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阳记

曹功林

　　阳了，终究还是阳了。确定首阳的时间是9月1日上午，开始发烧的时间是8月31日晚上，实际感染时间无法确定。

　　８月31日晚上，我感到发烧，一测体温，38.1℃。温度虽然不高，但已经好多年没发烧的我，感觉却非常难受。头稍作转动，哪怕是转个身，都会产生轻微的眩晕。发烧后，我第一意识是不是阳了，但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从去年年底放开以来，几波冲击，我都安然无恙。夫人在家阳了，我也没阳。特别是刚放开那会儿，好几个同事前一天在我办公室聊工作，第二天阳了，而我一直也没有被感染。第一波、第二波，现在很多人已经开始三阳了，我还一直没阳。有时，我自嘲：“再不阳，就不合群了。”

　　虽说内心并不觉得是阳，但为了防止给他人带去麻烦，1号上午到学校，我自觉地戴上了口罩。先到医务室买抗原检测卡，然后到办公室做自测。确认首阳后，一直到中午离开办公室之前，所有到我办的人，我都告诉他们我阳了，让他们尽量在门外。下午，我回家开始休息。

　　人不能生病，一生病就会乱想，甚至思考人生，我也不例外。内在的逻辑或许是：生病-闲得慌-思考人生，其结果是，人生境界提升的程度与病的大小成正比。

　　我首先回顾了一下近三天接触的人与事。特别是前一天下午，学校干部教师大会结束时，我还没有一点感觉。会后，我去逸夫馆，没有打球（因为腰疼），只是掼了一局蛋。掼蛋的时候，也就是下午六点左右，我开始有反应，对香烟味感到恶心。当时，我心想，坏了，这是要感冒的节奏。烟枪们都知道，身体好时，烟味是香的，但感冒时，烟味却很恶心。

　　在家没事，闲也闲着，记录自己阳的过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发烧。1号到3号上午，体温一直在38.7℃左右，最高38.9℃，就是没过39℃线，属于是中烧。但是，发烧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31号晚到2号晚，这两天时间里，皮肤不出汗，闷在体内烧，虽然烧的温度不算高，但人极不舒服，五心烦躁。2号晚，想方法出汗。侧躺，上手插于两膝盖之间以暖腿，下手上抱上肩以暖肩。这是我多年总结出来的出汗良法。果然，十分钟不到，开始出微汗。左右换位，前后约半小时，两肩汗衫居然湿透。出汗后，此时的发烧，不再让人内心烦躁。这期间，我每7-8小时，服用一颗对乙酰氨基酚片（100片/ 瓶），这还是刚放开后第一波时，办公室叶主任匀给我的一瓶，以便不时之需，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这药很神奇，药效约5小时，一过时间体温立马回升，我一般要等烧回到38℃以上，再用药，拉长两次用烧间隔，以此控制总用药量。我的判断是，短时间的中烧估计不会对身体产生很大的危害。说实话，我本想不吃退烧药的。我觉得，只要不是高烧，中烧是有益于自身免疫系统的。但是，经不住劝，还是用了。

　　咳嗽。发烧后，咳嗽一直不断，而且是夜以继日的那种。31号到1号晚上的咳嗽，那是没有规律的惊天动地式的，我连续两夜没睡好，估计楼下邻居被我吵得不轻。2号晚，出汗后，我吃了一颗阿莫西林胶囊，当晚，咳嗽一下就少了，睡了个安稳觉。我记得这病是先寒后温，吃早了，用途不大，搞得不好，还会适得其反。看来，在出汗后开始用，我选对了时间点。

　　后背疼。这种疼是一种持续性的隐隐作痛，不剧烈却让人很难受，不能正躺，让人坐立不安。我采取两种办法，一是晒背。痛则不通，晒背可以祛寒升阳，利于舒通经络。于是，脱去上衣，背迎阳光，在阳台上晒了半个多小时。二是吃消炎利胆片。因之前有过胆囊炎病史，这种痛让我一下子就想到是不是诱发了胆囊发炎。当然，我之前做过胆囊切除手术，但术后有时也会隐隐作痛，一般吃点消炎利胆片即可。9月3日上午，晒背兼服药，别说，症状真有减轻，到4号上午症状基本没有。更多朋友提醒我注意心脏，但自我感觉不是那。

　　特别之处：脚脖子疼还怕风。腰疼、膝盖疼很多人都有，我这次也有，但脚脖子疼的却很少。脚脖子还有个特别之处就是怕风，哪怕只是一阵微风。夜里，烧得难受，空调不敢开，就开了门窗。从纱窗飘进再轻微的风，都犹如割肉的刀片，吹透皮肉，直到骨髓，阴冷到骨髓。这真是个奇怪的感受。在与胞妹的交流中，她也是，只不过是整个脚，她的办法是穿袜子。这真是，一千个人的眼中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呀。

　　关于洗澡。发烧的第一天晚上（31号），洗了一次澡。那时，还不知道已阳。结果，水已经调得很烫，但还是洗出一身的鸡皮疙瘩。3号下午，洗了第二次澡。当时是这么想的，这个季节不是寒冷的冬天，体温与环境温度相差不大，应该不会受凉。但事实是，洗完后，喷嚏打了十几个，体温又有所上升。看来，还真不能洗。什么道理，说不上来。

　　刀片嗓。9月3日晨，新症状是增加了咽喉肿痛，吞咽困难，但没还有吞刀片的感觉。只过了一天，4号早晨，就有了切身体会。起来后，咽喉肿大干燥，第一个吞咽动作做了足足了一分钟，只能小心翼翼地衬着做，咽喉每挪动一毫米，都是钻心的疼。和前一天一样，用温盐水漱口，又喝了一些，缓解很多。总的感觉，病毒由血液送到全身组织，在组织内部各薄弱环节先攻击，然后是由里及表的。

　　反思：之前一直没阳，顺利抗击几个冲击波，原因可能是多方面的。一是坚持运动，特别是太极拳和八段锦，对提高自身免疫力还是有帮助的。暑假以来，天气炎热，运动少了，没有做到坚持。二是注重防护。春节前后，一直戴口罩，抗过了第一波第二波。但时间长了，特别是阳的症状不断减弱（对首阳者而言，不一定），加之又是这夏天，防范意识淡了，口罩也不戴了，在哪感染上的，都说不上来。

　　首阳靴子已经落地，天选之人已成云烟。同一份试卷，答案各不相同。写此篇只是记录自己，记录生活。

　　气温开始季节性地下降，5-15℃这个温度区间是公认的病毒猖狂的时候，作为公民，我们要做的，就是相信科学，相信国家。

　　写在最后：衷心感谢给我各种问候、建议的朋友，感谢家人们的不离不弃！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