路都印着我们的足迹,今天弟弟带着儿子、儿媳一起重走“五七”路,意在让我们的下一辈,深刻了解他的父辈和爷爷奶奶所经历的那段历史,让他们体会到两代“五七”人对农民,对黑土地的深情,不忘初心,方得始终,让年轻人传𠄘老一辈的精神,一步一个脚印的不断进取,展望一个新时代,创造一个新世界!</p><p class="ql-block"> 我们深深的爱着你,那片我们曾经生活的黑土地,那里有我们父辈的足迹,有我们童年,少年的记忆…….“小五七”情系五七路,永远不忘黑土地。</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right;">二0二三年九月十五日</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right;">于长春</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文字 王丽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编辑 王丽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摄影 李 冰 王丽华</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right;"><span style="font-size: 22px;">2023年8月19日</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right;"><span style="font-size: 22px;">于长春</span></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