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明月照我心

桂生高岭

在我生命的季节里，走过的路、见过的人、经历的事、构成了那个特殊年代留下的独有记忆。今天，那些属于自己的故事和时代早已随风而去，唯有一生得遇良师，人生至幸。仰慕师恩，念兹在兹，如日月灵魂不朽，天地精神永存。 —— 写给人类灵魂的工程师 　　 让我怎么都没想到，五十年后的今天，会用这样一种方式来表达我的拳拳之心。无论时间多久，常情愫于怀；无论年纪多大，却永远是老师的学生。就当我还是那个青葱年少，举杯邀月，贴近恩师，丹心醮墨，赤诚缀文，来写一篇一定要写的作文，用以完成这个藏于自己内心近半个世纪的夙愿。 是评价？绝不敢造次。 是情感？是。 诗词歌赋，激扬文字，一生都没有离开过他，他太中国范了。以致于几十年后回忆起老师当年的风采，仿佛还是昨天的样子，依然是那么的栩栩如生、历历在目。今天，我要把这迟来的倾述，奉献给五十年前曾教过我初中语文的老师也是我的班主任。因为他是真正地启蒙我喜欢上文字的人；他用文字、文学、文化的力量，对我树立正确人生观起到了积极的影响；他也是帮助我通过阅读和写作的历练而具有了一定文字能力水准的人。先生之风，山高水长，令我终生仰慕。师恩难忘，大爱无痕，永远缅怀我的恩师沈毓祥先生。 在癸卯年教师节到来之际，我以深切思念和敬畏之心来纪念他。 引子 故事要追溯到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市里有个很出名的中学，那里有一批资深的主课教师，他们文、理科教学各有所长，各显其能，不仅在学校的专科教学中是佼佼者，而且在全市教师队伍中也是出类拔萃的优秀老师。这期间正值“文革”，由于受“极左思潮”的影响，其中的一小部分老师，因为他们是“地、富、反、坏、右”的子女或家庭有所谓的历史、政治问题而先后被边缘化，以致于后来在学校内被下课、被专政、被批斗、被关进了“牛棚”，而他就是他们其中的一位。 他出生在十九世纪三十年代初福建诏安的书香门第。少时家境优渥，十六岁那年父亲随“老蒋”去了台湾，从此音信皆无。那时他发愤读书，两年以后如愿考上了河南师范学院，毕业后他毅然北上，孤身来到这所城市的中学任教。他尤以精通古文、擅长文言文教学，在市教育系统内作为中学语文教育者的骨干也是数得着的优秀教师。虽说只是三十七、八岁，但却因为他的教风严谨深邃，学识渊博，不拘言笑的风格而有年轻的“老夫子”尊称，很受学生们的喜欢和信任。 天有不测风云。正当他踌躇满志、蒸蒸日上的时候，“文革”开始后工宣队进驻学校，一场涉及到教职员工命运的政治运动开始了，因为在他的档案里有他父亲在二十年前就被定性为“历史问题”的案底，一夜之间他变成了被隔离审查的对象。一个中年骨干教师就此离开讲堂，放下教鞭，劳动改造，他就是我尚未谋面的老师。 01／ONE初见不识庐山真面目 一九六九年夏 那年我十三岁，老师三十八岁。 故宫大政殿十王亭的对面，顺着通天亍径直往南走大约两公里的地方有一所学校。当时在这个学区内流行着一句 “大南一校真可笑，拿着破庙当学校”的贬称。（学校后院原来有一排庙舍，后来也被用来做教室了，用庙舍影射学校的破烂不堪）就是对这个“带帽中学”的一片嘲讽唏嘘之意，在这种条件下我们班整建制的从小学转到这里上中学。 初上中学有点新鲜感。那时候实行厂校挂钩，入校后得先到工厂劳动半个月，接受工人阶级的再教育。由于学校规模小，我们初一年级才六个班，按当时“文革”学校军事化的要求，年级称连，班级称排。陌生的环境、老师，陌生的同年学友，没多久就都混了个眼熟。 学校传达室里新来了一个看门的“师傅”。年令看似已近中年，中等的个子略显瘦弱，均称的身材穿着一身退了色的夹克蓝装，楞角分明的脸，头发有些稀疏花白，嘴里操着一口夹杂着闽南语音的普通话。 “师傅，取报纸”。那天刚上完政教处老师的课，她给我派了个活。 “给谁取”？他头也没抬问了句 “给政教处” “让他们自己来取”这句话语气很重，听着觉着有点凶。 紧接着他又补充说：“同学，学校订的报纸不多，怕你给弄丢了，我不好交待”。 “交待”？我不理解的重复了这句。他突然抬起头来惊讶地看了我一眼。 “不就是一份报纸吗，丢就丢了还交待什么？”我不加思索地说。 “你这个同学怎么这个的态度呢，我去送不用你” “还是这师傅厉害”。我心里嘀咕着回到了老师的办公楼…… 　　 学校老师办公楼只有两层即小又旧，座落在校园的边角里。它像极了一个被大海吞噬的孤岛，这里的老师们更像极了被这个孤岛冷落到快要被抛弃了的一群人。 因为学校是从小学直接变成中学，除了留下的老师以外，有两股师资力量被招了进来。一股是文革时期最后一批毕业分配来的大学生，一股是市里那个中学即为了清理阶级队伍，又以充填新校的师资力量为名而调拨过来了老师。后来才知道收发室的这位“师傅”也是被迫下架来的。 当告诉了老师报纸没取来，门卫的师傅说他一会给送过来时。政教处的老师会意的一笑说： “这个“老九”啊，真是叫人整怕了，就怕有人在他面前提“交待”这两个字”。 “来吧，我告诉你，从下周起他就是你们的班主任了，他这两天在收发室的替班是临时安排的”。 突然而来的消息说怪也不怪。那时候早已取消了校长负责制，学校是由“三结合”组成的领导小组主持全面工作，而政教处在协助领导小组调整班主任的事情上是有话语权的。我相信这是真的，因为在这之前我们这个淘班已经被调走了一位老师，已有几天没有班主任了。 满脸错锷地走了出来。原来她是想借着让我去取报纸的机会，和待分配的未来班主任先混个脸熟，也算是和班主任老师的一次初见吧。 至此，人生最美好的遇见，便从这场师生缘开始了…… 02／TWO记住让你不忘老祖宗 每天上课之前，教室里的条帚、拖把就是一杆杆枪或者是一支支梭标，书包里的任何玩具（踢的键子、扔的口袋，跳的绳）都可能是男生手里的一枚枚子弹，在教室里满天飞。淘气没边的同学在课桌与课桌之间上窜下跳，成了他们蜻蜓点水的平台。没有班主任的这段时光就像是没了家长，一群任性的小野马可算是过上了“解放”的日子。 新班主任来了。政教处老师把老师引见给大家并简单介绍几句后便合门而去。大家的眼神像捕捉猎物一样开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这位新班主任。一身深灰色对襟盘扣的唐装干净利索，头上戴着一顶浅灰色带格子的前进帽，当他面对下边这些从此就是他的学生们，神情凝重地只说一句“好，让我们上课”，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便开启了新班主任的一天，与我前日在收发室所见的“门卫师傅”判若两人。 由于一连几天的古文课，同学们对文言文这种“老古董”内容的课很反感。老师看在眼里没有责怪，也没有按照常规让同学们打开语文课本，而是上了一堂压根就与此课无关的写字课。同学们明白了为什么事先要大家准备好方格练字本，原来老师早就想让我们做好练习写字的准备了。只见老师在黑板上写了“之呼者也矣焉哉，让你不忘老祖宗”十四个大字，那白色的粉笔沫像一帘水幕哗哗地往下落，即便内心波澜却从容淡定，表现出他在常年的教学中形成的教学素养。这种无奈的从教学生练钢笔字入手，来表达他对教学的渴望与执着，看得出他心底深处对现实的不满或挣扎的内心。 　　 随后，这堂课老师从头到尾在所有同学的方格本上都写了一排排的字头，让大家开始练习。在讲解各别字结构、笔法的同时，会借机顺势的给大家讲出“知乎者也矣焉哉”这些虚词的用法和学习文言文的意义。由浅入深，由表及里，潜移默化地引导学生们对学习认知。 从那开始，我才发现老师每一节课的课版书写的非常规范且字迹工整、结构严谨完美，我学着做语文笔记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他不仅每天利用课间时间为所有的同学写字头，作为课任老师也给全年组所带的班里同学写字头，他写的字头大都是从“论语”、古诗词和鲁迅杂文的精典句中摘取，即有内涵、又有指向性。多少年以后，在他所教过的学生当中，每每回忆起老师当年如何教他写字，不仅提及写一手好字对他走上社会的影响，更重要的是提到这些内容，比如“少说些漂亮话，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等等，对他们一生的影响至今仍然是记忆犹新。 　　 说真的，这一代人碰上那场史无前例的“运动”，是国家教育的不幸，也是学生学业的不幸。但好在这个“拿着破庙当学校”的校园里，他们碰上了刚刚进校的一批很传统、很纯粹的老师，这多少也算是学生们所遇到的一个难得的幸运。 那个年代，教学完全被政治左右。教育环境变化就象阴阳脸的天气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一场狂风骤雨，来一场什么运动。看的出来那时候老师看时势是敏锐通透的，他不相信这种状态会长久下去。即使你有千般变化，我也有一定之规，不能违背了自己的职业操守。老师在看他自己也是坦荡无私的，他认为即然选择了“教书匠”这一行，就不能误人子弟，要对得住自己的良心。所以，每逢上语文课，当学生们尤其对文言文、作文不感兴趣的时候，他都会因势利导，尽其所能来达到教学目的。 一晃次年，秋去冬来。 “教育回潮”刚刚隐现。一场全班同学作文朗读会，像教室里的炉火一样，互相温暖、感染着彼此。这是老师作为班主任的角色怀有特别目的给班里开的一个“小灶”。作文朗读这个主题活动显然是老师一手精心安排的，因为他要检验从接手这个班一年多来他的学生们学习和思想两个方面成长变化的程度。虽然岁月尘封了很多的记忆，但那次的作文朗读像一股清流，反映出老师教学的独立特质，给我的印象极为深刻。 记得老师领着我们去秋游的时候曾跟我说过：“学习语文一定要有情怀”。我当时没太听懂这句话的意思，“一个小初中生懂得什么情怀”？老师说：“语文把语言文字和语言文学结合起来的是文化，而我的情怀就是要通过文字和文学来传播中华灿烂的文化，把有灵性、有感性的语文传给你们。你们掌握了语文知识，就是通过听、说、读、写、编的能力，书写或表达出人生喜怒哀乐的文章，这就是情感和情怀的展现”。回来后老师让我多读一些古诗词，从中去理解古代诗人的情怀，我才理解了老师这番话的意义，是希望我们的一生要做一个有情怀的人”。 从我自身认知上的变化可以看到老师潜移默化的思想影响，身体力行的言传身教，耐心细腻的传授教学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他的心血没有白费，那年期末考试全班同学的语文平均成绩得到明显提升，而有一名同学的全科考试成绩竟然名列全学年组第一。他作为一个普通的中学教师，站在良知、道德的至高点上，面临着他的教学成果，也许他的内心得到了自我安慰，他觉着值得。 由于他的教学水平高，专业能力强，曾多次到区、市里去做示范教学。但他淡泊名利，与千千万万个工作在教师岗位上的人一样，他更心甘情愿做一个普通的中学教员。他用自己的教学生涯和教学实践，体现了作为一名教师是中华传统文化的继承者、传道者、传播者；是学生思想的启蒙者、引导者；是真善美的追求者和完美的理想主义者的高尚情操；他即是富有者又是无产者；他即平凡平庸又伟大崇高。他的一生就是这么平平淡淡的活到老、教到老，教书育人即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的生命，只要是让他教书他就教好书，这就足够了，他认这个“理”，也认这个命。 03 / THREE师格春风十里不如你 又是一年芳草绿。 我们也都随之“绿”了，头戴绿军帽、身着绿军装，脚穿绿军鞋，肩跨绿背包和行李、扛着红旗，开始了“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适应性“拉练”，这一年分三次到了三个不同的地方，每次少则一周多至半个多月到农村参加劳动，体验农村的生活，目的是做好毕业下乡前的思想准备。这一年学校的教学秩序已经被打乱，“上山下乡”的紧箍咒又自然地套在了应届生的头上，准确地说这一年因为面临着马上要下乡，好不容易收回来的那颗心又散了，因为学生们别无选择，已经看不到未来的希望。 老师在看到学校的状况时即不消极也不积极，他保持了沉默。面对他的学生，一方面他是班主任，按政策规定学生谁下乡、谁留城不是他来决定的。但学校要求对每一个学生进行家庭状况摸底调查，这需要他利用业余时间在晚上或周日去走访同学的家庭；另一方面他是几个孩子的父亲，家里生活清苦而负担又重，学校组织学生们下乡锻炼他必须要带班，这些他只有默默地承受，因为这是大势所趋，在这场漩涡中他即便是内心不情愿但也无法抗拒。其实，更令他糟心的是一个亲手带的班级就要毕业离校了，他此时的心情与以往有别。 记得一位可以留城但工作要自己找的同学事后和我说：“在临近毕业的前一个月，老师带着他和另外一位与他条件相当的同学随着老师一起骑车去十里开外一个大学教师家里。干什么去老师事先並没说，弄的他们莫名其妙，满头雾水。等回来后出了门才愰然大悟，原来是老师带着他们去看看能不能在那个大学的校办工厂里为他们找一份工作。这件事多少年以后每当谈起这段往事，他们还在为老师当年的善举心存感激和感动。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初中三年的时光虽很短暂，但接受老师的思想、文化教育对人生的影响却是广远的、无形的。毕业后当学生的给予老师的回报就是在第一时间向老师报告在学业、工作上的喜讯时，他所流露出的只是淡然一笑，平静之下或许老师是欣慰的。他可能会觉得这是自己的天职，只是一种应尽的责任而已。 　　 二O一一年秋 那年老师八十岁，我五十五岁。 耄耋之年生日那天，我和几位同学约好到老师家里共同祝贺他的八十诞辰。 老师退休后一直专研于书法，他认为学习书法即可以养心又可健体。他的楷书先临摹于欧后改为颜，功底深厚，炉火纯青。在此基础上他又潜心研究一种专门写行草的方法，形成了自家的独特风格。他是政协委员，又是省书协会员、中国书法美术创作中心香港区的客座教授，那年他把书写的获奖书法作品编辑成册、印刷出版並馈赠给身边爱好书法的学生和朋友们，也满足了他多年的心愿。为此，他的挚友也是我们学校一个才华横溢的老师还专门为他写了一首《贺沈老师书法新作》的词：“辛勤耕耘育群芳，春满校园百花香。挥毫抒怀绘秋色，泼墨豪情笑夕阳”。给予他书法的高度评价和人格魅力之赞誉。 在他所居住的厅室里悬掛着他自己写完装裱好的两条竖幅，“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让人不禁感到此时的老师很像当年的苏轼一样，在世态炎凉面前宠辱不惊，宁静超然的人生境界。他书法所用的落款印章笔名是采用大篆刻制的《志纯》两个字，这即反映了他喜欢古拙质朴，简单严谨的生活态度，又表达了他追求志纯高远，冰清玉洁的品格。真是“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与他喜爱的古代文人的生活情趣及人生价值观是那么的相近。 巧的是那天除了我们几位同学以外，还有一位座上宾，他就是同学所说的当年那位大学老师，他是老师早年的大学同学，从大学教授岗位上退下来的。在老师一一向他介绍我们时他会心的一笑，对着我们说：“其实我只是没见过你们这些同学，但是你们的事儿和名字我没少听老师讲，今天终于对上号了”。他随即打开了自己的话匣子，说起了老师。 “你们的老师是有真学问的，他的教学能力和学术能力都比我强，但他从不张扬更无虚伪，他正直善良，不追逐名利，只是因为他父亲历史的问题和他的个性影响了他的一生”。 他接着说了很多，其中有几句给了我很深的印象。 “他是中国最典型的知识分子，他思想独立有主见、有超越性，后来虽然有机会可以得到好一点的位置，但都被他拒绝了。他心甘情愿地只在那儿做一个中学老师，他说这就是他的终身目标，能做一个好老师这辈子无怨无悔”。 这话说的很对，其实即便是他不说，我们当学生的也是这样认可老师。毕业后这三十多年我和其他的同学与老师从未断过联系，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种师生关系已经转化成了亲情关系。所以，我们都相信这位老师挚友说的话，这些说法一点都不过分，也说出了我们的心声。 那一天学生和老师沉浸在温馨的幸福时光里，谈兴趣爱好、品美味佳肴、说未来的祝愿，即兴之中我还为老师献唱了一首他喜欢的那首歌，其歌词是“最美不过夕阳红，温馨又从容。夕阳是晚开的花，夕阳是陈年的酒，夕阳是迟到的爱，夕阳是未了的情。多少情爱，化作一片夕阳红”。那一刻师生之间的感觉、感动难以言表，都早已陶醉在这美妙的歌声里。 一轮明月照我心 也许回忆是年岁大一点的人特有的“专利”，它确实可以把我们引领到那段时光，让你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年代，找寻那个曾经年轻的自己。 那学校收发室与老师的相遇… 那课堂上老师为学生们的练习本上写的字头…… 那老师在教师里引诵课文而响起的朗朗读书声…… 那老师为大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谆谆教诲…… 那老师把语文教学当做一生的追求，从而为此奉献毕生的品质…… 一晃半个世纪过去了。今天，无论这个世界怎么混沌，这个社会怎么浮躁，历史的车轮永远是向前的。我笃定这一轮明月，无论哪朝哪代，只要是照在中国这片土地上，它永远会闪耀着真理的光芒。而这个真理是古往今来无数位先生、老师、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们殚精竭虑，鞠躬尽瘁，前赴后继所付出巨大的努力去追寻、去传播的真理，它是中国几千年一脉相承的传统文化得以发扬的根，是中华民族文明屹立于世界之林的根。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在老师身上让我看到了他宁愿“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的清明自律；看到了他宁愿“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的无私奉献；看到了他宁愿“人生不可有傲气，但不能无傲骨”的侠骨义胆。它是千百万个中国教师所表现的那种伟大的灵魂，高尚精神的真实缩影，就种灵魂和精神将在历史的长河中永远浩月千秋，光辉璀璨。 想不到一个上学的时候最不喜欢写作文的学生，五十年后又像个学生一样完成了自己给自己留下的这个作业。可谓用学无止境，来自嘲那颗看似年轻的心。其实我知道它不过就是一种的表达、一种释怀罢了…… 谨此献给一个普通的中国教师他在我心中永远是大先生 写于癸卯年秋太行山东麓滹沱河畔 发表于第三十九个教师节并以此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