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谁是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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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西安军大唐都医院</i> <i>  西安军大西京医院</i> 前不久的一天傍晚,我正在家里厨房洗刷饭后的餐具,但见我媳妇在客厅手拿手机,高举过头地呼叫着我的名字,不停地催促着我:“快来,快来看二十年多前的一条视频,再不看就看不到了。”<br> 看着媳妇既喜悦又着急的样子,我赶忙放下手中的碗筷来到她身边,待我在沙发坐定后,媳妇便将她手机中刚刷到的一条视频让我观看,其标题是:《护士问:谁是病人?》<br> 但见视频画面中,有一位身着病号服的瘦弱中年男士,正萎缩在病床边的一角,一条腿悬空,半个屁股搭在病床边上,整个身体只能借助另一只脚尖着地的力量支撑着,否则整个身体就有被滑落到床下的可能。而一位体态丰腴、身着黑衣、满病房均可听到呼噜声的中年妇女,正平躺在整张病床之上。<br> 该画面显示的这位女士,其本人整个身驱和所张开的四肢呈现出一个硕大的“大”字,已完全占据了整个病床,而表情无助、无可奈何且又显委屈、可怜兮兮的中年男子,则用自己的一只手背,反复多次、轻轻地触碰着身旁已熟睡中的这位女士的臂膀,显然他是试图让其能够腾出一块空地方来,相反的是,画面上躺在病床上的这位女士,不但没有苏醒、更谈不上能让出一块空地来供这位男士坐好,反而呼噜声更大,睡得更香。<br> 从这条视频中不难看出,显然这就是一对夫妻。<br>  听话听声,锣鼓听音。看到这一幕,我立刻明白了媳妇让我看这条视频的用意,她不就是想借助这条视频,对号入座,来表达二十多年前我住院时与其相似的一幕场景吗?<br>  既然媳妇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我就索性拉下自己的脸皮,在此也借题发挥,真实地、原原汁原味地把我和媳妇与此视频中相类似的故事搬上来,与读者分享。 事情还得从2001年的3月初说起。<br>  那时,我和单位领导和同事在南方多地考察期间,突然感到身体不适,因为我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一直在等待手术时机,这次反应特别强烈,下意识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可能遇到了“关口期”,兴许这道“坎”挺过不去了,也极有可能要去见“马克思”了,通俗讲,就是极有可能要“挂了”!<br>  出差途中,我怕大家为我担心,影响到正常的日程安排。我一方面强忍病痛折磨,照常出行,尽可能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另一方面到了最后一站——广州,借考察空档,私下里偷偷跑到当地广州中山医院去看病,说明病情,并按照大夫医嘱,按时服药,暂时缓解病痛。就这样,我硬是坚持把全部需要考察的项目和内容圆满完成后,方才凯旋而归。 回到单位后的我,在安排好部门相关工作之后,便立即住进了西安军大唐都医院心内科,用医院科室主任谢教授的原话意思讲,就是我来医院检查治疗时间很及时,如果再晚来一会儿医院,假如自身遇到咳嗽或在汽车上发生急刹车状况,极有可能我的生命就到此为止了。 基于我的病情严重、病案复杂,由医院科室主任组成的专家团队多次与北京和沈阳等地的军队有关医院的国内著名专家们会诊,反复研究确立针对我的病情实施的手术治疗方案,甚至征求我个人意见,考虑欲将有关专家接到西安来亲自为我进行手术,但最终还是基于手术风险太大的原因而放弃,然后内部联系将我转院到了西京医院心外科,并立即通过采用外科手术方式,对我心脏主动脉瓣进行置换术,挽回了我的生命,具体细节我不在此一一描述。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为了不跑主题,还是言归正传,主要还是围绕我和我媳妇在医院“谁是病人?”这个命题展开。</p><p class="ql-block"> 记得我在唐都医院检查并等待手术治疗方案的日子里,媳妇一直在医院“陪护我”,准确的说是我在医院“照顾她。”</p><p class="ql-block"> 在我没有上手术台之前,我一直没有脱下日常便装而换上医院发给我的病号服穿上,而我那位体型较胖且常年又不好动的媳妇,在我住院期间,每天不是躺着就是坐在我的病床上,除非上厕所,否则一天不离病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旁人眼中,媳妇就是一位住院病人,我则像一个健康人一般,天天把她像传说中的慈禧“老佛爷”那样,给“贡着、惯着、伺候着”。我每天坚持要给病房打开水,上下楼到医院食堂去给我俩人排队打饭,到附近商店去给她买水果和零食吃,甚至沏好茶,亲手把茶杯端到她面前,把削好的水果递到她手上,还要为她把病房的电视机打开,将遥控器交到她手中供她选台,甚至处理后续的一些打扫卫生、保洁、洗漱等事宜,我一个人几乎“全包”了。</p><p class="ql-block"> 常言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说实话,我俩口子这种默契、配合,是靠长期培养才养成的习惯,只是在不经意间、无意识、习惯性、不自觉地被带到了公众场合上演。</p> 当四月初我由西京医院做完手术,在ICU重症室度过危险期,再次回到唐都医院进行术后恢复治疗时,一直在该楼层服务的保洁阿姨看到浑身绑满绷带、从早到晚吊着点滴、身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的我时,一下子愣着了,睁着两只硕大的眼睛,不相信并诧异的张着大口高声问道:“哟,原来你是病人!我原来还以为你媳妇是病人,一天到晚让人给伺候着,跟个‘仁怂’(陕西方言)一样!” <br>  医院保洁阿姨的一番话,竟惹得病房众人哈哈大笑,术后伤口没有愈合好的我,更是捂着伤口,强忍着疼痛尽量使自己不笑出声来。……<br><br>  故事写到这里就要结束了,我想说,兴许哪一天我会与视频中的这位男士有幸相遇,我想,他也跟我有同样的感受吧!到那时,我俩人在一起,定会围绕究竟“谁是病人”这个有趣的主题话题 “华山论剑”,共同“交流经验”,“切磋技艺”,“一试高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