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二三事

张礼林

今天是第39个教师节。早晨起床儿子叮嘱要给他舅舅、给他的老师们都打一个电话，祝福他们节日快乐！我也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我的老师们。想起了启蒙老师——王大雪老师，想起了六年级班主任樊明臣老师，想起了初中班主任杨珍老师，想起了初中后勤老师唐老师……王大雪老师是一个精神矍铄富有才华的老头子，会唱歌会写字会画画更会骂人，并且差不多都是专业水平，脸上总是一幅不屑的神情，不过对我这个学生还是比较亲近的。我们村是个人口不超过千人的小村，我去上小学的时候生源减少到只能开复式班了，小学一三年级学生共一间教室、二四年级学生共一间教室，因为同在一间教室上课，小学一年级时我会写出三年级学生听写不出的生字，小学二年级时我的看图写话小作文会给四年级的学生当范文。清楚的记得小学三年级时我写了一篇《五角星花》的写景状物作文，王老师看了我的作文后可能惊讶于我当时用词较贴切观察较入微，他还单独找我谈了一下，问我是不是抄的书上的作文……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穷乡僻壤的小乡村哪里有什么作文书可供借鉴，在得知是我自己写的后王老师很是高兴，难得的露出了笑容。王老师会写一手漂亮的毛笔字，会画一手栩栩如生的粉笔画，会唱激情高昂的革命歌曲……哪怕只有王老师一个老师，我们小学时的其他副科都没有落下。王老师还很会骂人，他会骂穿得比较光鲜而成绩较差的学生是金漆马桶、倒瓤的西瓜、朽木、驴蛋粪……但他从不骂我，也不会对我说一句重话。在那个还较为重男轻女的年代，王老师一直叮嘱我的父母亲要好好培养我，后来得知我考了中专后，他还惋惜了好一阵。樊明臣老师是我小学六年级的班主任，当时我们村没有开设五六年级的班，高小班（小学五六级）需要到七八里外临村的田家口小学或是虾子当小学借读，我就读于虾子当完全小学，虽是外村学生，但不影响我当班长，协助班主任管理班里的日常服务工作，如每天下午放学后锁教室门和早晨开教室门，（初中三年也是我负责管教室钥匙，事后我就在想，当时我离家那么远怎么还要我负责管教室钥匙，完全可以要住在学校附近的同学来管理，也许是老师的高度信任和认可吧）。一天早晨，我穿着人生中的第一双白色带细跟的凉鞋高高兴兴的去上学，雨后的乡间泥巴泥泞小路，鞋跟钉在泥巴里要扯好一阵子才扯得出来，一走一滑，越着急越滑，为了加快速度，后面我干脆把凉鞋脱掉打赤脚小跑着往学校赶，可最后还是迟到了，进了校门远远就的看到了樊老师和同学们焦急的在教室门口踱步，樊老师手里还拿着竹刷条（竹扫把上扯下来的竹条），不用想都知道是准备惩罚我的（那时候老师是可以体罚学生的），当他看到气喘吁吁的我，一手提着书包一手提着高跟凉鞋，光脚上满是泥……高高举起的竹条恁是没有打在我的身上，只是说了一句“这么一个小丫头穿么得高跟鞋……”。因为这句话当天回家后就把漂亮的高跟鞋非常不舍的送给了表姐，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买过细跟鞋，如果漂亮成了生活或是生命中的一种累赘，这样徒有其表的漂亮不要也罢。后来小升初考试我取得了全乡前三的好成绩，樊老师亲自把录取通知书送到我家，爸妈用最隆重的荷包蛋红糖茶招待了他。杨珍老师当时在官垸中学是美女老师一枚，虽然大不了我们几岁，对我们却是极好的。有一次我和数学老师文老师在课堂上发生了冲突，杨老师得知情况后并没有惩一敬佰在课堂上公开批评我，而是把我叫到她的房间里语重深长的告诫我，一个女孩子怎么那么要强，老师批评一句就开战了，哪怕是批评错了也没关系，你要诚恳的给数学老师道歉，必须取得他的原谅，要不然他不管你了让你数学自生自灭怎么办？数学老师原谅你了我就原谅你。初中三年我虽大错不犯但小错也不断，杨老师却从没要我请过家长。1998年官垸遭遇百年一遇的洪涝灾害，官垸中学整体寄住在小渡口中学，我随当教师的哥哥一起寄居在那里，早已调入小渡口中学的杨珍老师宴请官垸中学的昔日同事，她也邀请了当时落魄的我。现在我们一直还有联系，只是每次回澧县来去匆匆，久未去看望拜访她。实在抱歉唐老师的全名现在记不得了，只记得她小女儿和我是同班同学，唐老师夫妇对我特别好。因为姓唐大家给他女儿取了个“唐老鸭”的浑名，我们称她妈妈为“鸭妈”，当时她家在学校里面开了一个小卖部，鸭妈经常叫我到她家去吃好吃的，有时我要是没时间去她会要她的女儿偷偷给我带到教室里去，因为班上同学较多，怕别的同学知道太偏爱我后不照顾她家的生意。同学娟子曾骂我没有“良心”,说鸭妈当时对我最好，毕业后却从来没有去看过她，有一次娟子打电话给鸭妈，要鸭妈猜她是谁，结果鸭妈开口就说“你是张礼林……”，娟子说为了不让鸭妈伤心，她就将错就错的认下了。而我为了生活一直疲于奔波，而忽略了给曾经关心关爱我的老师朋友们一个温暖的拥抱。每一位老师都是我们人生前进路上的铺路石，每一位老师都是我们人生航程中的指明灯，每一位老师都是我们坎坷旅途中的活力源泉！感谢您，我的老师，不只是在教师节这一天，在生命中的每一天都感谢您的传道、授业、解惑，让我们的生命个体更趋于完善，让世界更臻于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