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云共读从春节后歇息到初秋处暑,重又开张,迎来黑塞的《骏马山庄》。这段时间群里书友们都在忙碌,忙生活,忙读书,忙旅游,甚至忙吐槽----卷。我当然也没闲着,忙工作,忙学习,忙战暑,还不忘忙里偷闲地给自己放个假,来场说走却没那么简单的短暂旅行。</b></p><p class="ql-block"><b>一周的田野考察回来,不幸中招首阳,发烧头痛,咳嗽闷在喉咙和胸口;全身肌肉如腐烂般疼痛,无处安放;头部、淋巴、右胸肋、后背部神经抽跳着疼,实在难耐。等第四天稍好些开始在微信读书上听《骏马山庄》。</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这篇小说并不复杂,以一个画家的视角,描写隐居在山林间的骏马山庄,与妻子分居,潜心创作的画家约翰•维拉古的婚姻悲剧。是悲剧吗?当然是。然而,又没那么简单。</b></p><p class="ql-block"><b>画家和妻子同在一个屋檐下,却形同陌路。一切为了孩子、为了争取孩子而将就地过活。这种冷漠如死水般的生活,让人十分难受,感到灰心丧气。正如作者写的他的生活像一个瘤子脓包。</b></p><p class="ql-block"><b>温水煮青蛙,大概就是他的这种生活。</b></p><p class="ql-block"><b>•</b><b style="font-size: 18px;"><i><u> 他生活在这样一种感情之中:他随时随地都可以走,门开着,只是要砸碎锁链——但是,这要他狠下决心,要他作出很大很大的牺牲——,因此,别去想这些,千万别去想它!布克哈特期待于他的、他自己的天性也已暗暗赞同的那个决定,在他的心中就像伤兵皮肉里的子弹,问题在于,是让它连脓带血挖出来呢,还是裹在肉里留在体内。它在化脓,在作疼,但疼痛得还不厉害;此外,要求他作出的牺牲将给他带来的痛苦实在太大,使他害怕。所以,他干脆听之任之,让这内心的伤口去灼痛,同时又怀着一种无可奈何的好奇心,想看看事情究竟会落得一个怎样的结局。</u></i></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8px;"><i><u><span class="ql-cursor"></span></u></i></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黑塞的小说这几年我读过《在轮下》、《德米安 彷徨少年时》、《荒原狼》、《悉达多》、《纳尔奇思和歌尔得蒙》等。每读一部,都有发自内心的感悟,对一些以前没想到或者不理解的事情,产生了同理心,比如《在轮下》;诗一般语言的《纳尔奇思和歌尔得蒙》,我认为深度和冲击感都胜过《悉达多》。</b></p><p class="ql-block"><b>而《骏马山庄》这一部,又与上述小说不同,黑塞借了画家约翰•维拉古的画笔,在铺开的画纸上慢慢为我们勾勒出比较完整的画卷,让我们窥见了婚姻的状态。读来心有戚戚焉。</b></p><p class="ql-block"><b>这本是个完整的家,有两个儿子,特别是可爱的幼子皮埃尔。然而背后却是离心离德的疏离与憎恶,还有无可奈何的忍受。</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有多少激情湮灭在婚姻里,尽管现代人的束缚已经比以前小了很多。但对艺术家来说,没有激情的生活就是没有创作源泉的生活,是死水一潭,他体会着双倍甚至几倍于常人的苦痛。每天面对着老去的妻,更是沉静、克制、没有温度的妻,把画家的脾气、忽冷忽热忽暴忽柔的性情消磨得体无完肤,婚姻成了心灵的桎梏。</b></p><p class="ql-block"><b><i><u>• 这是奇特的和令人苦恼的,可是这并不比人的种种命运来得奇特和可悲:这个受制约的艺术家,看来他只有依靠最内在的真实性,依靠头脑清醒、专心致志才有可能进行创作,在他的画室里,不存在情绪的变化不定,也不存在不安全感,可就是这同一个人,他在自己的生活中,却是个外行,是个屡遭挫折的追寻幸福的人;从他的手上,从未画出过一幅不成功的图画,可是,他却在无数不走运的岁月、无数失败了的爱情和生活的尝试所构成的昏沉沉的重压下深受着痛苦的熬煎。</u></i></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8px;">妻子阿黛莱又何尝不是孤独和隐忍的?文本里多次写到她的严肃,她的沉默,她的冷漠,她的抵制不语,她的波澜不惊。可谁又愿意去了解她那孤独的倔强,和长期被忧惧所困扰折磨的心灵?</b></p><p class="ql-block"><b><i><u>• 她看到骏马山庄空荡荡的,门窗紧闭,她感觉到花园里所有的花圃之上笼罩着的被离弃和痛心惜别的气氛。</u></i></b></p><p class="ql-block"><b><i><u>• 这仅仅是几个瞬间。来而复去,像黑暗中传来的一声很低的、但是急切的呼唤,又像匆匆投来的、支离破碎的未来的映像。接着,模糊的感觉化为清晰的意识:不久,她同阿尔贝特以及有病的皮埃尔一起都将没有家了,她的丈夫将要离弃她,这么多无爱的岁月的迷惘虚空和冷漠凄清将永远留在她的心灵中。她将为孩子们活着,但她永远也找不到自己的美好的生活了,她曾经希望从维拉古那里得到这样的生活,直到昨天和今天她还暗自怀藏着对这样的生活的要求。如今要达到这种要求为时已晚。由于清醒地认识到了现实,她全身发冷。</u></i></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孩子成了他们之间的唯一纽带。老大阿尔贝特被送出去读寄宿学校,心里充满了对父亲的不满和怨愤,他站在母亲一边;天真无邪的老二皮埃尔不懂大人们的苦痛,但他也有自己的苦恼。</b></p><p class="ql-block"><b><i><u>• 皮埃尔没有回答。他心里想,总是这样的。自己一时想起一件挺重要的事情,去跟哪个大人谈谈,结果呢,总是教人失望,甚而至于还受人家的气。</u></i></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i><u><span class="ql-cursor"></span></u></i></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朋友奥托来到骏马山庄小住时日,窥见了这个家庭令人窒息的氛围和不堪,他劝约翰出去走走,带上画具跟他一起去印度、去中国。也许这是一条出路,或者换个视角和心情也是好的。当画家下定决心之时,大儿子十分支持,妻子却深深忧虑“黄鹤一去不复返”。</b></p><p class="ql-block"><b>本来就要离家与朋友一起去旅行的画家,临行前却承受了失去幼子的痛苦。埋葬了孩子,也等于埋葬了他毫无生机的生活,他并没提离婚,把悲伤的妻子和长子送上外出旅行的列车,自己则回到山庄整理东西和心情,准备投入一个全新的旅途,不问归期!</b></p><p class="ql-block"><b><i><u>• 他深深地呼吸着游苑内潮湿的、散发着苦涩的芳香的空气,他每走一步,都意味着把既往的生活从自己身边推开去,犹如把一条已经没有用处的小船从已经抵达的岸边推开去似的。在他检讨既往所获得的认识中,没有丝毫悲观绝望和听天由命的成分。他满怀不屈不挠的精神和开创事业的决心面向新的生活,这新的生活再也不能是在黑暗中摸索和在迷途中徘徊了,而应当是一条大胆攀登高山的陡峭的道路。他比一般男人更晚、更辛酸地告别了黄昏般的甜蜜青春。如今,他站在白昼里,他姗姗来迟,两手空空,因此,他不愿再丢失一寸宝贵的光阴了。</u></i></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i><u><span class="ql-cursor"></span></u></i></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想起云共读008加缪的短篇小说《约拿斯或画家在工作中》,画家约拿斯和他的好友拉多在交谈时说道:“许多画家天生如此。连最了不起的画家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正'存在'!...”,那个从忙到烦到逃避到反抗的画家,最后把自己高栖禁锢在狭小的阁楼里,凝望着他的“福星”。</b></p><p class="ql-block"><b>而黑塞笔下的画家约翰,在干涸的婚姻里得不到滋养,却勤奋创作不息。他另辟画室,或在湖边写生,始终不丢画笔。最后宁愿放弃骏马山庄,带走所有的画具冲出山庄,奔向自由。</b></p><p class="ql-block"><b>再轰轰烈烈的婚姻,最终也会走向平淡。在这个围城里有多少人在煎熬、挣扎;有多少人麻木、忍受?有多少人甜蜜依旧,又有多少人活在自己编织的幸福意念里?那些朋友圈的种种气象,你又窥见多少真实的面容?</b></p><p class="ql-block"><b>男人们要的是热烈的爱情,新鲜和活力,他们永远喜欢像玫瑰花一样的女人和她们那火火的嘴唇;女人们呢,更多的是花季燃烧后的衰老,是生育过后的养育和付出。因为她们的母亲角色,因为她们的红颜不再。能处成亲情的,应该是最幸福的结局。男人去追寻自由,女人则多半只有为孩子活着,如果孩子教育得还算好,又如果刚好孩子站在自己这边,比如阿黛莱。</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黑塞画作</p> <p class="ql-block">黑塞画作</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生活要继续,忙碌在继续,读着画家的《骏马山庄》,想着这人间烟火的各种鸡零狗碎,忽地想起齐秦的一首歌:“你问我何时回故里,我也轻声地问自己,不是在此时,不知在何时,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季”。……</b></p><p class="ql-block"><b></b>(云淡风轻写于2023年9月1日晚)</p><p class="ql-block">注:以上图片均来自网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