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干半岛自驾游（一）—克罗地亚斯普利特（Split）印象

韦子

　　计划巴尔干半岛自驾游由来已久。不仅是因为巴尔干半岛的国家，尤其是克罗地亚的迤逦风光令人神往；更源于童年时从大哥那听到起耳茧的歌曲，南斯拉夫电影《桥》的主题歌“啊朋友再见”；英勇的南斯拉夫游击队员因着这支歌，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就是机智幽默和潇洒的代名词。不久前，听了摄影家龚锦老师的摄影讲座，他展示了几张在波黑拍的照片，那满目疮痍的战争后遗症，像重锤敲打着我的心。巴尔干半岛国家的前世今生就像影子一样，追着我去看书，去思考，更想来一次深度游。说服了农夫，当然再加上庆祝我们的珍珠婚的理由，我俩紧锣密鼓策划起2023巴尔干半岛自驾游。

　　我们订的机票是华盛顿杜拉斯机场与克罗地亚斯普利特机场往返。整个行程包括克罗地亚（Croatia），斯洛文尼亚（Slovenia）， 塞尔比亚（Serbia），波斯尼亚-黑塞哥维亚（Bosnia-Hezagevina), 以及黑山（Montenegro), 五个国家的主要历史名城及风景名胜，顺时针驾驶，全程16天，在一遍又一遍的阅读和研究后，攻略搞定，住宿以booking.com和Airbnb为主，也搞定。9月12日出发！

SAS的航班，同去年的巴黎-瑞士- TMB一样，也是在哥本哈根转机。农夫惊讶地发现，连海关官员都是同一个，那个严肃的大光头。

　　顺利地取到自称是欧洲最好的租车公司SixT订的🚗，一辆小巧精致的Peugeot新车，我们的自驾游正式开始。

　　沿着海岸线，从机场开到斯普利特市中心的住宿，虽然一路依山傍水，但并没有惊艳的感觉，反而总体感觉像中国的三四线城市，规划不整齐，停车也是拥挤杂乱。

　　中午12点到住处。订房时说是2点才能入住，但主人特别好，早早给了我们钥匙密码。不会浪费这宝贵的半天，稍事歇息了一下，我们就出门，寻找斯普利特的美丽。

　　斯普利特是克罗地亚仅次于首都萨格勒布（Zagreb）的第二大城市，是一座位于地中海畔、亚得里亚海东岸的克罗地亚南部港市。市内人口约有18万（2001年调查）。若以古罗马戴克里先宫(Diocletian’s palace) 始建造期（305年）起计算，该市已有1700年历史。

走出住所不到6分钟，我们就来到了斯普利特的中心，戴克里先宫和Old Town 所在地，以及Riva harbor。 

戴克里先（Diocletian，244-312 AD）是古罗马帝国上杀害基督徒最多但最后幡然醒悟回家种田坚决不再做皇帝的一个皇帝。在读完Harari的“人类简史”后，对这个残忍而最终自我救赎的皇帝印象特别深刻。

戴克里先出生于平民家庭，靠战功赫赫最后成了罗马皇帝。他284年即位时，罗马帝国已经庞大臃肿，贪污腐朽成风。戴克里先于是将罗马帝国一分为二，东罗马和西罗马，每一半各由两个主皇帝（称为奥古斯都）和两位副皇帝（称为凯撒）来执政，当主皇帝退休或死亡时，副皇帝继任并指定下一任副皇帝，这样就解决了皇帝继任的问题。在他在任的后期，在下属的挑唆下，他对基督徒大开杀戒，是所有皇帝里迫害基督徒最多的皇帝。305年，他55岁，退休，在斯普利特修建了退休行宫，过起了种菜打鱼的生活。退休后，西罗马帝国因为继任者的私心，民众及元老院的不同意见，内乱不断。戴克里先被呼吁出来重做皇帝，而戴克里先果断拒绝，并说了史上有名的那段话“If you could show the cabbage that I planted with my own hands to your emperor, he definitely wouldn't dare suggest that I replace the peace and happiness of this place with the storms of a never-satisfied greed.”（如果你能给皇帝看看我亲手种植的甘蓝菜，他绝对不建议我用永不满足的贪婪来代替这个地方的和平和幸福）。

戴克里先宫（路遇朋友无人机照片）

戴克里先宫是一座宏大壮丽的海滨堡垒和豪华巨型乡间别墅。宫殿平面呈长方形，南北长215米，宫墙厚2.1米。前临亚得里亚海，南高22米，北高18米。计16座塔楼和4座宫门。铁门，铜门，银门，金门。

我们离银门最近。

戴特里先宫银门

Cathedral of St. Domnius.

　　穿过银门，很快就来到戴克里先宫最具盛名的Cathedral of St. Domnius.

这个cathedral由三大部分不同年代的建筑组成。包括公元三世纪戴克里先的墓宫，公元六世纪在墓宫基础上建立的天主教教堂（加上一个唱诗班的add-on), 以及11世纪的钟塔。目前，这里是天主教教堂，每早会举行有牧师和信众参加的祷告会。戴克里先皇帝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对基督徒的残害会以这样一种方式来赎罪。

　　第二天一早，晨跑经过Cathedral of St. Domnius, 正好赶上一场早祷告。我悄悄地溜进去，负责的修女立马给我搬来一个椅子。在完全听不懂的克罗地亚语里，听牧师的安静布道，和信众的虔诚附和。上千年历史好像就在一瞬间。

Cathedral of St. Domnius的早祷告

据说这根柱子和走廊上方的雕花是公元三世纪的墓宫遗迹。

Cathedral of the Domnius 前的小广场

罗马武士与游客们合影

Vestibule，紧靠Cathedral of St Domnius的门廊，相传是Klapa—一种传统的克罗地亚民族歌曲之演唱者们聚集排练的地方。这里的建构巧具匠心，四周的砖墙有回音壁功能，圆形的顶就像通往天堂的路径，很久很久以前，这里的歌声像磁铁一样将近旁的皇帝吸引，千年下来，它可能已传到天堂里，传到那万物之主宰的耳里。

Klapa男声三重唱。和声优美，动听的旋律让人久久不能忘怀。

　　古城墙里面有很多的酒店和餐馆。尤其是餐馆一家挨一家，各有热色，各具风味。游客们游累了，随便歇脚一家餐馆，倚墙而坐，来一杯咖啡或啤酒，惬意无比。

宫墙里的餐馆

Gelateria Emiliana冰淇淋

夏天秋天生意最好的还有冰淇淋店，对的，有些餐馆这个季节只卖冰淇淋，尤其是口口相传，评分甚高的Gelateria Emiliana，品种不多，但味道极佳，价格也非常便宜，排队始终都是长长的。我冒着毒毒的太阳排到队伍里。大约等了十几分钟才轮到。好家伙，居然被告知不收信用卡。而我根据以往欧洲旅游的经验，因信用卡机随处可见，当地货币纸币用得很少，出发前没换欧元和克罗地亚kuna，这下好了，够着了吃不着。正准备转身离去，不想，俊小哥叫住了我，说你都排了这么久的队了，先拿一个吃吧……霎那间，那感动真的很难用语言来形容，倒不是能吃上手上这支冰淇淋了，而是小哥让我深深感受到了斯普利特人的热情和温暖，以及同理心。也许这是斯普利特人，或者克罗地亚人的共性？因为我的房东也是同样无需要求，提早给我钥匙。

　　除了酒店和餐饮，宫墙内还有一下艺术画廊和衣服设计工作室，他们的主人相对而言就比较清闲。

姑娘们随意坐在石阶上互诉心思；

鸽子儿飞落拱门上，看人来人往。

戴克里先宫的另一个门—铁门

Grgur Ninskin Statue.

Grigur Ninski（Nin的Gregory）是926年Nin的主教。在他的时代，圣经只有拉丁文本，而他想用当地的语言讲道，因此得罪了罗马当政者，被视为激进分子。克罗地亚人则认为格雷戈里是克罗地亚语言和文化的捍卫者，给他以崇高的敬意。他的巨幅雕像（28英尺高）一直位于戴克里先宫的中心，1941年被意大利占领军移动后，于1954年，被重新移回到了戴克里先宫的金门。

据说克罗地亚人相信摩擦格雷戈里的脚趾就会带来好运。于是，游客、朝圣者和当地人不断按摩他的脚趾头，因而他的脚趾头光滑而金黄。我虔诚地抚摸格雷戈里的脚趾头，希望他给我们带来好运。

水果广场（Fruit‘s Squre)

水果广场不卖水果，耸立着克罗地亚哲学家Marko 的雕像，他被认为是克罗地亚文学和艺术之父。13世纪威尼斯风格的六角形塔和15世纪巴洛克风格的行宫，构成了水果市场别具一格的风貌。

人民广场（Prokurative, Republic Square )

这个由世界著名的意大利艺术家安东尼奥·巴哈蒙蒂设计并参与建设的广场，历久弥新，它那别具一格的威尼斯风格的柱廊和新文艺复兴时期的浅浮雕，给后人们留下了美妙的艺术享受：同时，浅浮雕只在一边柱廊，而不在另一边，也给人们留下了无限的猜想空间。有故事是说这位威尼斯建筑师非常想家，在两边完工之前就回到了威尼斯。

在斯普利特这两天，一直在寻找克罗地亚在前南斯拉夫时期留下的时代印迹，找来找去，目前为止，除了“人民广场”这个属于曾经的社会主义国家的共同命名方式的称谓，其它已很难找到。历史已经真正翻篇。

　　穿过皇宫的地下城改造成的旅游产品商场，就来到了Rivo Harbor。沿着海滨的长廊散步，一排排棕榈树，随着微风起舞，阳光清澈透明，伴着深蓝色的海水，让人流连忘返。远处游轮停靠在斯普利特里码头；近处游艇快艇海盗船争奇斗妍，你可以什么都不做，就静静地坐在长椅上，闭目养神，任海风吹拂；也可以点三两甜点一杯咖啡，或一杯酒，朋友几个窃窃私语，打发休闲时光。，

斯普利特山顶城市公园Marjan Hill

我们沿着Marjan Hill trail 爬山加徒步十几公里。登上了飘着克罗地亚国旗的最顶峰，据说在克罗地亚1992年独立前，这里飘的是南斯拉夫国旗。

眺望斯普利特城

山脚下的沙滩

　　海滩风景线—一群充满活力，充满热情，健壮性感的年轻人。

　　入夜后Cathedral of St Domnius 前的小广场成了宵夜演唱会的最佳场所。

伴着来来往往的人，斯普利特这个有着千年历史的古城，以其深厚的人文情怀和文化底蕴，孕育着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正在迈向属于他们的新的光明征程。

2023.09.14于克罗地亚斯普利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