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学宴

故乡

　　常言说，亲不亲故乡人。

几天前，接一个陌生电话，说他儿子高考中榜，要在月某日某某大酒店举办升学宴，邀请我参加。我说你是否打错了，我不认识你呀！他说，没错，他是下石家的。才明白，来电话的是位乡亲。电话里还说了他的小名和他父亲的大名等等一些事。我想，既然是乡亲就肯定认识我，我立即答应参加，让他发个短信给我。

根据他说的情况，我与他父亲是同辈，但始终想不起是谁家，毕竟离开家乡四、五十年，留在记忆里的很多事都模糊了。直到几天后，同城的另一乡亲电话里告诉他父亲的小名，这才恍然。原来，当年他家与我家是同一个生产队的邻里，他父辈弟兄四人，他父亲排老大，他父亲和二伯年岁比我大，两个叔叔比我小。

其实这些年，在兰州的乡亲每年聚餐一次，我知道他的大名叫石耀，还通过乡亲群加了微信。电话里他一再强调他的小名，我却茫然。因为当年我离开家乡时，他年尚幼，没留下多少印象。

虽然过了数十载，我还是记得他父辈们的小名，当年的音容笑貌如同眼前，一些旧事也浮现并清晰起来。

记得我年幼时，石耀当生产队长的爷爷，经常站在猫儿岭上，呼喊社员们出工的情景，至今还有印象。

家乡属干旱地区，正常情况下，每年夏秋季节会下几场暴雨，干河沟里会发洪水，山洪夹杂着鸟兽粪便、草木的腐殖质、熟土等，是难得的“肥水”，不失时机地引山洪灌溉河滩地，是生产队最重要的劳作之一。

当年像是初秋了，一场暴雨过后，远处山坳里传来轰鸣声，这是山洪爆发的声音。当时，年幼的我正和玩伴在雨后的水坑里戏水，忽听有人高声呼喊着“哈（下）来了！哈来了！”抬头望见石耀的爷爷，一手扛着铁锹，一手提件破棉袄，边喊边从猫儿岭屲坡上往下跑去。喊声高亢、洪亮，全庄子都能听得见。

往事如梦，令人感慨。

升学宴上，我与部分乡亲被安排在包厢里。有长者介绍说，石耀在兰州打拼搞家装十几年了，事业做的风生水起，在城里安了家，有车有房，女儿大学毕业在浙江某中学任教师，今年儿子考上成都的名牌大学，很了不起！

席间，石耀夫妇带着一双儿女来敬酒。这是我首次见到他的爱人和两个孩子。两个孩子长得很灵秀，给人感觉就是好学上进的好学生。他爱人慈眉善目，落落大方，懂礼数，看得出是典型的贤妻良母，是个贤内助。

人挪活、树挪死。石耀从乡下到省城打拼，立足、发展、壮大，开辟了一条生路，为家撑起了一片天。他的爱人明事理，相夫教子，持家有方，营造了一个和睦、富有正能量的家庭，这才是家旺的基础啊！

2023年8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