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一个人的三十三天</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意大利游记之二</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2013.05.19—05.20)</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 <p class="ql-block"> 中午十二点,又一次拖着行李箱出发了。</p><p class="ql-block"> 马泰拉没有柏油马路,所有街巷都用当地随处可见的石卵或毛石板铺设而成。可怜这只伴我走遍大半个中国的行李箱已被颠得支离破碎,四轮只剩下两个前轮了。我竭力调整着拖行的角度,不让它在抵达目的地之前彻底崩溃。终于,就在踏进阿尔贝罗贝洛旅馆的那一刻,它砰然一声,结束了使命。</p><p class="ql-block"> 马泰拉到阿尔贝罗贝洛并不远,但无捷径可走,必须在东南部的港口城市巴里转车绕行。今天恰逢周日,周边的私铁全部停运,只剩下一班马泰拉——巴里(一个半小时),巴里——阿尔(一个半小时)的长途大巴。多谢那位夫人的热情指点,让我赶在日落前融入了这座拥有千余座“楚利小屋“的天堂小镇。</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意大利就像嵌在地中海和亚得里亚海之间的长靴</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从马泰拉到阿尔贝罗贝洛无捷径可走,必须在东南部的港口城市巴里转车绕行。</span></p> <p class="ql-block"> 阿尔贝罗贝洛在欧美和日本早已闻名遐迩,但在中国却少有耳闻。只有威尼斯——巴里——希腊——迪拜的游轮编排中,还有一档游历 “天堂小镇”的旅程。当游轮途经巴里,会组织游客乘坐大巴前往,来回车程三个小时,再耗费一个半小时游玩这座梦中的村庄。且不说时间紧张,费用也相当昂贵,光是大巴每人就得耗费人民币七百余元。而在巴里自行购票前往阿尔,不管是火车还是大巴,往返仅需九欧。这样的差价实在叫人瞠目结舌。我是一贯倡导穷游的:背上行囊,简朴行走,自由自在地穷尽天下美景。当然,穷游的意义并不仅仅在于耗资,它是一种态度,一种渗入我们这一代人骨髓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就我这个六十四岁的老者而言,它更是一种自信,一种“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心灵放飞。</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梦幻的楚利小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拙朴的楚利小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诡异的楚利小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宽宏的楚利小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温馨的楚利小屋</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一)</p><p class="ql-block"> 有人说,意大利就像是嵌在地中海和亚得里亚海之间的高统长靴,而阿尔贝罗贝洛所处的普利亚大区就在这只长靴的根部。地中海炽烈的阳光下,莽莽苍苍的橄榄树林偎依着普利亚丘陵的山势,蜿蜒起伏,绵延不绝地伸向辽阔的天际。就在这土黄和墨绿浑然交织的空隙处,点缀着灰白相间的楚利小屋。如果能在高空中俯瞰这一片无垠的原野,一定会是幅容不下一点污垢的明朗的图画。</p><p class="ql-block"> 两侧是成片成片的橄榄树林,当中夹着一条逶迤盘旋的公路。大巴就在这条灰白色卧龙的背脊上疾速飞奔。丘陵地貌的特质让周边的山峦呈现出别样的韵致:夕阳的斜辉在漫无边际的橄榄树梢勾勒出随势奔腾的线条,波澜壮阔,金光熠熠。几近黄昏,天空已经蓝得不很单纯,中黄和橘红肆无忌惮地渗入其中,色彩虽然繁复,但却有一种迷蒙的缤纷。人们总爱感叹夕阳的寂寞,而我揣摩到的却是恬淡和自信。</p><p class="ql-block"> 大巴还在疾驰。我望了望周边的老外,一个个七歪八扭,睡得起劲。在国人的眼里,老外应该是正襟危坐,始终端着绅士的架势。其实不然,在自己的国度里,他们放松,随意,甚至不拘小节。当然,不管何时何地,他们绝对会像小学生般地循守着规矩,保持着人和人之间令人舒服的谦让和礼仪。</p><p class="ql-block"> 大巴开过了一个又一个很不起眼的小镇。这些小镇房屋的墙面都很古旧、斑驳,但却在一统的土黄中,隐隐地泛出了不易察觉的粉绿、玫红和紫青。有个别的几幢甚至极其大胆地涂上了红、黄、绿的原色。我并不觉得他们突兀,相反,我正期望在这种略带沉闷的和谐中,能够亮出鲜活的个性。</p><p class="ql-block">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车窗外掠过了造型独特的圆锥形小屋:一幢,两幢,一片,两片,渐渐地,我恍然进入了一个由石灰石板材层层铺就的圆锥顶的空间——雪白的墙面,深灰的屋顶,圆润的线条,怪异的轮廓,一幢幢被当地人冠名为“楚利”的小屋将你带进了一片真幻难分的境地。那位北京姑娘说得一点没错:与马泰拉相比,一个是童话,一个是魔幻;一个是白兔,一个是雄狮。</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夜色中的“楚利小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雪白的墙面,深灰的屋顶</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圆润的线条,怪异的轮廓</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一幢幢“楚利小屋”将你带进了真幻难分的境地</span></p> <p class="ql-block"> 阿尔贝罗贝洛标志性的建筑——楚利小屋。“楚利”是“Trulli”的中文译音。在意大利语中,“Trulli”是“单个”、“圆顶房子”的意思。这种用石灰石板层层铺就的圆锥顶房屋是普利亚地区独有的风貌。</p> <p class="ql-block"> 这便是“天堂小镇”最著名的匹萨小屋。里面的匹萨实在美味。一份浓汤,一盘匹萨,正宗,地道,实在够味!十八欧的价格,也不算过于昂贵。</p> <p class="ql-block"> 沿街开设着的礼品屋,兜售着各种各样有关“天堂小镇”的水彩画,明信片和工艺品。站在门口的老板们一个个和颜悦色,和过往的游客打着招呼,视若家人。但不管如何殷勤,有一点是不变的:他们把价格一口咬死,绝不允许讨价还价。即便如此,生意依旧红火。皇帝的女儿不愁嫁,这一方山水,一座“楚利”,便是他们最大的资本。</p> <p class="ql-block"> 这座被改造成商铺的小屋,怪诞中蕴含着温馨。我想,当年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森林木屋也一定是如此模样。我更想起了魔幻大片“指环王”中霍比特人的故居,好莱坞人一定从中汲取了灵感,营造出连成人都魂不守舍的奇景。</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被改造成商铺的小屋,怪诞中蕴含着温馨</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想必,白雪公主的森林木屋一定是这般模样</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好莱坞人一定从中汲取了灵感,营造出霍比特人魂不守舍的故居。</span></p> <p class="ql-block"> 找到Sant’Antonio旅馆,收拾停当,天色已经黑了。可能是因为空气清澈的缘故,即便是夜晚,天空中依然呈现出别样的色彩与层次。当天即回的游客都已离去,徜徉于静谧的街巷,仿佛流连于童话的世界。其实,童话并不是单给孩子们看的,就连历尽艰辛的中年和老人,都能摆脱尘世的纷扰,从中获取片刻的快乐和宁静。人,都会做梦。在这个世界上,不论贫富贵贱,唯一做得起的只有梦,而且是美梦。谁能把梦做得更长,就是谁的幸福。老了老了,居然还能在阿尔贝罗贝洛的“天堂小镇”上梦游,真是我一辈子最大的福气。</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Sant’Antonio旅馆位居阿尔贝罗贝洛教堂的一侧</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夕阳的橙光给予教堂最后一道暖色</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徜徉古巷,仿佛流连于梦的世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谁能把梦做得更长,便是谁的幸福</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 (二)</p><p class="ql-block"> 也许是白天过于疲惫,晚上睡得极好。清晨起来,神清气爽,夜里一定做了个抓不住一丝痕迹的好梦。</p><p class="ql-block"> Sant’Antonio旅馆设在阿尔贝罗贝洛教堂的一角。当清晨的第一缕玫红铺洒在教堂洁白的身躯上的时候,我才真切地看清了它的身姿:没有宗教殿堂惯常的森严,朴素和安谧中洋溢着童话里才有的秀美和贞洁。虽然同为教堂,却自带着浓郁的普利亚风格:米白色墙面,圆锥型屋顶,只是那错落有致的建筑形态和屋顶上的十字架,才体现出她超然的意义。旅馆是由教堂左侧的空间改造而成,很朴素,又很扎实。当年教堂留下的百叶门窗材质精良,即便是五星级的高档酒店,也未必能有如此实诚的质地。轻轻捻动百叶木窗,捻出了一院"楚利屋"的宁静,绰约的树影丛中,可见得教堂高耸的尖顶。晨光经过树影的过滤,静静地洒落在居室老旧的镶木地板上,清新中携带着时空的斑痕。</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晨光中苏醒的阿尔贝罗贝洛教堂</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朴素和安谧中蕴涵着童话里才有的秀美和贞洁</span></p> <p class="ql-block"> 走过长廊,便到了餐厅。侍者见我进来,立即给我送上了意式咖啡:一个极小的纸杯,容量仅仅一口。我细细一抿,味道很苦,却又出奇的醇厚。他见我皱了皱眉,便笑着递上了一杯中国人司空见惯的卡布基诺。就在他为我烘烤面包的时候,我环顾四周,拍下了这张照片:简朴,低调,却又精巧,雅静。</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Sant’Antonio旅馆的就餐厅</span></p> <p class="ql-block"> 吃完早餐,我收拾好简单的行装,匆匆融入了这座石灰岩铸就的小镇。悬隔着一条不太宽阔的马路,阿尔贝罗贝洛被分成新、旧两区。新区由近几十年间盖起的欧式小楼组成,虽然也延承了普利亚建筑的某些传统,但总体来说乏善可陈。组成老区的便是这些声名远扬的“楚利小屋”了。几百年前,“楚利”的先祖来到阿尔贝罗贝洛,用随处可见的石灰石堆垒起一幢幢圆锥顶的石屋,举步维艰地创建着自己的家业。上苍赐予的赤贫土地,断绝了他们致富的奢望。这种甘于沉闷和贫苦的陋习,已成为祖祖辈辈生活的惯性。然而,他们在迷茫中致富了——小屋的主人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些连他们自己都看得十分轻贱的窟居,居然能飙升到如此昂贵的价值。几十代普利亚农民的聪明才智,在距今不到五十年的时间里得到了全世界的承认。1996年,阿尔贝罗贝洛被评为世界文化遗产,成千上万的游客纷至沓来。恍惚之间,1000多座名不见经传的石顶小屋(在整个普利亚地区,这样的小屋有三万多座),带来了财源,带来了希望,带来了阿尔贝罗贝洛人致富的底气。</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阿尔贝罗贝洛新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阿尔贝罗贝洛老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千姿百态的“楚利小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楚利小屋”在恍惚中富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 说阿尔贝罗贝洛变化之“恍惚”,也未必精确,但我却感同身受,因为我想起了我的故乡周庄。四十年前,周庄无人知晓,就因为陈逸飞的一幅“双桥”成为享誉世界的水乡明珠。当周庄以旅游胜地的大名传入我母亲耳朵的时候,她还误以为是另一座同名的小镇。周庄人不识自身的价值,反被外乡人一眼间抓住了隐匿其间的气质和精华。“双桥”在“哈默画廊”中展出,获得了斐然的名声。她的名气从国外传到了国内,又在国内传到了周庄。声名的这种逆向传递似乎有些荒唐,但却实在是屡见不鲜。周庄人在懵懂中醒了,在恍惚中富了,普利亚人也一样。我不知道阿尔贝罗贝洛如何走向世界,但因为有了周庄的先例,我实在理解普利亚人的这种茫然的幸福感。</p> <p class="ql-block"> 迈入这条舖满阳光的街道,心里充满了快乐。街道干净极了,每家每户的门口都栽种着象征幸福的鲜花。深灰色的石灰岩屋顶上,绘制着太阳、月亮和另外一些怪异的图案,虽不明其意,但我相信,一定是对祖先的祭奠,对上苍的感恩,或是对未来的祈福。</p> <p class="ql-block"> 漫步于阿尔贝罗贝洛的大街小巷,几百年历史的“楚利小屋“随处可见。就其格局而言,和中国的小镇相似,只是建材不同,风格不同,文化底蕴不同,造就了迥异的韵致。中国水镇的建筑多用木板,加上水网交织,气候湿润,不易久存;而这里多用岩质材料,气候干旱燥热,如无天灾人祸,便可千年不朽。</p> <p class="ql-block"> “楚利”的精华在于它的屋顶,一般来说,越是古老,顶部的石板码越不规整。普利亚地区气候干旱,偶而一见的暴雨让石灰石分层明晰,稍作雕凿,便可成为石质的瓦楞。十九世纪以后,水泥的黏合剂逐步取代了原始的石板,但总体风貌并没有改变。建造者们在顶部安置了水槽,在地面铺设了“导渠”,稀少的雨水经由水槽落进“导渠”,最后汇入自家挖好的蓄水的深井。</p> <p class="ql-block"> 除了适应于普利亚地区气候特点的实用功能,“楚利小屋”的外部造型独具匠心。这一座山坡地上的石质小屋并没有涂抹一统的白色,那红黄相间的岩石肌理朴中蕴秀,彰显出主人藏巧于拙的审美天性。圆锥体屋顶由一片片未经雕琢的毛石堆垒而起,占据了整幢房屋大半个空间,这种不拘一格的夸张造型,不由让我怀疑起设计者的初衷:审美,还是实用?</p> <p class="ql-block"> 绕过这一幢奇特的“楚利”,我迈入了又一个石头城世界。这里保留了“楚利”石屋最原始的风貌:玲珑剔透,又反璞归真。长居于此的都是土生土长的普利亚农民,他们承袭了祖宗的家业,又践行着祖宗的理念——简单,质朴,恬淡,无欲,自由自在地打点着自己想要的生活。</p> <p class="ql-block"> 一条条曲曲弯弯的小巷两侧,耸立着一幢幢形态各异的石顶小屋,有的呈园,有的见方。高低不一的圆锥型屋顶间镶夹着一尊尊别致的烟囱,有的高耸,有的低矮,有的还在烟囱的顶端嵌上了漂亮的饰物。门庭的线条基本呈圆弧形,柔和,秀丽,仿佛是童话影片中绘制的布景;就连天上的一朵朵絮状的云彩,也携带着“格林童话”里特有的浪漫和温馨。已经是清晨八点来钟了,小巷里居然还是空无一人。流连其间,我不由暗暗揣摩起几百年前小石屋女主人窈窕的模样:带着宽边小帽,穿着蕾丝边衣裙,袅袅婷婷地穿行于这一条条真幻难辨的寂寞古巷。</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一条条曲曲弯弯的小巷</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两侧耸立着一幢幢形态各异的石顶小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一矗矗烟囱玉立其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有的玲珑精巧</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有的玉树临风</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有的藏巧于拙</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八点了,小巷里依旧空无一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流连其间,不由揣摩起小石屋女主人窈窕的模样</span></p> <p class="ql-block"> 其实,我完全想象错了。这里并不是《傲慢和偏见》里的英伦乡村,这里是意大利荒僻的阿尔贝罗贝洛。村民们的穿戴不该是礼帽和蕾丝,而是布衣和麻裙。此刻间,我猛然记起了十六世纪尼德兰地区最伟大的农民画家小·彼得·勃鲁盖尔的作品“农民的婚礼”和“农民的舞蹈”。虽然不尽相同,但画中呈现的气质和风韵,倒也贴近于几百年前普利亚的地域风情——恬淡却不失欢乐,贫穷而拥有幸福。</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小·彼得·勃鲁盖尔的油画作品“农民的婚礼”</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小·彼得·勃鲁盖尔的油画作品“农民的舞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小·彼得·勃鲁盖尔的油画作品“农民的舞蹈”</span></p> <p class="ql-block"> 几百年来,普利亚一直是贫困的。然而,贫困并没有隔断他们对美和浪漫的想象。这一幢幢貌似一统,却又千差万别的“楚利小屋”,简朴得无以复加,却又浪漫得登峰造极。细看下面的楚利小屋,圆中有方,方中有园,那圆锥屋顶下缘的裙边与墙角、街面的弧线遥相呼应,可谓浪漫精巧,细致入微。</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贫困并没有隔断普利亚人对美和浪漫的想象</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一幢幢“楚利小屋”貌似一统,却又千差万别</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简朴得无以复加</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又浪漫得登峰造极</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楚利小屋”园中有方</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方中有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圆锥顶下缘的裙边与墙角、街面的弧线遥相呼应</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真可谓浪漫精巧,细致入微</span></p> <p class="ql-block"> 沿着这条小路缓缓前行,前顾后盼,每一步都是风景。正前方的那座藏匿在群壁之间的正三角小屋,已有几百年的历史,目前正在修缮。当然是整旧如旧,绝不会抹去她当年的风韵。拉近镜头,我可以愈加看清墙面和屋顶的细节:一切附着物都已剥落,剩下的只是岁月永远磨不掉的风骨。</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沿着小路缓步慢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前顾后盼,每一步都是风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那座藏匿在群壁之间的正三角小屋正在修缮</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整旧如旧,岁月磨不去它的风骨</span></p> <p class="ql-block"> 这家石屋的主人在门前搭建了一个石制的围墙和平台。因为门口带锈的铁栏,人们误以为无人居住。一群猎奇的游客居然翻过墙去,放肆地狂拍起来。不一会,圆圆的窗口探出了女主人的脑袋,她毫无愠意,只是招了招手,微笑地走开了。</p> <p class="ql-block"> 我对这些石顶屋的圆锥顶情有独钟。站在某一角度,蓝天映衬下的灰石顶绵延成片,汇成一道独特的风景。弧形门廊下的小门一直紧闭不开,我无缘偷窥其间的奥秘,真是一种遗憾。 这座小小的院落建在一个坡上,借着略高的地势,可以看到小街对面整齐排列着的灰色的石顶。“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用这句古诗描绘眼下所见,虽不算妥帖,也深谙其意。</p> <p class="ql-block"> 十点刚过,街道上依旧鲜有行人。载客大巴十一点进镇,再美的风景,经过人们摩肩接踵的一挤,即刻会变得索然无味。只剩下一个来小时唯你独尊的时间了,你尽可以在极端安宁的空气里,提着相机,平心静气地捕捉外部世界拨动你心弦的点点滴滴。日后,当你回望它们的时候,每一帧照片和其间涌溢出的脉脉思绪,都会成为你最清晰和潇洒的回忆。</p><p class="ql-block"> 中午十二点,当成批的旅游大巴抵达小镇的时候,我离开了。</p><p class="ql-block"> 站在高高的台阶上面,拍下了“天堂小镇”最后的一张照片。我相信,这不是我对她最后的一瞥。</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我和阿尔贝罗贝洛的唯一合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两年之后,我陪夫人第二次拜访并住进了“楚利小屋”,弥补了未见其“五脏六腑”的缺憾。</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b>二〇一三年十月撰写</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b>二〇二一年五月修改</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b>二〇二三年八月做成美篇</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