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传奇三则

李天王

　　文：94翁李天麒

图：网络、致谢

垂垂老翁，静居小楼。利用晨夕之闲，独忆修行传说，习作《修行传奇》三则，以寻乐趣也。

一，修性

沿溪一旁茂林修竹，一旁溪水细流。幽通階石，八转九弯，遥望峰顶，一寺在望。寺小而清朴，人稀而轻静。门前三字：禅性寺。

寺小僧少，仅僧徒三人，不知来自何方，不暁何意居此。早晚诵经坐禅，日则共同劳作。悠闲度日，远离俗世，不知几许年矣。一日，僧喚两徒近前曰：“你俩自带干粮，下山三日，分别游历人间，回寺把所见所悟告吾。”两徒喟喟而退，各自下山。

三日期至，两徒尽归，在僧前各陈所见。大徒智曰：“下去游观各处，处处髙楼，笙歌影舞，游人如织，欢声笑语，日日欢乐，果天堂也，”僧静而不语。小徒愚曰：“下去游观各处，处处穷乡偏地，日愁无食，夜忧寢处，人人艰苦，苦度时日，确是苦地也。”僧仍静而不语。稍息，乃叹曰：“所见同是俗世，汝俩心中所悟，何以绝然不同，尚需继续禅悟！”

两徒默然退身而出，僧独曰：“难矣哉，修也。性不同，同一境，悟不同。智虽智，独知境好；愚虽愚，却知境苦。愚却好于智。资质不同，欲知、欲悟俗世真相，还需长期修行也。

于是，僧徒三人，在禅性寺坐禅清修，初心依旧！

二，修行

某寺简扑优雅，建于高山之顶，处于群林之间，上有九霄浮云，下有清溪流水，诚一淸静修行之福地。寺前书文静寺三字，倒也增添几分雅气。寺小僧少，仅一方丈和两僧徒三人。方丈见大徒性纯，赐名悟纯；小徒性敏，赐名悟敏，三俩静居修行。

历经多年，大徒质朴，只唸阿弥陀佛，负责扫地撞钟。小徒性敏，学经却有所成，往往外出讲经。方丈见此心中默喜。但细而观察两徒品行。悟纯常显自卑之色，悟敏时透傲然之气。乃招两徒入静室，相倚坐之。问两徒：“何谓修行？”两徒未答。方丈即道：“修行须记住，“心无红尘消妄想，身居净地忘虚名，一入空门同弟子，撞钟唸经皆修行。”接着，方丈又道：“撞鈡唸经，皆在修行。”两徒喟喟称是。

继而方丈领两徒至寺前，站立階石之上，遥看浮云飘动，下望溪水微流，回望寺前三字：文静寺。方丈微笑道：“你俩，一是按时撞钟，震醒世人；一是出去传经，晓醒众人，都在修行，有利众生，实不负文静两字。”言毕，三俩合笑，复入寺内，各司其事，平静如常。

三，修为

髙山深谷，一坪平坦。一房建于其上。春去秋来，不知几许年矣。此屋独在，林茂围于峰间，溪水流于谷内，雀鸟鸣于枝头，野花开于径边，诚是绝妙的境地也。

屋内清静，摆设简洁。室内横摆一榻之上，两位老者左右盤膝而坐，神态清盈，面目慈祥，话说和谐，皆久年居于此的两位清修居士。今日以举“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讨论“可为与不为”之道。

东边老者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经典语也。正显鴻鹄可为之志，燕雀不可为之状。”

西边老者道：“此语实不赞同，鸿鹄力強展飞九天，燕雀力弱安栖树头。此各顺自身立力，皆可为也。”

东边老者又说：“然，燕雀自甘常栖树头，不敢展翅，是不敢为也。”

西边老者驳称：“燕雀自知其力，不能展飞九天，因而安居树头，自鸣寻乐，虽不为却也为矣；鸿鹄自有其力，展翅可飞九天，能为者也是为也。反之，两者换位行之，能行否？”

两老你言我语，始悟：能为而不尽力为的，真是不为；不能为而尽力为之，却是为也。故为与不为，皆应自视其力，无定式，只须自视其力，无论何时、何地、何事，择冝而行，各求其成，斯知”为与不为，”之真谛矣。

言毕，两老步出室外，仰望天空云浮，下视溪谷流水，共叹曰：其云其水，一能在天飘动，一能在溪清流，各秉夲性，各顺自然，各尽其力，各负其责，也是此理也。