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南疆

朱丹林

晨7时30分，细雨濛濛之中，从一宫出发。临河服务区早中餐一顿解决。过了临河交通，天空放晴，穿过后套平原，在阴山西部的狼山没入阿拉善高原处，进入一万平方公里的乌兰布和沙漠。它西起吉兰泰盐湖，东到黄河几字弯西北角，是狼山与贺兰山之间的一个风口，从新疆哈顺戈壁经库姆塔格、河西走廊、巴丹吉林沙漠吹来的风沙，每年达一亿吨，是北中国沙尘天气的重要来源之一。进入沙漠，立即感到它的威力，干热，而且大戈壁上的风，四季永远不停。长奔921公里，下午四点半进入额济纳。入住胡杨小镇宾馆。晚餐不小心点多了，加上60度的金门高粱酒，回到宾馆立即睡死了。半夜醒来才想起应该记下昨日行程。 清晨离开额济纳，长奔831公里，午后四时许，抵达巴里坤。原来想到哈密过夜，但那里太热了，气温达摄氏39度。于是巴里坤成了落脚的首选，这片天山峡谷中的草原和湖水一派清凉，最高气温只有摄氏26度。从额济纳向西，一路都是行走在荒漠戈壁上，从巴丹吉林到库姆塔格，直到更向西的哈顺戈壁，都是中国最为干旱的地方。也是大唐玄奘取经路过九死一生的最凶险的路段。唐代这片戈壁叫莫贺延碛。《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中有记载：“莫贺延碛，长八百余里，古曰沙河，上无飞鸟，下无走兽，复无水草。” “夜则妖魑举火，灿若繁星；昼则劣风拥沙，散如时雨。”唐代称西域为“碛西”，这个碛就是指莫贺延碛。汽车在G 7高速公路上飞奔，公路的南侧是河西走廊北沿的北山山系，风雷山、黑鹰山、马鬓山……在马鬓山服务区中歺，那里的水又苦又咸，是真正的盐碱水。这种水我在青年时代喝过六年。那是插队时的往事。接进巴里坤时，路过一片盐池，远远望去，呈粉红色。我在山西运城看到过五颜六色的盐湖，也就见怪不怪了。巴里坤曾经是古代游牧民族的王庭，到唐代，是伊吾唐军屯垦之地，今天的巴里坤古城，是有200多年历史的清代古城，宁远将军岳宗琪驻军此地，兵营所在地即成为后来的巴里坤城。 淅淅沥沥下了一夜雨，东天山峡谷中的巴里坤哈萨克自治县在清凉的雨水中苏醒了。站在旷野里四下眺望，发现巴里坤南依天山，北接草原，常年雪山晶莹、松林青翠。是一处消暑纳凉的好地方。巴里坤历史悠久，古称“蒲类”，是西域三十六国之一的“蒲类国”，西汉元封元年，霍去病北击匈奴，曾经来到伊吾蒲类海，就是是今天的巴里坤湖。巴里坤也是古丝绸之路进入新疆的第一重镇，素有“古牧国”、“文化重镇”和“万驼县’之称，且是新疆历史上三大商都、八大名城之一。新疆地大，县域面积也大，一个巴里坤竟有37万平方公里，比我们的阿拉善还大。而且山地、森林、草原、湖泊、戈壁、荒原都有，地形地貌极为丰富。巴里坤的历史文化丰厚，今天的目标，是汉代的蒲类海，今天的巴里坤湖。 蒙蒙细雨中，走近巴里坤湖，这是中国四大盐湖之一，徜徉于湖畔，看荗密的岸边蒲苇，丛丛簇簇，伸向遥远的天边。于是推断汉代西域三十六国之蒲类国名，很可能是因这无边无际的草海而来？巴里坤以西是奇台县，它不仅历史悠久，而且是古丝绸之路上的又一个重镇。奇台在天山东段博格达冰峰北麓，准格尔盆地南缘，自然条件优越。域内有天然湖泊14个，大小冰川42条。来自天山的9条雪水河自东向西灌溉着奇台大地，年径流量约5亿立方米。雪水河一路欢歌跳跃从天山流出，浇灌着100多万亩肥沃的土地。西汉初期,奇台为车师后部，属匈奴。汉宣帝神爵二年（公元前 60),西汉中央政府设西域都护府，包括奇台在内的广大西域地区，始归西汉中央管辖。初元元年(公元前 48年)，西汉政府在今东疆地带设戊己校尉，并且在车师故地屯田戊边，奇台大规模的农业开发自此开始。奇台地理位置优越，为东疆地区的五路要冲之地，清人史善长有诗赞曰：远树千堆合，平沙万井开。山通南北套，地接上中台。日落明驼走，风声驿骑来。紫狐求不易，高阁且徘徊。我们在奇台主要是寻找将军戈壁上的一处雅丹地貌，汽车在黑戈壁上穿行三百多公里，狂奔四个多小时，旷野中没有通讯信号，让人心里发毛，几次三番以为迷路。众人戚戚于骄阳似火，戈壁风狂，终于在准东石化基地找到了将军戈壁。寻问当地加油站的小姐姐，根本不知道什么叫雅丹地貌群，于是再上大戈壁前行……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们竟在离将军戈壁近三十公里的公路边，看到了奇伟的雅丹地貌！于是留下辛苦换来的珍贵照片。黄昏，长奔170公里，走捷径县道赶回城里，夜宿奇台。 清晨离开奇台，发现天山深处峡谷中的城市都非常凉爽，不仅早晚凉快，既使到了中午，也只有26摄氏度，这让我想起儿时的包头，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夜晚睡觉的时候都要盖棉被。从奇台上G 7再转连霍高速，一路都行走在汉唐时代的古𢇁绸之路上，那个时代这条路叫车师故道，鸠摩罗什走过、法显走过、玄奘也走过。驱车前行467公里，当中在兵团城市石河子服务区中歺，赶到安集海大峡谷时，已经是午后时分。看到大山里流出的安集河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冲刷、切割、撕裂天山北坡坚硬粗砺的砺石戈壁，大地上深深的沟壑，不仅触目惊心，更是记录了河水的韧性和力量。天山北坡下起了茫茫细雨，山风冷雨袭来，让人感觉有砭骨之寒，几天前在华北地区感到的暑热，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再看满坡的青草，竟然已经是一片金黄！秋来矣！来到了这天山之巅，那股狞厉的寒气，让天地为之肃杀，万物瑟瑟发抖！冬之凛冽已经不远了。哆哆嗦嗦地爬上汽车小憩片刻，驱车赶往乌苏。这是归塔城地区管辖的一座山间小城，尽管座落天山北坡，却依然繁华： 小城充满了人间烟火气。新疆的晚上，太阳十点多才落山，人们睡的晚，十一、二点，街上还有人影晃动。但早上起来也很晚，我们七点半开始装车赶路，街上几乎看不到人影。乌苏的街市繁华热闹，这个天山北坡的小城似乎还没有进入疯狂网购的时代，街面上有大大小小的各种店铺，从服装鞋帽、钟表眼镜、日用百货、理发洗浴到超市饭馆，可以说应有尽有，仿佛回到内地的九十年代。G30高速公路是我国七横五纵高速公路网中的第四横！从江苏连云港到新疆霍尔果斯、横贯东西六省区，全长4244公里，120公里／小时的速度，让我们感到非常爽。G30新疆段与古丝绸之路中的车师古道重合，飞驰在这条古道上，眼前总是可以浮现出那些古代迈着坚定步伐东来西往的僧侣、驼队、胡商、胡姬、戍边将士的身影……新疆是大美之地，与江南水乡的苏州园林精巧细致不同，这里的美是一种大气磅礴的感觉。G30像一条飘带沿准格尔盆地的边缘向前伸展，左侧是一望无际、湛蓝湛蓝的赛里木湖，右侧有连绵起伏的天山雪峰，我们在赛里木湖西侧拐进天山果子沟，看山间林莽、和峡谷中清澈的河流……走过博尔塔拉，进入伊犁河谷，巩乃思河、伊犁河、喀什河在河谷地带纵横交错，形成丰沛的灌溉网络，看不到边际的田野上生机勃勃，那里有际将成熟的庄稼和飘香的瓜果……下午四时许，入住八掛城特克思，这座小城非常神奇，城市的布局是按乾、坤、震、𢁉、坎、离、艮、兑八个方位建成，外地人来这里，或许会迷失方位。晚住别墅区，吃农家饭，小酌怡情。 离开特克斯八卦城，便进入了天山之中，盘山公路崎岖与弯道众多，三十公里的路程，走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喀拉峻景区。喀拉峻应该是蒙古语：黑色的山坡。但是，和当地的工作人员聊天时，一个小伙子告诉我说，喀拉峻是哈萨克语，意思是：黑色山脊上的莽原。其实，蒙古与哈萨克在族源上是有亲属关系的。哈萨克的先祖来源于金帐汗国。金帐汗国是铁木真的大儿子术赤及子孙建立的。待到了14世纪左右，金帐汗国出现了危机，花剌子模、克里木、保加尔逐渐从国中分裂出去。到了15世纪时，金帐汗国先后分裂出了西伯利亚汗国、喀山汗国、克里木汗国、阿斯特拉罕汗国等独立国。金帐汗国中央直辖的只剩下有限的疆土，被称为大帐汗国，金帐汗国的正统汗位由大帐汗国继承，但他的实际地位同于其他汗国。1480年，金帐汗国灭亡，其遗族中的一部分，开始向南、向东迁徙，其中向东南迁的一支，在十六世纪组建了自己的族群——哈萨克。所以，哈萨克语与蒙古语有很多词汇是相通的。喀拉峻在伊犁州天山中部的深山里，是极其典型的山地草原，它世界上少有的高山优质大草原，在地型上跳出了一般草原“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平坦和单调。喀拉峻立体起伏且高低错落地形特征，被誉为“中国最美立体草原景观带“。不到新疆，不知中国之大；不到伊犁，不知新疆之美。深藏在伊犁的喀拉峻草原，不仅自然风光辽阔壮美，雪山、森林、草原、花海，峡谷、河流等景观，层次丰富而完整存在于喀拉峻草原上，在那里，可以同时领略到原生态哈萨克族的游牧生活......我们来到喀拉峻草原时，看到了哈萨克牧民们正在表演“叼羊”节目，飞奔的骏马与小伙子们骄健的身姿，据说是姑娘们挑选意中人的最佳方式。午后离开喀拉峻，赴新源投宿。 　　很小的时候，好像是上个世纪50年代，听到过一首歌～～《草原之夜》。朱崇懋非常优美的抒情男高音让我记忆了一辈子，后来好多男高声歌唱家都唱过这首歌，但没有人像原唱那样，把这首歌表现的那么华美、那么伤感、那么忧郁。在我的印象里，冰雪覆盖的柯克达拉草原，荒凉、寒冷、孤寂，只有等到冰雪消融的季节，才会有邮递员来传情，才会有姑娘来伴我的琴声。可是今天，我儿时的记忆破碎了。当高伊高速公路走过柯克达拉的时候，我猛然想起孩提时代听过的歌声，那个荒凉的冰雪世界，那个孤单的白色毡房里传出的琴声……而今的柯克达拉，早已经被兵团战士种植的绿油油的庄稼地、和广袤的即将丰收的田野代替，原来，儿时那个冰雪世界就在这里，在伊犁哈萨克自治州的土地上。2015年，柯克达拉已经建市，一座繁华热闹的兵团城市，䇄立在曾经荒凉的冰雪草原上。不知为什么，发展和繁荣本是好事，我却依然为失去那个儿时的冰雪世界，感到有点失落。车在那拉提被交警引到了G217独库公路上，原来打算绕库尔勒、轮台的计划改变了，我们直接穿越天山。独库公路两侧的确非常美丽。草海中䇄立着一丛丛一簇簇高耸的云杉，骄健的哈萨克青年骑在马背上，飞奔在起伏的山峦上。公路边摆着四川养蜂人收集的一瓶瓶待卖的野蜂蜜。中午来到雪山环绕的巴音布鲁克草原，这里的草原有两万七千公里，是乾隆皇帝赐给土尔扈特人永久的牧场。草海里弯弯曲曲的开都河静静地流淌，它将流入美丽的孔雀河，再汇入塔里木河，最后，消失在罗布泊的荒野里。巴彦布鲁克小镇非常热闹。形形色色的旐在一家川湘歺厅中歺……午后驶出天山山地，在库车的天山大峡谷小憩。黄昏时分，入住库车酒店。 喀什秦汉时期称疏勒，至少两千多年建城史。喀什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它是古丝绸之路和玉石之路的节点城市。也是通过瓦罕走廊西过葱岭，与中亚、西亚、南亚乃至古代欧洲发生经济、贸易和文化交流的重要交通枢纽。更是从昆仑山北麓和天山南麓与中原王朝交往，接受中原王朝管理新疆和葱岭一带的核心地区。喀什历史上先后出现过塞人、月氏人、乌孙人、羌人、龟兹人、焉耆人、于阗人、疏勒人、莎车人、楼兰人、车师人、以及后来的回纥人、塔塔尔人、柯尔克孜人、塔吉克人和乌兹别克人等，多民族、多人种、多种宗教信仰、多种语言文字、多种生活习俗，汇聚在古疏勒（喀什）地区，给喀什市留下了众多丰富的文化色彩喀什古城建于公元前2世纪,历经2000多年的风雨沧桑,至今仍保留着许多珍贵的历史文化遗产,是中国历史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中华文化一个有机融合的分支。从公元一世纪开始，古疏勒国在文化上接受了来自南亚的佛教，秉承了古希腊雕塑的键陀罗风格，在生产生活上吸收了来自汉地的农耕打井种植技术，在宗教上吸收了来自中亚、西亚等地的祆教、拜火教、摩尼教、景教、及来中原内地的道教等多种宗教。公元九世纪，回纥的一支定居在喀什，经过历史的演变与沉淀，成为了今天的维吾尔人。喀什老城保留了他们较为完整的生活状态。在喀什老城，你可以看到丰富饮食文化，品尝各种美味小吃，手工艺制陶作品，和各种具有西域风情的乐器，热瓦甫、冬不拉……在浓浓的西域风情中，体会中华文化的边疆魅力。午后去艾提尕尔清真寺游览，参观喀什博物馆……喀什街上的维吾尔姑娘们都非常漂亮，是这个城市一道亮丽的风景。明天将赴塔什库尔干，这需要办边防通行证。现在喀什为旅游者服务的非常贴心周到，在市内任何一个岗亭都可以办理通行证，几分钟搞定。这里的日落比内地晚很多，大约在十点后太阳才落山。作为内地人的我，感觉应该晚上休息了，可外面天光依然很亮。为了明天登上帕米尔高原，我必须休息了。 帕米尔是波斯语，意思是平顶屋。在中国古代，帕米尔高原称葱岭。是一条极其重要的精神、文化走廊。帕米尔高原地处我国领土最西端，是昆仑山、喀喇昆仑山、兴都库什山和天山交会的巨大山结。如此众多的雄伟山岭汇聚在帕米尔，让这里充满野性的壮美！多年来一直关注瓦罕走廊，不管今人对历史如何纠结，它的归属，在今天早已尘埃落定。由于帕米尔的群山之巅，广布冰川，所以山间有奔流汹涌的雪水河。首先是佛教的传入，有当地人勒石刻碑为证：“佛教之门”。大约在公元一世纪，佛教就是通过瓦罕走廊这座华夏西部的高山峡谷大门，传入中土，并且盛极一时。它不仅在南、北疆地区广为传播，在中原内地，也信众甚多，北魏杨玄之的《洛阳伽蓝记》准确地记录下佛教之盛的情景。在瓦罕走廊，我还看到了东晋法显、大唐玄奘取经路过之地，而眼前沸现的，是他们坚定的目光，沉稳的脚步、一往无前的勇气，和为信仰无惧怕生死的精神。午后两点，从瓦罕走廊返回塔什库尔干中歺，然后长奔莎车县，入住酒店已经是十点半钟。今天好累，休息。 清晨来到古叶尔羌国旧时的王宫。叶尔羌国是东察合台汗国贵族在1514年建立，所以又称“蒙兀儿汗国”、“喀什噶尔汗国”、“赛依德汗国”等。古叶尔羌汗国最强盛时期的疆域，包括天山南部、巴尔喀什湖以东以南地区、伊赛克湖地区、费尔干纳盆地，巴达克山和瓦汗地区，管辖着西部广阔的版图。今天叶尔羌王宫遗址展示的是南疆各族人民保留下来的大量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图三是阿曼尼沙王妃的寝宫，她是非遗项目十二木卡姆的发掘、保护者，十二首曲目像春天的白灵鸟，歌颂了诚实的劳动、忠真的爱情和人生的哲理，是维吾尔优秀民族文化的杰出代表。王宫每天上午10: 3 0分开展前，都会有一场盛大的歌舞表演，西域古典音乐配着姑娘们顾盼神飞、波光闪动的目光，让人觉得这份古典歌舞真是配得上非物质文化遗产这几个字。离开莎车县，在吐和高速公路上向东行驶。起风了，由于靠近塔克拉玛干沙漠，一缕缕黄沙顺着公路飞速掠过，公路上开始出现了一小片一小片的黄沙堆积，车轮碾过会打滑，放松车速，在能见度只有不到30米的沙尘天气里前行。黄昏进入民丰县，入住县宾馆。民丰是古代西域36国中的精绝国。《汉书．西域传》记载：“精绝国，王治精绝城，去长安八千八百二十里，户四百八十，口三千三百六十，胜兵五百人。”1901年，英国探险家斯坦因来到小镇尼雅，发现一位磨坊主人藏着带有文字的木板，他认出这块木板上的文字是古印度孔雀王朝的文字“佉卢文”。“佉卢文”是公元一世纪到二世纪始在中亚地区广泛流传的文字，随着霜贵王朝的灭亡而消失。在磨坊主人发现木板的地方，斯坦因发现了著名的尼雅遗迹，1931 年斯坦因第四次进入尼雅，掘获 26 枚木简，准确表明尼雅遗址就是精绝王国故址。1995年，考古学家在民丰县尼雅遗址发掘了精绝王墓，发掘出汉代织锦“五星出东方利中国”。今年春节期间，故宫博物院展出了这件珍贵文物，我有幸在北京看到。明天过塔克拉马干大沙漠，要养足精神，休息！ 铁门关，地处天山南麓，是通往塔里木盆地的东大门。更是天山南麓和昆仑山北坡交汇的交通要冲，古丝绸之路中段的必经之地。战略地位十分重要。由于地处天山险要，是扼守南北疆交通的要冲之地。西晋时期开始在这里建关，称其为铁门，喻其坚固之意。既然是边关险要之处，自然地理位置优越，铁门关所在地也迎来众多英雄豪杰。这里留下过两汉的张骞与班超，唐代的法师玄奘和边塞诗人岑参的脚印，也留下不少哙炙人口的边塞诗。银山碛口风似箭，铁门关西月如𢇁。（岑参）＇唐的边塞诗人给后人留下了边地苦寒，戍边将士命运多舛的写实生活画卷。离开库尔勒天山深处的铁门关，沿吐和高速、连霍高速穿越天山，公路两边山崖的颜色多姿多彩，这是左宗棠当年收复新疆的道路。真是引无数英雄竞折腰！出天山山口到北疆的托克逊，那里的新疆拉条子拌面，别提有多好吃！为了赶路，只是看了一眼，忍疼割爱了。吃货最大的苦恼😩前行到吐鲁番，由于交河古城、高昌古城、火焰山、坎儿井、葡萄沟等景区都多次去过，所以在“火洲”在吐鲁番服务区小憩后，前行至鄯善……入住酒店时，我用手摸了摸轮胎，真的是烫手。吐鲁番的地表温度高达7 5度，有人实验过，放一个鸡蛋在地上，一会儿熟了。而汽车轮胎可以承受的最高气温在110摄氏度左右。鄯善是民族地区，找一家汉歺馆还真是不易。在一个嘈杂的市场里发现了一家川菜馆，于是回锅肉、青椒炒腊肉、青炒苦瓜……就着伊犁特曲，吃得汗流浃背、热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