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荛花分外黄

易方

<p class="ql-block">  又是一年中元近,许是下半年雨水勤的原因,北梁的黄荛特别的旺盛且水灵,一簇簇,一片片,铺天盖地的应景,一改往年的寒酸。 </p><p class="ql-block"> 二年多了,又一个周期该去看父亲了,当然还有母亲和爷爷奶奶。爱吃的及必备的定当不能少,那年代五月份是没有冰棍可以吃的,这也是我唯一记得母亲临了的心愿。纸钱按照奶奶的做法,必须得花过才顶用,也就是每张需要折叠起来,最好还是自己印的为好。不管哪个维度,都应该与时俱进,铺里有什么算什么吧。再加束花,他们会更高兴的!</p><p class="ql-block"> 路不好走,原来很宽的,都被蚕食成小径了。小时候大人们总说这是条鬼路,中间还有什么鬼饭店之类,说明人们是不在乎的,骗鬼吗?说是说,今年可真来了水鬼了,村北这块本是条季节性沙河,应属西灵山河支流灵泉河下游,倒古的年代都是浊浪滔天,经不住农业学大寨的无畏和近年间的贪婪和膨胀,沙河已变农田。想是龙王一时生气,一场几十年不遇的大雨活生生地硬给恢复了原貌,石横遍野,损失重矣。</p><p class="ql-block"> 听说地是舅舅给选定的,向阳坡缓远山近水的,很不错。事毕团坐小下吧。清楚记得当兵那天,军列未动,父亲也是这样团坐于站台,双手时而捧脸,时而搓动。或与旁人闲聊,也不和我说话。回想这个感觉和我后来送女儿上学时何其相像,只是那时的我只知口嚼面包,手捋解放帽,那解这其中滋味!前阵和成老师出行,其间告知我父亲的一桩旧事:“文革”中年轻气盛,本属小将,只因仗义多言一句-------要文半不要武斗,惹恼狄姓书记,反成斗争对象,祸从口出的爹呀!要说方姓人是否都有这拧脾气,我也好不到哪去。那天酒席,同座一位爷爷的忘年交许佰,与我说了很多爷爷的故事,之所以说是故事,肯定是与众不同了,爷爷早年追随他姨父怀来袁德文部(平西游击三总队)征战,解放后部队转隶山西雁北水利系统,其间被下放返乡(88年平反恢复待遇)。负责村电务,不亢不卑。隆冬时日皮帽腰带标配,下井潜泵,身先士卒,凭借过硬的业务无人不挑大拇指。许佰坦言:当年连县局对他都敬重有加,你爷很牛的!奶奶是童养媳进的门,小爷爷四岁。善言,嘴不饶人。但人缘却好,亲戚乡邻融洽。当过村的妇女队长,听说还获得过县劳模,奖品是颇具时代特征的搪瓷缸子,虽已被我作放碱面用,但上面的奖字还依稀可辨,留着吧。母亲性格偏弱,去时我才十二岁,古话才是总角的年纪,但印象却是很深很深的,母子连心吧。本是农村的,从小却让叫了个妈的称谓,可是对城里人的向往,真是搞不懂,如今人生再无来路,也便没了问处,此生没懂了。早年想的时候还害怕人听见,会在无人的地方空叫她几声,每每过足了瘾才罢。最记得跟她后边屁颠屁颠的姥姥家、尘土飞扬中着打棒茬子,用背篓一趟一趟背回家中指着烧火做饭、两人跑雨时她用双手盖住我的头......、由于生活的拮据,顿顿烙饼万(棒子面)。馋人家烙饼(白面)的哭闹,虽一字之差,却不同的很哟。糖块得偷她的,尤其是涉及钱的事更甚,包括上学的五毛学费。苦了她的一生,临了情景难忘,演如昨日,儿磕头拜上。 </p><p class="ql-block"> 缘于尘,归于土,唯亲情不断。身虽不在这个感知世界,但血脉相连,定是在更高的更大的时空凝视着我护佑着我,那就信他们还活着。逢时过节千万记得等我,我会准时来看你们!!! </p><p class="ql-block"> 行香子.中元</p><p class="ql-block"> 秋日添凉,心自婆娑。</p><p class="ql-block"> 荛花竟放分外黄。</p><p class="ql-block"> 故园安在,亲去远方。</p><p class="ql-block"> 依稀入梦,音容在,笑颜开。</p><p class="ql-block"> 癸卯年中元前日</p> <p class="ql-block">荛花黄</p> <p class="ql-block">故园</p> <p class="ql-block">留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