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font-size: 20px;">——“飞了”2万6千里,从青藏高原定居江南水乡</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文/朱联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图/网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编辑/木山 永生/品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 1973年二队测区在藏北多玛以西的昆仑山广袤的无人区,队部设在多玛边防部队的老营房。</p><p class="ql-block"> 8月20日我从许玉瑞小组乘一部解放30车回队部开碰头会,在距营房大致15公里的拐弯处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只秃鹫扒在地上,旁边还有一堆动物尸骨,</p><p class="ql-block"> 见状我叫驾驶员停车看看,我们小心向它靠近,大概距2米处,它已经发现我们了,我看见秃鹫头和颈部通红,想飞也展不开双翅,开始我也很纳闷,它是否有什么毛病,有没有传染病,要不要抓它,怎么抓,会不会被咬,顿时在我脑子里考虑开来,又征求驾驶员张坤山意见,他也拿不定主意,</p><p class="ql-block"> 这时突然灵感一来,想起64年在北京动物园参观时,见到几只西藏秃鹫,当时很好奇询问工作人员,这种飞鸟有什么特性,得知这种飞鸟贵称为雪域神鸟,专吃腐尸,是藏民天葬的神鸟,胃口惊人,一次可吃进十斤肉,有一个百毒不侵的胃,连骨头都可消化。</p><p class="ql-block"> 也许眼前这秃鹫可能吃得太饱或许连骨头都吞进去了,所以头颈部才如此通红,好奇心驱使我想抓它带回队部的决心,我交代小张准备几条毛牛绳,当我用皮大衣包住它时再用绳子绑住。</p><p class="ql-block">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我脱下身上的皮大衣,双手把皮大衣两袖撑开,快步向前朝秃鹫猛扑过去,好在没有什么大的反抗,小张用毛牛绳把皮大衣包着的秃鹫紧紧绑定,我们俩又赶紧把它抬上车,终于顺利把它带回队部。</p> <p class="ql-block"> 到达队部后,大家都来围观。队长张殿祥是个东北大汉,他特别感兴趣,看着被捆绑在皮大衣里面的老鵰(我们当时都称秃鹫为老鵰),不时用一根棍子摆弄它的头部,见状我说大家是不是先给老雕找个去处,不然绑太久它也受不了。</p><p class="ql-block"> 这时文书伍振祥说,有个装器材四边钉粗木条隔空的杉木箱子,大概有1. 2米见方,应该可以装下,这只老鵰我们用尺子量一下,身长有1.1米,体高1米左右,我叫炊事班的战士先把木箱称一下,而后给养员庄龙元用一只皮手套先将它的头套住后,才小心把绳子解开,他和驾驶员张坤山一起将它装进这个杉木箱里,装好再一次过称,这只老鵰竟有18斤重,</p><p class="ql-block"> 这时张队长说现在住的地方解决了,吃的问题请吴明禹付队长负责解决,老吴与炊事班的同志商讨后提出一个想法,现在不可能有那么多的肉食,8月份正好是班公湖里的鱼逆水到上游小河沟产卵,当地俗称: 跑马踩死鱼,这样用抓鱼的办法,老鵰膳食问题算是有了着落。</p><p class="ql-block"> 9月中旬我们准备下山,给老雕准备4天的旅途食品,夜宿甜水海,康西瓦,三十里营房,库地4个兵站,历时4昼夜才来到叶城部队驻地,经过一路颠簸,首先要对装老鵰的箱子进行加固。</p><p class="ql-block"> 在叶城休整期间遇到一个新问题,老雕在叶城驻地,不知道是谁传了出去,整个县城都知道了,老雕一下子成为明星。为一睹老鵰的真容,每天来观看的大人小孩络绎不绝,特别是小孩都很想靠近老雕,为防止小朋友被啄伤,我们不得不派“警卫员”,专门设岗,全程监护。</p><p class="ql-block"> 10月下旬,部队收测返回江西驻地前,我们请驻队医生对鸟舍和鸟,进行卫生消毒和防疫处理,同时准备充足的肉食,途经哈什,阿克苏,库车,库尔勒等兵站住宿时,都要对它进行监护和喂食。</p><p class="ql-block"> 到达乌鲁木齐时,再一次加固鸟舍,该市动物园领导闻讯专程找我们商讨,能否把它留给他们动物园时,我们婉言谢绝,道理很蕳单,就是新疆要得到老雕比较容易,而南方就很难,我们的意愿是送给南昌动物园,我们部队驻扎在江西,让革命老区父老乡亲来观赏昆仑山的神鸟是我们的愿望。</p><p class="ql-block"> 从乌市到江西驻地部队要乘军用专列,(其实军用专列都是闷罐车)七个昼夜才能到达鹰潭,这样遇到的第一个问题必须克服人鸟同住一车箱内气味不适的困惑,第二问题要提前给沿途军供站联系,请他们提供一些必要的牛羊肉,好在有备无患,这两个问都得到圆满解决。</p><p class="ql-block"> 炊事班的同志在吴明禹付队长的精心组织下,历时40个昼夜,行程1万3千多公里,从藏北雪域昆仑山腹地出发到江南平原,我们是想方设法,不辞辛劳,历经从高到低,从西到东,借助汽车火车,途经大半个中国,终于把老鵰带回鹰潭驻地。</p> <p class="ql-block"> 73年末,经与南昌动物园领导沟通,他们很感激,随即派专人专车来迎接,当他们询问我们有什么要求时,我们唯一要求是:必须在动物园秃鹫专栏的说明告知中要注明《此昆仑山神鸟是总参第二测绘大队从藏北雪域高原历经千辛万苦送来的》就可行,这样我们连同带回的6只小黄鸭一并移交给南昌动物园,总算是圆了二队全体指战员的心愿,算是功德圆满。</p><p class="ql-block"> 50年过去了,老雕的形象我一直难以忘怀。在送走老雕后的几年里,有到南昌的干部战士,都会去动物园看看老雕,看看我们从万里之外请来的,在青藏高原结识老朋友,问问饲养员,老雕在江南水乡的日子过的可好,在我们眼中,老雕一直是勇猛的帅哥。</p><p class="ql-block"> 人总是念旧的,尤其是对给我们带来深刻记忆,带来和谐友情情感欢愉的生命体,总会带着一种眷恋和祝福。</p><p class="ql-block"> 前几天,委托在江西的周贱义战友,去南昌动物园了解老雕的情况,回音说,饲养员换了几批了,圆内已无老雕身影。但了解到老鵰寿命在65岁左右,73年进园时已成年,不知几岁,饲养员也不知老雕何时、何故归西了,实在遗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