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我的母親 </p> <p class="ql-block"> 我的母親(养母)是中俄混血儿,年轻时的她可是个漂亮人儿,身高1米60左右不胖不瘦,自然卷曲一的黑棕色头发,深深的眼窝里嵌着一双毛毛的大眼睛,高高的鼻梁略尖的下巴,不薄不厚的嘴唇下方有一颗小小的美人痣。她有原生的奔放和热情,笑起来很迷人。</p><p class="ql-block"> 每当要出门时,她便对着镜子略施薄粉轻扫腮红,塗一层艳而不乍的唇红,顺手从镜台旁的小抽屉里取出一枚金戒指儿带在手指上。</p><p class="ql-block"> 然后身着一款白底深兰色菱形条纹的布拉几(连衣裙),胸前缀一枚小巧可爱紫色葡萄的饰物,脚上穿一双舅舅在杭州出差时给她买的一双棕色全牛皮半高跟的凉皮鞋,登登地出门了 。</p><p class="ql-block"> 走在铺满面包石的中央大街上(哈尔滨地标性繁华大街),过往行人禁不住都要多瞅她几眼,回头率蛮高的。</p><p class="ql-block"> 我母親除了传承了俄罗斯母親的样貌,还讲得一口流利的俄语。</p><p class="ql-block"> 我小时侯总是被旁边院养奶牛的苏联老太太窗下灰色栅栏里盛开的各色花儿深深吸引,曾多次趁人不备把:手从栅栏缝隙里伸进去揪出几朵花来。恰巧有一次竟被老太太发现了,她怒冲冲地追赶到我家院子里,我早已跑回家躲了起来。只听见老太太在我家。门口喊:“小姑娘出来,快出来!"我妈应声而出,老太太哇啦哇啦打着手势告我的状。我妈随即陪着笑脸用俄语跟老太太说了好一阵子,老太太的情绪逐渐平和下来,之后她们又说了些什么,老太太的嘴角略带了笑意,向我妈摆了摆手:"达斯维达尼亚(再见)!“</p><p class="ql-block"> 临走时还不忘做个凶巴巴的鬼脸吓唬我。</p><p class="ql-block"> 几年后我家搬到了道里西十六道街,大院门口旁紧挨一家苏联人开的药房。</p><p class="ql-block">那时候小孩子们最爱玩黄泥巴,一天我们在药房橱窗下的水泥板上用泥巴捏小人儿、做小锅小碗、团泥弹儿……玩着玩着就出幺蛾子了,几个小小子互相扔泥弹打仗玩,兴高采烈之余竟几次把泥弹撇到药房的玻璃上。不消片刻药房里冲出来一个胖乎乎怒不可遏的玛达姆(苏联妇女),连喊带吵地冲我们这些玩泥巴的小孩儿们奔过来,还没等我缓过神儿来,就被玛达姆一把揪住往药店里拖我吓得哇哇大哭,觉得她要把我杀了似的。其他孩子跑的跑躲的躲早没影儿了有几个一蹓烟儿地跑到我家去报信。</p><p class="ql-block"> 我妈正在做晩饭,一听此事立即扔下锅铲来不及解下围裙,大步流星地直奔药房。一进门便把我从玛达姆手里拽过来,咿哩哇啦地同她激烈地吵起来,互相争执不下。那时我妈三十出头年轻气盛,解下围裙一把拉住药房老板娘去街对面的经纬派出所去评理。</p><p class="ql-block"> 外面围观的人议论纷纷:"这下老毛子(苏联人)碰上碴儿了,这二毛子(混血)苏联话说的嘎嘎地,还愁说不出理儿去!"</p><p class="ql-block"> 派出所怎么调解的不得而知,只见药房的老板娘悻悻然走出了派出所。我妈牵着我的手回家,还没进门一股呛鼻的气味扑面而来。我妈下意识地大叫:坏了!几步窜进屋揭开锅盖,一锅红烧肉燉豆角全都糊巴在锅里了。</p> 我的母親 我的母親 <p class="ql-block"> 中元节 追忆母親二三事</p><p class="ql-block"> 我的母親〈养母)是中俄混血儿,年轻时的她可是个漂亮人儿。身高1米60左右不胖不瘦,自然卷曲的棕色头发,深深的眼窝里嵌进一双毛毛的大眼晴,高高的鼻梁略尖的下巴,不薄不厚的嘴唇下方有一颗小小的美人痣,她有原生的率直与热情,笑起来很迷人。</p><p class="ql-block"> 每当出门时,她都要对着镜子淡施薄粉轻扫腮红,塗一层艳而不乍的口红,顺手从镜台旁的小抽屉里取出一枚金戒指带在手指上。</p><p class="ql-block"> 然后身穿一款白底深兰色菱形条纹的布拉几(连衣裙),胸前缀一玲珑小巧的紫葡萄饰物,脚上穿一双舅舅在杭州出差时给她买的一双棕色全牛皮半高跟的凉皮鞋,登登地出门了。</p><p class="ql-block"> 走在铺满面包石的中央大街上〈哈尔滨地标的繁华大街),过往行人都禁不住要多瞅她几眼,回头率蛮高的。</p><p class="ql-block"> 我妈除了传承她俄罗斯母親的样貌,还讲得一口流利的俄语。</p><p class="ql-block"> 我小时候总是被旁边院养奶牛的苏联老太太窗下灰色栅栏里栽种的各色花儿所吸引,多次趁人不备把手伸进栅栏缝里揪出几枝花来。恰巧有一次被苏联老太太发现了,她怒冲冲追赶出来,我一溜烟跑到家里猫了起来。老太太追到我家院子里,用生硬的中国话喊叫:"偷花的小姑娘出来,快出来!"我妈见状知道是我惹的祸,连忙出来陪着笑脸和老太太用俄语说上了好一阵子,老太太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之后她们又说了些什么,老太太的嘴角略带了笑意,向我妈摆了摆手“达斯维达尼亚(再见)” 临走时还朝我做个凶巴巴的鬼脸吓唬我。</p><p class="ql-block"> 几年后我家搬到了道里西十六道街,大院门旁紧挨着一家苏联人开的药房。</p><p class="ql-block">那时候小孩子们最爱玩黄泥巴,一天我们在药房橱窗下的水泥板上用泥巴揑小人儿,做小锅小碗、团泥弹儿。玩着玩着就出幺蛾子了,几个淘小子用泥巴打仗玩,玩得兴高采烈忘乎所以,几次把泥巴撇到了药房的玻璃橱窗上。不消片刻,药房里冲出一个胖胖的玛达姆(妇女),她连吵带喊怒冲冲地直奔正在玩泥巴的我们而来,还没等我缓过神儿来,她上前一把拽住我往药店里拖,吓得我哇哇大哭,好象她要把我杀了似的。其他孩子早跑没影了,有几个小子一溜烟地跑到我家去报信儿。</p><p class="ql-block"> 我妈正在做晚饭,一听此事,扔下锅铲来不及解下围裙,大步流星地直奔药房。一进门便把我从玛达姆手里拽过来,咿哩哇啦地同她激烈地吵起来,双方互相争执不下。那时我妈三十出头年轻气盛,解下围裙一把揪住药房老板娘到街对面的经纬派出所去评理。</p><p class="ql-block"> 外面围观的人们议论纷纷:“这回老毛子(苏联人)碰上碴儿了,这二毛子(混血)苏联话说得那是'狗撵鸭子呱呱叫’,还愁说不出个理儿去"。</p><p class="ql-block"> 当时派出所是怎样调解的不得而知,</p><p class="ql-block">只见药房老板娘悻悻然地走出了派出所。我妈牵着我的手回家,还没等进家门,一股呛鼻子的味道扑面而来,我妈大叫一声"坏了!"几步窜进屋掀开锅盖:妈呀!红烧肉炖豆角全都烧焦糊巴在锅里了。</p><p class="ql-block"> 几十年过去了,往事如烟。如今的我己年进古稀两鬓如霸,认知和记忆力逐渐衰退,可母親生前的音容笑貌桩桩件件,仍深深地存储在记忆的深处,时不时地浮现在脑海中。</p><p class="ql-block"> 怀而不在,念而不得,你长眠我长念。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