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教师节的怀念</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文／皂角</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一年一度的“教师节”即将来临。先生祥子67年湖南师院中文系毕业就成了个教书匠，几十年辛勤耕耘三尺讲台，默默奉献，桃李遍天下。</p><p class="ql-block"> 可惜刚退休不到一年因病逝世离开我们整整十八年了。</p><p class="ql-block"> 我不想用苏轼的“十年生死两茫茫……”和“去年一滴相思泪，至今未流到腮边。”那么悲催的词儿来诠释我的思念之情，只想用拙笔下的文字诠释他平凡而充实的教书生涯中的点点滴滴来告诉读者他是一个忠诚于党的教育事业的人民教师。</p><p class="ql-block"> 他不是一棵大树，但他为人师表，言传身教，诲人不倦，将毕生精力献给了这个神圣的事业。</p><p class="ql-block"> 几年前的教师节我撰写的文章《我的丈夫是教师》被《衡阳晚报》、《中国房地产超市》、《鸿鹄溪语》等媒体征用发布。然后又被“网上爬虫”推荐到“百度”扩大了阅读量，心里感到特别欣慰。</p><p class="ql-block"> 祥子基本上一直当任高三的语文老师，年年冲刺高考，岁岁喜报频传。</p><p class="ql-block"> 记得1985年9月10日第一个教师节，衡阳日报报社特约文章庆祝。刊豋《衡阳日报》头版头条醒目的《园丁之歌》一文出自先生祥子之笔。</p><p class="ql-block"> 他创作的儿童作品《团体赛》被《儿童时代》杂志征用并纳入了《他保卫了什么？》这本书中。</p><p class="ql-block"> 寒假在市八中师资培训班上的示范课《鸿门宴》教室内外的听课人爆满。那回报的热烈掌声仿佛一直还在我的耳边响起。</p><p class="ql-block"> 他在学术交流论坛发表的《论“雷峰塔”倒塌》及《运用古今汉语比较对照进行文言文教学的体会》……诸多学术论文引人注目。</p><p class="ql-block"> 他用筷子（硬笔书法）写字，用棉球绘画，用石头篆刻可谓标新立异，别具一格，多次获奖。</p><p class="ql-block"> 一个打着赤脚去长沙岳麓山求学的穷孩子变得如此多才多艺真的不容易。</p><p class="ql-block"> 又是教师节，我能为他做点什么呢？祥子一生喜欢文字，喜欢孩子。</p><p class="ql-block"> 今天我想将他1982年“六一”儿童节前为小朋友写的一篇文章《问路》抄录给大家阅读。用这样的方式表达我深深地怀念。</p> <p class="ql-block"> 问 路</p><p class="ql-block"> wEN Lu</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文／祥子</p><p class="ql-block"> 小明迷路了！</p><p class="ql-block"> 下午不上课，小锋邀请小明到家里看小人书，他家住水泥厂，走大路有十来里。“我们走小路。”小锋说：“我每天走小路上学。”</p><p class="ql-block"> 小锋的小人书真多，小明一直看到太阳快落山了，才离开小锋家，他凭着记忆沿着原路回家。小明住在城里，还不曾在蜿蜒的小路上走过。菜地绿油油的，在微风中轻轻点头；鱼儿一群一群的把塘水都染黑；桔子早巳收摘了桔树林一片暗绿静悄悄的有些怕人。于是他加快脚步，眼前又出现了一座农舍。他记得这里似乎有一只狗。“我不怕！”小明在心里说：“狗要是来了，千万不能跑，你越跑它就越追。要假装蹲下来捡石头，狗就认为你要打它，吓得逃跑了。”</p><p class="ql-block"> 小明正在胡思乱想，突然传来几声狗叫。小明措手不及，急忙蹲下，也忘了捡石头，呆住了。</p><p class="ql-block"> “哈哈哈……”山坡上传来了放纵的笑声：“胆子比老鼠还小！”小明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真不想理睬那个嘲笑他的小家伙。然而他却不得不越来越走近那个小家伙。</p><p class="ql-block"> “该死的，别叫！别叫！看人家多可怜，快吓破胆了！”小明看见那个小家伙抓住在脚前翻滚的小狗，不时斜着眼睛瞅他。小明可不领情，他径直在小家伙面前迈着步子走了过去。不过，他走着走着停住了。这条岔路象个巨大的巴掌摊在小明眼前。“该走哪条路呢？”小明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多么盼望有一个人路过，可以上前去问一声，可是一个人影也没有。不，有一个人的，就是那个小家伙。小明踌躇了好久，终于决定去问问小家伙。不过，他是多么的不情愿啊！</p><p class="ql-block"> “喂！往汽车西站走哪条路呀？”</p><p class="ql-block"> 小家伙迟疑了一会儿：“谁叫喂呀，难道我没有名字吗？”</p><p class="ql-block">“真见鬼，我是问路，谁打听你的名字。”小明心里嘀咕，嘴上也没理他一套。“喂，喂！你听见吗？汽车西站怎么走呀？”这个该死的小家伙泡起蘑菇来了：“你上学了吗？几年级的？”</p><p class="ql-block">“喂……”</p><p class="ql-block">“老师教过你吗？”</p><p class="ql-block">“喂……”</p><p class="ql-block">“你没有学习吗？”</p><p class="ql-block">“我没时间跟你泡蘑菇，你赶快给我指路吧！”</p><p class="ql-block">“好吧！”小家伙还想说点什么，又嚥下了。“喏，那边那条最近的路，一直走就到家啦！”</p><p class="ql-block"> 小明也真傻竟沿着他指的路走呀走，半个钟头过去了又走到老地方来了。岔路象个手指头似的伸展开去。“他骗了我。”小明愤怒极了，他攥紧拳头，直想去揍小家伙几拳。可他巳无影无踪，山坡上有几根枯草在晚风中瑟缩着。小明这才记起小家伙指完路以后一溜烟跑了，小狗追着他。</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我怎么能相信他呢？我真傻！”</p><p class="ql-block"> 太阳已经挨着山巅了，象个熟透了的桔子黄橙橙的，远处的电灯巳经闪烁起来。小明想迈开腿赶路，可腿象灌了铅似的沉重。往哪儿去呢？而且也实在饿得慌，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p><p class="ql-block"> 这时候，小明又想起了爷爷、爸爸妈妈。他们一定在到处找我吧！爷爷真是个好爷爷，有了好吃的东西就尽量让小明吃，吃个饱。吃完了，就让小明摸着他的胡须，还要大声喊“老爷爷！”爷爷本来就是老的嘛，还有小爷爷吗？”爷爷说：“这样亲切！”他是多么盼望爷爷就在自己身边，给他东西吃。他一定会对着爷爷耳朵大喊：“老爷爷！”小明不禁脱口而出，他鼻子发酸，眼睛里充滿泪水。</p><p class="ql-block">“谁呀！”</p><p class="ql-block">天啦！这是哪儿来的声音？</p><p class="ql-block">难道真的爷爷来了吗？</p><p class="ql-block">小明赶紧揉了揉眼睛，四处寻找。看见坡那边真的来了一个人，背弯弯的，不很高大。虽然不是家里那个老爷爷，但确确实实是一个老爷爷。</p><p class="ql-block"> 小明高兴极了，三步并着两步奔了过去。</p><p class="ql-block"> “是你吗？孩子。”</p><p class="ql-block"> “唉，怎么老爷爷知道我了呢？”老爷爷又开口了“我的孙子子回到家里告诉我说了。有一个小朋友迷了路，问路时很没礼貌，他就把他引到一条打转转的岔路上去了，等一会儿他还会走到这里来。我骂了他，要他到这儿等你，他不肯来，怕你不相信他。要我到这儿等你，我看你还没来就在那山坡地里走了一趟，没想到你钻空儿来了。”</p> <p class="ql-block">小明一听，脸火辣辣的发烧，他真想找个地方躲藏起来。“老爷爷您真好！您的孙子也好。”</p><p class="ql-block"> “他不好，他提弄你。这调皮鬼，不过他还知错就改。他说你们城里人爱吃鱼，他在家里煮鱼等着你咧！孩子，走吧到我家里吃饭，过后我送你回去。”老爷爷说着挪动了步子，还拈着胡须继续说话，“我常常对我的孙子讲为人要讲道德，有礼貌。不然会吃苦头的，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聪明懂理的孩子，你到我家去，把你白白走这么一圈路的情形向他讲讲，看他羞不羞？”</p><p class="ql-block"> 小明的泪水模糊了双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低着头跟着老爷爷踏着坚实的土地向前走，心里不再害怕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1982／5／16 衡阳</p> <p class="ql-block">（作者近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