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1963年9月,我们怀揣憧憬和理想跨入华东师大一附中的大门,成为同窗共案的学友。60年后的9月9日上午9时,我们重聚附中新校园尚真楼会议室,纪念开启附中学习生涯整整一个甲子。</p><p class="ql-block"> 此次活动的策划和主持韩明彻为聚会设立了主题:珍贵、珍惜、珍重——珍贵的附中三年学习时光,珍惜绵延60年的同学情谊,珍重正在渐渐老去的生命。 </p><p class="ql-block"> 人生难遇两个甲子,60年光阴荏苒,同学情历久弥新,大家都十分珍惜这次难得的聚会。</p><p class="ql-block"> 邵莱头天刚出院,依然兴致勃勃地驾车前来。 </p><p class="ql-block"> 董绍国身体有恙,出行不便,原本已请假,最终拄着拐杖打车赶到。他说,不想失去这次与同学见面的机会。 </p><p class="ql-block"> 女同学胡丹红重病缠身,不久前刚做了头部手术,但还是坚持参加了聚会。她事后在班群里留言:今天是我今年以来最开心、最难忘的一天,这些年,不是住在医院,就是在去医院的路上,今天见到老同学,感到个个亲切,谢谢同学们对我的关心,也望老同学多多保重,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 </p><p class="ql-block"> 此时此刻,大家十分怀念在附中度过的美好时光,师资强,学风优,理念新,传统深,母校不仅赋于我们最好的知识儲备,也为我们的漫漫人生路奠定了坚实的基础。</p><p class="ql-block"> 韩光复结合自己的成长经历动情地谈到:从奔赴北大荒到回城重新起步,从进入复旦大学就读到走上领导岗位,自己前行的每一步,都留有附中深深的烙印,都离不开从母校获取的智慧和力量。</p><p class="ql-block"> 许多同学联系现今的教育状况,深有感触地说,附中三年,不仅学得多,学得活,学得扎实,而且学得轻松,使我们获益匪浅,受用不尽。</p><p class="ql-block"> 我们都已步入古稀之年,从活力四射的少年到皓首蒼颜的老者,随着身体机能的老化,病患成了伴随我们的常态,大家聚在一起,健康、养老、延寿,成了绕不开的话题。<span style="font-size: 18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span>记得10年前纪念入学50周年那次聚会,共到了34位同学,而这次满打满算才来了20位。缺席者中,除了不幸离世的钱越民和沈志敏,其中不乏因身体原因不便前来的。大伙聊及此,无不感慨。</p><p class="ql-block"> 同学们不避讳谈论自身的疾患,分享与病痛抗争的体验,没有伤感,只有坦然和乐观,正如因故不能到现场的毕小帆在班群里所言:其实人就像一部机器,使用久了就会故障频发,我自己从头到脚都做过手术。现在上医院、吃药、做手术,成了我们生活的一部分,这种自然规律谁也不能改变,但是我们可以改变自己:让生活变得轻松一点,让心情变得快活一点,家里的烦事放下一点,对自己宽待一点,俗话说治病更要治心,有了好心情一定会活得更年轻。虽然没有赶上这次聚会,但看到同学们的照片和留言,自己更有信心,我们来一个比赛,下次聚会时看谁更精神更年轻。</p><p class="ql-block"> 我们这代人大多只有一个子女,指望不了传统的养儿防老,那么,如何解决养老的后顾之忧,安享晚年生活,便成了必须面对的现实问题,而且迫在眉睫。</p><p class="ql-block"> 金思秋的儿孙定居国外,老俩口未雨绸缪,两年前入住位于浦东的梧桐人家养老社区。她详细介绍了如何入住,分享入住感受,为大家打开一扇窗户,了解一种新的养老方式。</p><p class="ql-block"> 11:30,我们转移到月亮湾丰和日丽聚餐,觥筹交错,相谈甚欢,大家有说不完的话,道不尽的情。席间,奚声源不时摁动相机,为这次活动留下了许多珍贵的镜头。</p><p class="ql-block"> 有聚有散,尽管依依不舍,但总有分手的时刻,大家互相勉励,互道珍重,盼着再聚,更期待10年后再相会!</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照片、视频由奚声源等同学拍攝提供。</b></p> <p class="ql-block"><b>附:我的两篇短文</b></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b> 我们曾以外号相称</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中学时代,班上的男生似乎都有外号,有的还不止一个,大伙以外号相称,很少直呼其名。尽管在当时的政治环境中,起外号、叫外号,被视为不良风气,常会受到负面评价,但同学们并不忌惮,依然我行我素。</p><p class="ql-block"> 每位同学的外号几乎都有出处,有的是根据体貌特征叫起来的,如“赖胖”、“老头”、“戴高乐”;有的是从姓名的谐音演变过来的,如“瘪三”、“饭桶”、“老狐狸”、“老狗葱”。更多的是由一句话、一个动作、一桩事情引发出来的,如“漏斗”、“哈克”、“车头”、“老梆”、“耷式”、“朝后瞧”。引发的过程,通常是在不经意间完成的,容易被人淡忘,所以要问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外号,似乎很难回答,就像大家叫我“沙子”,但我并不知其由来。</p><p class="ql-block"> 我们班是学俄语的,不少同学的外号自然有了俄罗斯的印记。如“лиса”、“медведь”、“мух”、“лопата”、“ овощь”、“ старик”、“ идти к доске”。五十年前学的俄语几乎忘光了,但这几个单词和词组,与同学的形象一起印在我的脑海里,很难从记忆中被抹去。</p><p class="ql-block"> 尽管这些外号五花八门、雅俗皆有,但丝毫没有贬损之意。它像一幅幅人物肖像漫画,带给大家的是欢乐,是同学间平等、融洽、纯洁的情谊。真可谓,叫的人亲切,应的人舒心,外号居然成了那个时代不少同学的昵称。</p><p class="ql-block"> 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许多年后再聚首,多少有了点疏离感,出言谨慎了,也不敢贸然以外号相称了,就在我写下这段文字之前,还曾有过顾虑。的确,在步入社会以后的人际交往中,再难找到互称外号的氛围了,因此,我还是非常怀念这段美好时光的。</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b>附中文革轶事</b></p><p class="ql-block"> 想起文革中的几件事,都与附中老师的姓名有关。</p><p class="ql-block"> 其一改名。记得文革中附中有三位老师改名:一位是我的班主任丁长生老师,长生即贪生,贪生必怕死,显然有悖于"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时代精神,于是改名为长征;一位是龙凤超老师,龙凤连缀,封建色彩浓重,于是改成龙赶超;还有一位是毛梦奇老师,毛梦奇?梦什么奇?留有太多的想象空间,为避嫌,于是改成毛一兵。当时改名,大多是受到红卫兵破四旧,改路名、店名的影响,自认名字中有“封资修”的毒素,于是从我做起,来个破旧立新、灭资兴无,干脆把自己的名字改了。</p><p class="ql-block"> 其二因名惹祸。陈步君、孙光萱、陆继椿三位老师,皆为50年代从附中毕业留校任教的,应该说三位老师都很优秀,只是家庭出身多少有点毛病,于是有学生贴大字报,拿他们的名字做起了文章。说“步君、步君,步步登上君主之座也,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不知何人考证,说孙、陆两位老师长辈的名字中有“萱”和“椿”字,一个要“光萱”,一个要“继椿”,显然是光宗耀祖,继承衣钵,扣一顶“剥削阶级孝子贤孙”的帽子一点也不为过。大字报最终质问学校领导:为什么将这样的人留校培养成教师?</p><p class="ql-block"> 其三连姓都招来麻烦。说来也怪,当年附中林姓老师不少:林炳英、林树清、林葆瑞、林汉标。这四位老师全是党员,大小担任点职务,文革开始的时候多持保守立场。有学生不满意,贴出大字报,将其四人绑在一起,称之为“林家铺子,八木先生”,呼吁他们起来造反。</p><p class="ql-block"> 大凡人一出生就有个名字,一是便于叫唤,二是便于在人群中作出区分,说白了就是安个符号。取名有讲究的,也有随意的,大多只是图个吉利,抑或寄托希望,留个念想等等。只是名字若和政治扯上了关系,事情就会变得复杂起来。回想这些往事,既看到曾经的荒诞,也反思由于我们当年的幼稚和盲从,或多或少伤害过一些老师,但愿这等事不会再现。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