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日月皿短篇小说选(5)</span></p><p class="ql-block"> <b style="font-size:22px;"><i>柳本坤出国</i></b></p><p class="ql-block"> 王联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作者简介</b><span style="font-size:15px;">:王联盟,男,网名日月皿。推过土车,拉过板车,担过土方,当过知青,下过矿井。后来咸鱼翻身,成大学教师。其对文学、历史、哲学,有颇为独特的见解。作品独具一格,尤其是小说敢写人之不敢写,敢言人之不敢言,野哇三十六,给人印象深刻。圈内有人谓之,王小波第二。属萍实之乡“文坛”另类。</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柳本坤要出国了,去苏联。上世纪五十年代,中苏关系有一段蜜月期,那时,整个世界有一个共产主义的阵营,苏联是老大哥,中国是紧跟其后的小弟。人类社会从来都是这样,称兄道弟的时候,相互走往就多,就象亲戚,篮内篓内的事都有交流。</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安源媒矿的工人对于苏联的知晓是很贫乏的 ,没有几个人知道苏联全名叫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由二十二个加盟共和国组成。更没有几人晓得其中的俄罗斯是在历史上曾通过尼布楚条约、北京条约、以及中俄勘分西北界约记等拿走中国一百五十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工人们只知道列宁、斯大林排在两个大胡子之后,却在毛主席之前。还知道苏联有集体农庄、拖拉机红旗手。有的工人还会哼哼《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的歌子和三驾马车。当然,一些年轻有上进心的工人也知道高尔基,读过巜母亲》,有的甚至知道普希金,契可夫。</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但柳本坤不在其例,他一点都不关心苏联。周末的晚上,工人俱乐部有时举行舞会,年轻男女跳那些俄罗斯风情的舞蹈,柳本坤嗤之以鼻,他认为去跳舞的女人是不安分的骚婆,男人是发情的羊牯。他可是有老婆的人,还有一个咿呀学语,已经会喊爸爸的女儿。</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柳本坤拿手的事就是釆煤打杆子。在五十年代的安源矿,他是有数的角色,除了钟和萍、曾广模可以与他一决高下,说起釆杆子,其他人都不是他的宴饭菜。</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柳本坤天生神力,神到若内一个程度,哇起来一般人难得相信。他可以一只手打一部风稿,象捻筷子一样轻巧,一百二十斤一只的铁顶子,他一只手可以摔个七八米远。同班的一米二是个确剝人,有一次说:“本坤老兄,你虽然力大,釆杆子行,若是打架你无论如何不是我的对手。"一米二姓赖,因个子特小,人称一米二,他是柳本坤的小工,做事划溜,在工作面,行动敏捷得有如老鼠子。柳本坤能当劳模也得益于一米二这么个好配角。柳本坤笑一米二:“讲打架,一米二,不要哇一只手,我用一只指头佬,用卵刁你一下,你就要回去吃半个月的打药。只是冒得人给我拖料,舍不得。”那知一米二别出心裁脱了自己的裤子,拿着自己冼巴蔑大几的卵,左一个巴掌,右一个巴掌,也不看柳本坤说:“你打得我䇔?打得我赢!我打得你好看”工作面几人的矿灯都射着一米二的卵,笑死了。柳本坤也笑了,他不气人。在地底下,在工作面,在档头,当汗水将墨黑的脸冲淌出一条条沟壑时,没有笑话的润滑是难以持久的。当然,柳本坤在吃馒头的时候证明了自己是力拔山,气盖世的项羽,或是隋唐演义中的李元霸。他脱下裤子,将卵弄硬树起,上面挂一部风镐,要一米二数时间。一米二数得眼珠子都是直的。太不可思议,他心理有点哀叹自己鸡巴的渺小。</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柳本坤和一米二是一对好搭档,在工作面两人配合默契。釆杆子是井下最苦的事,一般一对大小工釆三根杆子哀哀哒哒常要出晚班,他俩一班少说也要打五六根杆子,经常看人家还在忙乎不好意思早走,三下五除二又帮人家打个一根二根。如果你看过俩忙活的场面,你一定肃然起敬,地底下,墨黑的世界,竟然有如此神奇的杂技。炮声过后,炮烟子还未去尽,柳本坤和一米二便梭的一下蹿了上去,基本上二十分钟,不超过三十分钟,俩人一个拿铲子,一个拿耙子刮风一样将炮炸松的煤屑一股脑抛进溜子樔。俩人的动作不象人力所为,象是机械手,却又无比的灵活,关健是根据场地选择从哪里先下手,哪里后开耙准确无误,这是经验,也是学问,不是一两天,一两句话讲得清楚的。有时候,柳本坤一铲子杀过去,煤象雪崩瀑布一般倒向溜子樔,拢拢服行。柳本坤冒得大工的架子,小工的活也干。按道理,大工是风镐、岩尖、斧头这三样工具,小工是耙子,铲子、拖鞭这三样。分工有序是工种的界定,但这一对搭档打破了这个界限,时有穿越。一切皆因熟,熟就能生巧。有时,一根杆子两头铁顶子就序,柳本坤到老圹拖第三个铁顶,一米二便操起柳本坤的斧头三五两下斫好几个暂桐,柳本坤过来,一米二又早将脚眼清好。柳本坤支好铁顶子,拿起一米二斫的暂桐往顶板杆子间一敲,天衣无缝,恰到好处。不要言语,不要吱声,三下五除二,象珠算大师敲打着算盘,整个场景简直就是一支贝多芬的交响曲。是的,确切的说,应该更象贝氏的命运交响曲,他转化成乐章,也能听到魔鬼的敲门声,如果遇到冒顶或是风镐戳到哑炮。</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矿上领导接到煤炭部指示,要在劳模中选一个人到北京去,代表煤矿工人进中国工人代表团赴苏联考察。这可是一个光荣得不得了的事。谁去合适呢?当时数万工人中有几个是全国劳模。柳本坤在劳模中是后起之秀,钟和平,曾广模都有资格。解放初期,人们建设新中国的热情无限高涨,人人以在工作上有所作为骄傲,干起活来热火朝天,没有人偷懒,都是无私奉献。安源煤矿井里井外,工人和干部都是一心扑在工作上,没有人搞特殊化,谁努力工作谁就得到荣誉,谁就得到组织的嘉奖,小到评先会餐吃红烧肉,大到涨工资,评劳模,到庐山或北戴河去疗养。许多工人以获得的先进工作者证书和劳动奖章作为终生的骄傲,箱底最宝贵的收藏就是那红皮的证书和奖章,谁拿出来示人的时候都是一脸的虔诚和得意。</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出国访问是工人中的最高荣誉。一个指标,三个人选,定谁?矿领导意见有些不一致,好费了一番斟酌。</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上世纪五十年代,共和国所有的军功章奖章都是有含金量的,那个时代的证书和奖章都不掺假,无杂质。这应该说是一种风景,如果能一脉相承延续到现在,中国便要与现在的德国和日本媲美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定柳本坤最后是矿主要领导南下干部邱泉水的拍的板。(邱在渡江作战时伤了一只眼睛,左眼是假的,有人叫他邱瞎子)邱泉水了解到:一年釆杆子的总数和平乃还比柳本坤多十几根,但算起柳本坤平常帮人家打的杆子数,和平乃就要比柳本坤少蛮多了。柳本坤不在乎采杆子都统计在自己名下,境界更高。再是钟和平长得不周正,背蛮陀,又喜欢开口背口说马操鳌,人家问他吃了饭冒,他回答一定是:马操鳌,还冒吃饭!这作为安源工人选出的代表有损形象,尤其要代表中国工人,这不是好耍。曾广模是个老党员,在荣誉面前退让一步理所当然。邱矿长曾将自己的想法与曾广模交流过,曾广模没一点意见,连说要得,要得。就这样,三十一岁的柳本坤将进京开始他的赴苏之旅。</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下井的人,一般不怎么修边幅。这是职业所致。一天从换进班服到出班洗完澡,基本上就占了十二个小时以上,睡一觉,七八个小时,再到单位参加安全活动或政治学习,一天就完了。你穿着打扮讲究,还没完成,便又要穿上进班服去开进班会了。煤矿工人整体的绰号叫炭估佬不是没些道理的。</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人逢喜事精神爽,何况柳本坤本来就高高大大、身板笔直,一不上班,理个发,修饰一下,把卡几布中山装一穿,裤子笔挺,外加脚上一双油光锃亮,气势喧嚇的皮鞋,一傢伙还真是让人认不出来,那简直就是一个人见人爱的靓仔帅哥。况且柳本坤不大多说话,总是带着沉稳而略有所思的浅浅的微笑,于是又给人大音希声的无穷魅力感。</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闲话少说。提着皮箱,带着介绍信,柳本坤按规定时间来到了北京京西宾馆报到。</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作为中国工人代表团的代表,国务院外交部礼仪司有许多关于礼仪礼节方面的事要交待,因此代表团成员在京西宾馆学习了几天礼仪,包括在萨克司伴奏下跳俄罗斯的交谊舞。这个过程中,柳本坤认识了一个漂亮的女翻译。</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女翻译叫林漫娜,丰满白皙,脸红润,头发稍微烫了半截,于耳根处内卷,一双眼睛纯情得象一湾清泉,扑哒哒让人生出无限的遐想。是自作多情还是她对自己情有独钟,柳本坤不敢肯定,反正他觉得漫娜对自己与对其他人不一样。当然,他喜欢她从自己身边走过飘荡的淡淡的雅霜的清香。</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晚餐后学跳交谊舞,漫娜几乎完全不理会他人,从始至终陪柳本坤。开始柳本坤还有点扭扭捏捏,很快便被漫娜的大胆和热情溶化。这个时候,他不记得自己说过跳交谊舞的女人是骚婆,男人是发情的羊牯了。在软柔柔的音乐声中,在忽明忽暗的霓虹灯闪烁的光影里,漫娜和柳本坤紧紧的贴在一起,轻轻的摇摆着,象西湖上一只月光银辉里柔柔轻荡的小船。柳本坤醉了,每天在工作面,每天风镐、岩尖伴随着汗水,何曾有过这样的景致!柳本坤心里想,猪肉有这么好吃,猪崽子都会杀尽。</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什么叫艳福,这就叫艳福。一切都是上苍在冥冥之中安排好的。一个炭估佬、釆煤大工,怎么会被一个美丽漂亮,有型有款,风度翩翩的女翻译爱上,这比一米二数数数得眼珠子发直还不可思议。</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说直话,这节点,要讲什么正能量,希望柳本坤要把持住,已经是一个党员,自己有老婆,不应该偷腥之类都是屁话。陀子下垇,势子来了,人又不是活在真空,七情六欲,谁都难免。当年毛泽东在延安,同仁不同意他与江青结婚,他都撂出不让结婚就不当头了的狠话。不爱江山爱美人乃古来有之,柳本坤绝对是把持不住,绝对是要犯错的了。人性是不需要去考验的,这已经是社会学普遍认同的结论。柳本坤犯错不能怪柳本坤,要怪就只能怪邱瞎子,只眼珠子照天下,怎么可能?当初要让和平乃来冒一屑事。丑有时是一种罪过,美也一样,只是在不同的节点。</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俄罗斯风情的交谊舞有一个很突出的特点,就是在接近终场的时候,全场会熄灯几分钟。这时候,舞厅的人影影绰绰,谁也看不清谁,而萨克司的声音则将人的欢乐情绪推向高潮。灯熄了,萨克司响起,漫娜牵着柳本坤的手又步入了舞厅。有的时候,朦胧的黑色是一种甜蜜的元素。一切都不要点破说明,肢体语言传递的意思已经足够,实际上,前面舞曲行进中,漫娜就似乎不经意将自己的脸额在柳本坤嘴唇边摩噌了一下。不要小瞧了本坤同志,在井下,性是一个最活跃的话题,有关性的研究,所有的书画典籍都不如炭估佬来得真切深刻,在黑暗中研讨这个话题是自然无禁忌的,所以其深度和广度都远胜过阳光下的研究,只是没有人将其记录而已,许多的珍奇一出井卷,就被刺眼的阳光给蒸发了。但炭估佬对生命的理解,对性的把握从来是准确而妙到毫颠的。</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柳夲坤拥着漫娜,右手稍一用力,漫娜的酥胸就紧贴到自己的胸前。柳本坤低下头,漫娜的嘴唇正向上微喘着芝兰之气。多日没有在井下劳作了,体内的劲道积赞得让人难以按捺,旺盛的荷尔蒙拌着男人的气息开始作祟。舞步停留在原地,柳本坤咬住了漫娜的嘴唇,吮!吸!两人的舌头缠绕到了一起,漫娜一身有些软,她感觉到下面有个玩艺越来越紧地顶着自己,怪舒服,却硕大的有些惊人,她闭上了眼睛,忘记了一切.....</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柳本坤班里有个同事,和一米二玩得很好,井下偶尔谈起房事,他说冒咋里味道,不过是三、四秒几的事,这同事姓李,炭估佬们就给他取了个绰号叫李四秒。</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抱着漫娜,嘴唇对嘴唇,舞厅熄灯的黑暗,萨克司的催情,让柳本坤挂风镐的鸡巴跷起来,这是一个巨无霸,真正的楚霸王。项羽本姓项,功劳在何方,八千子弟散,自己投乌江。柳本坤跷起的鸡巴贴着漫娜的南天门经不住三两下顶噌,隔着裤子,就风镐一样突突起来。不过,不是李四秒轻描淡写说的四秒钟......</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柳本坤的内裤湿了,因为稠液过多,笔挺的长裤也见出湿漉的印迹。不过,这难不倒柳本坤,萨克司的曲子还未终结,柳本坤就借着黑暗离开了舞厅。分手之际,柳本坤在漫娜的耳边轻轻的说:“等下到我房间来。”</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代表团已经有人注意到柳本坤和漫娜的格外接近。萨克司一停,灯光骤亮,留意的人却只看到林漫娜孑然的身影和腓红的脸庞。须知:炭估佬做事要么不做,一做便是高手,包括偷人。</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故事到这里读者怕会多少有些疑惑,就社会地位而言林漫娜怎么会和柳本坤凑在一起?乖乖!世间的事情都有缘由,无巧不成书。</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第一天报到时,林漫娜就注意到工人代表团的成员数柳本坤长得帅,庄重的中山装丝毫遮档不住他富有的青春热力,见了就心里有些怦怦撞动。翻译局的同事,都是一幅眼镜架在一张厌哒哒,病佯佯的脸上,没有哪一个男同事身架子如此稳健、结实。看到柳本坤,林漫娜就如同在久雨而沉闷的房子里走出来见到阳光明媚的草地。当然,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柳本坤在填表的时候林漫娜问柳本坤几级?柳本坤要林漫娜填七级。林漫娜重复问:“真的七级”。柳本坤回答:“是的,七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七级,不得了,了不得!林漫娜在北京非常清楚:七、八级干部都是高干,柳本坤这么年轻,级别就这么高,肯定有了不起的过人之处。她哪里知道,她问的是干部级别,柳本坤却以为她是问自己的工资级别。柳本坤心里想:自己拿九十块零五,属新八级,老八级是九十八块。七级是八十三元五,自己夠不上老八级,报低一点,报七级算了。那知道干部级别里,七级比八级还高。要命的是,林漫娜认定他是一个七级高干。那时候,填表什么的可是严肃认真的,谁也不能也不敢说假话,这是常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林漫娜想多接近柳本坤,最好能相爱,做个朋友今后常来往也好,交个七级干部,那是遇上贵人。然而柳本坤的气场,还没出京西宾馆,就叫她把持不住,象饮了仙山琼浆飘忽忽,随他左右不问东西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青春的情梦一旦有人闯入,理性就被摔得老远。舞会过后,林漫娜待代表团成员相继回房,几乎是跳跃着欣喜地敲了柳本坤的房门。接下来无须赘述。一句话,安源的炭估佬并不是简单的,不然 ,半个世纪后,坊间还盛传这久远的故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值得一提的是纸包不住火,柳本坤出国回来后事情败露,他受了处分。据说,邱泉水也作了检讨,他将假眼珠子取下摔在办公桌上说:“老子瞎了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