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马坝里的那座房

濂溪河畔(胡可夫)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自从进入三伏天以来,感觉到天就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天,好像太阳一升出地平线就是来给自己添堵的。闷、燥、热一套组合拳袭来让人无处躲避,心想这个时候的太阳为啥变成了人们心中不喜欢的东西。</p><p class="ql-block"> 天下的事物总不会随着个人的意愿或喜好来的。天自有天的逻辑和道理,它得考虑天上和天下的事,还得照顾我们能活着过日子。至于个人的情绪和感受我想它是不应该或是不至于去考虑的。</p><p class="ql-block"> 当然也有例外的情形,比如树上那个知了它就不一样,自早上五点来钟就开始发声一直干到午夜时分,在那里不换腔调不分节奏的鸣叫,也不知它出于什么样的心态配合着太阳一根筋式的扰乱着人们的心绪。</p><p class="ql-block"> 伏,是一年中“宜伏不宜动”的最热时日初伏7月11日-7月20日10天,中伏7月21日-8月9日20天,末伏8月10日-8月19日10天,好在我们在每一伏都有相聚的仪式,在愉悦中充淡了那份对“热”的不安。今年未伏中又遇见“立秋”之日,这些在先人通过观天象和农事的活动中总结出来的节日还真的有一定的内在规律。这不是刚立秋天空立马就换了种容颜和氛围,甚至把天空拉低,把底色也换成了灰色,莫名中还吹来了一丝久违的凉风,到了晚间还下起了大雨。</p><p class="ql-block"> 这种在盛夏中遇上秋的凉爽,这份舒坦、清凉和期昐让人们不得不用“惬意”来形容此刻的美妙,心想这种天气适合外出写生了。</p><p class="ql-block"> 果不其然,晚上九点来钟接到了衡岳兄打来的电话说:明天到一个叫公埧里的地方去写生去不去,说是定下来的话就好报餐,曹兄和黄兄也一起去的。我听了心里感到了一阵窃喜。</p><p class="ql-block"> 曹总与黄总他们曾经是同事,并且都曾担任过单位的一把手,现在的他们都已退休好几年了,身上没有了过往的风尘,只有沉淀的明朗、开怀及和蔼,就如曹总常说的对任何事物在乎而不在意。</p><p class="ql-block"> 这话听起来像似轻描淡写,可做起来是需要一腔胸襟,一种智慧和一袭情怀的。</p><p class="ql-block"> 说起黄总也算是挺投缘的,去年的这个时候在第十三栋第一次与他聚餐,其温和、豪放让我们的交往变的轻松和自在,像是一见如故般的老友。其豪迈、率直的气质,精神矍铄的他冷热幽默都在行,所以他的笑声能在不同场景中飘荡,让人体味到他的亲切、睿智和洒脱。尽管在喝酒的过程中有些技术性窍窍,这也许是他多年的工作过程中所有那种习惯吧。</p><p class="ql-block"> 一个人在其一生中,会认识无数的人,擦肩而过的自不必说,是不是能算作熟人的就更不好确定。也有的是多少有过交往的人,有的是见过几面,甚或是有的可能在一起共过事。然而,随着岁月的流逝,有的会在不经意中遗忘掉;有的会被逐渐淡出自己的的记忆里;而有的会被你永远记住。如今,自己已经进入了花甲之年,到了这把年纪了我想对朋友这个概念的理解也不再是曾经一起举过的那杯酒,也不是曾经一起走过的那段路。</p><p class="ql-block"> 朋友是芸芸众生、茫茫人海中有意或无意中彼此的相遇相知,且保持着求同存异的理解或信念。就像衡岳兄他们这样的一群人,这种缘份才能称之为朋友。他们在我的印象中越来越深刻,我对他们理解也越来越通达,觉得他们的想法、处事、言语或所作所为——那份真诚真得是值得我敬佩。</p><p class="ql-block"> 话似乎扯远了点,还是回到写生的这点事情上来吧。</p><p class="ql-block"> 按照约定衡岳兄他们还是比我俩口子早几分钟到了立交桥拐上永连公路口等着我们,看我们来了老兄的车在前面带路一起前行。大约十来分钟的路程左拐进了一条乡村道,路的右面是一些大小不等的旱地或水稻田,左边是依山伴建的民房。虽说是民房但一路上陆陆续续建的四五十栋房子还都是颇带点现代风味。心想现在无论城里或乡间人们在审美上的确是有点被带偏了,表面看一栋栋楼房有一种时尚感,甚至于每家每户还尽可能表现出标新立异,红瓦青砖搞得花花绿绿,但总让人感觉缺少了点什么。是那种牛羊成群的乡村气息?或是一片生硬的摆设中不见了炊烟?不见了鸡鸣和狗的叫声?是见惯黑瓦对那片红瓦缺乏自信不敢进村的麻雀鸟?让我这个农村长大的人不免有点失落,似乎感到缺乏了乡村那一份应有的生机。</p><p class="ql-block"> 在乡道上行驶也是十来分钟一个左转弯就进入到一个农家院,紧接着夏总同夫人的车也到了。</p><p class="ql-block"> 这是一个被标名为“后湖艺术”马坝里基地。基地被分隔为好几个部分,有用玻璃隔段的阳光房,还有一处以小兄弟命名的宋宗爱水彩画工作室,最关键的是以一处二进的普通民居带院子而改建的主体建筑。</p><p class="ql-block"> 踏进工作室第一室就是悬挂着袁隆平老先生的三幅不同色调的画像,宝钢兄弟二口子说不是写了春夏秋冬怎么只挂了三幅?我说“他”可能在外面守候着那片金黄色的稻田吧。再往里走就是靠近院子左右两处的厢房也分别挂着一些画作,厢房靠庭院的外墙被换成了落地玻璃窗,显得明亮通达,再搭配上大窗帘这样整个大院子就多了一种别样的风韵——深沉款款且落落大方,这样的设计用来作为餐厅设置犹如宾至如归的温馨与浪漫。</p><p class="ql-block"> 走过厢房到正前外是一处具有现代感的铁制栏桥,主体白色的栏台上放着几把桌椅,一把展开的白色纺布伞连同整个栏桥与荷池的相互印衬,突显出一种洁婷般的曲径通幽处的静美境遇。</p><p class="ql-block"> 我和夫人就选择在栏桥台上写生。</p><p class="ql-block"> 正当我铺开画纸,考虑着如何着手在现实境遇中寻找或组织哪些元素来表达画面的设想中,曹兄打开了他的音箱,一首邓丽君娓娓动听的歌曲如同天籁之音飘然而至,接下来是他吹奏的萨克斯伴奏……就这样我和夫人一直在曹总营造的音乐盛宴中完成了写生,个中的欣喜不言而喻,相信在同园画着夏荷的衡岳兄也会这样想的。</p><p class="ql-block"> 十二点多一点我们的写生结束了,黄总和夏总俩口子到附近的村庄转悠了一圈也回到了基地,马上就可以开餐了。</p><p class="ql-block"> 席间,大家一个共同的感受就是在这里我们享用了音乐,清凉,安逸,空旷,野趣和快乐!</p><p class="ql-block"> 衡岳兄今天带了酒但开车不能喝酒,黄总说年龄大了要照顾着喝酒,只有曹总、夏总和我把一瓶白酒喝完了,乘性的曹总说今天的情形很爽,吹着凉风喝着热酒,闻着稻香品着夏荷,几个朋友谈着风月,人生何乐此时足矣。说着把自己带来的半斤装又开了,顿时一股飘荡的醇香在空中弥漫。</p><p class="ql-block"> 此刻的酒虽不醉人,但人却自醉了。</p> 胡衡岳作品欣赏 胡可夫作品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