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今年的8月8日至17日,我有幸深入青海腹地进行摄影采风。这些天,我拍了许多让我内心惊艳的片子。每天的感叹都在变换着,震撼着。当全部的采风结束时,又感觉不同的惊艳进行了重新排列组合,构成了新的思想和图案,并且凝聚成一个个内心的表达。虽然,结晶出的作品不免粗糙,但也许会多少给人以心灵的触动。于是,我大胆地拿出来,希望能有一点欣赏价值。</p><p class="ql-block"> ——作者手记</p> <p class="ql-block"> 青海省黄南州同仁县少数民族的六月(农历)会,据说是庆祝丰收节日的。因注入了宗教色彩,便显出了隆重,又因隆重的仪式,而庄重、热闹。</p><p class="ql-block"> 这种带有宗教元素的庄重场合,人又是怎样的状况呢?在我观察,活动人群中,敬畏者的确有之,有的不惜在脸上(或后背)捅上几个铁签子,也在所不惧,心甘情愿;但视为休闲取乐的机会的也是大有人在的;而两者皆有的也不在少数。不同状况唯有一致的便是,饮酒聚乐,喜洋洋也。</p><p class="ql-block"> ——这便是我在采风中,冷眼观察的笼统所得。</p><p class="ql-block"> 艺术作品,只有思想的投入,才有成就佳作的可能。我知道,我缺乏这种投入精神,当然也没期望能有什么佳作。实际上,我还对所谓宗教性的人文活动,是有几分困惑的。看到眼前的年轻人,甚至孩子们发自内心的欢喜,还有几分不解。</p><p class="ql-block"> 带着心中的疑惑,走进了最后一个村庄——银扎木村。就是在这里,我似乎寻到了答案。</p><p class="ql-block"> 一下车,几颗古树引起注意,但随即被腹痛取代。</p><p class="ql-block"> 要说,真正解决此前的困惑,找到摄影的切入点,不能不提那个难言的插曲。自从落地西宁,便有一种腹胀的感觉,而当天午饭后,肠胃的不舒服达到顶点。下了车,腹胀急转直下,便意难忍。甚至,那奇特的古树的吸引力,竟无法挡住便意的冲动。</p><p class="ql-block"> 我就近打听一位藏族老哥,厕所在哪里?他面露难色地说:“若是小便便,附近找个地方就行。”他仿佛看到了我的真意。又说“若是大便便,就往那边走——附近没有厕所的。”他尽可能地用我能听得懂的词语,反复指点着那个并非厕所的地方。他善良真诚的表情看起来比我还要着急。</p> <p class="ql-block"> 我解决问题回来,他在那颗古树下坐着。他看起来有七八十岁,漆黑的面孔,淡然而质朴。他似乎不动声色地看着渐渐围拢来的人们,而内心的急盼却是显而易见的。</p><p class="ql-block"> 我走近他,与他攀谈。他回答我,背后的这棵树有1000多年了,村子也有1000多年,从他记事时便有这些活动,一连7天。每到这个时候,每个人都怀着过节的冲动。</p><p class="ql-block"> 人们陆续走进古树一侧的广场,我也随之转向周围。这时,仿佛为了平静自己的急切,他站起来,走向转经房,转经去了。</p><p class="ql-block"> 我看到一个个平凡的人。他们淡然而踊跃,虔诚而快乐。在崇敬的引领下,人们积淀出鲜明的人性,表达出对前途的乐观期盼,对沉重过往的谅解,对现实生活的积极参与……我蓦地意识到,我找到了摄影的切入点,那就是人的内心世界。 </p><p class="ql-block"> 无论人神共舞,还是天地感应,都是内心的幻想的表达,正如信仰的寄托,总是承载着希望与追求。这里亦然。我意识到,在人文的作品中,完全可以撇开虚无的神的外衣,来透视人的内心世界;在人们的面孔上,在人的精神世界里,寻找永恒的人性题材。于是,按照这个理解,我拍下了这样一些作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