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第一排正中是吕建军老师。</p> <p class="ql-block">亦师亦友吕建军</p><p class="ql-block">吕建军离开这个世界已经一年多了 ,得知他去世的消息是我的学生吴安毕告诉我的。</p><p class="ql-block">惊骇!这个比我小的曾经的同事怎么就会去世了呢?</p><p class="ql-block">1979秋季,我的母校校长把我这个六六届的初中生带进乌当中学,担任六个班的历史老师,一年后,又将我调到政治组,教六个班的政治课并担任三班班主任。</p><p class="ql-block">政治组共计四个老师,其中有两个老师是乌当中学的老教师 ,虽然没有教过我,但我一直视为我的老师。</p><p class="ql-block">另外一个老师名曰吕建军,一知道这个名字,我就觉得特别亲切, 因为他与我的好朋友名字完全一样。</p><p class="ql-block">他贵阳师范大学毕业,毕业后分到乌当中学高中部任政治老师。每天,我都会看见他拿着一本厚厚的书在看,我很好奇。</p><p class="ql-block">有一天,我忍不住了,问他:吕老师,你在看什么书?他说:《资本论》。</p><p class="ql-block">另外两个老师,我经常去听他们的课,心想他们是我的老师,应该好好向他们学习。</p><p class="ql-block">后来,吕老师班的学生经常到办公室,找他聊各种各样的问题,那些学生初中时也是我的学生。有时,我就会问他们 ,你们咋会经常来找吕老师?他们回答说:吕老师的课上得太好了,我们喜欢他超过其他科,尤其是吴安毕,她住在我家隔壁,经常绘声绘色地讲吕老师上课的情景给我听。</p><p class="ql-block">于是,有一天,我走进吕老师的课堂。</p><p class="ql-block">工工整整的黑板字,和蔼可亲的笑容,关键是所有在大家看来枯燥乏味的政治经济学、哲学,被他上得津津有味,而且又通俗易懂。</p><p class="ql-block">四十五分钟,一眨眼就过去了。</p><p class="ql-block">从此,我经常走进他的课堂。</p><p class="ql-block">我实在忍受不了某老师上课,(请原谅我不该用这样的语言讲我的老师)讲课时,眼睛半闭着,慢吞吞,半天讲不完一句话,脸上肌肉一直在抖动,而且,听完课什么都听不懂,我不知道他的学生是怎么熬过那四十五分钟的。</p><p class="ql-block">我也喜欢拿起书到办公室去看,因为除了备课,也没有什么作业可改。</p><p class="ql-block">有一次,吕建军问我,你在看什么书,我说,普希金的小说《上尉的女儿》,“普希金是诗人,他也创作小说?”“是的,而且,《上尉的女儿》写得很好”。</p><p class="ql-block">从此我们就有了很多话题,关于列夫·托尔斯泰,关于雨果,关于普希金……</p><p class="ql-block">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从同事变为朋友,他是我结交的第一个非恋爱关系的异性朋友。这样的朋友,在乌当中学不止一个。</p><p class="ql-block">我从不知道什么红颜知己蓝颜知己与朋友之间的界限,我只知道,我和他仅限于朋友。</p><p class="ql-block">有一次,他说:我在读大学时,寝室里曾经讨论过什么是爱情,游朝慧,你认为什么是爱情?</p><p class="ql-block">我愕然了,他陡然提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了。</p><p class="ql-block">爱情是什么?这个千古话题我还真没有认真思索过,而且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p><p class="ql-block">哪里有什么标准答案!</p><p class="ql-block">这是第一次有人问我这种问题,而且是一个男士。</p><p class="ql-block">我脸红了,不知如何作答,他看着我,一直在等待我的答案。</p><p class="ql-block">慌乱中我随便说:大约是异性间的怦然心动吧。</p><p class="ql-block">他笑了,而且用赞赏地目光看着我。</p><p class="ql-block">这个话题仅此一次。</p><p class="ql-block">乌当中学都有小组大组间的相互听课,有一次,李维州老师安排我上一次公开课,内容是关于中苏边界问题,那时,中苏关系很紧张,珍宝岛已经擦枪走火,不像现在“合作无上限”。</p><p class="ql-block">既然是全校公开课,我做了充分准备,并且向历史组的王爱梅老师那样,绘制了一幅图。</p><p class="ql-block">上课过程中,我讲了俄国侵略中国的历史,占领了中国大片的领土(我很奇怪,国人现在对俄国占领中国大片领土的事仿佛一点不知,甚而对俄国占领乌克兰领土的事高兴得在网上雀跃,视普京为偶像,俄粉们经常骂跪舔什么什么,其实他们在跪舔侵略者,和国家立场不一样,和全世界绝大多数国家立场不一样,他们无常识,无逻辑 ,无良知,不懂普世价值)。</p><p class="ql-block">这堂课气氛很活跃。</p><p class="ql-block">课后得到很多老师的赞赏 ,包括语文组的蔡丽玲老师。</p><p class="ql-block">吕建军听了这堂课后,给予了很高的评价:游朝慧,你很可以哈,你干脆也像我一样 ,准备准备去考研吧,英语我们在电脑上学,其他课程我帮助你。</p><p class="ql-block">“考研?连大学门都没有进去,还想考研,癞蛤蟆想吃天鹅肉”。</p><p class="ql-block">吕建军得知我要考马师大政教系,于是每天放学后,他都帮助我搞懂哲学、政治经济学的很多问题,这一定是我后来以全市第一名成绩转中文班学习的重要原因之一。</p><p class="ql-block">从此,在我心里面,吕建军变成我的老师。</p><p class="ql-block">后面接触逐渐多了起来,晚饭后,我们约起安毕,一起到350鱼塘游泳,有时 ,我约起我的好朋友赵老五一起去。</p><p class="ql-block">夕阳西下 ,远处的黛山,水中鱼儿皆清晰可见。那时 ,老五技术最好,什么自由泳通通都会,大家沿着350鱼塘,游过两千米左右就各自回家。</p><p class="ql-block">再后来 ,我家和吕建军家经常往来,还曾一起到清镇红枫湖游玩。</p><p class="ql-block">往事一丛丛,思念一丛丛!</p><p class="ql-block">吕建军研究生毕业后,我竟然只是在陈典宇老师追悼会上见过他一面,他欣喜地向我打招呼,我们正想说说话,不料马上被人打岔了。</p><p class="ql-block">我和他的共同的学生吴安毕曾几次试图安排大家相聚一次,但未果。</p><p class="ql-block">我的拙作《低吟浅唱》印完后,我就想要给吕老师和夫人一本 ,我请吴安毕完成此事,谁知得到吕建军生病住院的消息,我和吴安毕商量想到医院去看他一眼,想尽各种办法,未果。</p><p class="ql-block">后来传来吕建军离世的消息,我没有去火葬场。</p><p class="ql-block">何也?不忍直面!</p><p class="ql-block">朋友之间有很多种关系 ,什么生死之交等,我定义我们是君子之交。</p><p class="ql-block">恩也有很多种,我可以定义他对我是知遇之恩 ,我这样说,不知在天堂的他会不会同意。</p><p class="ql-block">繁星皓月之夜,有时我倚在窗前看,然后心里在数,那颗是我父母,那颗是贤伟,那颗是吕建军 ,数着数着,情不能已,竟然会号啕大哭起来。</p><p class="ql-block">吕建军是贵州财院的著名教授,他的死,该院教授们都痛惜不已 ,因为他比我还小,英年早逝,天妒英才啊!</p><p class="ql-block">人生有一知己足矣,我觉得我很满足,就是异性朋友,现在也有三两个可以无话不说 ,且都是同道之人,我应该满足了。</p><p class="ql-block">最后借尼采名言结束全文。</p><p class="ql-block">我们来到这个世上,</p><p class="ql-block">就应该跟最好的人,最美的事物,</p><p class="ql-block">最芬芳的灵魂倾心相见,</p><p class="ql-block">唯有如此才不负生命一场……</p><p class="ql-block"> —— 尼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