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风

涛声

文字原创——孙铁军 <p class="ql-block">今天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96周年纪念日。为了告慰抗日战争期间参军入伍,己在天堂的父亲母亲,我用一篇小短文简单记述一下父母亲,对我们兄弟五人的教育及影响。</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家传是什么?不仅仅是传宗接代,财产继承。我认为更多的应该是精神层面的。父母亲的言传与身教缺一不可。子女感悟与继承缺一不可。要想一脉相承,父母与子女的共同努力缺一不可。这是一个既现实又沉重的话题。长辈对晚辈都有厚望,人之常情。后辈对长辈都想爭光,不负韶华。但这个过程艰难曲折,没有重样。我只能用我父母亲的作法,述说一二。让远在天堂父母大人可以安心。我们兄弟五人努力了,尽心了,没给您们二老丟人。</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 父母和我们五兄弟</b></p> <p class="ql-block">(一)</p><p class="ql-block">我三岁时,就被母亲送到海军烟台炮校幼儿园,就是巜父母爱情》电视剧中,那所炮校的长托,一年与父母亲只能见两次面。四年级又被父母亲送到济南上学,五、六年级时,父母亲在蓬莱,我又被送到长岛上学。</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所以,我自立的能力就慢慢锻炼出来了。新兵刚入伍时在新兵班,别的新兵到了晚上,趴在被窝里哭着想家时,我己在想着去那个班,学那种专业,对自己的成长进步有利。</p><p class="ql-block"> <b>我和海军叔叔的合影</b></p> <p class="ql-block">(二)</p><p class="ql-block">说说我小时候两次挨父亲揍的事情。</p><p class="ql-block">第一次我太小,只有三岁没有记忆,是母亲后来告诉我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父亲对我要求一直是很严厉的,当时有一天我在门口玩,两个警卫排的叔叔向我招手让我过去。我过去后一位叔叔拿出一颗糖让我吃并问我:“甜吗?”我说甜!这位叔叔又说:“还有比这更甜的,你知道是什么吗?”我说:“不知道呀,是什么?”叔叔说:“是对象!回去跟你爸爸要,千万别忘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中午吃饭时我跟爸爸说:“爸爸,我想要个好东西,我想要个对象。”父亲当时坐在小饭桌我的对面。母亲则抱着二弟坐在另一则。父亲听到我的要求后一言未发,而是放下筷子,右手一巴掌扇过来,我从小板凳上一下子头朝下翻了出去,懵了傻了都没敢哭。母亲一看急了说:“你打铁军干什么,他知道啥,肯定是那些战士教他的。”从此我对“对象”有了心理阴影,知道这个不是好东西,应离远点。</p><p class="ql-block">直到长大成年后才明白,那位叔叔没骗我,“对象”的确比糖甜噢!</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第二次是小学三年级时,由于贪玩没完成作业。上午上课时,全班同学都坐着听课,我与另一位同样没完成作业的男同学被罚站。中午放学时这位男同学(他比我大两岁)说:“下午咱不上学了,我领你去玩。” 我高兴的答应了,并约好见面地点。下午,他领我去逛了蓬莱阁,还去捡破烂,卖了用钱吃了碗小面。第二天又四处野跑的玩了一天。只是吃饭时按时回家。所以父母亲并未发现异常。但第二天晚饭时,我一进家就知道:坏了!老师正坐在家中。肯定是因我旷课一天半,老师急了来家访。女老师看见我后笑了笑,然后与父母亲道別走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此时,见父亲一脸严肃充满杀气。他揪住我的衣领拖进他的书房,从里面将门反锁。然后将我摁在椅子上,用鸡毛掸子的藤条照我屁股上狠抽。我被打的是哭天喊地,鬼哭狼嚎。母亲听到我的惨叫,在外用力拍门并大声喊叫:“别打了,别打死他啊!”但父亲仍未停手继续抽,直到累了才停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母亲看到我屁股上那一条条的红印痕,边掉泪边给我抹消炎药。这下好了,我只能爬着吃饭和睡觉。又休了一个小长假,一个星期没去上学。从此,我深刻明白了遵规守纪的重要性,否则真会被惩罚。</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今年我已73岁,虽己滿头白发滿脸皱纹,我的外孙都17岁了。但回忆起小时被父亲打屁股,感觉到的不是痛楚而是滿滿的幸福,真希望现在还能被老父亲再打一次屁股。</p> <p class="ql-block">(三)</p><p class="ql-block">七岁时母亲教我学会了擀饺子皮。九岁时母亲去山沟里的405医院看望父亲,因下午才能坐班车回来,所以将面发好后蒸馒头的任务交给了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按照母亲告诉我蒸馒头的基本要领,就开始了第一次蒸馒头的操练。放碱揉面、醒面、铺上蒸布、放入醒好的面团,拉风箱烧火。忙活了2个多小时,终于蒸出一锅白胖的馒头。由于第一次学做馒头,手忙脚乱,抹了一脸的面粉,就像个唱戏的大花脸。</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母亲下午回来后急忙问我:“馒头蒸了吗?怎么样?”我用手一指,母亲掀开锅盖,看到一锅又圆又白的大馒头喜上眉梢,不停的夸我,在我脸上轻轻的抚摸了两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十三岁上初一后,父亲买回一把理发的推子说:“从今天开始,你的头由我来理,你四个弟弟的头由你理,不准再去理发馆。” 半年后又将我家草房中的一套补鞋工具交给我,教我如何补皮子,钉鞋掌。从此兄弟五人的鞋都交给了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母亲则是在我上初一后将我的衣服全部拿给我,自己换洗不再管我。半年后则教我使用缝纫机,打补丁,补裤子。我的游泳裤就是自己做的,当年在海边也很拉风。</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人的潜力有时真是不可预测,就看父母长辈能否给挖掘出来了。当年京城的滿清八旗子弟除了吃喝嫖赌还会干啥?清朝不灭才怪了。</p><p class="ql-block"><b> 我们的父亲母亲</b></p> <p class="ql-block">(四)我父亲老家是一个很贫穷的小山村。他是家中老大。爷爷奶奶共生育了九个儿女,五男四女。但我的两个姑姑早逝。父亲只读了一年半的私墅,就被爷爷叫回家帮助干活。除了各种农活,还要帮爷爷上山釆石并运回家,翻盖房子垒院墙。我印象中父亲舞文弄墨不行,但动手能力极强。家中各种工具齐全,可开个小作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父亲有支金鹿牌猎枪,因此装散弹的工具齐备。我和二弟卫国还曾经拿着父亲的猎枪,跑到老北山打过野鸽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父亲还有一套理发工具:推子剪子。一套泥瓦匠工具:砖砍刀和大小抹子。一套补鞋工具:剪子、刀、针、线和铁掌礅。一套木匠工具:各种锯、刨子、凿子、墨斗。一套农活工具:锨、镐、耙、撅、三齿钩与二齿钩等,一应俱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父亲是万事不求人,从未要求部下,来帮他干这干那,都是亲力亲为。三年自然灾害期间,我家院子里种小麦和玉米。生活变好后,又改种果树。现在回想我家应该是蓬莱第一个种大樱桃的。那是父亲专门去烟台农科所买回的。结果后很多叔叔阿姨前来观看品尝。</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父亲的言传身教和手把手指导下,我与二弟卫国的动手能力也得到提高。</p><p class="ql-block">当年我和二弟,专门跑到军港码头旁的军队船修所,观看船坞上修理的炮艇外型与结构。回家后我们自己画图纸,并制作了第一艘炮艇模型,装上电动机后,在蓬莱一中下面的水湾中试航。遗憾的是模型没有保存下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后来,好同学董敏,从保定给我们弄来一张鱼雷快艇的图纸。我与二弟卫国又做了一艘鱼雷快艇模型。艇身用的三合板,机枪护板用的火柴盒,机枪用的火柴棍,鱼雷发射管是用罐头盒皮做的。我们制作的模型还真是像模像样,同学和小伙伴们看了,赞赏和羡慕不已……</p><p class="ql-block">总之我们的动手能力就是在父亲的影响下煅炼出来的。</p><p class="ql-block"> <b>我和二弟卫国亲手制作的</b></p><p class="ql-block"><b> 鱼雷快艇模型</b></p> <p class="ql-block">我们家最大的一间房,是我与二弟卫国,三弟金钢,四弟巨山的宿舍。四张军用单人床依次排列,我靠南头是班长位置,二弟卫国靠北头,是副班长位置,三弟金钢与四弟巨山在中间并靠,是新兵蛋子的位置。</p><p class="ql-block">干休所的叔叔们,来我家看到后惊呼:这不就是一个步兵班的宿舍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父亲虽然在1967年1月英年早逝。但在母亲的关心教育下,我在1969年3月,二弟卫国在1969年12月,三弟金钢在1973年1月,四弟巨山在1976年3月,五弟立强在1978年3月先后参军入伍。我与四弟在北京军区,二弟与五弟在济南军区,三弟金钢在北海舰队。我参加过老山轮战,二弟与四弟参加过唐山大地震后的抢险救灾。我们兄弟五人虽然没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伟业,但没给父母亲抹黑而小有成就,行正致远而面对后人也可以了。</p><p class="ql-block"> 爱国爱家,</p><p class="ql-block"> 崇军尚武,</p><p class="ql-block"> 守海戍边,</p><p class="ql-block"> 人生无悔。</p><p class="ql-block"> <b>母亲和我们五兄弟</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