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我国境内的中东铁路建设于1897-1903年,它东起绥芬河西至满洲里(绥满线)并由中间枢纽哈尔滨向南延展至大连旅顺(哈大线)。100多年来中东铁路像一个大大的丁字印刻在东北大地上。一面坡、横道河子和绥芬河是中东铁路东部的三个站点,此次出行是想看看它们的建筑留存,无意对中东铁路作任何评价。</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从哈尔滨东行170多公里就是一面坡,其火车站建成于1903年。最初有500多俄国铁路员工在此工作和生活,鼎盛时期达到3000人左右,人数上仅次于哈尔滨。俄国人在此建设了上百栋俄式风格的员工住宅,此外还在车站附近修建了驻军大楼、俱乐部、疗养院、别墅和花园等。铁路沿线的俄罗斯人周末多到一面坡游玩,冬天过圣诞节,春天过巴斯节,夏天避暑,秋天赏秋。如此一来,原来的一个小村庄迅速地发展和繁荣了起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当年的火车站使用至今,据车站工作人员说,现在每天有六班过往的客车经停一面坡。</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俄军护路军驻地旧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中东铁路俱乐部及疗养院现已成为当地的生活美学馆。人们在这里学习唱歌、跳舞、绘画、裁剪衣服、制作手工艺品等。令人难以相信的是,这座装饰富丽堂皇的建筑只是一个乡镇的文化活动中心。</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现在还有人居住在百年历史的俄式住宅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有些俄式住宅已纳入“俄罗斯风情小镇”,得到了应有维护和修缮。</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清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中东铁路公司拨款在一面坡车站北侧修建了一座东正教教堂。1958年该教堂关闭并于文革期间被拆除。现在觉得有些可惜,不然在一面坡还可多看一个景点。</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关于“一面坡”地名的由来,有一个当地民族资本与中东铁路俄方代表抗争的传说,我相信它是真的:一面坡最早叫“一祃坡”。清末有不少山东人闯关东到一祃坡。山东人见当地50余米长的一道小坡如墁过的墙那样平整,便将一祃坡叫成“一墁坡”。久而久之,一祃坡被人忘却,一墁坡成为人们公认的地名了。当地火车站是哈绥间火车添加木柈(燃料)、上下旅客、装卸货物的一个重要节点,设有机务、车务、养路、电务等诸多站段,俄国人将此站称为“五卡斯”(俄语“段”的意思)。曾在俄罗斯讨过生活的中国人杨连成见此地有较大商机,便筹资在此创建了啤酒厂。杨连成非常反感以俄语命名该厂,而“一墁坡”又很难翻译成俄文,于是将其改成“一面坡”。杨连成此举遭到俄方横加干预,而清朝首任五卡斯分防巡检徐子初却认为其理由正当,并将五卡斯分防巡检也改称“一面坡分防巡检”。迫于分防巡检的压力,俄方只得默许杨连成用“一面坡”命名自己的啤酒厂。随着该厂啤酒销量和知名度的提升,“一面坡”的地名逐渐取代了“五卡斯”,至民国初年当地文牍档案中已再无“五卡斯”字样。这样看来,作为后人我们应感谢杨连成和徐子初等,不然如今中国地名中或许要少一个“一面坡”,多一个不伦不类的“五卡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一面坡啤酒厂旧址所在地。如今该厂已迁至尚志市。</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一面坡厂生产的啤酒称“三星”牌。这是1904年的该啤酒的瓶贴。</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当地民族资本开办的另一家工厂—“一面坡面粉厂”的旧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出品的面粉为“渔翁得利”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一面坡东120公里是横道河子。横道河子车站始建于1897年,比哈尔滨火车站还早一年。因铁路要穿过张广才岭,横道河子路段成了当时中东铁路施工的一大难点,为此俄国人在该站建立了施工指挥和技术指导中心。随后便建起了办公楼以及200多栋俄方施工人员的住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历经百年沧桑,横道河子200余处俄式建筑居然能被几近完美地保留下来,实属难得,它被人们赞叹为拥有“不老时光”的地方。</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当天我们留宿的民居也是俄式建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当地的圣母进堂教堂。</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这座教堂还是1945年侵略海林地区日本军队签订投降书的地方。</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横道河子火车站。据说"西北歌王”王洛宾,16岁时曾在这里当过打小旗迎送列车的助理值班员。</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除了保存完好的俄式建筑外,横道河子最大的看点是中东铁路留存的机车库。</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机车库中展有世界各种蒸汽机车或机车模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有位女士在机车旁拍写真照。</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绥芬河站是中东铁路最东端的边境车站,在绥芬河遗留的俄式建筑往往更加高大。</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站前广场的苏军纪念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老火车站</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现为中东铁路记忆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俄式建筑人头楼—曾是当年日本领事馆所在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俄国及苏联领事馆旧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绥芬河东正教协达·尼古拉教堂旧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俄罗斯侨民学校旧址,现在是绥芬河博物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中东铁路也留下了红色的印记。绥芬河的“大白楼”曾经是共产国际和中共的地下交通站。许多共产党人经由此地前往苏联工作、学习或返回内地进行革命斗争,中共六大各地的代表也是在此集结前往莫斯科开会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周恩来曾住过的房间</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李大钊住过的房间</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罗章龙住过的房间</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当地著名的俄罗斯列巴店也是中东铁路的建筑留存。</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觉得此行辛苦一路,便找了家俄式西餐馆,自我犒劳了一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就餐时想起,在横道河子一家住户的门口曾遇到两位中年妇女忙着手中的活计。其中一位在剥白芸豆皮,她自豪地说,“白芸豆自家种的,绿色无污染,你们城里人吃不到”。此话有理,令人羡慕。另一位在摆弄晾晒红红的五味子,说是刚从山里采回来的。我没吃过,只知道这是一味中草药。经她同意我尝了两粒,其苦中带甜,还掺有咸、酸、涩、麻的味道,稍后则满口生津,让人食欲大增。对过往的看法未尝不是一样,尽量品出它曾有的杂陈五味,能让人更好地把控和享受当下的日子。</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