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父亲(一)2023.9.13

艳子

<p class="ql-block">这是我去年冬天回家帮父亲洗被子晒衣服写的一篇日记,今年元宵节父亲走了,看着这日记眼泪不知不觉又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初冬的一天,艳又回家了。父亲躺在床上,张开嘴巴睡着了。父亲年轻时就得了哮喘病,吃过很多药,也打过很多针,这病并没有因为药到而除掉,而是跟了父亲一辈子,严重时,出气的声音,像二月八孩子吹的“叫叫”,对门的田野里做事的叔伯们都能听见。父亲六十多岁,哥他们就不让父亲出去劳动,少了份辛劳,父亲这病也渐渐的好了点,医生说父亲的这病太久了,肺部已有阴影,病随天气变化而发,只有调理,减轻一点,因此,艳每次回家,都能听见父亲“哧赤哧赤”的声音,睡觉时声音更响亮。也许是脚步声的到来,父亲醒了来。</p><p class="ql-block">“新姑(艳的乳名),你来了。”</p><p class="ql-block">父亲坐起来,有点吃力,一脸的笑。艳答应着,扶父亲坐好,习惯性地摸了摸父亲的脚手冷不冷。艳回家,总是要帮父亲洗洗脸,洗洗手,泡泡脚,父亲每次都说自己来,艳帮忙洗时父亲笑得一脸幸福。等帮父亲擦洗一下背后,洗洗衣服鞋袜,晒晒被子之类的,下午收拾收拾,忙碌就是一整天。</p><p class="ql-block"> 艳喜欢跟父亲说话,而父亲总是客客气气,因父亲的病,又不能谈很久话,等父亲累了睡觉,艳就去老屋走走,去小时候住过的老屋看看。</p><p class="ql-block"> 小村里的屋子,大都因拆旧换新而消失变成瓦石散乱杂草丛生的平地,仅剩有的一两座老房子,主人也是去外出务工,基本在外安居平时没有再回来的。老屋日晒雨淋的,瓦梁都没有了,里面杂树比屋脊还高,特别是梧桐树,大叶子从屋里飘落到小村里的小路上,一年一年的累积,再也不敢走小路进村里,再加上村里伯娘婶婶们基本上已搬迁到马路边,村中不见人影,树影晃荡时,曾经熟悉得闭着眼睛都能走到家的地方,现在走走却顿生胆怯呢,不敢久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