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记忆的亲身经历

洋洋的讷讷

<p class="ql-block">没有记忆的亲身经历?是失去记忆了吗?不是,是想说说那些初入人生的孩婴经历,那些记不得的亲身经历。现在的婴幼儿有大量的影音记录,多少可以补偿那部分缺失的记忆,但对于六十年代出生在普通人家的我来说,这部分残存的记忆主要来自老辈儿的叙述。</p><p class="ql-block">1964年我出生在辽南的盖州,产婆在家里接生,生下我的第二天妈妈得了“产后风”发高烧,好在有惊无险。当时妈妈是县委组织部的文书,爸爸在旅顺服兵役。奶奶从老家来到盖州,帮助妈妈看护我。</p><p class="ql-block">听妈妈说,刚刚出生的我夜里闹觉,放到炕上就哭闹,她和奶奶只能坐着睡觉,把我放到一块木板上,一头放到炕上,一头搭在膝盖上,一闹便动动膝盖。也是自那时起,奶奶的膝便成了我最舒适的枕。</p><p class="ql-block">这是我的百日照,是我最早的照片。姊妹四人中我和最小的弟弟有百日照,中间两个妹妹没有,现在想想可能因为我是长女,弟弟是唯一的男孩吧。</p> <p class="ql-block">五六个月时妈妈把我带到旅顺见爸爸,据说把我放到爸爸的床上,我便呼呼大睡,自此再不闹觉,每每说到这儿,奶奶都会笑眯眯的说,大军是想爸爸了。这张照片可能就是那时照的,爸爸妈妈的脸上洋溢着初为人母的喜悦。</p> <p class="ql-block">说来有趣,妈妈的姊妹存活下来的就有九个,最小的我小姨比我还小,姥姥是挺着大肚子来给我妈妈“下奶”的。这就是我和小姨最早的合影,拍摄地点是辽宁歌剧院家属区。</p> <p class="ql-block">按照当地习俗,满月时要换个地方住些日子,在我满月时是四姨陪着妈妈回娘家的。下火车时我还睡着,妈妈产后尚未完全恢复,便让四姨抱着我快行回家,免得我醒来哭闹。四姨一路小跑把我抱回姥姥家,放到炕上打开被子时才发现,我一直是被头朝下抱着的,脸已憋得通红,好在车站距离姥姥家不足2km。现在想想当时的四姨只有十八岁,难为她了。</p><p class="ql-block">这就是四姨,一个直爽、乐观、随身携带笑声的女人。</p> <p class="ql-block">我的记忆大约从4、5岁的时候开始。爸爸已经退伍,妈妈也回到老家熊岳城,一家人住在离车站不远的平房里。爸爸常常带我回温泉村老家看望生病的爷爷,患肝病的他把姑姑们买的糖放到筐里,吊装在房梁上,我回老家时他会拿糖给我吃,我与爷爷的全部交集便定格在一个模糊的影像中:一老一小的两个人站在炕上仰着头,爷爷踮起脚伸直双臂去够筐,我紧盯着那只筐,期待着下一刻的甜蜜。那最初的朦朦胧胧的记忆便是爷爷。</p><p class="ql-block">爷爷大约是在我五、六岁的时候去世的,爸爸说爷爷挺喜欢我,我的名字就是他给起的。妈妈怀孕时爷爷说,如果是女孩叫“军”,是男孩就叫“鹏”。结果我叫“军”,“鹏”字给了最小的弟弟。考大学填表时班主任误写成“君”,转户口时为避免麻烦,便改为“君”沿用至今。爸爸说,当初爷爷起名时也是口述,没准儿本意就想用这个字。</p><p class="ql-block">对于我来讲,爷爷只在传说中,脑海中只有若隐若现的影子,对我影响最大的是奶奶,与我相差一个甲子的她,是那个陪我长大的人。</p><p class="ql-block">这是我的爷爷和奶奶。</p> <p class="ql-block">这么说来,我有4、5年的亲身经历没有记忆,那应该是最快乐的时光吧,天真无邪,肆无忌惮。如果当真可以穿越,我愿回到那时,无忧无虑,无知无畏,放空大脑,就那样在长辈的呵护下慢慢长大,慢慢的、慢慢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