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高加索三国(阿塞拜疆、格鲁吉亚和亚美尼亚)的人们,按理说也是亚洲人,可跟咱们真的太不一样了。一眼望去,男女老少,帅哥美女无数,看都看不过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饱了眼福不够,还想着留存下来,回家与亲朋好友分享,或闲来无事,重温旅程,自己偷着乐。于是,拍,拍,拍! <h5> <font color="#167efb"><i>里海边的巴库城</i></font> </h5> 我不是摄影迷,更不愿意为拍照受累。看美景美人精力都不济,哪还受得了在脖子上挂一个好几斤重的大相机。这把年纪,得学会抓大放小。其实,俺的觉悟不是从一开始就这么高。那年,在某国某著名的橘红色海峡大桥下,光学相机的卷片旋钮突然歇菜,我不得不入手鄙视已久的傻瓜机。这一用,发现傻瓜一点儿都不傻,方便得很。从此,与胶片告别,带着傻瓜流浪,直到有了智能手机。 <h5><i><font color="#167efb">刚参加完毕业酒会的格鲁吉亚大学生。年轻就是美</font></i></h5> 对我来讲,手机比傻瓜还要好。怎么个好法,这就不用我说了。现在人人都用智能手机,高手如云,我只是菜鸟中的菜鸟。这个7月里的外高加索之行,我就是一机在手,所向披靡。<br> 看到帅哥美女,当然想拍,但有许多的顾虑。尤其身在异乡,万一人家不乐意,起了纠纷,语言又不通,那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嘛。再说,对着一点都不熟的人拍,连个招呼都不打,太不礼貌。只有实在忍不住时,趁人不注意,按下快门。至于效果,那就是瞎猫跟死耗子的事儿了。 <h5><i><font color="#167efb">身着民族服装的亚美尼亚青年男女</font></i></h5> 跟团游客接触最多的是地陪导游,我的相机对着他们,一般不会遇到拉着的脸,愤怒的眼。有点欺负人哈,没辙啊,谁叫俺是他们的客人呢!<div> 我在此主推这次高加索游遇到的几位导游,由看官们判定,他/她们帅不帅,靓不靓。</div><div> 飞抵阿塞拜疆首都巴库机场,地陪就已经在出口处举着一个驴友的名字候着。一阵寒暄之后,上了一辆大奔旅行车。地陪正式亮相,欢迎大家。车里五颜六色的灯光,让我产生了幻觉,以为进了卡拉OK厅,马上就要K歌。这时,我才注意到,手持麦克的地陪小哥真是一个靓仔啊!他自我介绍说姓马,从此,我便叫他小马哥。虽然没有周润发扮的小马哥高大,但颜值还是可以PK一下的。</div> <h5><i><font color="#167efb">正式与游客见面的小马哥</font></i></h5> 和别的外国人一样,小马哥说起汉语来,那调调也是绕了一弯儿又一弯儿。但就在这弯弯绕时,露出了京腔京调。一问,嘿,小马哥这是在勤工俭学,官方身份是北京的对外经贸大学在读本科生。难怪,半个老乡呢,一下子亲近了许多。<div> 小马哥总是笑眯眯的,话少。到一个景点前,他会介绍几句,然后就不吭声了,像一个听话的乖孩子。我们行程中有靠近大鹅的边境小城舍基,去的时候走走停停,看了沿途的景点。第二天回巴库,除了中午饭,没有停留,路上约五个小时车程。小马哥坐在副驾驶座,基本没话。我们这些游客也乐得清闲,基本在聊天,打盹。有时问他一些关于阿国的事情,小马哥得时不时与司机交流后,才回答我们,似乎对自己国家的历史和现状不太熟。</div> <h5><i><font color="#167efb">相比那三个,小马是不是最帅的哥?</font></i></h5> 回想一下自己刚学英语时的情形,好像也有过小马哥的窘境。外语不够用,讲不清有民族特色的东西。于是,放下了期待。小马帅哥已经做得很不错了!<div> 转天去格鲁吉亚,我们起了个大早,因为要赶飞机。到了机场办登机手续的柜台,才知道走错了航站楼。此时,送我们的车早已离开。一行人只好拖着大箱小包,穿过车流,走着去国际航站楼。距离倒不是太远,时间也还宽裕,但小马哥出的这个错有点太低级了。</div><div> 进安检前,我们十分真诚地感谢小马哥这几天的陪伴。他依然满脸笑容,有些羞涩,还是那么帅。</div> <h5><i><font color="#167efb">小马哥在机场安检入口跟我们告别</font></i></h5> 小马哥,也许这是个临时工作,也许你不喜欢,也就不怎么投入,可以理解。只是将来不管干啥,你还且得练呢!<div> 来第比利斯国际机场接我们的导游叫马冬梅。是的,又是一个姓马的,加上领队小马,我们这是入了马家军了。从“冬梅”俩字就知道,地陪是女的。</div><div> 冬梅来头不小,妥妥的学霸,本科研究生,出入北大清华,这会儿是布拉格一所大学的博士生。和小马哥一样,她也是利用暑假挣点零花钱。</div><div> 从冬梅说的汉语,我知道了说话跟唱歌一样是啥感觉,她硬是把我的母语说成了听不懂的外语。好在我同事加驴友听力好,时常给我做些翻译。我想起了一个笑话。说是美丽国的一个官员去咖喱国访问,东道主用主客两国的官方语言致完了欢迎辞,美丽国官员一脸懵,说,“Could anyone translate his speech into English(谁能把他刚才的讲话译成英语吗)?”</div> <h5><font color="#167efb" style=""><i>冬梅在介绍格鲁吉亚酒神Tamade。这词儿看一眼就行了,别念。实在想念出声,把重音放在ma上</i></font></h5> 冬梅个头又高又大,嗓音低沉浑厚。从机场进城的路上,我们不是在观街景,就是在闭眼打盹,接着补早起的觉。好几次,我会听到车前方有男人在说话。司机?不会吧。司机一般都闷声开车,极少说话。探头往前一看,原来是冬梅。<div> 我不好意思直问,冬梅,你的嗓音怎么这么粗啊?于是瞅了一个机会,用关心她的口吻说,冬梅,你是不是感冒了?冬梅一笑,还是用那个男低音回答道,没有,你是说我的声音吧?我就这样,像男的哈?你不是第一个问我的人。</div> <h5><i><font color="#167efb">格鲁吉亚山沟沟里卖当地手工艺品的美女</font></i></h5> 从机场一接到我们,冬梅就说,你们去换点钱,上厕所用。我也没有现金,到时候上厕所会要花钱。这几句话简单,又讲了不止一遍,我听懂了。<div> 领队小马不动声色,我们也就没有理会冬梅的建议。当然,心里感觉怪怪的,这地陪怎么回事,一见面为啥不停地提换钱、提上厕所,还总说她没钱?</div><div> 进到第比利斯城里,冬梅带我们上了一次厕所,没花钱。在走大街穿小巷奔向免费厕所的路上,她絮叨着,我在这个地方住过好多年,所以我知道哪里有免费厕所。言下之意,要不是遇到我,你们这些大妈得让尿憋死!我赶紧知趣地谢了这位第比利斯通。</div> <h5><i><font color="#167efb">耸立在卡兹别克群山之巅的格俄友谊纪念碑,1980年代建成。友谊的小船在2008年彻底打翻</font></i></h5> 从免费厕所出来,我们立马在遍地都是的外汇兑换点中找了一家,用美刀换了些格国币,专门用来解内急。后来,驴友在网上读到了早先来过格鲁吉亚的游客感言:到格国,必须肾好,能憋。<div> 在这个国家,所有厕所都收费,一般一次1拉里(1拉里≈2.8元人民币。奈莉说,第比利斯人的月均收入在400美刀上下);有的地方,比如卡兹别克高山滑雪场,价格随着海拔涨到了2拉里。参观黑海之滨的巴统时,领队小马都动心了:在格鲁吉亚弄个厕所生意,估计能挣钱。在第比利斯最高档的购物中心Galleria,我们还体验了一把不收现金、必须刷银行卡才能进的厕所。当然,你去餐馆吃饭,店里的卫生间不收费。</div> <h5><i><font color="#167efb">格国有两多:乞丐和流浪犬。Galleria购物中心入口处的这个乞丐,年轻时必是一枚美女无疑</font></i></h5> 冬梅只带了我们大半天时间,却当着我们的面发了一次飙。当时正在逛第比利斯老城,冬梅计划带我们走过横跨库拉河的和平桥。但不知为什么,这个第比利斯少有的现代摩登建筑临时关闭了,我们只好掉头往回走。就在这时,冬梅跟路边一个喝醉了的小年轻干上了,俩人的嗓门瞬间提高了八度,冬梅在怒吼,像是低音炮。只见她抻着脖子,弓着腰,像斗鸡场一只扑向对手的大公鸡。冬梅的气势,个头,完全碾压那个醉小子,感觉她马上就要抡圆了胳膊,抽他一个大嘴巴子。醉汉身边有两个小伙子,可能是他哥们儿,一边拉住已露出怂样的醉汉,一边劝着冬梅,这才平息了一场好女斗男的街头大戏。 <h5><i><font color="#167efb">冬梅把我们送到了格鲁吉亚与亚美尼亚交界处的边检站</font></i></h5> 冬梅脸上的那股狠劲,口吐格语时的那个嘎嘣脆,让我大大地开了眼。当然,她说了些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懂。冬梅后来讲了她为什么和醉汉叫上了劲,可我临了(liao,三声)也没整明白。<div> 我们去亚美尼亚那天,冬梅又来了,送我们到边境。再次见面,大家挺高兴,像见到老朋友一般。冬梅也显得轻松,和大家一路抑扬顿挫地神聊。只是我笨得可以,即使经过了奈莉的磨练,还时不时要冬梅重复她说过的话,或仰仗驴友的翻译。</div> <h5><i><font color="#167efb">没能用双脚丈量和平桥,却用双眼目睹了冬梅干架</font></i></h5> 奈莉,是我们在格鲁吉亚的全程地陪。冬梅只是负责接机,顺便陪了我们大半天。奈莉也是学霸,浙江大学毕业的硕士生,历史专业。<div> 抵达第比利斯的第二天早上,奈莉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我两眼发直发光:哇,仙女儿下凡啊!跟那个谁,就是那个冬梅,太不一样了!这两个格国美女的差距咋这么大呢?</div><div> 熟络了一些后,我跟奈莉说出了我的猜想,瞧你这红头发,白皮肤,是不是祖上是爱尔兰人啊?奈莉嫣然一笑,轻声说道,不是,我的头发是染的。瞧瞧,我楞逼着人家小姑娘把美貌的实底儿都给交出来了。我想象了一下,奈莉就是黑头发,不染,依旧大美女一枚,绝对滴。</div> <h5><i><font color="#167efb">这就是奈莉</font></i></h5> 奈莉不仅是美女,还是淑女,温文尔雅,话少。也许因为她的教育背景,在讲解格鲁吉亚人文景观时,她有时会与中国的某个历史时期和事件来一个小小的比较,这比帅哥小马要强不少。她和小马哥也有相同的地方,有点惜话如金。她经常会一上车就介绍景点,我们没有看到实物实景,根本来不及消化,更提不出问题。她讲完后,车内要不一片寂静,要不我们自娱自乐。到了景点,也基本忘了她之前的介绍,有时还得让她重来一遍。 <h5><i><font color="#167efb">奈莉很爱尔兰淑女的样子</font></i></h5> 奈莉说话的声音也小。我坐在车后面,她就是拿着麦克说话,也听不大清,只好请她大点声。刚开始还行,过一会儿又小了。<div> 跟奈莉聊天后得知,她在第比利斯有两份工作。一份是在五月到十月旅游旺季当导游,另一份是在第比利斯的一所大学兼职,讲授历史课程。她说,新冠疫情,尤其是从去年开始,大鹅那边过来许多人,躲兵役,还趁钱,让第比利斯的生活费用飞涨。她要租房,如果只做一份工,日子会紧巴巴的。看来,哪儿都不易,谁都不易。我想了想她上课时的情形,这么细弱的说话声和这种起伏不大的语调,学生会不会犯困?哎,我这是杞人忧天了</div> <h5><i><font color="#167efb">Stalin故居,叉腰蓝衣人是故居工作人员,催着游客快看,她好锁门</font></i></h5> 奈莉很温和,但是对大鹅的仇和恨,跟冬梅一样,那是扎根在心底的。就像绝大多数格国人,她俩都会讲鹅话,却都表示,能不讲就坚决不讲。对大鹅之前的那个联盟,也没有好感。在参观Stalin的老家纪念馆时,奈莉说,我们格国人不喜欢他,来这儿看的大多是外国人。她还问我,为什么中国人对他这么感兴趣?我说,他领导的联盟曾经是我们的老大哥,传统和影响都还在,这也是我们的一段历史呀。看他,他的联盟,可以更清楚地看我们自己。她点头,写在脸上的还是不解。 <h5><i><font color="#167efb">奈莉,风中秀发凌乱,依然亭亭玉立</font></i></h5> 我们遇到了三个本地导游,而且还都是在中国名牌大学受的教育。俺的国,真厉害!在中国待了好些年,但从他们的口语,我还是很想知道,他们用中文写作业和毕业论文吗?那会是啥样?打住,职业病又犯了,整个一个咸吃萝卜淡操心。<div> 到此为止,我对外高加索游的最后一站亚美尼亚地陪已经没有了预期。可就是在这里,从未到过中国的阿诗美带给了我很大的惊喜。</div><div> 阿诗美也是美女,尤其是照片里的她比真人更美。眼睛大,亮,还深,五官轮廓清晰,真让我这面庞扁平的远东人羡慕嫉妒,不恨。</div> <h5><i><font color="#167efb">滚滚麦浪中的阿诗美</font></i></h5> 阿诗美的汉语是这几个地陪中最好的。她的一个中国老师是大连人,教给了学生一口普通话,不带一点海蛎子味儿。大连老师按照亚语发音,给她取了阿诗美的中文名,她也因此知道了阿诗玛的故事。<div> 据阿诗美说,在亚美尼亚首都埃里温,人们的平均月工资也就在300美刀左右。所以,像她这样能够说一口流利的汉语,可以接待中国的旅游团,挣美元,日子就会过得宽裕许多。她已经成家,买了房和车,还有一个漂亮可爱至极的女儿。我们在埃里温住了两晚,阿诗美的丈夫早晚都来酒店送接妻子,是一个帅气的暖男。</div><div> 阿诗美很熟悉业务。她对景点介绍的内容和时间拿捏到位,既没有国内导游的贫嘴,也不像小马哥和奈莉那样寡言。</div> <h5><i><font color="#167efb">当翻译的阿诗美(右)。长得像维纳斯的美女是博物馆的解说员,也会说一些汉语</font></i></h5> 亚美尼亚跟中国没有直航,我们必须返回到格鲁吉亚,才有航班回国。阿诗美没有送我们到边境,说是家里有事,跟孩子有关。<div> 第二天,来送我们的也是一位亚国美女,叫叶莲娜,自我介绍是阿诗美的妹妹。我们早已从阿诗美的丈夫口中得知,阿诗美有三姊妹,全是学外语的。老大日语,老二和老三汉语,都在做翻译和导游工作。</div><div> 阿诗美来不了,就派妹妹来顶班。这是啥操作?不好问,也不懂。这算是一个小小的疑惑。</div> <h5><i><font color="#167efb">快到亚格边境时,亚美尼亚司机大帅叔路边停车,给我们买桃吃</font></i></h5> 再次进入格鲁吉亚,我们以为马冬梅又会来接。结果来的是国人同胞,小花。 <h5><i><font color="#167efb">从驴友那里求来的唯一的小花照片(大师供图)</font></i></h5> 小花十分精干,走起路来脚底生风。长时间暴露在阳光下,她的皮肤已经变成了白种人喜欢的古铜色。从边境到第比利斯不到两小时的路程,小花至少跟我们聊了一个小时的格鲁吉亚。听了这么多天的高加索汉语,小花的讲解显得格外地流畅,悦耳,亲切,而且内容丰富。我们二进格国,但小花讲的许多事儿还都很新鲜。小花聪明,有经验,知道同胞们想听什么,对什么感兴趣。<div> 中午,我们在一家格餐厅吃饭,量很大,剩了不少,都没动过刀叉。我们对小花说,打包带回去吧,浪费可惜了。小花拿来了打包盒,装满了没吃完的饭菜。晚上的中餐馆上了一盘花生米,炸得有些过,没怎么动。小花说,这个我拿走。她告诉我们,格鲁吉亚不产花生,全靠进口,很贵。小花这点好,爽快,实诚。</div> <h5><i><font color="#167efb">小花带我们到这家格鲁吉亚风味饭店午餐,特别地好吃</font></i></h5> 小花这样的地陪很难得,不仅仅因为她中国话说得好,而是她表现出了一种职业精神。她的接团档期已经满满当当地排到了10月份。她还告诉我们,不带团时,她就会去带货。在格鲁吉亚搞直播带货?呵呵,想多了,也想错了。她往返于印度,做着有点像《我不是药神》的那种生意,但也不全是。听到这个,我对小花更是刮目相看。<div> 按国人的标准,小花个子不高,长相一般,肤色黝黑,算不上美女。但我觉得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旺盛的生命力,很美。她不是外高加索人,也没有入籍,但我把她当作外高加索的靓女记下一笔。她只带了我们半天时间,而她的短暂陪伴为我们的旅程划上了一个满意的句号。</div><div> 对了,我们还问了小花,认不认得马冬梅。她开始有点懵,不知是谁。经我们一番描述,她恍然大悟,说见过见过,然后反问,你们说的那个人不是男的吗,怎么成了女的?<br></div> <p class="ql-block"> 我不知道上面照片里的姑娘是谁,干什么的,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第比利斯当地人。但按下拍摄键时,我感受到了,不远处的三一大教堂,还有树荫下的她,给当空的烈日下、灼热的空气里带来了阵阵清凉,丝丝恬静。</p><p class="ql-block"> 这便是外高加索留给我的最后印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