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那个家

和声

<p class="ql-block">   文字作者:馨声</p><p class="ql-block"> 图片来源:互联网</p><p class="ql-block"> 语音朗诵:文嘉</p> <p class="ql-block">  1966年3月22日,那次7.2级的大地震,把我的家乡夷为平地。随后,在党和政府的亲切关怀下,以生产队为单位,迅速掀起了“抗震救灾,重建家园”的高潮,使我在以后近七年的时间里,搬了五次的家。可搬来搬去,怎么也搬不走我心中的那个家。</p> <p class="ql-block">  冀中平原东南部一个些许名气的小村庄里,一条独户窄巷尽头的两扇大门,撩动我泛起心海的浪花儿,似乎又让我走近了那个久违的家。</p> <p class="ql-block">  身临巷头,视线微仰,数十米外,三阶之上,一座大门向东开,笑纳紫气入户来。高大厚实的门板被镶包在坚壁之中,门框底端两侧石墩上的陷窝儿,牢牢把持着两扇大门的转轴,开关门时往往发出吱扭吱扭的声响,进门过厅向右,便是方方正正的四合院。高出地面许多的正房座北朝南,两侧各带一间耳房,门前月台延伸的台阶如斜梯而下;院落东西厢房对称,风情呼应;南侧门厅,隔壁柴房,配套设施,一应俱全。院内大小房算齐,足有十几间之多,再加上青砖铺地,四壁整洁的衬托,更彰显传统之规和长者之尊。这就是我的家,儿时的家。</p> <p class="ql-block">  小时候的我很顽皮,经常从院子里登着梯子上房,然后爬墙过屋,走四邻,串八家,情境近似影视剧,房高房低都能爬。那天清晨散步,我听到红枣树这首歌,又即刻想起我家那棵大枣树,它又粗又壮又高,挺拔的身躯撑起茂密的枝干,春来生机勃勃,枣花飘香,秋去枣杆声声,红枣落地;小年到了,母亲把绳子拴在树上晾晒被褥,清扫房屋,祈祷灶王爷“上天言好事,下地保平安”;春节时候,我把鞭炮挂在树杈上,点燃炮捻儿,引来爆竹声声,一家欢颜。</p> <p class="ql-block">  顺着绵绵的情思,我清清楚楚记起,摆在上房中堂的那张黑漆大方桌,背靠长形大条几,两侧配设大圈椅,前放一条长板凳,主客笑谈坐这里。在这张桌子上,我记不清吃过多少次饭,但我知道几乎完成了一至四年级全部的家庭作业。曾经有段时间,这里换上了一架织布机,母亲频频穿棱的姿势至今清晰可觅,左穿、右接、脚蹬、手拉,娴熟自如,轻柔流畅,犹如一目优雅的诗境,恰似一段形象的神话。</p> <p class="ql-block">  在这个家里,我学会了生火做饭。夏秋下午放学早,回到家就是一阵忙活,先收拾煤火炉,再拿来软柴火,然后划着火柴点着火,拉起风箱引着煤,再往后便是坐锅、添水、加火、水开、放米、煮沸、腾干粮、慢火熬、停风箱、火自灭、背上柳编筐、下地打猪草,一通操作,串起一个农村娃的生计童年。</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儿时的那个家,是我生命的根,让我发了芽;儿时的那个家,送我上学校,育我好年华;儿时的那个家,温柔我心扉,陪伴我长大;儿时的那个家……</p> <p class="ql-block">  地震那年,我12岁,清楚记得那个惊心动魄的瞬间。我的学校,我的村庄,我经常玩耍的地方,都在这个瞬间变成了废墟。还有我的家,儿时的那个家。</p> <p class="ql-block">  编辑时间:2023年9月8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